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女孩微微顫抖的開了紙簽,隨之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嚇得臉都變色了,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往下掉,手背都來不及抹。
“寫了什么?”程千尋將紙拿了過來,看后也不由心中一驚。紙上赫然寫著兩個血紅色的大字“碾死”!
“碾死,什么意思?”程千尋愕然地拿著紙對著酒保。
“碾死,當然就是碾壓而死!”酒保笑得簡直就象古典名著里,那個嘴巴兩邊被剪開,永遠都不會合攏嘴,一直掛著古怪而可笑笑容的人。他虛假的禮貌,簡直能讓人感到惡心,恨不得沖著他鼻子來上一拳:“你們應該都識字的吧?聽說你們那里的冥界有十八層地獄,其中就是被石磨碾死。當然,我們這里沒有石磨,只會用特制的機器,將人扔下去,機器兩邊象碾面團一般滾過去。”
“怎,怎么辦,要知道不抽了,都怪我一時昏了頭。”女孩煞白的嘴唇蠕動著,隨后暈了過去。
“哎,哎!”程千尋蹲下,用力搖著女孩。
“暈了,那么著急干什么?”酒保嘖嘖地搖頭,隨后就站在吧臺后,提醒道:“你們不是按人中穴能醒來嗎?按著試試吧,需不需要一些奎寧?”
還真是會說風涼話,其他人也走了過來,七手八腳的用力按女孩的人中,好一會兒才將她就醒。
“這下該怎么辦?我要死了!”女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大哭了起來。
“怎么辦?”程千尋嘆氣著:“現在后悔都晚了,叫你不要抽吧。”
男人則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女孩手中還捏著的未打開紙簽:“不是在有一張,快點看看是什么。”
司機也安慰著:“不行的話再抽幾張,說不定就有好簽了。”
對,先打開!女孩用擦了鼻涕的手,趕緊地打開第三張紙簽,打開后捏著一動不動地看了半天。
“怎么樣,到底是什么?”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紙上,急切地問。
“是免罪,免去前面所抽的所有罪!”女孩拿著紙簽破涕而笑,笑容洋溢在年輕的臉上,隨即跳了起來,舉著紙手舞足蹈,還發出“啊”的叫喊聲猛跺腳。
這就是深受打擊后又中了大獎一般的模樣?大家提起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恭喜你,得到了一張好簽,居然是能將前面的罪全免的。”酒保搖晃了下手中的玻璃缸,缸中的紙簽象酒一般的順著內壁晃著,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好象里面的特別大獎還沒有被抽去,誰還要試試!”
“我,我!”那四個人頓時撲了上去,又一次的大把大把抓了起來。
看到女孩的手又顫顫巍巍的往前去,程千尋一般抓住了,對著她搖頭。
這個沒張記性的,剛才白暈了,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又抵御不了誘惑了。
女孩牙齒重重地咬著下嘴唇,最終將手放了下來,順從了程千尋的意思。
如果處在事外,往往看得更透徹。酒保的笑容帶著幾分猙獰,在布著眼角皺紋的眼睛里,那深棕色的眼眸透露出的是不屑和得意。
終于最后一些別捏著司機的手中,當他手舉起時,漏下了二張。
“先拆開看看吧,這兩張先放著,小心別人把你的拿走了。”酒保一個提醒,那孩子手腳極快地偷捏走了司機幾張。
“還我!”司機怒目相向,趕緊地抓緊了手中的紙簽。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吔”孩子沖著他做著鬼臉。
女人看了眼,卻沒責備,自己管自己拆著紙簽。司機見沒有得到支持,也就算了,還是手中捏著的東西重要。
終于到了統計的時候了,酒保拿過女人所有的紙簽,一張張的比對抵消著,最后抬起了頭,笑著道:“真是可惜,這次又是平。還剩下兩張,是不是需要試試手氣?”
雖然有點遺憾,但能平就行。女人看著缸里的紙簽,再看看身邊的男人和孩子:“我能不能先幫他們拿著。”
“擔心他們是嗎,好吧,現在看他們的。”酒保拿過男人的紙簽。
旁邊的司機火大了:“為什么不先看我的?”
酒保捏過男人的紙簽,笑著道:“因為你有復活簽,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能復活。你還有什么可以擔心的?”
司機一聽,立即得意地昂起了頭,對呀,有了這張好簽,還擔心什么?但他還是不想放棄機會,提出了要求:“里面有兩張,他一家子一張,我一張,不過份吧?”
“可以,我幫你保留一張!”酒保笑著答應了。
將紙簽一一比對后,酒保微微嘆氣:“很不幸,但也算好,好消息是你速度增加三點,壞消息是要砍去一節手指。”
“不是還有兩張簽嘛!”男人可不想少了什么,手指也不愿意,伸手去拿,但立即被女人阻止住了。
“你著什么急!”女人瞪了眼,將自己兒子的紙簽遞給了酒保。
“這是增加,這是扣。嗯,二點加一點減去三點。。。”酒保接過后一一比對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你們的孩子很不幸,拿了那么多的增加靈敏度、彈跳力、爆發力沒有用。結果是。。。”
大家都看著酒保,只見他笑得越發陰沉了,一個字一個字吐出:“斬首!”
什么!孩子的父母全都跳了起來,砍了腦袋就死了,其他的留著有什么用?
還要想什么,女人立即就喊了起來:“快去摸一張!”
孩子飛快的從缸里取出一張,但旁邊的父母卻慌了神:“不要這張,拿另一張。。。不,還是原來一張。。。”
“選好了嗎?”酒保笑著問。
孩子看著父母猶豫不決著,于是將手中的拍在桌面上,好似帶著幾分豪氣:“就這張!”
“想好了,我可要拆了!”酒保拿起了紙簽,慢慢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上面赫然寫的字是“活”。
“活?”男人欣喜異常的喊了出來:“是不是就不用砍頭了?”
“太好了!”女人抱著自己的兒子,也樂了起來。
“活,只是活著!”酒保此時的笑容感覺是極度的陰森,他咧著的嘴,里面露出的原本感覺整齊白凈的牙齒,此時好象發著野獸般的光芒。他帶著虛假做作的高雅,笑著解釋:“在這里,既可以斬首、也可以活著。但只能活一塊,你們想要他的腦袋活著,還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