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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山路回了家中,一路上幾人都未曾多說一句話,一種壓抑的情緒似乎滲透了空氣,悶得人喘不過來氣。
一進屋,高香寒便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兩眼直愣愣的,一句話也不說。
王花兒這件事兒對她來說沖擊太大,尤其是王花兒死不瞑目的模樣,讓她渾身都覺顫抖的厲害。
“娘……”安安坐在炕上玩著幾個山核桃,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安哥兒……奶奶帶你去找灰髓髓吃(灰髓髓是糜子和谷子桿上長的一種東西,饑餓年代,小孩子都喜歡找這個吃)”錢媽媽見高香寒不言不語的,知道她一定心里難受,忙抱了安安往門外去。
“二爺……”云雀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勸解她家小姐,只能抬眸求助二爺。
二爺不言不語,只擺了擺手,讓云雀下去,自己則緩步往屋內的炕邊走了過去。
“你手上的傷可好?要不要叫了大夫過來瞧瞧?”二爺聲音出氣的柔和,目光更是柔柔的,一瞬不瞬的盯著高香寒看。
見她臉色青紫,神色恍然,心微微一動,更覺憐愛。
“你說,這女人為何就要這般聽命認命與男人?”鬼使神差,高香寒竟問了這么一句。
二爺一時怔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女人,還真是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很。別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倒是好,不但管了,如今還弄的自己心里別扭起來。真不知她是善良,還是很傻很天真……
“這些事兒與你也無干,你還是好好管管自己身上的傷吧!”輕嘆一口,緩緩坐在了她的身旁。
“傷?疼也不過是些皮外傷口,這些傷再疼,它終究有愈合的一天,可心里的傷呢?”高香寒輕輕揉著手上的青紫,最近浮出了一抹冷笑。從穿越至此,她還從來未曾像現在這般絕望過,這種絕望就像個無底的黑洞一般,讓她走不出,找不到出口……
若是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揭發了,那等她的,或許也只有一個死子,到那個時候,安安該怎么辦?
天煞的,好歹王花兒身邊還能有個趙阿牛,就算死了,也是甘心情愿的。可她呢,連那個負心漢是誰都不知道,實在是可悲的很……
“心口的傷,還有時間,會一點點愈合……”
二爺輕輕攬過高香寒柔弱的肩膀,她的肩膀還在輕輕顫抖,如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蝴蝶翅膀一般,讓他心里軟軟的,如沙灘的濕地……
他的胸口的溫度那般熱烈,心跳聲一聲聲的敲擊著,節奏感那么強烈,仿佛能敲出整個世界一般。
她忽然覺得好疲憊,再不想推開,只想依賴著,靜靜聽著,感受著……
二爺心中一柔,輕輕摩挲著她手被上的一片青紫,幽井一般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疼惜:“手都傷成了這樣,也不知擦上藥水。若是留了疤痕,想去都去不掉。”
“二爺,今兒個多虧了你。若不是你,那趙阿牛不知還要吃多少苦。可憐一對青梅竹馬的有緣人,偏偏造化弄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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