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重生記第八十五章最后的瘋狂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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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最后的瘋狂


更新時間:2014年08月24日  作者:半月成殘  分類: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半月成殘 | 暖暖重生記 

“在說什么?”寧蘇悠不急不慢地走過去。

暖暖抬頭看向寧蘇悠,笑著說道:“我們在討論安安是像我,還是像你。”

“那結論呢?”寧蘇悠走到暖暖身邊,很自然地摟著她,斜睨了眼旁邊礙眼的江大少。

“當然是像你多一些,我小時候可沒有這么安靜乖巧。”暖暖說道。

寧蘇悠看了眼乖乖窩在江沐嵐懷里的安安,嘴角不自禁地牽了下,這小兔崽子可不像他,他小時候才不會乖乖地任那種無親無故的陌生人來抱。

看來這方面有待調教……寧蘇悠若有所思。

“恭喜你了,寧蘇悠。”江沐嵐看著寧蘇悠的目光可沒有那么友好,就像寧蘇悠不會把他當朋友看一樣,他也不會因為暖暖而放下對寧蘇悠的成見。

寧蘇悠頷首,一點都沒有要回復一兩句的樣子。他轉而看向暖暖,說道:“安安也過了好一會兒沒進食了,他是不是該喝奶了?”

江沐嵐聽到這話,哪里還不知這是寧蘇悠在趕他。如果換以前的他,他定會當做沒聽懂,死賴在這。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以后再來看安安。”江沐嵐將安安還給暖暖,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包放到安安懷里,說:“這是給安安的見面禮,我走了。”說完,沒等暖暖他們反應,他就離開了病房。

寧蘇悠將紅包打開,里邊裝著的是銀行保險柜的鑰匙。

“他這是什么意思?”暖暖不解地看著寧蘇悠。

寧蘇悠將東西隨手塞到床頭柜的抽屜里,說道:“管他什么,我會替安安還給他,我們家的孩子不會收不相干的人任何東西。”

暖暖瞄了眼寧蘇悠,覺得寧蘇悠這舉動里透著一股莫名的酸勁兒。

暖暖在醫院住滿了一個星期,就帶著寶寶回家了。

大多數女人生完孩子會在娘家坐月子,因為親媽總是會更疼自己一些,不過暖暖是在寧家坐的月子,畢竟有個醫術高明的婆婆,還有個疼人的丈夫,住在寧家更悠閑。

安寶寶半個月時就愛笑了,只要誰逗弄他,他就對誰笑,十分討人喜歡。寧家上到九十多歲的老太爺,下到年幼的雙胞胎姐妹,都很喜歡安安。

這小家伙除非餓著了,幾乎不哭,要大小便了就直哼哼,沒人理會他,他憋不住就會弄到自己身上,衣服臟了不舒服了他又繼續哼哼。

長輩們都說小家伙除了比他爸爸愛笑,其他方面都像。

寧蘇悠一下班就是半個奶爸,帶孩子的本事也逐漸增長,他對安寶寶的感覺不同其他人,這個與他沒有一點默契的臭小子,實在是離他最初的預期差得太遠了,他有時候恨不得將其回爐重造!

安安一天一個樣,相機里拍下的照片清楚地反應出了安安的變化。

其次變化大的就是安安的爸爸媽媽,也就是寧蘇悠和暖暖。雖然寧蘇悠的表情總是平平淡淡的,但他給安安換尿布的手法卻是越來越熟練了,而暖暖的變化就相對明顯很多,她的臉龐比未生小孩之前要圓潤一些了,整個人透著一種十分亮眼的光彩,越發地吸引人的目光。

有了孩子的生活,是簡單中夾雜著慌手慌腳的歡樂,上一秒你或許還在因為孩子的某個舉動而生氣,下一秒你又會被他一個笑容而逗樂。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感覺沒做什么事情,時間就過去了。

唯一能追尋過去時光的東西,就是那一組組照片和家庭視頻。

轉眼,安安已經是個能跑能跳的兩歲寶寶了。

孩子已經有自己的小思維,暖暖也不再需要時時刻刻守在安安身邊,白天她可以花時間去公司處理必須由她來處理的事情了。

這兩年時間,暖陽公司一直在穩步發展,業務逐年增加,因為擁有自己的設計團隊和生產基地,所以避免了很多發展中的問題。

早些年一點一點提拔起來的人已經在各個崗位上發揮著作用,周瑩也從原來的總裁秘書提拔到了副總職位,平時幫暖暖處理了很多瑣碎的事情,暖暖也準備讓周瑩再磨練一陣子,到時就讓周瑩來接老總的位置。

周瑩這個人敢愛敢當,對于不屬于她的會果斷放手,暖暖很欣賞她這一點,經過這五年的觀察,暖暖對她的能力也有了充分的認識和肯定。

比起讓一個不了解的人來接總裁位置,倒不如提拔一個知根知底的人。

工作閑暇時,暖暖不免問起了周瑩的婚姻大事:“你今年都二七了,有沒有看得上眼的人?”

“要找到一個自己看得上又看得上自己的談何容易,你以為誰都能像你,早早就遇上了好男人。我呀,不求能遇到白馬王子,但求能找到那么一個對的人。”周瑩笑著說道。

“誒,不是有個追了你兩年的人么,怎么,對他還是沒感覺嗎?”暖暖有些八卦地問道。

“算了吧,那家伙一邊追我,一邊將人家女大學生的肚子搞大,我可受不了這種人。”

暖暖嘴角抽了下,隨即說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呀?”

周瑩有些意動,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更看重緣分,有些排斥刻意的相親。

“我不管你了,以后可別說因為我把很多工作交給你而耽誤了你的婚姻。”

“不會,當然不會,婚姻這種事與工作無關。你就算再多交給我一些工作,我都沒關系。”周瑩連忙表明態度。

“好了,你回去繼續工作吧,我就先回家了,安安還在家等著我回去陪他。”暖暖站起來,從衣架上取下外套,朝周瑩揮了下手,往外走去。

周瑩看著暖暖的背影,感嘆地搖了搖頭,對于暖暖這么早就被家庭鎖死,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同情還是該羨慕,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是生活的囚牢,暖暖還不足二十五就被老公孩子限制了自己的業余生活,看起來確實有點可惜,但轉念一想,能有個那樣值得自己時刻掛念的家庭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暖暖坐上車,特地叫司機繞了一圈去買真味坊的無糖點心,安安最喜歡吃這種形狀漂亮的小點心了,她今天出門的時候答應過安安要買一些回家的。

在車上,暖暖接到了一通電話,她叫司機又饒了道。

打電話給她的是江沐嵐,他說今天這個日子是個讓他決心拿起又決定放下的特殊日子,他希望作為系鈴人的她能解開鎖了他十年的鈴。

因為他這樣一句語氣平淡的話,暖暖臨時決定見他一面。

暖暖看了下手機日歷,才發現今天是二月二十一號,對于她和江沐嵐來說,這的確是個特殊的日子。

上一世,他們在這一天死亡。

八年前,他們在這一天重生。

很尋常的一個日子,因為這兩件事就顯得不平凡了。這一天之于暖暖,是個不幸又極其幸運的日子,真要算起來,幸運遠遠大于不幸,她是賺了的。

暖暖是在一家高級茶館里見到江沐嵐的,不是包間,只是靠窗的雅座,這樣的環境不會讓暖暖感到尷尬,江沐嵐已經相當了解暖暖的性格了,知道她顧慮很多,所以他干脆提早為她顧慮了,選了這樣一個見面地點。

保護暖暖的保鏢不動聲色地將周圍監護了起來,防止有不安好心的人靠近。

“又是兩年了。”見到暖暖的時候,江沐嵐悵然地感嘆了一句。

除去最開始的那三年,從暖暖訂婚后的五年,他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度日如年或許夸張,但那種感覺是一樣的。這幾年下來,他的心態像蒼老了好幾十歲,覺得生活索然無味,很多時候明明處于熱鬧的環境里,可心還是一片荒涼。

“有了安安后,我都沒有時間和功夫去回想過去的事了,要不是你提醒了我一句,我還想不起今天這個日子的特殊。”暖暖坐在江沐嵐對面,淡淡地笑著說道。

“安安現在還乖巧嗎?”江沐嵐順著暖暖的話問道。

“他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見誰都笑,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格。”說到安安,暖暖的眉間就溫柔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些。

“不管隨了誰的,他笑也是因為開心,這總歸是好事。”

暖暖笑著點頭。

江沐嵐給暖暖倒上茶,目光溫潤地看著她,說道:“過了今天,我會當做是另一場新生,明天開始,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對待吧。”

暖暖臉上的笑收斂,她看著洗盡鉛塵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江沐嵐,壓下心里那點小復雜,說道:“那我提前祝你新生快樂,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江沐嵐緩緩笑了,他垂下眸喝了口茶,他看著茶壺上的精致紋案,聲音輕緩地說:“以后,我若是打電話給你,你就當是陌生人打來的掛斷就好,見了面,請不要再對我笑,如果能不理睬我就盡量別理睬。”

“你……”暖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十年了。”

“什么?”

江沐嵐抬眼注視著暖暖,神情有些深沉:“我用十年證明了我的感情,接下來我不知道要用多少個十年才能放下,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在我忍不住想見你的時候,冷漠地拒絕我,或者像那個今天,狠狠地扎我一刀。”

暖暖心神一震,這幾年江沐嵐是頭一次在她面前這樣表露那份沉重的感情,以前她還以為江沐嵐已經淡忘了對她的感覺。

她沉默了好久,對面的江沐嵐也一直沒再說話,茶桌上顯得有些安靜。

在茶水冷去時,暖暖慢慢說道:“我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只愛趙明誠一個人,可重生后我除了頭幾個月還會咬牙切齒地想一想,之后便真的放下了他。一份感情如果只是單方面的,真的不會長久,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會那么喜歡我,甚至有時候會想你這樣接近我是不是想報上輩子我殺了你的仇。”

聽到暖暖的話,江沐嵐嘴角滑過一抹苦澀的笑。一個人的第一印象真的是無比重要,有些會根深蒂固扎在人的腦海里一輩子消不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份感情可能只是自己的執念誘導的,不然以你的理智怎么會讓自己這么沉迷于一時的喜歡中。”暖暖試圖開導江沐嵐。

江沐嵐輕輕搖頭,說道:“沒有什么執念的原因,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是怎樣的。”愛就是愛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暖暖沉默下來,對于江沐嵐深陷對她的感情中的事,她也只能感到抱歉,很多事情都說人定勝天,但感情這種事情還真的要看緣分了。

手機震響了,暖暖拿出手機一看,是寧家的座機電話。她看了眼江沐嵐,站起身來說了句“我去接個電話”,就走去了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暖暖不留神就與一個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跨到過道上來的人撞著了,手機差一點就掉了。

“抱歉。”暖暖沒管是誰的錯,道了歉就走去了洗手間,并沒有注意到身后那充滿恨意的目光。

到了洗手間,暖暖接了電話。

“媽咪,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安安想你了。”手機里傳來一道脆生生的稚音。

聽到安安的聲音,暖暖心里都酥軟了,她好生安慰道:“媽媽在見一個朋友,要稍微晚一點才能回來陪安安。”

“那媽咪你要盡快回家哦!”或許是受那對雙胞胎姐妹的影響,安安能開口喊人的時候就開始這樣稱呼暖暖了。

“媽咪”這樣嗲氣的稱呼,寧蘇悠是極不喜歡聽安安叫暖暖的,但無論他怎么教安安變正常,安安還是死性不改。

“好,媽媽會盡快趕回來的,你在家要乖乖聽長輩們的話哦。”暖暖說道。

“嗯,安安最乖了的。媽咪,我掛電話了哦!”

“拜拜!”掛了電話后,暖暖翻看了一下手機記錄,看有沒有別的沒看到的信息。

腳步聲從廁所方向傳來,伴隨而來的是兩個女人的聊天聲。

“茵茵,你剛才注意到那個坐在我們斜右邊的女人沒?”

“看到了,長得還挺漂亮的。”

“這兩天也不知是誰爆出了五年前那個艷照門女主角整容后的照片,我來上廁所的時候特意仔細看了幾眼那女人,發現她長得就是那個女明星整容后的樣子,而且我還發現有人在偷拍。”

“真的嗎?那我一會兒得仔細瞧瞧去。”

兩個人已經從女廁所走出來,看了眼低頭看手機的暖暖,她們走到洗手臺前。

“五年前那精彩的視頻很多人都下載了,有些人還把這視頻拿來做性愛教學,這女明星還以為整了容就相安無事,卻不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自以為是唄,最后還不是苦了自己。”

兩人洗了手后就一同出了洗手間。

暖暖抬頭看了眼兩個女人離開的方向,眼里有著一抹驚詫,她大概確定那兩個女人說的人是余惜姚了。

時間過得真是快,五年刷的一下就過去了,暖暖當初在將余惜姚整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程度后就不再關注余惜姚的情況。

暖暖將手機收進上衣口袋里,洗了手也走出洗手間,才剛走出一步,她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女人,女人的長相有些陌生,可又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暖暖還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余惜姚,所以她當做不認識,準備從旁邊走過去,結果她走到右邊一點,那女人偏生也跟著往右邊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擋在暖暖正前方。于是暖暖只好往左邊走,而女人又跟著變了方向,這下暖暖就停了下來。

當看到這女人還不偏不倚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暖暖就知道,這個人就是余惜姚了。走近了,她看清了女人眼里的神情后就更加確定了其身份。

只有余惜姚才會對她有那么大的恨意。

“歐陽暖暖,你現在很得意吧,結了婚還能和江少糾纏不清,你這本事真是無人能及啊!”余惜姚停在暖暖一米開外,面容有些扭曲地說道。

她都已經整容準備開始新的生活了,可還是沒有掙脫出丑聞的陰影,現在那些過去再一次被當做別人的開胃菜翻炒了出來,隨便走到哪里都能感覺有人在指指點點。

自己活得這么痛苦,這個始作俑者卻逍遙自在,這怎么可以!

暖暖看到余惜姚那越來越陰暗的表情,皺了下眉,她轉頭看向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女保鏢,準備讓女保鏢將余惜姚推開,在她的目光剛落到模樣有些路人的女保鏢身上時,卻見女保鏢瞬間動了,那飛起的一腳從她面前掃過,腿勁帶過的風拂動了她額前的發絲。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響起。

暖暖呆了呆,轉過頭看去,見原本站在她身前的余惜姚已經倒在了三米外的地上,嘴里還吐了血。

“啊——”一聲驟然拔高的尖叫聲劃破了茶館里幽靜的氛圍。

暖暖腦子瞬間清醒,女保鏢是不會無緣無故將人踢得吐血的,她定睛一看,余惜姚手里頭還拿著一把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來的短刀,看到刀子她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剛才尖叫的人已經跑過來,拿著手機就拍下了余惜姚躺在地上難以動彈的慘樣,同時質問的目光看向暖暖,說道:“你們這是蓄意傷人,是犯法的。”

“請看清楚她手上的刀,我們是正當防衛。”暖暖冷靜地回答道。

這人立馬就熄了怒火,反過來向暖暖道歉。

暖暖懶得理會,她緩步走到余惜姚身前,俯視著似乎傷到了內臟的余惜姚,冷笑了聲,說道:“余惜姚,你不是慣來喜歡暗著害我的嗎?今天竟然會這么明目張膽地來刺殺我,實在是愚不可及。你放心,既然你主動將把柄送上門,我就笑納了,一會兒我會讓人去要來這里的監控視頻,通過正當手段送你去,監,獄!”

余惜姚瞪著暖暖,她瞪大的眼睛和滿臉的恨意再加上嘴上的血跡,顯得很是猙獰,膽子小的都不敢直視她這副模樣。

茶館里的客人和員工都被剛才那聲尖叫吸引了過來,江沐嵐是跑到暖暖面前來的。

“暖暖你沒事吧?”江沐嵐緊張地看著暖暖,他顯然注意到了旁邊地上躺著的人。

“沒事。”暖暖看著那走來看熱鬧的一群人,心下有些不耐煩,不想在這里再待下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前來看出什么事情的人圍攏來,紛紛詢問事情經過。

而就在這時,原本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余惜姚突然就爬了起來,拿著短刀就刺向了暖暖,保護暖暖的女保鏢一直警惕著,見余惜姚的動作,她抬腳準備再來一掃腿,卻不想有人看到余惜姚拿到刺向人的動作嚇得亂躥擋了她飛腿的路線,她飛快將腿收回來,伸手去拉暖暖,但儼然已經慢了半拍。

那些嚇得亂躥的人不但沒有起到阻攔作用,反而無形中幫了余惜姚一把,這走道本來就不寬,還有那些亂躥的人堵了閃躲的空間,暖暖就像是被送到余惜姚的刀尖上去一般。

“嗤”鋒刃插入了皮肉。

尖叫聲此起彼伏,場面一片混亂,混亂的中心反而像時空靜止了一般。

暖暖腦子一片空白,視線里是黑順的短發,往下是一個人的輪廓,透過寬肩她看到了余惜姚臉上僵住的得逞笑容。

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就像三年前在產房里疼得咬手卻沒在自己手上看到咬痕的情形一樣,都有人替她把這疼痛給受了。產房那次自然是寧蘇悠承受下來的,而這次則是——

江沐嵐……

亂躥的人終于跑散開了,女保鏢再一次狠狠地將余惜姚踢翻在地。

“哈哈哈……咳咳,我有精神分裂癥,就算殺了人也不會判死刑,歐陽暖暖,他這是替你受的,你就內疚一輩子吧!咳咳……”余惜姚撐起半邊身子,一邊吐血一邊表情扭曲地看著暖暖笑道。

“快叫救護車!”暖暖扶著站立不穩的江沐嵐,朝女保鏢喊道。

江沐嵐的臉色慘白,他低頭看了眼插在他胸口的刀子,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重生前,不過那把刀子是暖暖插進他胸口的,而這次是他幫暖暖擋的。

危險發生的那一刻,他想要保護暖暖的本能替他做了反應,如果用手去擋,不一定能握住那把刀,只有他的身體擋在暖暖面前,才能讓暖暖沒有一絲受傷的幾率。

二月二十一號!

時空仿佛輪回了一般,他又要在這樣的日子里死去,并且依舊是因為他所愛的人。

“江沐嵐,江沐嵐你要堅持住,聽到了沒有!”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喊聲。

江沐嵐撐開眼皮,視線里是暖暖一臉著急的樣子,他想說堅持不下去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生命力在飛快地流失,很快就頭暈眼花,涼意從指間席卷全身,他想說……

“暖,暖,”他艱難地抬手握住暖暖的手,“給我,唱那首,歌……我,我想聽。”

暖暖怔愣住,過了兩秒,她輕輕開口唱道:“靜涼清晨,窗臺花又開了,門前河上彎彎的橋,你從那頭輕悄走來……”

熱鬧的酒吧里,說說笑笑的聲音不絕如縷,突然舞臺上打下一道追光,追光下坐在椅子上的人形貌畢露,鴨舌帽下一張小臉隱藏在土爆了的黑框眼鏡下,白色T恤牛仔褲帆布鞋,這般打扮同這群魔亂舞的酒吧顯得格格不入。

酒吧里突然死一般沉靜了下來,隨即爆發的是各種意味的笑聲,調侃聲,和唏噓聲。

坐在臺上的人緊繃的嘴唇直到音樂的前奏開始后才張開,聲音透過音質尚好的話筒傳進了耳里,干凈的聲音,柔軟不失清澈的聲線,安靜舒心的歌曲,湊成了一副聽覺上的洗禮盛宴。

你從那頭輕悄走來

眉宇間的笑

驚艷了山河歲月

點亮了我的人生

臉上突然感到濕意,江沐嵐恍惚中想,酒吧里怎么會下雨呢?

那是……淚水嗎?

江沐嵐想睜開眼睛,才發現連眼皮都沒有力氣再抬起了。

他有好多話想告訴暖暖。

他想說,其實我不能保證上輩子如果我得到了你還能一輩子愛你如初,但這輩子我比最初更愛你。

他想說,以后和寧蘇悠好好過日子,他這個人只要不死,絕對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他最想說的是那句,我愛你。

最終所有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門前橋下潺潺的河,我——”歌聲截然而止。

暖暖慢慢低下頭,靠在她懷里的蒼白俊臉上,嘴角猶翹,像是進入了美好的夢鄉。

“救護車來了!”

擔架空空地來,又空空的被抬走。

茶館被暫時封鎖了,原本在茶館里的人都被驅散走。

而行兇的人也被警方帶走了,女保鏢帶著茶館的監控錄像去警局配合調查了。

監控錄像錄下的全過程還可以看出一些當時沒有發現的事情,錄像里顯示,女保鏢第一次踢翻余惜姚是在余惜姚亮刀子之后,而余惜姚手里握刀的手勢卻有些不對勁,如果余惜姚是拿刀子刺暖暖,那手柄會在她手上,刀尖則應該朝著暖暖,但事實上余惜姚手里的刀子是刀柄朝暖暖的,放慢了余惜姚拿刀子出來到刺的動作,可以發現余惜姚一只手拿出短刀,一只手伸向暖暖的手,很顯然她是想握著暖暖的手拿刀刺自己的,這樣的舉動如果成功了的話,那么暖暖就要背負上故意傷人的罪名了。

可以從余惜姚的這些舉動里判斷出,余惜姚如果真有精神分裂,那么至少在殺人的時候思維是絕對正常的,憑余惜姚犯下的罪行,判刑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判死刑,即使不被判死刑,江寧兩家人都不會放過她,到時候只怕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媽咪,媽咪!”稚嫩清脆的喊聲將暖暖的意識拉了回來。

暖暖轉眸看去,就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不點站在她腿旁邊,兩眼巴巴地看著她。

“安安,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快回家。”

“不,媽咪難受受,安安和爸比一起陪媽咪。”安安仰著頭看著暖暖。

暖暖的目光順著安安頭頂往上看去,看到了站在安安后面的寧蘇悠。

“回家吧。”寧蘇悠伸手將暖暖臉頰的頭發撩到耳后,撫了撫她沒有血色的臉頰。

“江家的人來了嗎?”暖暖忍著想哭的念頭,問道。

江沐嵐是替她死的,無論如何她都得給江家一個交代。

寧蘇悠轉頭往停放江沐嵐的地方看了眼,暖暖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江沐嵐周圍站著好幾個低頭沉哀的人,就算哭得全身顫抖,也沒人發出半點聲音。

然而越是無聲,越顯得沉重。

暖暖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動作,她險些摔倒,幸好寧蘇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暖暖緩了緩神,輕輕推開寧蘇悠的手,一步一步走過去。

“對不起。”

圍著江沐嵐遺體的人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暖暖。

“是你害死江哥哥的,你這個害人精,我就知道江哥哥喜歡你是沒有什么好結果的,你這個害人精……”

“顏雙,夠了!”江媛一把拉住顏雙,喝止道。

“她害死了江哥哥,我連罵她兩句都不行嗎?”顏雙紅著眼睛吼道。

“你要罵她隨便你,但是不要當著我哥的面。”江媛沉下來,說道。

“嗚……”顏雙掩面大哭起來。

江家其他以前沒見過暖暖的人打量著暖暖,其中最為年長的江沐嵐爺爺說道:“你用不著向我們道歉,我們都看監控錄像,小沐是自愿救你的,你沒有錯,以后你就好好活著,別讓我們家小沐犧牲得不值得。”

暖暖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看了眼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的江沐嵐,她轉身同寧蘇悠他們一起離開了。

江沐嵐的葬禮,暖暖和寧蘇悠帶著安安去參加了,讓安安以干兒子的身份向江沐嵐的遺體行了叩首大禮,認識了江沐嵐的直系親人,然后一起去火葬場,看著江沐嵐在火中慢慢燃燒,最后只剩下一堆灰土。

在葬禮上,暖暖并沒有看到江沐嵐的父親,而是一個星期后,被約出去才見到他。

暖暖帶著安安去的,見面的第一時間,暖暖就讓安安叫“爺爺”。安安仰著頭,漆黑的大眼珠瞅著眼前的男人,嫩生生地喊道:“爺爺您好,我是安安。”

聽到安安軟嫩嫩的聲音,保養得很好的男人眉目柔和了些,朝安安招了下手:“安安過來,讓爺爺看看。”

安安看了眼暖暖,得到暖暖首肯,他顛顛地跑過去,而后被男人抱起來放到腿上,捏了捏安安的臉蛋,男人這才看向暖暖,淡淡地說道:“坐吧。”

暖暖在對面坐下來,沒有率先說話,靜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人玩鬧了一陣。

男人叫人端了點心零食進來,將安安放到旁邊的椅子上,把吃的全放安安眼前,他則叫房間里的另一個人拿了一份文件來,他將文件推到暖暖面前,說道:“這是之前江沐嵐轉給安安的百分之二的股份,現在我做主增加到百分之五,因為安安現在年幼,所以他的股權暫時由監護人你來掌管。”

“這……”暖暖并不想收這份沉甸甸的贈予。

“這不是給你的,你無權拒絕。”

暖暖只好將文件放進包里收起來。

“好了,你可以走了,天黑之前我會送安安回去的。”男人語氣很冷硬。

暖暖看向正在吃著小點心的安安,說道:“安安,你現在跟著爺爺玩,媽媽有事要去做,晚上爺爺會送你回家的,所以你要乖哦。”

“嗯,安安最乖了。”安安口齒不清地應道。

暖暖轉身往外走,忽然聽到男人那語氣輕得仿佛自言自語的話。

“我兒子死前有說什么嗎?”

暖暖頓足,沒有轉身,只說道:“沒有。”

身后沒有再響起男人的聲音,暖暖抿了抿唇,走出了房間。

走到外面,暖暖看著等候著她的寧蘇悠,說道:“我接下了江沐嵐父親給安安的百分之五股份。”

“嗯,等安安滿了十八歲,你再給他。”寧蘇悠摟過暖暖。

“你不會覺得這是在賣兒子嗎?”暖暖轉頭看著寧蘇悠,問道。

“我的兒子沒這么廉價,”寧蘇悠低頭在暖暖額上輕輕碰了碰,“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回家去好好睡一覺,什么也別想。”

“安安沒有跟我出來,你不擔心他嗎?”

“丟不了。”想到那臭小子對誰都親親熱熱,就是對他老喜歡板著臉,寧蘇悠的語氣里有那么一丟丟的不爽。

“悠,你說江沐嵐死后會不會去到另外一個世界里?”暖暖有些傷感地說道。

“也許吧。”

暖暖看著寧蘇悠輪廓完美的側臉,將頭輕輕靠在寧蘇悠的肩頭上,輕聲說道:“我有時候會覺得這一切像一場很真實的夢,那一天過去后,我才確信,我的的確確是活在當下。”

寧蘇悠沒有搭話,只是摟著暖暖的手緊了緊。

暖暖吐出一口氣,聲音忽然輕快地說道:“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吧,一個很真實的故事。”

陽光下,兩道身影依偎,漸行漸遠。

正文完RS(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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