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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媽媽千恩萬謝的應了下來,幾人收拾了一番,蘇子謙將高香寒抱上了馬車。別說,這女人,仔細看,確實有那么一股勾魂攝魄的美,這種美與那些脂粉氣重的女子截然不同,有種清水芙蓉天然雕飾的感覺。
佳人入懷,溫香軟玉的感覺,也讓還未娶妻的蘇子謙著實想入非非了一番。
主仆三人坐了馬車,大喜媳婦本要隨行,奈何她又怕家中的婆婆責罵,只能叮囑云雀和錢媽媽照顧好高香寒和安安。
她能做的,只能是為她這個妹子祈禱,愿她早日好起來。
李鐵柱就站在他家門口,看著蘇子謙將高香寒抱上了馬車,心如刀割。
“二爺,人我帶來了。”
二爺冷著臉,也不言語,只是快步上前從蘇子謙的懷中接過了高香寒,美人在懷,只是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繞過屏風將高香寒放在了紅木雕花羅漢榻上,旋即冷聲道:“快,去,請大夫來。”
這一幕,讓跟在身后的錢媽媽和云雀愕然。
這位二爺竟一點不避男女之嫌,竟將她家小姐放在了他的羅漢榻上……
錢媽媽仔細的看過去,這人……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倒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在哪里呢?
錢媽媽搖了搖頭,一時也想不起來。
忽的,懷中抱著的安安不合時宜的哭了起來,這一大早上,他可是還未吃到奶水呢。
錢媽媽一臉焦急,急拍著安安的身子來回的抖動,輕聲的哄著。
二爺眉頭輕蹙,轉過身來,目光望向了錢媽媽懷中的小包子。
錢媽媽莫名渾身一顫,這二爺,天生有一股王者之氣,非同凡人,在他面前,必須謹慎。
“這孩子一個早上都未吃奶,請二爺多多包涵,老生這就抱他出去。”
二爺并不言語,移步上前立在了錢媽媽眼前,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懷中的小包子看了又看。
“軟玉。”
門口一女子應聲而入,這女子十八九歲年紀,生的膚白眼大,十分出眾,只是一聲不言語,默默的立在門口。
這軟玉是蘇府唯一一個伺候在二爺身邊的人,只是從沒有人聽她說只言片語,這府中的人,都說她是個啞巴。
“軟玉,你先去找個奶媽來,再帶這位媽媽和姑娘出去用飯,收拾出干凈的廂房給她們先住下。”
軟玉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錢媽媽,做了個請的姿勢。
錢媽媽會意,只是將她家小姐扔在這里合適嗎?
云雀也猶豫不決,這二爺,不會……
“怎么?你們不放心我?”
聲音依舊清冷,只是溫和了許多。只是那張臉,錢媽媽還是不敢直接去看。
“二爺誤會了,只是怕我家姑娘醒來要水喝,到時候還要麻煩二爺您,老生心上不安。”
“你倒是個圓滑的,放心吧!你家姑娘不會有事的,你們隨時可以來看。”
錢媽媽和云雀這才松了口氣,謝過二爺,隨著軟玉出了門去。
“怎么樣了?可有大礙?”
蘇府的家醫葛大夫,正替高香寒檢查傷口。
“回二爺,看這脈相和傷口,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又失血過多造成,好好調養一番,不日便會痊愈。”
“那她為何昏迷不醒?”
“這……這與她本身的體質和意志有關,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也是有的,二爺稍安勿躁。”
葛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其實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女子為何不醒。
不過這女子居然能得到他家大少爺和二爺的幫助,想來應該不是一般的女人,還是要拼盡全力去醫治。
“好,爺信你一回。可若你所言有差……小心你項上人頭不保。”
聲音冷的徹骨寒,葛大夫渾身一個激靈,頓覺亞歷山大,咽了。唾沫才道:“請二爺放心,小人一定竭盡全力施救。”
二爺這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去吧!先把藥煎來。”
葛大夫如同得了赦令,吐了口氣,忙告辭退出屋去。
“二爺,要不要屬下叫府中的丫鬟來伺候著。”
蘇子謙躬身問了一句,他家二爺可是皇族,將來說不定就是真龍天子,怎可屈尊降貴去伺候一個小寡婦。
不行,絕對不行。
“不必,爺要親自來,你且先下去,等藥好了再送來。
蘇子謙幾乎驚掉了下巴,這是什么情況,他家二爺真的要服侍一個小寡婦?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縱然夫人不再身邊,他也不能如此饑不擇食吧!連帶著拖油瓶的小寡婦都要……
“還不快出去。”
二爺言語中多了幾分不耐,蘇子謙知道,若是再不走,怕是二爺要發脾氣了。
再不敢多說,轉身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二爺和高香寒二人。
二爺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高香寒看。這張臉,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陌生,雖然現在似是胖了點,皮膚粗了些,臉上也有些蒼白,可在他眼中,依舊那樣明艷動人,只是……
這天下女子那么多,容貌相似之人也是有的,她是嗎?她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嗎?
猶豫良久,終于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有些輕顫,指尖輕輕的往高香寒的脖頸處探去。
一手緩緩解開她脖間的蘭花盤扣,一抹雪白瞬間躍入眼前。
“是她嗎……”
二爺眼波如水,說不出的溫柔,手指卻已滑入了那雪白的肌膚間,輕輕一抽,手中已多了一塊金鑲玉的福壽鎖。
二爺摸索著手中的福壽鎖,溫潤的白玉上尤帶著體溫,色澤還如當初一般晶瑩剔透,他嘴角的肌肉輕輕的抽動著,看不出是喜還是憂。
只片刻,卻又低聲雀躍……
“是她,果然是她……”
回憶翻江倒海的涌入了他的腦海,若不是他失策,被暗影門的人追殺,就不會躲入京都第一名樓“翠玉軒”更不會誤喝催情藥,將昏迷的她占為己有。
那雪白的柔荑,白璧無瑕的身體,吐氣如蘭的芳香。
歷歷在目,只是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將福壽鎖輕輕帶回高香寒的頸上,系好了盤扣,又將高香寒攬入懷中,輕輕的倚在他的肩膀上,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你給爺聽好了,爺不許你有事,你的命……爺要了。”
早知那些狗奴才下手如此狠,他定不會派他們前去。
悔……
“聽說了嗎?大少爺抱回來一個女子,還帶著個才出生的孩子。”
“聽說了,護院的小六子親眼見到的。都說大少爺一臉的緊張……莫不是,那女子是咱們未來的大少奶奶……”
蘇府一時間炸開了鍋,都知道他們大少爺從外面帶回來一位女子,女子還帶著個娃,都以為是他們大少爺的私生子。要不然,他到了娶妻的年紀,為何一直遲遲沒有動靜,這下總算是能說通了,他是金屋藏嬌,生米煮成熟飯才帶回府中來咧。
這些話就像是風一樣長了翅膀的往外飛,不到一個早上,這河沿鎮上的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嫗,下到才會說話的孩童,都知道蘇府的大少爺從外面帶回來個女人,還帶著個私生子。
楓山村也炸開了鍋,昨晚高香寒被官府搜宅子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村子,人人都在議論她們孤兒寡母,嘆她們可憐。
“二剩家的太不是東西了,這樣的事情她竟然也做的出,咱們往后,可得離她遠遠的。”
“可不是,她這樣的人,太毒太狠辣。”
吳寡婦站在井臺邊聽著,這些輿論一邊倒的偏向高香寒,沒有一個不罵二剩媳婦的。吳寡婦挑眉,那女人,有啥好的,還不是奸貨一個。
“唉!話可不能這么說,二剩嬸子要是沒聽見,她咋可能誣賴人。再說咧,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俺看那高家寡婦就是藏了男人咧!”
吳寡婦白了一眼,心中憤憤然,要是昨晚那女人死了該多好。
“呸”翠花娘照著吳寡婦啐了一口,指著鼻子罵道:“這話你都說的出口,真是壞了良心。即便她藏男人,那樣場合,咋能往外說,落井下石?被那幫土匪衙役抓走,還能有好日子過?”
“可不,都是女人,何必要趕盡殺絕。”
“你呀!哪涼快那呆著去,就你和你公公還有你表哥的那點子風流事情,這村里的人還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還有臉來說別人……自己先回家把屁股擦干凈了再來說吧!”
“滾……”
一眾媳婦七嘴八舌的罵著吳寡婦,吳寡婦氣的漲紅了臉,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悻悻然離去。
“賤人,呸……”
“對咧!聽大喜媳婦說高家媳婦一直不醒,被鎮子上蘇府的大少爺給接走咧!”
“俺也聽說咧!你們說她咋和蘇家大少爺認識的?以前可是沒聽她提起。”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咧!總之啊,往后咱們可不能得罪了高家媳婦,蘇府多大勢力?咱們可是惹不起的。”
翠花娘說了句實在話,一眾媳婦心里也都有了數,各自掂量著往后如何與高香寒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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