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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謙面上一怔,這么晚了他娘能有什么事情,又見小丫頭臉帶懼色,因問道:“可說沒說是什么事情?”
小丫頭子神色有些慌張,兩手不住的絞在一起,默了半響才道:“聽說是……聽說是今兒來府上做客的高家母子兩個不見了……”
不見了?二爺心中大驚,立刻伸手捏住了面前小丫頭纖細的胳膊,瞪著眼睛厲聲問道:“你說什么?什么叫不見了?”
蘇子謙也驚的臉色大變,沉聲道:“你且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小丫頭被二爺的樣子嚇得渾身亂顫,更兼胳膊被他捏的生疼,似是要骨折一般,便帶了哭腔將孫家派人來問的事情哽咽著說了一遍。
“那可派人去找了?”蘇子謙聽聞人沒回家,也急了。
這可是二爺看中的女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二爺還不和他拼命?早知道事情會這樣,當時他就該親自送過去。
“孫家派出去找人的小廝回來說是發現了被砸壞的馬車,車夫也受了傷,現在正請了大夫過來瞧呢,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小丫頭子嚇的大氣不敢出,只低頭戰戰兢兢的回話。
“廢物……一群廢物,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怎么會被人給劫走了?還不派了人去找。”二爺啞著嗓子咆哮起來。
誰這么大膽,竟然敢動他的女人孩子,若是讓他抓到了,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二爺咬牙切齒,月光下,那目光顯得格外凌厲,如寒霜一般。
“子謙,快調了咱們的人去找人,務必要把人給我找回來。”二爺一臉嚴肅,道:“這事兒千萬不能驚動了官府,若是牽扯到我大哥。到時候事情會更加麻煩。”
蘇子謙點點頭,明白二爺是怕節外生枝,拱了拱手:“我這就去辦。”
“到底是誰干的?”二爺緊皺著眉頭,靜立在月色之下,拳頭捏的更緊。
待高香寒再次醒過來。已是第二天五更十分。揉了揉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堆茅草上。抬頭望去,卻是一間破舊小屋。屋里彌漫著一股子霉味,屋頂上布滿了蛛網,還有蜘蛛在上面張牙舞爪的織網。
四周靜悄悄的,靜的似乎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一般。
安安呢?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她顧不得脖頸和額頭處的疼痛,急忙坐起身來尋。安安正靜靜的躺在她右側的茅草上,口內塞著一團破布,臉色略微蒼白,似是昏死過去一般。
高香寒嚇的立刻撲上前去搖晃。口內輕聲喊著:“安安……娘的安安……”
安安被高香寒一搖晃,小身子這才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高香寒大喜,流著眼淚急忙從安安的口內取出了那一團臟兮兮的破布,上下打量,壓低了聲音道:“孩子。你沒事吧?”
“我……”安安也嚇得不輕,剛要哭,立刻被高香寒用手捂上了嘴巴,用只有她們母子倆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別大聲說話,外面有壞人。”
安安撇了撇嘴。卻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高香寒摸了摸安安因驚嚇而有些冰涼的小臉蛋,這才爬起身子往窗邊去。
她得看看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有沒有人把守。若是有人把守,她也想知道綁架她的人到底是誰。
娘兒倆就這么跪著爬到了窗邊,一大一小小心翼翼的躲在破舊的墻邊,高香寒伸手將一邊的窗欞輕輕的打開了一條筷子粗細的細縫。
順著細縫往外看,卻是一院破舊不堪的小房子,到處都是斷垣殘壁,院內長滿了雜草,那草足有半人多高,草尖微微有些泛黃,可見這院子已經有多年無人居住了。
院里東南方向有一堆破舊的磚瓦,有兩個個頭差不多高矮的大漢就蹲在磚瓦上,兩人背對著屋子,高香寒看不清他們的臉,隱隱約約只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勇子,大哥說這娘們很值錢,真的假的?”
“屁五,這我哪里知道?大哥吩咐的,咱們照做就是了,將來肯定有咱們的好處。”
“這倒是,想當年咱們青龍幫混江湖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威風,哥兒們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過的好不逍遙自在,還不都是老大領導有方的功勞。”叫屁五的大漢語氣中似乎頗為得意,有種遙想公瑾當年,雄姿英發的感覺。
“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看看咱們現在過的這叫什么日子?”叫勇子的男人語氣頗為唏噓:“咱們還是好好的守著人,等大哥來了再說。”
一時間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高香寒輕輕關上了窗欞,又悄悄的蹲在了地上,娘兒倆輕手輕腳的坐回了那一堆茅草上,她心卻突突跳的飛快。
聽他們說的話,看來綁架她是為了勒索錢財。可是她有些想不通,她不過是開了個小小的酒樓,能有多少銀子?即便是欺她寡婦帶孩子軟弱無能,應該也挑個比她肥的才對。
不對,有銀子,高香寒眼眸一轉,雙眉緊蹙在一起。
她是從蘇府出來后被人劫持的,她被綁架,那就與蘇府有脫不開的干系。蘇府又有二爺和蘇子謙,若是綁匪真要銀子,他們勢必會為了救她們母子一命而給綁匪銀子的。
看來這些綁匪早就是算計好的,高香寒眉頭緊蹙。
若是算計好的,那就肯定摸清楚了她的行程。
熟人作案?
知道她行程的人也就那么多,除了蘇府的人就是孫府的人。
孫府?藍秀兒?
她有些驚愕,卻又覺得不對,藍秀兒一介女流,而他們口中說的卻是“大哥”二字,還是有幫有派的人物,怎么能是藍秀兒。
除非……
藍秀兒與他們勾結?
她越想越覺復雜,越覺自己和安安的處境十分的危險。
“安安,你怕嗎?”壓低了聲音,高香寒輕輕摸著安安的頭發。讓孩子跟著她受罪,她實在于心不忍,說什么都要自救才行。
安安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感受著他娘手心的溫度,先是點了點頭。后又堅定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怕,我要保護娘。”
高香寒感動的真想哭鼻子,這孩子也太懂事了。
可是怎么才能逃出去呢?她有些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一時也想不出好法子來。
這屋子實在太小,只有前面有一扇窗戶,可是院子里又有人把守,即便從窗戶逃出去,卻也逃不過院子里的人。
怎么辦?怎么辦才好?
第一次,高香寒無比的絕望起來,若是沒有安安,她會拼了一死的逃出去。可孩子還這么小,怎么逃都不行。
她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讓安安依靠在她的身上,至少這樣孩子能有安全感。
“娘,二爺叔叔、鐵柱叔叔和昨天來的那位叔叔,他們會來救我嗎?”安安語氣雖然輕柔的像風,可又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高香寒心中酸楚,道:“會的。你先乖乖躺著睡,等你醒來,就能看見他們了。”
明知道是騙孩子,可是她不舍得讓安安失望:“睡吧……”
待安安睡了,屋里又安靜了下來。那些人似乎也不怕她逃跑一樣,并不來看她們母子二人。
也對,這樣的地方,怎么跑?就像壓住孫悟空的五指山一般,他們自然是高枕無憂。
那若是無人來救?那她會不會就死在這破舊的小屋里?
高香寒這樣想著,額上不由冒出了冷汗,兩腿也有些發軟。
天空剛泛起了魚肚白,蘇家大門上就插了一柄明晃晃的鋒利小刀,刀下是一張小紙條。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書房內,蘇夫人眼睛微紅,在蘇老爺面前來來回回踱步。
云雀立在一旁,兩眼腫的如核桃般大小,自打得了高香寒被人劫持的消息,她就一直以淚洗面,哭到了現在。
“這紙條上寫的明白,要想她們母子二人活命,只要給夠了贖金就行。”蘇老爺手中捏著趙管家送來的紙條,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一面又吩咐趙管家道:“去,把咱家鎮子上所有鋪面上能動的銀子全取出來,先湊一萬兩過來。”
綁匪信上要了一萬兩的贖金,他得先準備好,等二爺回來再行定奪。
畢竟高香寒是二皇子器重的人,又是從他家出門后背綁架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
云雀聽蘇老爺要去準備銀子,感激的眼淚不由又巴拉巴拉的往下掉,若是早知道會遇了賊人,昨晚她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家三小姐離開。
好在二爺蘇大少爺已經領了人去找人了,她心里又略略好了些。
蘇成坐在椅上,也是一臉憤然,昨晚上他本想跟著他哥去找人,可他年紀尚小,他哥說什么都不讓他去。
此刻他只有擔心的命……
臭女人啊臭女人,你可不能有事,有事了誰陪我打彈弓?誰給我做蛋撻?
一夜的打聽,二爺這邊也有了消息,原來這一帶還暗藏著幾個青龍幫的余孽。
青龍幫曾是紅極一時的盜賊團伙,打家劫舍,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當年還是英國公親自帥了人剿滅的,只是當時的頭目鄭言責和十幾個烏合之眾卻怎么也沒找到,讓他們給逃了。
檢查過車夫的傷口,那一記手刀的位置和力度,分明就是當年青龍幫人慣用的手法。
青龍幫殺人不眨眼,二爺心里更是急的不行,打聽了河沿鎮上一些無人居住的地方,正挨個的查看。
感謝沫沫良和小刀郡主送上的禮物,謝謝你們,今天過生日很開心,吃了一餐海鮮,喝了點小酒,頭有些暈乎乎的,更新的完了,見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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