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皺了眉,伸手輕輕的掰開了褚秋慧環在他腰上的手指,壓低了聲音道:“本殿真的很累,明兒一早還要去宮里向父皇問安,你別鬧了,好好回去歇著吧!”
言畢二爺甩了手徑直往內室去,側著身子躺在了朱紅色的床榻上,背影透著清冷。
褚秋慧巴拉巴拉掉著眼淚,又羞又委屈,她人都來了,難道還讓她回去?
若是這樣,明兒個可怎么見人?
不行,絕對不行。
褚秋慧揉了揉手中的帕子,緊緊抿著嘴,心一橫,索性也跟著二爺進了內室。
一進屋見二爺背對著她躺著,她眼中一片氤氳,丟了手中的帕子,就開始自己解扣子寬衣,口內道:“二殿下既然累了,那就歇著吧!妾身就在一旁服侍您就行。”
言畢,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了個干凈,只剩了一件大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和褻kù,就這么咬牙鉆進了二爺的被窩,將身子貼在了二爺的后背上,兩手繞在二爺的腰間。
她就不信,她躺在一邊他都不心動?
二爺感受到身后女人柔軟的身體,暖暖的,尤其是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緊緊的貼在他的后背上,弄的他心里癢癢的。
他身子略微一僵,本能的將她繞在自己腰身上的修長手指推在了一邊,嘆氣道:“秋慧,我說過了,我真的很累,難道你聽不明白?”又道:“若是你真為了我好,就讓我好好睡個覺吧!”
言畢,二爺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也不回頭,再不理褚秋慧。
褚秋慧氣的渾身發顫。
女人的極限她也算是忍到了,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要無視她?可見他心里壓根就沒有她。
褚秋慧的眼中燒起了火,也不顧身份,一下又撲在了二爺的身上,像團火焰一樣,她的唇狠狠的wěn在了他的耳上,不住的吮吸著,就像發了瘋一樣,口內低喃道:“二殿下累,那就由妾身伺候您。”
她瘋狂的wěn著二爺,伸了手溫柔的替二爺解開衣扣。
這是她的男人,她一定要。
二爺只覺得身上有團火在燒,燒的他很難受。
但是閉上眼睛,眼前卻是高香寒的模樣,烏黑的秀發,雪白如玉的肌膚,妖嬈無比的洞體,和他歡好時微微發出的喘氣聲,略微迷離的眼神,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該死,他似乎中了毒。
中了她的情毒……
一想到這些,他又有些厭惡的一把推開了身上的褚秋慧,冷了眸子:“夠了,你給我起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惱火,卻又不容置疑。
褚秋慧本來赤紅的臉頰,登時僵在了忽明忽暗的燈光下。
眼中閃過一絲破碎,人卻被二爺推在了一邊。
“秋慧,咱們好好過各自的日子不好嗎?”二爺語氣帶了幾分無奈,可語氣卻明顯溫柔了下來,道:“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不要對我有奢望,難道你都忘了?”
燈下的褚秋慧像個破碎的瓷娃娃一般,遍體鱗傷,眼淚巴拉巴拉掉在了錦緞被褥上,開出了一朵詭異的大花。
“妾身記得,可妾身也知道,跟了你就是你的人。”褚秋慧抬起眼眸,堅定道:“既然妾身是你的女人,那伺候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錯?”
二爺扶了扶額,嘆道:“前年你說你想要個孩子,怕以后寂寞,我也答應你了,你去年不是生了嵐姐兒嗎?難道這些還不夠?”
他和高香寒的第一次,那時候他還沒和褚秋慧成親。
所以對他來說,高香寒更像是妻子。
只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高香寒是誰,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而已。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他就會想方設法的補償她們母子兩個,不愿再留遺憾。
褚秋慧愕然,繼而又冷笑。
難道她和他之間,就只是一個孩子的交易?
他給她一個孩子,這是恩賜?
她閉著眼苦笑了一聲,冷笑著質問:“殿下覺得您給我的這些夠嗎?”又道:“我也是個女人,我也需要溫暖,難道說您就打算讓我這么過一輩子?”
這樣過一輩子,那就是守活寡。
這樣……太殘忍了,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的好。
二爺不語,眸中閃過了一絲絲傷感。
褚秋慧有錯嗎?她似乎也沒錯。
她也不過是奉命嫁人罷了,有什么錯?
可是他有錯嗎?他也沒錯。
從前他是不羈,可現在他的心有了歸宿了,還如何再和她有肌膚之親?只怕很難了。
他有些怏怏的,喃聲道:“若是能補償你,我一定會盡力補償你。”
“那我要個兒子。”褚秋慧眼神堅定,這是她最后的底線。
她必須要個兒子,若是將來二爺登上了大位,那她的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她也能有個依靠。
到時候不管他寵幸誰,至少她的地位依舊。
既然得不到他,至少也要利己。
褚秋慧很現實,現實的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
“要個兒子?”二爺睜大了眼睛,心里卻明鏡兒似的,要個兒子無非是想將來自己能有個依靠。
無可厚非,雖然她現實的有些可怕,但是至少她說了句實話。
不過就算要兒子,那也不是現在。
她有了兒子,那安安怎么辦?
將來他認了高香寒母子,而褚秋慧又有兒子,那安安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不行,絕對不行。
“這件事兒要從長計議,我會給你個說法。”二爺凝視著褚秋慧,表情認真,道;“我知道有了兒子你會安心,這事兒我會考慮,你放心。”又道:“我也不是絕情的人,你跟了我一場,自然不會讓你吃虧。”
這些話就像針扎在褚秋慧心上,果然是赤luǒluǒ的交易啊!
生個兒子,也算是他的補償嗎?
不是絕情的人?這還不夠絕情?
“好,妾身懂了。”一面又掀開被子下床去撿地上的衣物,蹙著眉一件件穿在身上,壓低了聲音道:“那今晚殿下就收留妾身一晚上吧!此刻我若是出去了,您想想會有多少人笑話?傳到我的娘家,只怕爹娘也會為我擔心。”
褚秋慧搬出了自己的父母來,她冰雪聰明,知道二爺正是用人的時候,而她的家族正極力的支持著二爺。
就算不愛她,至少不能拒絕權利吧!
二爺淺淺的笑著,聰明如斯,他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拍了拍床道:“來吧!只要你愿意,我并不介意。”
言畢,他自顧自的側躺下睡去。
褚秋慧明眸有些黯淡,咬了咬唇,和衣躺在了二爺的邊上。
一張床,卻無論如何也走不進對方的心里。
這樣的距離,比遠在天邊還要折磨人……
但是她要忍……
她相信,總有一日她一定會得到他,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二爺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是高香寒溫柔的手,漆黑的發,紅紅的唇,淺淺的笑著。
夢中一片紫藤花,安安站在花下,憨憨的叫著爹爹,而她溫柔的看著。
那場面美極了,美的不忍醒過來……
半夜里,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這場秋雨來的格外的猛,打的屋頂都噼里啪啦作響,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高香寒聽了動靜披了件衣裳坐在炕上,想想院中還曬著撿回來的山核桃山蘑菇一類的東西,還有柴火什么的,急忙下炕去院子里收拾。
錢媽媽要去,高香寒只吩咐道:“您看好安安就行,這么大的雨,我怕他害怕。”
安安最怕下雨天,每次他都不能安睡。
這點隨高香寒。
錢媽媽年紀也大了,萬一摔了滑了可怎么辦?
還是她自己去的好。
豆雨點打在高香寒的身上,冰冷的讓她發顫,果然是天氣冷了。
她踩著泥濘,急急忙忙收拾著院子里的東西,新撿回來的山蘑菇已經漂了一地,還好不是很多,很快就撿了起來。
那也山核桃倒是很好收拾,端了笸籮放在廚房就行了。
收拾完了這一切,她的衣服整個的也濕透了,頭發上滴著水,像是洗了個澡一樣。
“快快快,快擦擦頭發”錢媽媽下炕給高香寒遞了帕子來,又找了兩件干凈的衣裳讓她換上。
安安依著被窩坐著,滿臉的倦色,卻又不敢睡,只嘟著嘴巴打哈欠:“娘……怎么這么大的雨。”
高香寒背著安安換好了衣裳,只覺得渾身冷的發抖,急忙上了炕摟著安安躺下,口內道:“是啊,這雨下的真大,只怕這場雨后,天氣就轉涼了。”
高香寒說著,卻忍不住開始打起了噴嚏。
方才這雨太大,她又被澆了透,難免著涼。
錢媽媽急忙沖了熱茶端過來給她暖身子,道:“先喝杯熱茶吧!暖暖就好了。”
高香寒接了茶,喝了兩口,果然身子暖和了些。
安安靠在高香寒的身上,眼皮子都有些抬不起來,只低聲嘟囔道:“娘……我想二爺叔叔了……”
什么?
高香寒聽的渾身一怔,看著安安似睡未睡的臉,又看了一眼錢媽媽:“這孩子……這孩子是說夢話呢吧!”
“沒有”安安睜大了眼睛,認真道:“我真想二爺叔叔了……上次下雨天,也是二爺叔叔陪著我的……”
小孩子的心就是這么柔軟,對他好過的人,他會一直記得。
高香寒聽了,心里莫名就悵然起來。
此刻,人家說不定正露著交妻睡覺呢!
怎么會記得他們?
高香寒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摸了摸安安的頭發,悵然道:“別想了,好好睡覺吧!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