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李家院子里的老房子,已經收拾了給大姐倆夫婦住,張貴住進了以前李翠花住的房子,即李老爺子房里的客房。
李翠花是想著自家三弟的屋子近院門,自家孩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張貴又怎有李海哥仨的定力,她就恐張貴,一聽到聲響就看不下書,干脆就讓張貴住里屋。
李漁將家里的老糧賣了些,得了銀子后買了十畝良田,都記在李諸的名下,省租子。在李氏的一再要求下,買了一頭牛及添了三口豬。李氏是個勤勞的,往日除了下地幫忙外,還打打紅結及養雞。李漁家里半大小子多,李氏想早點開始給孩子們攢些錢財。
李漁及李氏倆人,現在的思想,多多少少都被李諸影響到了,他們已經能夠接受李諸的一些做法,就算以后孩子們中了秀才,過的日子,也不會有大的變化。
現在家里有兩個秀才模子在那里,做先生的李稻;堅持不變生活方式,一直種地的李諸。看看倆人的現在,他們倆夫婦,更想自家的孩子選擇李諸的路子。當然,他們倆對孩子們讀書還是上心的,就光免田稅、不需要去勞役這點,還是很吸引人的。
李老爺子現在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舒心寫意的。
李老爺子的地已經給李漁幫著照看,他只需時不時下地幫一會兒忙即可。李老爺子早前與大女兒李翠花合伙養在李諸的豬,現在都由尚老幫著看顧。三餐,他三個兒女家里處輪換著吃。都是挑喜歡的吃的。這也是李漁、李翠花、李諸孝敬,每每吃飯,都多準備一份,李老爺子什么時候過來都可以用上。
李翠花托李漁另外買了三畝地給張然整。
她托李慕幫著將一些老糧賣了。所得的銀子,她添了些,又買了三畝山地。
現在李翠花手里有二十三畝良田,三畝山地。一間鋪子。二十畝良田、鋪子是收租子的。她手里的余銀有三千兩,有她以前攢的,還有后來老夫人賞賜的,李翠花及張貴的月例,張貴攢的,等。
李翠花買了十只雞,放在李老爺子以前的豬圈養,說張貴要看書,這些是給他補補的。張老夫人現在一心盼著張貴中秀才。對這幾只雞特別上心。天天三餐的喂。
因著田及鋪子都是以前張家賞的。李翠花想,張然及張老夫人,總會想起來的。李翠花將心中的恐懼與李諸說了。李諸想了想,說先觀察觀察張然。沒主張現在與張然說。
李翠花一口諾下。
日子在平和中過了一個月。
這日,李諸家迎來了不受歡迎的二姐李翠巧倆夫婦。
一大早,才卯時,吳家駿及李翠巧,雇了輛馬車至李家,到了李家,李翠巧下車一個勁地拍院門。李翠巧知道現在去李諸家肯定是閉門梗的,且要求李諸幫忙,爹說請李諸,比她自己說百句都強。
李諸家院子是圈山地的,院門離房子的距離較遠,往日都是戚九出門打理田地,只虛掩院門。畢竟,叫門沒有人聽得到不是。
李翠花現在睡在李諸家以前的房子里,這房離院門最近。
李翠花倆夫婦聽到拍門聲,以為是李諸家出了什么事,李諸過來叫門,張然只披了件外衣,就睡眼惺忪地出去開門了。
張然開門,見是李翠巧,一臉奇怪。李翠巧見是不熟識的大姐夫,臉略有些紅,客氣地道:“大姐夫,我過來看看爹。”
張然心里想,這位自私的二妹,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今天不能下地,要守著她,恐她整什么妖峨子。張然“哼”了聲,開了門后就回房。
李翠巧看張然的臉色不太好,紅了紅臉,道:“大姐夫,我出門沒帶銀兩,可不可以幫著將馬車錢塹付一下。”
張然聽后臉黑了黑,頭也不回地入房,與李翠花說:“你二妹來了,說沒帶銀兩,讓幫著付馬車錢。”
李翠花聽后,臉都黑了,道:“這個喂不飽的白眼兒狼,她過來,又是要整哪出?”
張然嘆了口氣,道:“我今天不出去了,有什么我幫得上忙的,你過來叫我。”
李翠花點點頭,張然從往日放衣處,拿出五百文錢,道:“這是我這幾天幫人做短工攢的,本來想等你慶生時給你添個首飾的,唉,你現在拿去幫忙結帳吧,人家馬車停在門口,不好看不是?”
李翠花瞼了瞼眼瞼,低了低頭,看不清其思緒。
她拿了錢,幫著付了馬車費。
吳家駿看有人付了錢,掀開簾,笑著對李翠花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徑自進屋。
李翠花看著吳家駿下車,驚了下,心里忿忿地想:這都什么人,上門求人,車資還要人家付。
李翠巧入了李家,急切地至李老爺子屋外敲門。
李漁被李翠巧的敲門聲吵醒,看到李翠巧在那亂敲門,略帶怒意道:“你不可以靜些,一大早的,一點禮都不遵。別把家里的孩子教壞了。你不知道爹上年紀了,淺眠,晚上能入睡,你這一吵和,爹精氣神還沒回過來,被你嚇病了可如何是好?你真是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都不知道了?還秀才夫人?”
吳家駿聽到李漁說李翠巧不知禮,間接說他家里不守禮,狠狠地瞪了眼李翠巧,笑著對李漁道:“大哥,翠巧久未見爹,心里掛念,有些失禮。”
李漁聽后,皺了皺眉,看了眼后面入屋的李翠花,奇怪地問道:“翠花,你一大早去哪了?”
李翠花看了眼前面倆人,道:“二妹夫及二妹過來,沒帶錢,我給付馬車錢。”
李漁聽到這,臉都轉黑了。瞪了吳家駿一眼,搬了張木椅,拿了結竹子就坐在院內編竹筐。看來,李漁今天也是哪也不能做,要守著李翠巧倆夫婦的意思了。
一盞茶功夫,李老爺子穿戴整齊,開門,對李翠巧吼道:“怎么了?一大早的?”
李翠巧看見李老爺子,未語流已滿面,斷腸似地哭道:“爹。”
李老爺子看見這位常向家里拿東西的李翠巧,心不喜,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翠巧哭道:“爹,吳家駿說,想到三弟妹的爹的書院教書,如果不成,他就抬位妓女為平妻進門。”
李老爺子一聽,臉都黑了。
李翠巧哭著道:“爹,吳家駿說,那個妓女有銀子,咱們家有身份,要給他幫襯一二。”
李老爺子氣得眼鼓鼓,拉著李翠巧就往李諸家行。
李漁及李翠花剛好在院內,聽到李翠巧的哭訴,就算大家不喜這位二妹,但是同身為李家人的身份,讓倆人都對吳家駿同仇敵愾。
倆人跟在李老爺子及李翠巧的身后,就往李諸家去。吳家駿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跟在李家人的后面,施施然地向李諸家慢行。
李諸家院子內占地大,早起跑步現在都在自家院子里跑。
李諸家的人看到主人都早起跑步,他們也跟著早起干活。這時他們家的院門已打開了。
鄧氏在廚房看見李老爺子拉著李翠巧氣沖沖地沖到廳堂,心里嘆了口氣,撫了撫額,看見大哥李漁及大姐李翠花也是一臉氣忿的樣子,才引起她的重視。鄧氏從廚房出來,向李翠花問道:“大姐,怎么了?”
李翠花憤憤地將剛剛李翠巧說的話學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加油添醋,光那幾句話,已令人十分生氣了。
鄧氏聽后皺了皺眉,李翠花看著鄧氏的氣得臉都變黑了,抱歉地道:“敏,大家都知道這個吳家駿的為人,我心知你不喜。二妹雖然經常性犯渾又躲懶,但怎么也是咱們自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多擔待些。這個一定要到書院教學,是有過份,如果是推薦,咱們還可以應承下的。”
鄧氏將怒火壓在胸中翻了幾翻,面上不表,只是抿著唇不語。她讓裴青沿著李諸幾個每日跑步的路線去將李諸叫回來。
鄧氏本來對這位二姐夫就沒有好的印象,現在聽其威脅的話語,對其更是深為厭惡,極萬分不愿將其推薦至自家爹爹的書院內教學。她趁著要準備水及杯子過廳堂的時間,在心內想,如何拒絕。
李老爺子得倆位秀才兒子,又怎會是蠢笨之人。這一路行得沖沖,他在腦里,已過過幾十種方法。現在他其實已是心有丘壑的。
李老爺子對鄧氏道:“敏,諸跑步去了,快讓人將諸叫回來。”
鄧氏點頭道:“已讓裴青去了。”
李老爺子點點頭,鄧氏慢條施理地將薄面餅、雞蛋、牛奶遞給李老爺子道:“前陣子買的奶牛,產奶了,爹嘗嘗。”
奶牛在這里是金貴之物,牛奶當然也是貴的東西。
李老爺子看到鄧氏給自己喝牛奶,知道她是孝順,笑著道:“這樣金貴的東西,還是留給孩子們吧。諸要看書考舉人,這個給他喝。我一個老頭子,沒得糟蹋好東西。”
鄧氏笑著道:“孩子們還有的。這是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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