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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小姐,這么急著走,對于和家拿出的這款三彩翡翠你難道一點都不感興趣?”盧芬正悄悄地朝場外退,突然間,一個男聲阻止了她的腳步。
有些驚慌的抬頭,就見帶著金邊眼鏡的俞越正頗有興味的盯著她。心中舒了一口氣,盧芬緩了緩情緒,開口道:“俞校長可是大忙人,居然也會來看這個展,稀客。”
“廢話就不說了,該你準備的你都準備好了?”不過兩句寒暄,俞越臉色一正,淡淡道。
“如果不相信我,你大可以不要答應和我合作,”盧芬聞言抬眉,“為了盧芳,俞校長你可受了大委屈了,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你可別忘記了,今天我幫你證明了盧芳的無辜,我可就徹底得罪了秦雨和她身后的傅家,你不僅僅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你還必須幫我拿回屬于盧家屬于我的一切。”
中指輕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鏡框,俞越眼神微沉,“當然,只要你能證明盧芳的無辜,讓她能夠免受不白之冤,該是你的當然都會是你的;不過盧芬你也別忘了,這次的交易是你先提出來的,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陣營,選擇了幫助我幫助盧芳,那么你最好堅定你的立場,雖然俞家的軍方勢力不如傅家,但其他方面可就不一定了。”
“那為我們達成的協議干一杯,如何?”盧芬從一邊的食品臺上那起兩杯紅酒,一杯遞向俞越。
俞越接過高腳杯,卻并不貼到嘴邊,而是微微舉起,對盧芬道:“要慶祝,等會兒事情辦成后有的是時間,工作沒完成前。我一向滴酒不沾。”然后伸手把酒杯擱回了原處。
盧芬見狀笑了笑,也不生氣,卻是舉杯示意,把整杯紅酒灌進了嘴里,“那我可恰恰和俞校長不一樣,越是好戲開演前,我越是要放開了喝個夠,誰知道戲后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呢?況且,酒壯我膽。”
話罷,把空空的高腳杯倒置在俞越面前。說了句“合作愉快,”便轉身穿回了人群,默默回到秦雨身邊不遠處。
見盧芬歸位。俞越再次推了推臉上的金邊眼鏡,也往妹妹俞汐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和天所站的圓形舞臺上,此時已經不只有那件三彩翡翠貔貅雕件,接連而出是一件冰霧色的白色玉如意,精致的鎖孔和鎖扣。孔環邊上波浪式的祥云連接著玉鎖上直直的鎖扣,靜靜的掛在玻璃柜中黃金的展示架上。
第三件是一棵慵懶的躺在黑木架上的白白嫩嫩的翠玉白菜,白色的菜梆邊沿處透漏出隱隱的綠色,深翠和淺碧的菜葉可喜的從菜頭處伸展開來,最為奪人眼球的是那白菜頂端的葉片上還停留著一小只淺碧色的紡織娘(蟈蟈)和一大只淡黃色的蚱蜢。蟲菜相映成趣,給這件本來就珍貴的冰糯種的白菜更添上了幾抹趣味。
在周遭的賓客都在感嘆著這顆翠玉白菜不菲的價值和珍藏的久遠年代時候。馬娉婷卻是睜大眼睛遙遙看著那顆白菜,和其他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同,出聲道。“這白菜葉子上的蟲子還真是精巧,打磨這白菜的匠人也真是細心,居然會把這自然中吃與被吃的兩個放到一起去。”
帝鴻懿軒含笑看著她那瞪大的雙眼,“的確是巧思,不過丫頭。這白菜上的蟲子可不是害蟲的意思,”見馬娉婷聞言偏頭看著自己。他繼續道,“歷史上最著名的翠玉白菜翡翠雕件是清末瑾妃的隨嫁的嫁妝,白菜寓意清白,象征新嫁娘的純潔;昆蟲則象征多產,祈愿新婦能子孫眾多。”
“所以這兩只蟲子是因為意義重大,還背負著美好的愿望所以專程雕刻上去的嘍。”馬娉婷微張嘴巴,眨巴眼睛,有些感嘆的點了點頭。
“是啊。”
帝鴻懿軒不過話音剛落,展臺上第四件展品已經出現,那是一件非常精巧小件的白色豆莢,在前三件珍貴又大件的物件下顯得有些平淡,但還沒等在場的賓客從這種失落感中回過神來,最后一件展品在萬眾矚目之下登場。
小小的展臺緩緩上升中,和天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朋友們,這最后一件展品是我和天這大半輩子中見過的最完美,最想占為己有的,我相信看到它的真容后,大家一定覺得不虛此行。”
和前幾件展品出現的時候不同,這最后一件展臺升起時,那玻璃方盒外罩著一快紅色的絲綢,寶貝就在眼前,卻偏偏不讓你看見,見狀,在場人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有的人已經忍不住悄悄說著讓和天快點揭開那塊紅色綢緞了。
和天卻笑了笑,緩緩開口,“這美玉自然是要配美人,我家孫女和玉也算是從小在我身邊耳濡目染長大的,對著珠寶玉器之類的還是有著幾分靈氣,樣貌也還入得了眼,今天她的好同學也有的受邀前來,所以這最后一件被珍藏的展品的神秘面紗就讓她和她的好朋友傅珊珊小姐來為大家揭開。”
這話一出,和天便轉身向著臺邊的和玉伸出手,一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原來這最后一件展品是作為和玉的出場秀的,這和老爺子還真是費心了,不過還要拉上傅珊珊,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看著一身寶藍色絲綢晚禮服,帶著一套紅寶石首飾的和玉和一身白色的唐裝式紗裙的傅珊珊牽著手微笑著走到那遮著紅布的展柜邊,馬娉婷低聲自語。
“丫頭,盧家式微,想得到這上京第四的位置的世家還有很多,和家這明顯是想借著傅家上位呢。”閻譽聽見她的小聲喃喃,也從善如流的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點點頭,馬娉婷把目光轉回臺上,看著笑得像花似的準備揭開紅布的和玉和傅珊珊,她心中暗暗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兩位,今天的主角注定不會是你們了。”
這想法才堪堪在腦袋中轉了一圈兒,那最后一件的展品頭上的紅蓋頭終于被掀開,在場的賓客那不停的感嘆聲讓馬娉婷的眼睛立刻就轉向了舞臺上。
只是一眼,馬娉婷就愣住了,那是一塊綠的非常干凈的渾圓玉璧,除了一縷縷非常淺淡的白色玉絮在玉璧內部飄散外,整塊玉璧可以說是通透碧翠,似乎還泛著微微的濕意,玉璧身上是浮雕而出的古老悠久的饕餮(tao第一聲,tie第四聲)紋,給這深翠色的通透玉璧又添上了幾分歷史的厚重感。
看著那塊玉璧,馬娉婷只覺得心跳的無比快速,胸口那顆翠珠已經有些灼人的意味,一手捂住胸口,馬娉婷另一只收扯上了帝鴻懿軒的袖口,語氣有些急切:“帝鴻懿軒,這塊玉璧我想要,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把它買下來,等以后我有了足夠的錢,再找你買回來。”
帝鴻懿軒當然看見了她對于這塊玉璧和前幾樣珍品前后完全不一樣的表現,壓下心底的真實的思緒,似笑非笑地,他開口道:“倒是很少見,丫頭居然會主動要求我買下什么東西,而且這價值有可能是無法估量的,那我可不可以問一問,為什么非要這塊玉璧不可,那可翠綠白菜和貔貅雕件也是不菲的珍品,丫頭為什么獨獨看中了這塊玉璧?”
隔著衣服,握緊胸口的翠珠,馬娉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塊玉璧給我了很不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和其他的雕件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它讓我有一種歸屬的感覺。”沒有意識的,這番話就脫口而出。
掩下眼底暗暗的震驚,帝鴻懿軒剛想開口,現場卻是有人已經高喊出聲,“和老板,這玉璧實在是漂亮,您開個價,多少我都愿意出。”
“那怎么行,和老板,他出多少,我就出多少,這塊玉璧當然是我岳家的。”
“這不行,我們王家也相中了這玉璧,怎么可以任由你們輕易買走。”
一時間,現場因為賓客自發開始競價的狀況變得嘈雜而混亂,最后,還是和天搬出了巨大的音響,拿起話筒調到最大音量,才微微壓下了這股競價潮。
“大家稍安勿躁,看來大家都很喜歡這塊玉璧,和某也是喜歡的緊啊,只可惜,這玉璧并非和氏珠寶的玉件,和某沒有做主的權利啊,所以只能對不起大家了。”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捂著心口,和天一副遺憾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可是在場的賓客卻是不滿意了,他們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和氏珠寶既然敢開辦這個展,那么對這些珠寶玉石它就應該有決定權,怎么還會是其他人的東西。
不知是誰一聲喊道:“這玉璧的主人是誰,和老板你就把他找出來,價格好商量。”
這話一出得到了眾人的熱烈響應,和天一副難做的樣子站在舞臺上,可那干癟的嘴角卻有笑意泄露而出。
這幾天,懶懶事情有些多,文文發的都會有些推遲,親們見諒則個……
晚上的二更依舊在10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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