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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皇子府中回來,褚秋慧服侍著二爺梳洗,口內一邊絮叨:“今兒這飯吃的好沒意思,您聽聽皇嫂說的那些話,擺明了不想讓三弟妹生兒子出來,怕搶了她的先呢……”
大皇子府上有八個侍妾,而且大皇子又十分的沉mi美se,按理說他該子嗣很多才對,也不知怎的,竟然只有四個女兒,兩個還是侍妾所生,那侍妾孩子一出生就給沒了,所以那兩個女兒也一直由宋玉菁帶著。
所以生兒子的事情,似乎就成了這三個女人之間的心病,都想先生個兒子出來。
二爺皺著眉頭,聽的有些不耐,這些女人,真是無事可做的很,有那點子動歪腦子的功夫,還不如好好的教養孩子呢!
“往后這樣的瑣碎事情,你不必跟我說。”二爺自己挽了挽衣袖,坐在了身旁的太師椅上。
褚秋慧的手抓了個空,神se有些尷尬:“好,妾身知道了。”
二爺擺弄著自己手指上的祖母綠戒指,連眼皮都未抬一下:“明兒一早我要岀府辦差,可能得三五日功夫,府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褚秋慧皺起了眉頭,急忙往前幾步問道:“這次又是什么事情?要去哪里辦差?”
二爺不悅,抬頭冷著臉斥責道:“怎么越發沒規矩了?宮中的事情是你該問的嗎?”
褚秋慧瞬間臉漲的通紅,后槽牙磨得生疼,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強忍著性子笑道;“妾身不過是擔心殿下,殿下就這么不領情?”
二爺嘆氣,就討厭她這樣遮遮掩掩的,明明就是想打聽他是不是去見高香寒,還要裝成這樣,他微微抬了抬手,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有子謙陪著去,不會有事。”一面又起身道:“我去看看嵐姐兒。”
褚秋慧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急忙殷勤道:“妾身叫乳娘抱過她來吧!”
“不必了。”二爺客氣而疏離的微微一笑,起身去嵐姐兒房中看嵐姐兒。
褚秋慧雖然心里不痛快,但還是匆忙跟了上去。
嵐姐兒剛過了一歲的生辰,身邊一直由乳娘瑁氏伺候著。
瑁氏見二爺和褚秋慧來了,急忙屈膝行禮問安。
“姐兒呢?”褚秋慧伸了伸脖子,往內室看去。
“回夫人話,姐兒剛睡下。”瑁氏聲音有些靦腆,聽著很好聽。
“哦”褚秋慧應了一聲,殷勤道:“姐兒睡了,殿下不如就到妾身哪里,妾身伺候您歇下吧!”
二爺并不理會褚秋慧,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
嵐姐兒睡在繡塌上,身旁兩個伺候丫鬟急忙過來行禮,二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別出聲,自己卻已經走到了c花ng塌邊,目光落在了c花ng上的小人兒身上。
嵐姐兒睡的很香甜,小臉兒肉乎乎的,燈光下透著粉nen的光澤,一看就很健康,長長的睫毛,看著十分的可愛。
褚秋慧也跟了過來,見二爺細細的看著嵐姐兒,她便笑瞇瞇,獻寶似的道:“瞧瞧,姐兒長得簡直和您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說著,看了一眼二爺。
二爺臉上也帶著笑容,畢竟這是自己的骨肉,看在眼里,自然很開心。
只是一看到嵐姐兒,他不由又會想起安安來。
這一想,本來還明亮無比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都是他的孩子,一個是溫室里的花,時時刻刻都有人伺候著,而另外一個卻是一株長勢很好的野草,雖然日子過的很清苦,卻十分的討人喜歡。
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望了一眼褚秋慧,低聲道:“我累了,先回去歇著了!”
言畢,直奔流云閣。
看來他今兒晚上又要一個人歇著了。
褚秋慧咬碎了銀牙,跺了跺腳,跟著也不是,不跟著也不是,心里就跟貓兒撓了一下一般。
默了半響,才不甘心的往自己的溢香院去。
吳嬤嬤見二爺先去了,又見褚秋慧臉se不好,這一路上,她也是一言不敢發的跟著。
到了溢香院,褚秋慧急忙拉了吳嬤嬤進了內室,瞪著眼睛問道;“我交代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
吳嬤嬤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人我都找好了,等明兒個就讓他們去。”
褚秋慧眼眸微動,想著二爺方才的話,說他明天要出門三五天,說不定就是要去找那小賤人,還是等過了三五天再說,便咬了牙齒道:“先別讓他們去,等五天后再去。”頓了頓又道:“記住,千萬要給我辦的干凈利索,別留下蛛絲馬跡。”
吳嬤嬤點頭稱是,道:“您就放心吧!都按著您的吩咐呢!”
褚秋慧點了點頭,眼里閃著寒芒。
這一宿高香寒也睡的很不踏實。
安安每過一陣子都會哭著醒來,嘴里還會喊著害怕。
每次醒過來,高香寒都要安慰他一陣子,他才能再次入睡。
熬了這一晚上,第二天五更十分,高香寒就開始發起高燒來,本來就風寒沒好,這一折騰,越發的重了。
錢媽媽手忙腳亂,急忙絞了帕子敷上,又去熬了藥來伺候著高香寒喝下。
高香寒渾身滾燙,喝了藥四五個時辰都不見退燒。
倒是安安,只一個晚上,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
王義之見安安受了傷,也沒多講課,只說了些大道理,不到晌午就走了。
黑鷹急的直跺腳,他也是一大早來,就聽說了王氏挾持安安的事情。
早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昨天就不走了。
現在他腸子都悔青了,卻也無濟于事。
“要不,再去請了大夫瞧瞧?”黑鷹嘆著氣詢問錢媽媽:“藥也吃了,怎么都不見她退燒?”
錢媽媽也挑起了眉頭,誰說不是呢!
只不過周大夫的藥一直都很好,他還說了,這藥有些慢,看來應該多吃兩次,說不定到了晚上就能退燒了。
“別急,我再去給她熬兩次”錢媽媽神se嚴肅,道:“周大夫說了,這藥來的稍微慢一些,不是那虎狼藥,說不定到了晚上就好了。”
黑鷹咂了下嘴,心里也是沒辦法,畢竟他是練武之人,又不是行醫的,對這些事情絲毫不知,因道:“好,那你去熬藥吧!”
錢媽媽又熬了兩次藥給高香寒服下,期間也用溫水給她擦了身子,只是高香寒一直燒著,人也mi瞪的睜不開眼睛。
云雀等人聽說了安安的事情,也都過來瞧了一次,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憂se。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高香寒的燒才略微有些退了,人也似乎清醒了些,能睜開眼睛看看人,只是身子還十分的虛弱,說話也有些吃力。
錢媽媽等人才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真是菩薩保佑!”錢媽媽雙手合十,虔誠的感謝各路神仙。
黑鷹也輕松了許多,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在了肚里。
他可是從來沒為誰這么擔心過,第一次有了這么強烈的感覺,怕她會一病不起,甚至愿意代她生病。
這種強烈的情感,讓他心里又多了幾分害怕。
見天se也不早了,錢媽媽就道:“天se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客棧吧!”
這個時候他怎么能走,因皺眉道:“不行,我還是在這里吧!您忙著伺候高姑娘,安安就沒人照顧,我陪著安安。”
錢媽媽想了想也對,便不再催著讓黑鷹走,而是收拾出了東邊的臥房,讓他住下。
而此刻,二爺的車馬也已經到了村口。
他是今兒一早出的門,一路上都沒敢歇著,馬不停蹄的直奔高香寒家。
這一路上他心情頗好,滿懷期待,他本以為一進門迎上來的會是安安和高香寒的笑臉,可沒想到迎上的卻是黑鷹摟著安安的模樣。
蘇子謙先是一怔,他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黑鷹。
他還記得當年是如何折磨黑鷹的,兩年不見,他竟然比原來還生龍活虎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二爺目光如冰,怔怔的瞅著黑鷹,不屑道:“你怎么在這里?”
黑鷹咬牙切齒,冷眸微閃,想著自己的一只手臂,真是恨不得撕爛了他。
但是他答應過高香寒,絕不在這里和二爺動手,因冷笑道:“我怎么不能在?我都在這里住了好些日子了。”言語中透著幾分得意。
月se微涼,二爺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se。
這女人,才幾日不見,她怎能讓一個男人住在家中?
他的手指咯吱作響,尤其是黑鷹懷里還抱著安安,這讓他很是吃醋。
那可是他的兒子,只有他才有抱著他的權利。
安安沖著二爺甜甜的一笑,乖巧的喊道:“二爺叔叔,蘇叔叔,你們怎么來了?”
言畢,就要掙扎著下來,黑鷹摟緊了他,并不讓他下來。
二爺看在眼里,簡直要發瘋。
怎么個意思?不讓他和兒子親近嗎?
狗東西,當年他視他如螻蟻,現在還是一樣。
“你放開他。”二爺咬碎了后槽牙,目光冷的嚇人:“你沒資格抱著他,也不配抱著他。”
“哼”黑鷹不屑的冷哼:“我沒資格,你難道就有?”他提醒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越是靠近他,就越是置他于險地,你難道是想看著他死?”
二爺被黑鷹的話刺的怒極,卻又不好發作。
畢竟有安安在,安安什么都不知道,他這個當爹的,不能讓孩子以為他是個壞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