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清貧樂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哥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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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哥


更新時間:2014年04月11日  作者:霜晨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霜晨 | 村婦清貧樂 
這不是夢吧,自己居然替祖父祖母找到了丟失多年的英娘姑姑,這消息若是傳回啟汶,一家人不會一個個地樂暈過去,尤其是祖父祖母!姚舜英一把拉住對方的手,低聲嚷道:“您真的是我的姑姑嗎?”趙掌柜見她喜形于色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咱們先不急著認親。請:。為防弄錯三奶奶還是給令祖父母寫一封書信,三奶奶可以問一問您家那丟失的英娘姑姑,她的左手臂上端是不是有一顆胭脂痣,右邊屁股上有沒有拇指大的黑色胎記。還有您摸摸我這頭上,太陽穴上面一點是不是有個疤。據我家老頭子說,我當初被抱過來的時候便有這個疤痕,想來應該是在我親生爹娘那里弄的。”

姚舜英緊緊握住趙掌柜的手,肯定道:“不用問了,您就是我英娘姑姑。記得有一次我同祖母一道給婉娘洗澡,婉娘左邊屁股上有個黑色胎記,祖母便說英娘姑姑當初屁股上也有這么個胎記,不過是在右邊。還有樂儀剛學走路,搖搖晃晃地走不穩偏愛自己走。祖父便說不能由著她,當年英娘姑姑學走路跌了一跤頭磕在尖石塊上,差一點點便磕到了太陽穴,頭破了個大洞流了好多血。其實好生看看,您的臉型鼻子身材該是隨了祖父,眼睛下巴卻是隨了祖母,我就說怎么老覺著您有一股子親切勁兒,感情鬧了半天原因在這上頭。”

趙掌柜也很激動,笑道:“畢竟認親是大事,不能單憑咱們兩個一番話。書信三奶奶還是得寫。”“那是那是。”姚舜英忙不迭地點頭,“這樣的事情我得趕緊告訴祖父他們。”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能在有生之前找回丟失的長女,他們百年時也能了無遺憾了不是。因為肯定了雙方的姑侄關系,兩個人說話越加親密起來。這時那婆子也選好了布料量好了尺寸,其他去買東西的幾個也會來了,她們聽說姚舜英在樓上便尋了上來。姚舜英趕緊低聲說道:“姑姑先不要跟國公府的人說咱們的關系。”趙掌柜正色道:“你是不是在國公府過得不如意?”姚舜英嘆息道:“一言難盡。”趙掌柜拍了拍她的手:“我打發了她們,咱們娘倆好生說說。”

丫頭婆子們進來之后。姚舜英和趙掌柜操著家鄉話說起了啟汶的風土人情,四個人似懂非懂地很快便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其中一個婆子忍不住催促起來,說夫人臨走時候有交代,讓三奶奶在外頭不可久留。一個奴才居然也敢當眾下主子的臉,還不是因為文氏對自己的輕慢造成的。姚舜英似笑非笑地道:“柴媽媽還真是忠心啊,不過我今日之所以出門是因為三爺讓我找趙掌柜打聽啟汶的一些事情,我這還沒打聽好柴媽媽便催著我回去。你說我是聽柴媽媽的還是聽三爺的呢?”

“柴氏你糊涂了。主子也是你能指使的,這傳揚出去不叫人笑話咱們昌國公府沒規矩!”那個留下得了好處的萬婆子立馬呵斥起來。三奶奶家出身寒微夫人不喜歡是不假,三爺卻待妻子一心一意。三奶奶拿婆婆沒辦法,可讓三爺出面整治個把下人還是容易得很。

趙掌柜仿佛沒看到這主仆之間的不愉快,呵呵笑道:“國公府的三奶奶能光顧咱們小店,妾深感榮幸。三奶奶說了,既然大家都是同鄉。往后會大力照顧小店生意的。妾心里高興,便送兩位姐姐兩位姑娘一人一身兒尺頭,四位去樓下親自挑選如何?橫豎你們三奶奶在這里說話,你們慢慢挑選不急。”雖說國公府會給下人做四季衣裳,可女人家哪會嫌棄衣服多,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四個人樂滋滋地跟著大喜下去了。

那柴婆子邊走邊撇嘴,心道:這掌柜的也是個傻的,只看到三奶奶是昌國公府的主子,卻不知道她其實一點地位都沒有。往后能照顧她什么生意。又想到文氏這陣子和大長公主府走得近,想到那守寡的美貌郡主,還有夫人跟前周氏婆媳那隱約的言辭,嘴巴撇得更厲害了。

姚舜英飛快地將自己的擔憂說給姑姑聽,趙掌柜嘴上勸慰姚舜英不要多想,眉頭卻皺得死緊,顯然她也覺得情況不妙。可她一個生意人這權貴之間的彎彎繞繞也使不上力,除了叮囑姚舜英事事小心不要遭了暗算之外別的法子也沒有了。想著秦沖武藝高強。說不定關鍵時刻能幫上忙,姚舜英讓姑姑將自己的處境告訴秦沖,讓秦沖這陣子最好不要外出。秦三哥在京城,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姑姑。姚舜英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歡喜雀躍來形容了。晚上一個人摸著肚子,偷偷笑出了聲。

之前一直盼著洪氏鄭氏下帖子來請自己偏偏她們不來,自己這才出了一趟門她兩個卻來請了。說是京里新來了一家珍珠館,館主是來自東勝州的富商。大錦的珍珠產地雖然不算少,但品質最好的還是東勝州的珍珠。這家珍珠館的名字也起得有意思,就叫“珠光寶氣”。因為大錦的店鋪名兒都是三個字的,是以大家都在嘲笑這東勝州人蠻夷就是蠻夷,居然起了這么個俗氣古怪的名字。姚舜英卻覺得這名字起的好,大俗即雅嘛。想著二哥就在東勝州,也不知道那位尚未見面的二嫂是什么形象。既然珍珠館的館主是東勝州的人,那自己就通過那家店的人去猜測一番二嫂的行事做派吧。

因為有侯吳兩家的帖子,文氏再不高興也不好攔著,照樣指了那四個丫頭婆子跟著姚舜英。洪氏一早便打聽清楚了珍珠館的具體位置,三家人的馬車直奔目的地。姚舜英透過簾子看了看,才發現這珠光寶氣和霓裳居其實只隔著一條街。這是人家開張后的第三天,不過光顧的夫人小姐們還是不少,館主為了減少擁擠。特地在隔間安排了茶水供各府的丫頭婆子們飲用,展廳里頭卻只許主子們進去。起初京里的貴婦們對這種安排頗有微詞,但東勝州向來是蠻夷之地和其他州府來往不多,行事不按常理你也拿他沒辦法不是,誰叫你們稀罕人家的東西上趕著去捧場呢。再說人家里頭的伙計清一色都是女人,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離了丫頭婆子們,姚舜英三人舉步進了展廳,抬頭一看幾乎每樣貨品前頭都圍了人。洪氏一下便被一件高高掛著的粉色珍珠衫迷瞎了眼。一頭撲了過去,鄭氏的眼珠子盯在了一對淺紫色珍珠耳墜上半天挪不開,姚舜英前世見過比這好看得多的東西,自然不稀罕,卻只對那可以吃可以洗臉的天然珍珠粉感興趣。高門大戶的女人最感興趣的還是穿戴,作古正經買珍珠粉的倒不多,姚舜英一個人站在那柜臺前半天都沒人來招呼。因為伙計們都被拉去別的柜臺前介紹去了。

姚舜英站了一陣正要無聊地走開,卻見一個面龐微黑眼大鼻翹的矯健少婦笑盈盈地走過來招呼。那少婦自我介紹是館主娘子,說人手不夠怠慢了貴客,問姚舜英想買什么想了解什么。姚舜英前世對珍珠有淺略的了解,便就珍珠的養殖采集和成色與人家說了起來。館主娘子聽她說得靠譜,只當她是個行家,少不得放下了前頭敷衍的心態認真應對起來。

姚舜英聽那館主娘子雖然努力說著官話。可到底東勝州和陸地相隔遙遠來往不多,那語聲是怎么聽怎么古怪。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姚舜英忍不住笑道:“聽著掌柜的偶爾露出南坪州長植縣的口音,莫非教您說官話的人來自長植不成?”那掌柜娘子大驚:“不瞞夫人,拙夫便是長植縣人士,我這官話是他教的。他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我這徒弟自然更說得不好了。只是夫人如何聽出來的?”東勝州的娘子,夫婿卻是長植的,會有那么巧嗎?

姚舜英心里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地低聲道:“我不光聽出掌柜的長植口音,我還聽出掌柜的這口音是帶著長植水仙鎮一帶的味道。因為我娘家便是那里的。”“這么巧!”館主娘子忍不住笑道,“拙夫說水仙鎮上有姚朱兩姓,不知夫人是哪一姓。”姚舜英道:“我姓姚。”“太巧了,拙夫也姓姚!”館主娘子眼睛瞪得有銅鈴大。姚舜英若忍著心頭的狂喜,對著館主娘子展顏一笑,低聲道:“掌柜的夫君名喚姚子充吧。”“你,你怎么知道,你是……”“噓——小點聲別驚動了旁人。我去那邊跟我的兩個同伴招呼一聲,然后夫人帶我悄悄地去見令夫君吧。”

“啊,你到底……為什么要悄悄地……哦,明白了……你們漢人的規矩真多!”館主娘子且驚且迷茫。不過還是聽進了姚舜英的話。姚舜英借口要親自拿珍珠粉去洗一下臉感受效果優劣,讓洪氏鄭氏在展廳慢慢看。珠光寶氣所在的屋子是一個二進的大宅院,前頭做買賣后頭住人,在京都這樣的商業區要租下這樣的宅子不是財大氣粗的主想都不要想,二哥的岳家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啊。姚舜英跟在館主娘子身后往后院走,邊走邊暗自感嘆。

“夫君在東廂房對賬,夫人先喝杯茶,我這便去喊他來見你。”“好的,勞煩掌柜的了。”姚舜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嘬著那溫熱的茶水,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分割了那么多年的兄妹,彼此還能認得出來嗎?廳外有雜沓的腳步聲,跟著有人走了進來。眼前身形高大濃眉大眼的男子,瞬間與姚舜英心頭珍藏多年已然有點模糊的影像漸漸重合。歡喜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她起身慢慢走了過去。想喊一聲對方,喉嚨卻抽得死緊,嘴巴徒勞地張著卻發不出一聲。

對方雙眼死死盯著姚舜英的臉,嘴唇微微顫抖,然后一步一步走進。兩個人四雙眼睛就這么盯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一把攥住姚舜英的手,啞聲道:“英娘,是你嗎?我是二哥!”姚舜英重重點頭,哭笑著一張臉,淚水卻一行行地往下流。“真的是你,我的妹妹,英娘,我的妹妹!”自己愛如珍寶當眼珠子一般疼愛的小妹,小小年紀被兄嫂逼得遠走他鄉的妹子啊,她就在自己跟前。姚子充忘記了妹子已然長大成人嫁人生子,恍惚中覺得對方還是小時候嬌憨可愛的模樣,心潮澎湃之下忍不住一把抱起妹子,連著轉了幾個圈。

姚舜英狂喜之下起初也只顧著高興,轉了兩圈才想到自己懷著孩子,于是趕緊大叫:“二哥,快放我下來,仔細閃了你外甥。”姚子充聽到喊聲才反應過來妹子已然長大,自己還跟她這般親密實在是不該,于是趕緊放手,汗顏道:“英娘你看哥哥歡喜得糊涂了,你別怪啊。”姚舜英又不是真正的古人,哪里會在乎這個。趕緊道:“妹妹怎么會怪哥哥,妹妹不過是懷著身子怕有閃失罷了。”

姚子充眼眶含淚,笑道:“妹妹懷著我外甥啊,好好,趕緊坐下別累著。這是你二嫂,娘家姓游。”他兄妹重逢只顧著高興,把個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游氏晾在一旁。姚舜英對姚氏行禮口稱二嫂,怎么會是丈夫的妹子英娘。英娘妹妹不是聽說嫁給了啟汶的一個村漢了嘛,幾時又成了京都的貴夫人了。可那眉眼又分明與自家婆婆有分相似,況且丈夫不可能認錯親妹子的。

別說游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姚子充高興過后也覺得納悶不已,忍不住問道“英娘,你不是在啟汶嘛,幾時又到京都了。你這身打扮,似乎是官宦人家的太太,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是,嫂子都糊涂了。”游氏在在一邊說道。姚舜英道:“我來京城很是匆忙,雖說給娘和大哥寫了書信告知,不過路途遠,然后長植到東勝州又更遠,也難怪哥哥嫂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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