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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寧王


更新時間:2014年03月22日  作者:米可麻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米可麻 | 點妝 
寧王呵呵笑著,揮手直道賢侄不必,又指叮當和銅錘道:“這兩蠻子哪尋來的倒甚有趣!”

岑殷微訕道:“一次關外拾來,因是蠻子,不知禮數理節,叫寧王見笑了!”

叮當和銅錘這才回過味來,二人趕緊下跪陪不是,口中胡亂說些求饒的話,寧王也沒聽清楚,也不在意,依舊一笑而過,又道:“起來吧!”

寧王向岑殷身后張了張,略有匈疑道:“當真賢侄,只帶了這二個蠻子來”

岑殷勉強一笑:“知道寧王有事召見,自然不可帶多外人來見。”

寧王一愣,過后哈哈大笑起來:“我有事召見怎不說你是病急亂投醫”

岑殷眼中寒光閃過,答得也快:“若不是寧王有事,那日為何醉仙樓外張揚再者,若無寧王下屬有心引著,我再有本事,也斷尋不到這里來。”

寧王再度愣在當地,過后復又大笑:“厲害!果然幾年不見,賢侄大有長進,除了孔武,更見睿智,不知,可是因為那位,尹家姑娘的緣故”

岑殷不愿從狐貍口中,聽到自己心愛羔羊的名字,他立刻打斷寧王的話:“想不到寧王身在滇南,倒對江南的事一目了然,盡掌于心。寧王何時到的”

寧王不出聲地笑,半晌方道:“我人在哪里,世間事也瞞我不過,咱們別只站在這里說話,快請快請!賢侄尚不知我這里好處,來來。進來坐坐!”

岑殷回頭看了銅錘一眼:“外頭山門處守著,小心些!”

寧王毫不在意地道:“賢侄何需如此小心這里上下都是我的人,你們一上山我就知道了。”

言外之意,我不放行。你們也是上不來的。

岑殷卻不是擔心這個,外頭的人自然要守,可寧王就能信得過才怪!

銅錘不必岑殷再多話,早已經去了,寧王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輕松拉起岑殷的手來,向內走去。

進了靜室岑殷才發覺,內中正南設大理石屏二架。天然山水云煙;居中懸御筆白鷹一軸,上印著玉章寶璽,左壁掛東坡大字題文與可墨竹淋漓,右壁掛米顛淡皴仿趙大年遠山蒼老。

字畫也罷了,以寧王的財力都不是問題,唯有御筆那幅,岑殷走上前去,細細看了半天,口中方喃喃道:“原來是先帝手筆!”

寧王淺淺一笑:“先帝空有鷹畫,行事卻只如白鴿。也就難怪最后會那樣了。”

岑殷猛地回頭,瞪住了寧王,二人皆狠狠對視,最后還是寧王先笑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說著話兒,外間一個侍兒進來送茶,打扮得十分素凈,湖色紡綢夾襖。同色長裙。頭上只得一塊玉色包頭,再無他飾。

寧王喚她作蕊珠:“給世子送茶!”

蕊珠落落大方上前來。岑殷忙接了茶鐘,見也是梅子青小碗,別無他紋。心里倒有些生疑,寧王向來喜歡大張大闔,紅綠喜慶的顏色,怎么這回換了個人似的

寧王似看出他心思,見蕊珠見茶盤放下,便命其出去,然后方微笑向岑殷道:“可是世子不解其實也很簡單,人的年紀大了,見的東西多了,也就沒那許多矯情外飾的要求,倒是返璞歸真,更合心意了。”

岑殷不開口,慢慢將手里熱茶呷了一口,今兒天氣真得很冷,他也出來得太早,手已經凍得冰涼。

寧王微笑,坐于上首,默默看著岑殷。

岑殷自管自將茶喝了個夠,杯里空了,方才丟于桌上,寧王哈哈一笑:“現在舒服了”

岑殷不回話,轉身直視對方,眼中乍然閃過煞氣:“寧王這次來杭州,想必不為在這山中修身養性吧”

寧王不出聲了,臉上卻還掛著笑,笑得跟狐貍一樣狡猾。

岑殷慢慢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依舊只看對方雙眼,道:“說來聽聽。”

寧王哼了一聲,身子向后傾去,他是見過風浪辨得出真假的,眼下岑殷被太后那道懿旨引得動了真氣,他看得出來。

有火必用,可要小心的是,別將火引到自己身上。損人,可不能不利已。

寧王對這天下,對皇上屁股底下那張龍椅垂涎已久,因此倒比年輕時多培養出了幾分耐心,上回失敗,教訓不可不取,如今怎樣

機會來了,可更要小心行事才好。岑殷更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自己倒別著了他的道才好。

想到這里,寧王復又微笑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修身養性哪里都一樣。我不過聽聞世子路過此地,想著多年沒見了,宮里又總不肯松口讓我入京,我想大侄子想得厲害,又聽聞杭州山色天下無,所以才溜出來看看。”

溜出來看看岑殷不說話,只抬眼將這屋里上下張望了一遍,其意不言自明。這里裝飾成這樣,絕不是臨時起意來得及所為,更不可能只為個大管事做下處這樣大費周章。

寧王自己也覺得了,卻只是嘿嘿地笑,不多解釋。

岑殷明白,這只老狐貍是拿定了主意,不見兔子不會撒鷹了,自己若不說幾句真心話,斷斷勾不出對方的實情來,沒奈何,只得低低開了口:

“太后懿旨一事,想必寧王亦有所耳聞吧”

寧王微微點頭:“可是給世子指婚一事昨兒已經聽說了。”

岑殷玉一樣白潤的臉龐,泛起片片死灰來,一瞬間,沒有力量的陽光掠過他眸底,留下一片深邃的黯影。

“這事我是斷然不從的。”岑殷終于說出一句叫寧王聽著心花怒放的話來。

寧王雙手重重拍在桌上,嘴角情不自禁揚起一絲兇狠而得意的笑來:“這就對了!太后一手遮天已時候不短,她一個婦人家,天下有她什么說事處朝堂上空有許多命臣,外頭更有你我這樣的皇族,卻只是空無一用,憑她一個婦人說定天下!這成何體統!先帝若地下有知,想必也要羞愧難當!”

岑殷不肯接話,別的不說,先帝什么樣的人,他比寧王清楚,再者,太后如今也無法一手遮天了,皇上勢正欲起,可謂兩方勢均力敵,不過寧王故作不見,只指對自己有利的來說罷了。

當年先帝不選寧王,是有道理的,這樣的人眼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成敗,天下蒼生才不在他的心里。

可眼下他卻不得不虛與委蛇,因為不得已,他求到這里。

“如今只說太后給你指婚一事,那姑娘什么樣我不知道,不過他爹卻是我的兄弟,呵呵,想必姑娘也差不到哪里。身份不算低微,恢復名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太后她老人家就是不肯,除了舊恨,便是婦人之見,一點大氣之為沒有。只看這一件事,便知其心胸如何狹窄,斷不能托付天下!”寧王說到氣頭上,話便有些止不住,不過還是心里有數的,故意挑的傷心之處來提。

岑殷劍眉下一對幽眸似寒星深邃幽冷,眼神中的銳利森涼,就連寧王也忍不住向后略微縮去,這才止住了話頭。

“太后怎樣不用寧王指點,如今我只問一句:寧王當年之勇,現尚存幾分!”

直截了當,不給對方回旋的余地,岑殷知道唯有如此,方才可能從老狐貍嘴里,取得幾句真言。

城中客棧,香玉剛剛起身便接到忍冬親自送來的信箋,洪家人的下處本不難找,岑殷手下個個精兵強將,除了銅錘,他人亦不很差。

香玉有些不太明白,昨兒才見過面,今天就送上信來,尹家那丫頭是什么意思

忍冬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姨娘快看,完了好讓我帶回話家去!”

香玉尚未梳洗,被她逼著只穿小衣坐在床上,將曜靈親筆所書的信看了,上頭不過寥寥數語,香玉本自識字不多,可大約幾個字還是認識的,但看過之后,是眼也直了心也不跳了。

曜靈要約洪冉見面9是立刻,現在,馬上!

不是說那丫頭眼見就要嫁進世子府了么怎么還約我三兒見面這要傳出去,她的名聲不要了

再者,世子也不能容她如此吧!

“出什么事了”香玉從信上抬起頭來,滿腹狐疑地問著忍冬,后者緊張不已,雖是初冬,滿頭大汗,心想這姨娘想必消息不靈原來并不知道世子與姑娘的婚事有異。

“姨娘別問了,快依姑娘信上所說,給我個準信吧!我還趕著回去,姑娘等著聽音呢!”忍冬急催,香玉無奈之下,只得先回道:

“我三兒此時正在城外碼頭上,他歇在船上,也好日夜照看家里貨物。姑娘實在要見,今兒晚間去洪家船上,倒是一條好計。一來沒有外人清靜好說話,二來自己的地方,也好隱藏蹤跡,免得惹人閑話。”

忍冬將香玉的話一字一字記在心里,轉身就要跑,香玉急得在后頭直叫:“等我,等等我。。。”

忍冬哪有那個耐心等香玉穿起鞋來再看,人早就跑得沒了影兒。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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