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小說旗
槍正藏在床底,而吃的就放在一旁。
程千尋沒有動,躲在狗堆里,該死的狗都不叫,一個個都趴著看。也不能怪它們,德軍來了后,那些叫的狗,讓人一個討厭或進出時不讓人發現,就說不定就被宰了,只有不做聲的狗,才有更多的機會活下來。
現在就看看兩個隊友怎么表現了,也許在危急關頭,他們能發揮潛能。結果是。。。
“不要,不要呀!”戈登抱著個頭,躲在床角求饒了起來:“不要殺了我,我是美國記者,是中立國!”
魯道夫膽子倒是依舊很大,他猛地站了起來:“你們想干什么,那是土匪和強盜的行徑,作為蘇維埃紅軍,我要提醒你們。。。”天啊,難道他想靠義正詞嚴的話,來讓這些人良心發現,愧疚得離開嗎?
果然一個人走了過去,一拳頭就將魯道夫打得跌坐在地上,雙眼發直。
一個人去堆放著物資的地方開始翻看東西,而另一個開始翻:“槍呢,快把槍交出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戈登抱著頭,嚇得動都不敢動。
不指望他們了,程千尋手慢慢地伸進當做枕頭的棉衣下,摸出了小刀。睡覺時盡量武器隨時都有,是魯道夫教給她的。此時狗全都站起來了,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闖入的四個人,但沒有要攻擊的意圖。
那么就這樣吧!猛地站了起來,腳猛地踢著狗,大聲地命令著:“咬!否則全殺了。”
有一半的狗依舊膽怯地坐著,但也有腦子算聰明的,一聽要殺了它們,立即撲了上去。
無論狗咬不咬,只要有四條狗沖上去,對方還是會害怕的。趁著這個機會,程千尋手中捏著小刀隨著狗一起沖上去。
“噗”瞅準了。她先一刀插進了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腹部,如同蛇一般攻擊后,刀就拔出來。腹部沒有骨骼,刀不會被肋骨之類的卡住。
“啊。這娘們刺中我了!”男人雙手放開了手中的叉子,捂著肚子慘叫起來。
到底是普通人,老頭看到對方被刺,拿著武器只會先發愣。她不敢慢,如果慢了,就是死,不能等對方回過神,她將一直緊握的小刀,在離開一個被刺中人腹部后不到二秒鐘,又帶著血的刺入了他旁邊另一個男人腹部。
他們衣服都很少。只不過穿著薄大衣,進來時肩膀上披著棉被,顯然德軍走時也帶走了他們所有的冬衣。
可不是可憐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倒霉,就是自己死。程千尋猛地拔出小刀。站在對面的老頭拿著叉子嚇得面無血色、顫顫巍巍。
“不要殺!”魯道夫卻喊了起來,他捂著被揍的臉掙扎著站了起來:“他是老人。”
你媽的老人,程千尋直接就將這個老人一刀劃破了脖子,隨他躺在地上抽搐,并帶著陰鷙的眼睛看著剛才翻動他們物資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好似被她的犀利嚇到了,但猶豫過后還是拿起了放在旁邊粗長的棍子,一臉猙獰地過來。舉起棍子就打!
她的力量遠不如男人,程千尋也只有躲避,而躺在地上的三個男人吼了起來:“打死她,打死她!”打死了她,另外兩個男人好似就不成問題。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的無恥?”魯道夫簡直就象個教書先生,漲紅著臉罵著。
不能硬拼。人求生時會非常窮兇極惡。程千尋往餐桌底下一鉆,隨后在對方掀翻桌子前,一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小腿隨后撲了出去,壓在對方的身上就再一刀刺入眼球,徹底了結。
她拿起尸體旁邊的棍子。朝著那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人,在對方驚恐的叫聲以及求饒聲中,只要沒死的,一棍一個的對著頭打暈了。
魯道夫看呆了,手抱著頭的戈登也看呆了。其實一切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穩準狠是關鍵。對方只是普通人,做這些殺人越貨的事情畢竟是外行,拿著武器去殺人會心悸。程千尋就是看準了,在對方稍有猶豫時,快速地下手了。
打暈了后,程千尋又撿起地上帶著血跡的刀,在狗都嚇得躲在一旁嗚咽中,在被打暈過去每個人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將一側血管劃開,這樣他們很快都會死去。
刺激會讓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程千尋氣喘吁吁地直起身來,看到手上刀上全是血,又低頭在已經成為尸體的人身上,用他的衣服擦著血。
擦干凈了,整個屋子里全是一股子血腥味,混合著難聞的尿味。這尿也不知道是這四個人死前嚇出來的,還是死后膀胱松了流出來。
她對著看得目瞪口呆的兩個隊友,頭對著還在飄雪的門外甩了下,都懶得和他們廢話什么,直接下命令:“把尸體全部都弄出去,埋在雪里。”挖洞埋了是不可能了,地表都凍得硬邦邦的,挖坑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戈登瞪著眼睛,半響才反應過來,下嘴唇都抽搐了:“你,你還是女人嗎?”
“難道還要我去埋了?”程千尋冷冷地看著他,隨后轉身去物資旁,將被翻亂的東西整理起來,還趕緊囑咐一聲:“他們身上全都摸摸,有東西全都留下。”
“拿死人的東西?”魯道夫喃喃著。
程千尋翻了翻眼,轉身對著他,盡量保持耐心:“死人不需要吃,不需要喝,而我們需要。地上用拖把什么的擦一下,除非你們喜歡臭味。快點干,干完馬上睡覺,明天還要趕路。”
戈登和魯道夫也只有開始干活,魯道夫略微不滿地嘀咕一句:“簡直就是法西斯。”
戈登雖然是皺眉,不敢去看,但還是幫著魯道夫一起將四具尸體拉了出去,扔在了雪地里。不用埋了,現在雪下得正大,用不了多久,尸體就會被降下的雪掩埋。
如果附近又野獸,會將尸體刨出來開餐。等到被人發現,不是啃得分不出是誰,就是春暖花開時的四具腐尸。
程千尋將狗全部趕到角落里,在它們中間睡下了,這些拉雪橇狗,體型很大,每條至少有五六十斤,她躲在里面,加上昏暗,根本很難注意到還有個人。
戈登又推說暈血,擦地的事情由魯道夫干了。魯道夫為了節約時間,索性在壁爐里弄了點燒盡的灰灑在了上面,反正明天他們就走,只要目前沒有那么臭就行。
床時不時傳來咯吱的聲音,那是兩個隊友睡不著在翻身。
過了許久,魯道夫實在忍不住了:“表妹,睡了沒有?”
程千尋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就聽到魯道夫帶著怯意地問:“你真的是間諜嗎?”
她想了想反問:“這重要嗎?”
“一定是!”戈登心有余悸:“我從來沒看到過一個女殺人時,眼睛都不眨,比殺雞還狠。”
是呀,如果在以前,她都不會相信會成為這樣的人,不要說殺人,刀子拿在手上、對方不動也未必敢往下扎。是環境改變了她,如果不殺今天這些,他們可能會殺了她和隊友,甚至有人看到她是東方人想開開葷、發泄一下欲望。。。哪怕饒了命,失去一切寶貴資源,又怎么能活下去?
屋外不遠處傳來了狼嚎以及爭搶廝打的聲音,野狼在冬季餓了,很遠的地方嗅到血腥味,就跑過來。
程千尋輕聲道:“如果不殺了他們,也許現在躺在外面當大餐的是我們。”這就是目前的現實,要么成為強者,要么成為食物,仁慈等到成為強者后再說吧。
沒有人再說話,大家也都累了,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壁爐里的火燃燒時,將柴燒得不時發出清脆的“噼啪”聲。
又一天的開始,壁爐里煮著肉,那是從浸了一晚上的肉干。
“來看看我們目前到什么地方了吧。”程千尋取出了地圖,攤開在了桌面。餐桌并不大,地圖放上去還有很多地方垂下來。她帶著無奈地道:“是波蘭語的。要詳細的地圖,也只有波蘭出版的地圖了。”
魯道夫走了過來,細細地在地圖上了一會兒,手指著一處:“我們應該在這里。問題還不大,地圖只要位置對就行,而且是波蘭境內的地圖,等到了蘇聯境內,我去弄一份俄文版的地圖來。”
程千尋又拿出雷格爾留下的寫著一連串地名的紙,捏著給魯道夫看:“你覺得我們從哪里走好?”
“要快的話,就順著這條走。”魯道夫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著,直指到了邊境處,手一直往前:“一直到達沃而科維斯克。”
應該也是德軍部隊去前線的路線,越靠近蘇聯,地名就越是長,程千尋看著這根本看不懂的地圖,滿心的苦,也只有求助于魯道夫了:“想避開德軍,有什么辦法?”
“可以這樣走。。。”魯道夫立即手指回到原來的地方,手指帶著弧度的繞了一個小圈子,戈登急了:“那要多走多少路?”
魯道夫看了下旁邊的比例尺,立即就心算出了距離:“大約是一百五十公里路,快的話一天,慢的話二天。”
看著戈登看著他,他有點自豪地抬了抬眉:“我這個中尉也不是白白當上的。”
其實魯道夫的能力不止如此,好吧,至少知道如何走了。程千尋去將放在水里著的肉拿出來,看看差不多后,燒熟后隔開,讓每個都分到了一塊,就連狗都分到一塊。希望它們今天繼續多跑一段路,也許今天就能跑到邊境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