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位于浙東沿海的象山港和三門灣之間,天臺山、四明山山脈交匯之處,北接奉化,南接臺州。雅*文*言*情*首*發是寧波到溫州的必經之地。
袁宗第自寧波南下,繼攻下奉化,俘虜錢肅范之后,再破寧海,兵鋒直指臺州。
魯王朱以海部被困在臺州動彈不得,在這種情況下,朱以海不顧張煌言等人勸阻,匆匆自去監國稱號,向袁宗第投降,接受秦國的冊封。
到此,曾被清軍追得躲入舟山群島的朱以海部,成為第一個帶著部下投降秦國的朱家子孫。
朱以海的歸附,在政治上對秦國極為有利,他雖然一直不成氣候,但得到浙東不少人的支持,而且作為明朝親王歸附秦國,這無異于告訴世人:看,朱家子孫都乖乖歸附秦國了,這是大勢所趨啊!
在軍事上,對秦國也極為有利,寧波到溫州這條南下通道徹底打通,秦軍可以直逼分水關,對福建造成更大的壓力。
福建的鄭芝龍感受到的壓力確定越來越大,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讓五弟鄭芝豹率水師攻打臺灣,卻在此時迎來了兩個使者,一個是滿清使者尚開,一個是秦國使者甘南。
滿清使者尚開希望鄭芝龍繼續履行當初與洪承疇達成的約定,出兵與多鐸夾擊秦軍。為此,他不但帶來了大量財寶,還帶來了滿清皇帝冊封鄭芝龍為平南王的圣旨。
只要鄭芝龍一點頭,他就是滿清的平南王了。
而甘南的到來,讓芝之龍有些為難。秦牧的條件是讓他做福建總兵,繼續掌握福建的軍隊,但要交出福建各州縣的行政權。
對于鄭之龍來說,不管是平南王還是福建總兵,都不過是一個稱號,其實上分別不大。倒向秦國還是滿清,看的不是誰給的官大。而是誰在戰爭中占據了上風。
現在兩國都有意爭取他,這讓鄭芝龍立即又感覺自己是奇貨可居了。
于是,他暫緩了攻打臺灣的行動,準備先觀望一陣,看看多鐸與秦牧在接在下來大戰中誰占據上風再說。雅*文*言*情*首*發
這是典型的投機心里。如果目光長遠一些的人,便不會這么干,因為這種待價而沽的做法,實際上會讓雙方都心存不快,將來一但分出勝負,回過頭來誰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明智的做法應該是盡快選擇一方。投入進去,這樣才顯得有些誠意,更受人看重。但鄭芝龍缺乏這樣的遠見。而且他認為自己還有退路,所以選擇暫時觀望。
馬六兩也在觀望,只不過他觀望的不是天下大勢,而是平溪衛關城的形勢。
平溪衛關城北面是清冽如玉的舞水。自西向東流向沅州。南面因地勢局限,緊靠著山峰。
馬六兩著一隊親兵,模仿秦牧以前的樣子,一手插腰,一手拿著個單筒望遠鏡來回觀望。
親兵吳小六也是從會昌出來的,見他模仿秦牧模仿得似模似樣,不禁嘿嘿地笑道:“馬將軍。看清楚沒有?”
馬六兩啪嗒一下嘴巴答道:“看清楚了,一個娘們脫光了衣裳,正........”
“真的?真的?”吳小六兩眼直放光芒,伸手就去搶馬六兩的望遠鏡頭,“在哪?在哪?馬將軍讓我瞧瞧......”
“瞧你個頭,他娘的,你就這點出息。”馬六兩大怒,一腳將吳小六踹翻在地,罵罵咧咧的繼續舉起望遠鏡觀望。
吳小六在草叢滾了幾下爬起來,一手遮住前額,雙眼鼓騰騰的,仿佛恨不得飛上關城尋找脫光的娘們的身影。
其它幾十親兵笑得前俯后仰,一點兒也沒有臨戰的緊張。
馬六兩又是一腳飛出,再次將吳小六踹飛,口中大罵道:“他娘的吳小六,你再搞怪老子就讓你到河里游個來回。”
吳小六臉色大變,連聲討饒,他們的馬頭兒可是個不客氣的主,真惹惱了他鐵定讓你下河。
要是夏天,吳小六一定很樂意接受這個懲罰,但如今是寒冬臘月,湖廣貴州雖然不似北方寒冷,但這個時候下河游個來回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馬將軍,馬頭兒,是你自己說有娘們脫光了........”
“就知道你這狗娘養的會想歪,你瞧瞧,這關城南面緊挨著山峰,對咱們來說,不就是個娘們脫光了的樣子嗎?”
關城南面的孤峰肅立如柱,高出關城兩百尺,山體四面直落如屏,只在頂部長著一些矮松和荊棘叢,一般人要想攀爬上去,那將是萬分困難的事。
“馬將軍,你是說讓兄弟們爬上去..........”
“就你,沒別人,你不是想看脫光的娘們嗎?爬到峰頂,關城在你眼下就一絲不掛了,讓你看個夠!”
“別別別,馬將軍,這活只有侯三兒能干,我可干不了,馬將軍您就饒了我吧。”
見吳小六嚇得連連后退,馬六兩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著繼續臭罵道:“沒那能耐還想看娘們脫光,自己算卵毛去吧,滾!”
馬六兩這支“山地師”,論攀巖越壁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的,不過這座山峰垂直如削,高達兩百尺,他這三千人中除了綽號叫“瘦猴”的侯三,估計也再沒有一個能徒手爬上去了。
“走,回營。”馬六兩帶頭離開,一下子走了個干凈。
貴州都指揮副使陳貴民站在關城上看著馬六兩來去匆匆,臉上露出一抹輕松的表情,這平溪衛關城依山臨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怕秦軍是嚇著了吧。
馬六兩回到營地時,副將何濟南還在指揮士兵扎營,馬六兩縱馬過去,大喊道:“兒郎們,停停停,不必扎營了,咱們今夜進關城里去住,快,大家改扎云梯,扎云梯。侯三!侯三!給老子出來.......”
“馬頭兒,我在這!”一個身材瘦小,尖嘴猴腮活脫脫象只猴子的士兵,拎著頭盔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軍事僉事一見馬六兩風風火火的樣子,連忙上來問道:“馬將軍,為何下令停止扎營,這天色不早,再不扎營可就來不及了。”
“酸秀才,沒聽到本將剛才說什么嗎?咱們今晚進關城去住,扎個屁營啊?對了,酸秀才,看本將飛奪平溪衛,你到時最好淫詩一首,報給秦王,哈哈哈!”
“馬將軍,你打算怎么奪這關城,本官雖不能干涉你作戰,但你先說說作戰計劃,這總.....”
“總總總什么?這次你別管,侯三,瞧見那座山沒有,爬上去,本將給你記首功。”
“這有些難。”侯三端詳著關城南面的山峰答道。
“他娘的,不難我找你干嘛?老子早就自己爬上去了,你直說,能不能爬上去?”
“能,能能能。”侯三連忙大拍胸脯,只是他太瘦,胸口沒幾兩肉,讓人不禁擔心他把胸骨拍斷了。
“能就行了,你休息一下,來啊,給馬三準備半斤好酒半斤肉,讓他吃飽喝足,要是爬不上去,老...
.皖2子再宰了他。”
“馬頭兒,半斤酒可不夠,半斤酒我怕爬到一半就沒力氣了。”
“滾!”馬六兩威風凜凜地喝斥一聲,然后讓人準備長繩。
要準備的繩子不止一根,而是三根,一小、一中、一大。
侯三吃飽喝足之后,馬六兩又讓他休息一會兒,然后出發,繞到山峰一側,侯三帶著最小的那根繩子開始攀爬,這家伙身材瘦小,正面作戰派不上多大用場,他之所以能留在“山地師”中,就是因為他有一手攀巖的絕技。
這家伙身輕如燕,手腳敏捷,常人難以攀爬的山巖,他借助一些小小的凹凸和兩把鋒利的匕首,就能靈敏地爬上去。
馬六兩等人在山下看著,見他瘦小的身子在幾乎垂直的巖壁上越爬越高,身形越來越小,都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本章結束]
.皖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