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的模樣,像極了童話中長不大的小女孩,恬靜的小臉,緊緊閉著的眼睫毛,微微抿著的唇瓣,精致的小鼻梁,白凈的膚色透露出一種艷麗的粉紅。
她仿佛只存在于童話,不似現實的人物,就像她所經歷的世界一樣,都充滿著虛幻的色彩。
而韓彬伸出手抱住她的一刻,像是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將這么一個女孩從童話中抱出,帶到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擁著,如同擁抱整個世界一樣用力。
她對于他,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因為你能從他的眼眶中,看到一種很淡很模糊的迷離,讓你看不清他瞳孔中究竟彌漫著怎樣一樣情緒,但你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臉上慢慢掀起的笑容。
接著的接著,很多人都看到韓彬的笑容,就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明明臉上還遍布著淚痕,卻破涕為笑。
哭,并不是因為悲傷,而是為了下一次笑得更燦爛。
韓彬抱得很緊,一手挽著韓雪的后背,另一手攬著她的腿彎,輕輕地揣在懷里,仿佛要將她深深地藏在心里,他低下頭來,輕吸一口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發香。
韓雪的味道,永遠都是那么的清新,聞著就覺得很平靜。
有一種靜謐在彌漫,在每個人的心頭縈繞,使得原本情緒復雜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淡淡的溫馨點綴心頭,卻又在下一刻感受到一種苦澀。
或許,真如他所說的一樣,他并不堅強,但他卻沒想象中的脆弱,至少在別人眼中看來是這樣子的。
而那個女孩很幸福,真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因為她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會將她捧在手心。揣在懷里,像是擁抱全世界一樣抱住她。
“她啊……是不是很小呢,長不大的小模樣。”韓彬笑了,微瞇著眼睛,一直一直都是看著韓雪,自顧自地說著。“這是我的妹妹,韓雪。”
所有人,齊齊吸了吸鼻子,一口發酸的涼氣咽入喉嚨,涌出的卻是暖暖的氣息。
她們看著韓雪。認真地端詳。將韓雪與《早安》和《我心中的風琴聲》的小女孩形象慢慢重疊。發現原來真的一模一樣。
不過是模樣,還是經歷,都像是故事中所描述的一樣。
她……就是韓雪么,真像漂亮的小睡公主。跟童話中被下了長不大詛咒的可愛小女孩一樣,真的沒有長大,如同精致的瓷娃娃般漂亮。
而她的名字就像她的模樣,很純很凈,和雪一樣白凈,恬恬靜靜的小臉上抿著的線條,仿佛是在微笑,真是一個討人喜的憐人小妹妹。
你,是否還在做著一個久遠悠長的夢。編織著你所想象的經歷,想象著你所沒有去過的神秘國度,永遠都聽不到你家哥哥每天清晨所說的一聲早安。
那么你正在做著的夢里,是否有著你哥哥的身影,你去過榆峙里沒有。還在追逐那道跑得比大飛機還快的身影嗎,還有沒有在睡醒的時候討要一個抱抱。
或許,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卻認識你,在《早安》中,我們知道你是一個喜歡做夢的可愛女孩,在《我心中的風琴聲》中,我們知道你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妹妹。
我們,其實一直認識你,韓雪。
“韓雪……很高興認識你。”當金九拉顫著聲音說出這一句話時,一股無法遏制的酸脹從心頭滿滿地涌出,讓人眼眶不禁濕潤。
是啊,很高興認識你,盡管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至少還能說一聲認識你,可你卻連聽都聽不到。
可能,你現在所處的世界里,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沒有聲音,更沒有人,只有你孤單的一個人在沉睡。
“不好意思,我這是太高興了。”金九拉擦了擦眼角,衣袖沾著明顯的淚水,他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這是……因為高興。”
“恩……我也是有點難以按耐心中的高興。”金振國也是這么說。
“第一次見面,太高興總是難免的。”尹鐘信同樣的理由。
韓彬坐了下來,懷中的韓雪小臉淡靜,嘴角抿著一抹好看的弧度,應該是跟著金九拉等人打招呼吧。她沒有朋友,更是很少見到外人,因為她極少出門。
一個個中年男擦著眼角,就差拿著紙張捂住臉,他們沒覺得丟臉,如果有人敢嘲笑他們的話,那他們一定會扇那個人一個大嘴巴。
因為,現場的人都在哭,連同一貫極少動容的男性也都止不住淚水。
但他們哭得真好看,臉上都帶著笑容。
如果可以,他們還想說一聲,帶著笑意叫一句他們只能聽到,而她卻不能聽到的話語。
“早安,韓雪。”
就是這樣一句話,像是《早安》所描述的場景一樣,韓彬站在韓雪床邊,輕輕地講述一聲永遠都沒有得到回答的早安。
早安,韓雪,你聽到了么!
一聲聲此起披伏的問候,在下方的觀眾席上回蕩,久久沒有消散,因為那一陣陣淡淡的哽咽,一直在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僅僅一聲早安而已,卻讓人無比揪心,就像這個女孩本身的存在一樣,讓人心痛。
導播室的工作人員,為數不多的幾個女性早已哭成淚人,趴在桌面失聲抽泣,視線模糊地盯著屏幕放映的畫面,連同導演都老淚縱橫。
這時候,沒人注意到收視率的多少,也沒人知道那緩緩上升的數字,早已突破30,逐步邁向40。
其實,有時候淚水是止不住的。
當韓彬望著那一雙雙模糊的眼眸時,還有一句句早安的問候,他的心,不知道盈著一種怎樣的情緒,他只知道抱著韓雪,說出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己竟然平靜不下來。
感染人心的往往不是那些動人的話語,而是那些看似很平常,卻飽含著滿滿情感的動作。
他突然間,有種想哭的沖動,很想放縱自己跟著全場的人,一起哭一哭。
“你們這樣子……我也會跟著止不住……”他想說,他會止不住淚水的泛濫,但其實早已壓抑不了,因為他的眼眶早已紅紅的。
允兒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抱著徐賢一起嚎啕大哭,像是大孩子一樣,但沒人笑話她們,因為旁邊的白月貞也是在哭,連同身后的觀眾也都一樣。
甚至,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哭,抱著一種莫名的酸脹在發泄堵在心頭的情緒。
漸漸逼近40的收視率,代表著此時收看《黃金漁場》的人多得數不過來,她們坐在電視機前,或是沉默不語,亦或手背抵著下巴輕輕地抽泣。
一個個青春少女眼汪汪地盯著電視機,挪了挪身子,一頭扎進母親的懷抱里,她終于明白母親的懷抱有多么的溫暖,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幸運。
至少,她還能撒嬌似地躲在媽媽的懷里,而他呢,卻只能在摔倒后拍拍手掌,站了起來。
他有一個很可人的妹妹,像極了童話中的唯美人物,而兩人所經歷的世界,仿佛跟小說所描述的情節一模一樣,讓人覺得這根本不會存在于現實。
對,這樣凄慘的橋段,只有狗血的小說才會存在,怎么會有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呢。
但當這樣的情節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時候,她們卻還沒有準備好心情迎接,所以一種名為感同身受的情緒在泛濫,讓她們仿佛跟著他和她一起經歷那樣殘酷的世界。
“太虐了,這個世界怎么還有這樣子的人呢。”很多人都是這么說,哭著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但我很想有這樣一個哥哥,也想有這樣一個妹妹。”
現實雖然殘酷,但人們卻從不會停止相信童話的腳步,就像千篇一律的狗血韓劇一樣,仍然有無數女孩憧憬那樣唯美的愛情。
他說,他討厭冬季,卻又喜歡這個季節,因為冬末過后,有陽光,但有人想告訴他,其實每一個季節的每一天,都會有陽光。
“我覺得……今晚過后,我會喜歡上陽光。而他其實真的不脆弱,反而很堅強,因為現在他還相信陽光,相信著他的妹妹,會醒來。”
“而我,也是這么相信著。”
這不是一個人的想法,卻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產生的想法,很多很多的人因為韓彬而相信,開始喜歡上‘陽光說’。
生活中,總有那么一個并不唯美,卻最能打動人心的故事存在,它會讓你哭,然后讓你破涕為笑。
幸好,他說出來了,將自己的不幸講述出來,讓別人幫他分享那一份傷痛,也讓更多的人幫著他打氣,告訴他,韓雪會醒來的。
真的是這樣,不敢說全部,但至少有著數不清的人都很感動,因為韓彬所說的故事。
而如果有人敢說這是煽情,或者諷刺著韓彬難道是在演狗血劇?雖然他所說的事情在極少人眼中也許很矯情,但在絕對大數人心中,這是感動。
“我會狠狠地扇那些人一個大嘴巴。”連一向冷血毒舌的金九拉都備受感動,那些諷刺的人還有臉說韓彬矯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