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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藥?是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人在屋里的床上躺著呢!他一天不好,這家里就多一天的不安全因素。
“那下水呢?可要來了?”
“要來了,就在門口放著呢!”
高香寒起身,將小包子放在炕上,她得去看看下水才行。
錢媽媽和云雀肯定是沒有處理下水的經驗,她還得教給她們如何處理下水,這處理下水可是門技術活。
“姑娘,您這是?”云雀見高香寒包裹嚴實,又要下地,心里頭著實有些擔心。
女人才坐完月子,尤其是大門大戶的,兩三月內,基本不下地走動。她家三小姐昨晚就下地了,現在又要出門……
“我出去看看下水,這東西得早些處理干凈,要不然就臭了。好不容易弄來的,臭了多可惜,你先替我照看好安安。”
月子都做完了,當然要下炕活動才行。
“還是奴婢去吧,您躺著歇息。”云雀擋在前頭,不讓高香寒出門。
高香寒無奈的笑笑:“沒事的,我又不沾涼水,只是去看看。過會子我教給你如何處理下水,到時候你可不能嫌臟哦!”
高香寒眨眼,賣了個萌。這弄下水的活可是個臟活,要把腸子肚子里面的穢物先翻騰出來,拿醋泡著揉揉,再洗上五六遍,這下水方能吃。
云雀自然不知道這“嫌臟”是什么意思,她還從沒處理過下水,更沒吃過……
高香寒出了門,先去東邊屋里看了看昨晚上救回來的人,看看他有沒有異狀。好在這人身體健碩。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卻沒有發燒一類的癥狀,只是昏迷著。
昏迷倒是常理,畢竟失血過多,肯定要有個修復期。
“算你命大。”高香寒嘆了一句,關了房門去了院里。門口放著兩個背簍,下水應該就在里面吧!
果然,背簍里是一團一團的腸子肚子,聞上去有些臭臭的,其中一個背簍上面還有三條小鯽瓜子,應該是藍根子抓的吧!
高香寒一陣感激……
拿手翻了幾翻。還好還好,這些腸子肚子都沒破掉。有些非專業人士殺豬宰羊。就會把肚子或者腸子挑破,那才叫臟,腸子內的穢物弄的到處都是,無從下手。
翻看完畢,正好錢媽媽也提著藥包子走了進來。
“抓了藥了?”高香寒笑的燦爛。
錢媽媽一怔,這不是睡的好好的。咋就又下地了:“姑娘,你怎么又出來了?也不怕風大吹壞了。”
錢媽媽趕緊回身關了大門,被風吹了可咋辦。
“云雀也真是的。怎么能讓您下地。”錢媽媽不悅,有些責備云雀,提著藥包兒就要扶高香寒回屋。
“沒事,您老就別擔心了。這月子都做完了,只要我包裹嚴實,一點事情都沒有。”高香寒繼續翻著背簍內的下水,詢問道:“錢媽媽,我看這下水還有牛的咧!真是不錯。”
牛雜碎可是美味,只可惜,這個時代的人不懂享受……
這下倒是便宜她了,哈哈……
“嗯,還有羊下水和豬下水,那屠戶倒也舍得,都給了咱了。給他錢,他還不要,說是這東西都是他家喂狗的,有人要就給。”錢媽媽面帶笑容,很是感激那個老王頭。不過再看她家三小姐手提下水的模樣,總覺怪怪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手提屎腸子,是有些怪……
“恩,說不定往后還要和他長期合作呢!”高香寒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又催道:“快去讓云雀先熬藥,咱們弄下水,今兒的晌午飯就是它了。”
臭臭的……做出來可就是香香的美味咯……
高香寒愉快的哼著小曲兒,全然不知錢媽媽正一臉詫異的看著她,這東西……真的要吃?
她家小姐真是奇怪……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或許,真是掉水里變了個人吧……
“姑娘,這真要吃?”
“要吃,而且要多吃。”高香寒笑的神秘,做這個,她是有把握的。
只可惜咯,沒有弄點羊血回來,羊血性溫和,有消炎,排毒,祛瘀的功效,尤其是產后的女人血虛,更應該多吃羊血。可惜咯……
等過些日子能出門了,她一定要弄點羊血來吃吃。
錢媽媽神情怪異,她可是沒吃過這東西……
放了藥包,讓云雀去熬藥。好在小包子不會翻身動作,一個人躺炕上也不會有事,這個月份的孩子,最是安心好養活,吃飽喝足就能干活。
錢媽媽開始和高香寒在院內弄下水,這下水實際上并不好弄,尤其是羊下水,羊腸子細,尤其是小腸,十分的細,翻出來也不好翻。但是小腸做出來的羊腸湯最好吃,而且可以對胃寒的人很有好處。
錢媽媽幾乎是捏著鼻子弄,也是,這些腸子里可都是裝五谷輪回的東西,雖然這些家畜平常吃草,但是還是免不了臭臭的。第一次弄,沒吐就不錯咯……
光收拾豬下水,主仆二人就收拾了一個足足多時辰,期間小包子餓哭了,高香寒又去喂了一次奶水,好在這一個月的調理,奶水是夠吃了。
小家伙能吃能睡的,倒是一點不像個早產兒,由此可見,七活八不活,大抵只是人的心理作祟罷了,只要精心撫養,這樣的孩子依舊可以健康成長。
收拾好了豬下水,云雀的藥也熬好了,還燒了一鍋熱水。
高香寒起身歇了會,讓云雀去看著孩子,自己則帶著錢媽媽去給屋里的男人喂藥。這幾服藥可是不便宜,一下就花了她差不多八百文錢出去。雖然有些心疼錢,但是想著能救活一條人命,倒也值了。
男人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太陽照在屋內,他臉上的顏色越發難看。他緊閉著雙唇,知覺全無,故這湯藥也不好喂,喂一口就得吐出來半口,喂了半天才勉強喂了下去。
“哎!姑娘,您說是誰下手這么狠,好好的一只手……生生就給沒了。”錢媽媽深情復雜,皺眉緊緊盯在男人失去手的手腕上,上面纏了厚厚的布,隱隱的還有滲出凝固了的血跡。血跡已是黑乎乎的,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高香寒停了手中的動作,挑眉,也有同樣的疑惑。
是誰如此的狠辣……
忘憂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