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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嫵的臉色很冷,甩開蕭容的手,低斥道:“跟你說了你能懂嗎?大帥現在的處境,你能懂嗎?”
蕭容愣住,有些沒底氣地問道:“他……現在什么處境?”
青嫵重重嘆一口氣,還未回答,臉色遽然一變。
蕭容一驚,見青嫵伸出手向她推來,她只覺身體一歪,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回過神來,青嫵已經和突然闖進來的三個持刀黑衣人廝打在一起。
蕭容倒吸一口氣,大抵連穆卿也想不到,這些刺客居然能追到永華閣來。
眼見著青嫵勢單力薄,蕭容也再次抽出短劍,加入了戰局。
這才知道青嫵身手如此地好,一路逼著那些黑衣人往后退,直到退出了書房。
被他們追到這兒,暗道是不能去了,不然非但逃不掉,反而會暴露此處有暗道。
蕭容知道青嫵這樣逼著他們往外去,就是想要給她逃脫的機會。可是出了書房,黑衣人就變得越來越多。
蕭容手中只有一把短劍,并不占優勢,長此下去,只怕不妙。她利落地逼退身前的黑衣人,便向青嫵靠過去。
“你的劍,哪兒來的?”青嫵在與蕭容背靠背的一瞬間,沉聲問出這一句,問完之后,又立刻與上前來的黑衣人廝打在一起。
“啊?”蕭容只顧著眼前,并未聽清青嫵那句。而等她回頭過來問青嫵的時候,青嫵已經身在刀光劍影中脫不開身來。
蕭容也被好幾個黑衣人纏著,無暇再問。
黑衣人越來越多,將她們團團圍住。蕭容暗暗惋惜自己穿著便服,沒將銀針帶身上,否則定能掩護著青嫵,殺出一條血路。
正此時,聽得外圍響起一陣喧囂和腳步聲。看來是府內的侍衛聽聞這邊的動靜開始圍過來了。
蕭容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向外突圍。外面的侍衛圍上來之后,黑衣人的陣腳也亂了。
而青嫵也受了傷。
蕭容心中一涼。不顧一切地向青嫵靠過去,想幫她沖出重圍。
風吹得青嫵的衣衫一陣亂舞,蕭容看見青嫵突然揚起手中的刀,奮力朝她扔過來。
蕭容全然愣住了,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卻始終不敢相信青嫵會這樣做。
刀身極速飛旋而來,尖銳的力道劃破那呼嘯的風。蕭容聽得一陣鳴響,然后刀身就從她的耳側掠了過去。
兩聲凄慘的慘叫傳來,一個來自蕭容身后,一個來自青嫵。
青嫵扔出的刀殺死了蕭容身后的黑衣人。卻不料瞬間空門大開。被黑衣人逮住了機會。
大刀從背后捅入。她低下頭,瞧見從心口處穿出來的帶血刀尖。
蕭容驚惶地大喊一聲,向青嫵撲過去。
夜風狂躁地嗚咽著,卻吹不散周遭的血腥之氣。
蕭容反旋著劍鋒。割破了那黑衣人的喉嚨,然后屈膝將青嫵扶住。府內的侍衛迅速將永華閣內的黑衣人制服,永華閣也被團團護了起來。
青嫵清秀的臉上濺滿了血,不知是她自己流出來的,還是黑衣人的。
她吃力地睜著眼,看著蕭容,那種神情復雜得蕭容難以讀懂,像是不甘,又像是安心。
“你的劍……”她說著。看向蕭容手中的紫星寶劍。
蕭容抬了抬劍,不明所以。
青嫵的雙眼停留在那柄紫星寶劍的劍柄上,喃喃道:“你居然……得了這顆黑珍珠?我尋了那么久都得不到的黑珍珠,你居然有……”
黑珍珠?蕭容愣了愣,忽然想到雪翼之前說的南海仙人。
難道這真的是能解百毒的黑珍珠?
可是蕭容現在管不了這些。她扶正了青嫵,急忙道:“先別說這些了,你的傷……”
可青嫵卻依舊堅持著,抓緊蕭容的衣袖,如同命令般地說道:“這顆黑珍珠能救大帥,你……你一定要……”
青嫵是醫者出身,自然能認得這顆能解百毒的黑珍珠。為了解穆卿之前中的毒,徹底治好他的心絞痛,青嫵一直在四處打聽找尋這顆黑珍珠的下落,卻沒想到居然在蕭容手中。
她頓時恨起來,蕭容既然有,為何不拿出來給大帥治病?可她還未來得及說出這些,就一口氣上不來了。
青嫵忽然閉了眼,蕭容心都涼了。巧如和雪翼都已經為了她死了,她身上的罪孽已經太多。
蕭容無措地大喊起來,緊緊抓住青嫵的手。夜風好涼,青嫵的手也好涼。
正在這時,本該在慧心閣的穆卿也趕了過來,興許是聽聞了永華閣這邊的動亂。
見到滿身是血的青嫵,穆卿臉色僵住了。他扔下手中帶血的寶劍,沖過來。
“青嫵是為了救我才……”蕭容急急解釋,嗓音哽咽。
穆卿也不多說,立刻將青嫵扶正,向她輸送內力欲要穩住她的心脈。
青嫵還真的緩緩睜了眼。
“大帥……不用了。”青嫵感覺到內力漸漸傳過來,便搖搖頭,無力地開口。
蕭容使勁搖頭:“什么不用?你一定要撐住,告訴我傷藥在哪兒,我去取來!”
可青嫵卻不再理會蕭容,而是繼續對著穆卿乞求:“大帥,別再亂用內力了,你的身體……”
穆卿緊閉著眼,并不打算停住,卻不料無形之中一股內力反推回來,他收手不及,被猛地震開。
穆卿勉強穩住身體,青嫵卻倒在了地上。
蕭容驚呆了,上前去扶起青嫵,然后不解地看向穆卿。
穆卿捂著心口瞪向青嫵,面有責怨。
剛才,是青嫵自己使力將真氣打亂,才將他彈開了。
蕭容將目光移回來,因為懷里的青嫵正在拼命地想要掙脫她。
看著青嫵吃力地向穆卿那邊挪去,蕭容頓時心中一酸,幫著青嫵將她扶到穆卿身前。
“大帥……”青嫵顫抖著逮住穆卿的衣擺,眼中浸染了凄迷之色。
穆卿不忍看她如此,也伸手扶住她。
青嫵的臉上漾出一個溫柔而滿足的笑,她仰望著穆卿的臉。澀聲道:“青影不負所托,沒有讓您失望……”
穆卿用力點頭,擠出一絲笑來:“青影,你從來都沒有讓本帥失望。”
她更加得意地笑了,卻笑得凄楚,“您騙人,才不是呢。自從上次誤診了蕭容,您就一直懷疑青影存了異心。可是青影從來……從來都不敢違背您……”
她越來越吃力,手卻還是緊緊地拽著穆卿。
穆卿再次安撫她,“怎么可能?本帥從沒有怪你。況且你救了容兒那么多次。本帥感激還來不及!”
青嫵吃吃地笑了。然后看了看蕭容,眼中帶著欽羨。她張張嘴,還想交代什么,卻又發不出聲了。
感覺到青嫵快撐不住。穆卿開始慌了,對一旁的侍衛吼著趕緊去請醫師,可大帥府內青嫵就是最好的醫師,有她在,府里就沒再特請醫者。
見著穆卿這般緊張,青嫵再次笑了,她吃力地張開嘴,一字一頓,艱難地說:“一直以來。您是大帥,是門主。我是婢子,是屬下。如今能有這一刻,已經……已經……夠了。”
青嫵的雙眼漸漸失去光芒,夜色下。那張臉平靜而安詳。只是那沾血的手卻沒有松開,一直緊緊地拽著穆卿的衣襟。
看著青嫵的雙眼無力地合上,蕭容的心里頓時空了。之前她受了那么重的傷,青嫵都能將她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如今青嫵在鬼門關了,她卻在一旁無能為力。
她恨自己是這般無用。
穆卿面色沉重地安放好青嫵,正在這時,侍衛匆匆前來,低聲問:“大帥,慧心閣已經被圍起來了,是否要先確定夫人的安危?”
狂亂的風吹得穆卿額前的發亂舞著,他雙眼緊閉,沉沉地吐出一句話:“殺!一個也不準放過!”
夜風刮得很厲,直到天微微明,才終于停歇下來。
蕭容留在永華閣內,神色黯然,一語不發。
暴亂平息,青嫵也被安排著殮了。可是直到現在,穆卿都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解釋,關于這次暴亂,關于魏荷語。
雖然魏荷語也一樣險些遇刺,但不知為何,蕭容依舊覺得這件事同魏荷語脫不了干系。而且直覺告訴她,穆卿應該也知曉這背后的主謀其實就是魏荷語。
直到天色大亮,穆卿才回房來,面色疲憊地遣去了門口駐守的侍衛,也不顧忌身上的衣袍未脫下,順勢就倒在軟榻上。
“夫人可安好無恙?”蕭容走到他身旁,輕聲問。
穆卿閉著眼,并不回答。
但看著穆卿這副模樣,蕭容已經得知了答案。
她不得不佩服穆卿對魏荷語的耐性,即使已經被逼到了嗓子眼,他也不揭穿她,依然沉著性子與她周旋。
他似乎在等著什么。
大帥府出現暴徒的事很快傳到了玄棣的耳中,玄棣對此表現得極為憤怒,隨即下令派了一批精英侍衛到大帥府內。
面對著玄棣的關切,穆卿卻顯得并不高興,面色沉沉地打量著眼前的一排排侍衛,良久,才揮揮手放他們進府來。
任憑蕭容也能覺察出,這是玄棣想要在穆卿身邊安插眼線了。
自從這次的暴徒事故以后,穆卿就堅持讓蕭容留在永華閣。蕭容也沒多問,由著春玉將她的物品搬了過去。
可是永華閣中沒有了青嫵,蕭容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隱隱不安。
直到一次夜里,她被一陣低喘聲驚醒,睜開眼發現穆卿蜷著身體,手捂住心口,表情很痛苦。
蕭容不知他這是心絞痛發作,一時間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想到青嫵,要是青嫵在,就一定知道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