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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那羅在唱歌
情況讓加藤友三郎覺得有些不對，神尾光臣那些小部隊的失敗，還有德川那架飛機的失蹤看上去似乎只是獨立的事件，可是聯合在一起，卻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好象哪里想差了似的。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找了張椅子坐下，加藤友三郎有些疑惑不解。
見到加藤這個樣子，站在旁邊，其他一些軍官也困惑起來。他們不清楚加藤友三郎究竟是在為什么事情煩心，雖說陸軍的遭遇還有那架失蹤的水上飛機的確有些讓人煩心，但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沒那么嚴重，畢竟只是一些小小的失利罷了…
而對部下們的這點想法，正在那里苦思的加藤友三郎卻連解釋的心思也沒有。
不過等到了第二日的時候，他總算是知道了德川那架法爾芒1912的行蹤——————他被擊毀了。
自然，如果單憑日本人自己的話，想發現這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雖說德川那架飛機墜毀的地點距離龍口鎮并不是特別遠，但畢竟也有相當一段距離。
加藤友三郎還有其他人之所以會知道，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見報。在報紙上面，國防軍對這場小小的空戰連同地面上的那些勝利一起大肆宣揚了一番，盡管那場小小的空戰實在是微不足道，但不管怎么說，這畢竟是發生在遠東的第一場空戰，而且還以中國勝利告終。
負責駕駛那架‘翼火蛇’的飛行員更是因為這場勝利。而得到了國防部的表彰。這也讓不少陸羽的同僚羨慕起來，畢竟當時他所對付的僅僅是一架水上飛機而已，換成是任何一名戰斗機飛行員。哪怕是所有飛行員里面最差的一個，也能輕而易舉的收拾掉。
沒辦法，畢竟雙方的機型差距太大，而且在性能等方面也是如此。
不過國防部到沒有笨到把其中的奧妙也跟著宣揚出去，畢竟‘射擊協調器’的存在可是諸多機密技術中的一項，而且是較為重要的一項，如果讓日本人得知中國已經有了專門用于空戰的飛機。很容易就會讓日本人有了防備，所以除了在報紙上宣揚己方的勝利之外，國防部并沒有透露太多的東西。
也因此。盡管十分惱火，但是日本人卻并不清楚自己的那架水上飛機究竟是怎么被擊毀的，私底下還有了很多的猜測。
而國防軍在山東的勝利，也對民眾的士氣有了較大的鼓舞。雖然這些戰役真的是微不足道。但不管怎么說，勝仗畢竟要比敗仗強的多。哪怕是慘勝也要比慘敗來的強，因為不管怎么說那終究是勝了。何況這幾次的勝利雖然規模小了點，但是本身的損失并不是很大。
沒辦法，這時的國防軍在訓練上或許要比日本的那些個常備師團稍微差上一些，但是裝備上的優勢卻很容易就能彌補上這點差距，甚至還能有很大一部分的超出。
迫擊炮也就不說了，因為這東西國防軍也只裝備了幾個主力師。但是輕機槍這東西卻是幾乎裝備了所有國防軍的，憑著每個班都有的麥德森輕機槍再加上隨身攜帶的手榴彈。哪怕只是普通的步兵部隊，在火力上也要比日本陸軍強出數倍甚至是十數倍——————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不管怎么說，憑著這幾場小勝，盡管民眾的心底還有很大的疑慮，但畢竟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直言反對了。反到有不少熱血的青年學生冒了出來，支持政府在山東進行的反侵略戰爭。
龍口鎮的碼頭并不是很大，十萬陸軍，想要全都卸下來，算上各色裝備及補給的話，絕對不是一個小工程，所以忙碌了好長一段時間，神尾光臣也只是把大半的陸軍從船上卸了下來。
按照一般情況來看，神尾光臣至少也要等所有的兵力全都登陸了，而后在發起攻擊，如論是試探性進攻亦或者是總攻。
但是因為前些日子那些小敗的關系，神尾光臣的心里也產生了幾絲幾率，急于想要弄清楚一些情況。所以在登陸部隊還有一部分沒上岸的情況下，身為光臣已經命令一些已經休整好的部隊，對位于玲瓏鎮一線的國防軍發起試探性進攻，目的就是想弄清楚國防軍的戰斗力如何。
同時為了弄清楚這一情況，雖然神尾光臣沒有親自跟著去，但他還是派了幾個信得過的副官，還有一些攝像師過去，把戰斗的場面拍下來供自己觀看——————他并不覺得憑著一些試探性進攻，就能把國防軍在玲瓏鎮一線的防線沖垮，他只是想看看那些小部隊口中的‘壓倒性火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別的也就算了，這次發起試探性進攻的部隊居然同樣在前線碰了個頭破血流，上千人的傷亡讓他一陣皺眉，而從照片上看到的超強火力，也讓神尾光臣徹底打消了短時間內獲得勝利的想法，而是穩扎穩打，在玲瓏鎮防線外不遠的地方，同樣挖起攻勢，并把本來是用來對付青島要塞的240mm重榴彈炮和其他火炮也拿了出來。
另一方面，蔡鍔和蔣百里到也不擔心打的太狠，最后把這些日本人給打跑了。畢竟這次他們出兵山東的代價不小，絕對不是這么一點點傷亡就會撤退的。
與此同時，由于不清楚‘射擊協調器’的存在，日本人并不知道為什么德川的那架飛機會墜毀，還以為僅僅只是偶然，并在第二天重新開始了航空偵察，只是出于謹慎，所以這次日本人一次派出了三架飛機，但是結果…
就好象德川那架已經墜毀的飛機一樣。這三架也一樣被國防軍的戰斗機擊墜。沒辦法，水上飛機和戰斗機之前的區別，簡直就像是食草動物和食肉動物的區別一樣。甚至可能還要更大一些。
雖說日本人所擁有的法爾芒1912也算是教新型號的水上飛機，就各方面上的性能都算是不錯。但水上飛機畢竟是水上飛機，終究還是沒法和戰斗機相比的，無論是高度、速度亦或者是機動性，何況如今裝備在翼火蛇上的還有國防軍的秘密武器‘射擊協調器’…
僅僅只有手槍的水上飛機，怎么可能是戰斗機的對手？
當然，在得到了政府的囑托后。陸羽等飛行員也已經知曉了‘射擊協調器’和戰斗機的重要性，所以這些日子來，跑到國防軍上空進行偵察任務的日軍飛機。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飛回龍口鎮。
其中到是有一個飛行員很厲害，只差一點就飛回了龍口鎮，但最終還是被戰斗機在半空擊毀。
這也導致目前的日軍內，就連一個目擊者也沒有。因為目擊者已經全部被解決掉了。而等到日軍發覺到部隊。決定取消空中偵察的時候，他們手里還能用的飛機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停泊在龍口灣內，許多水兵在甲板上閑聊又或者是做些別的事情，就好象陸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和他們沒多少關系一樣——————從某種角度上講也的確如此，畢竟誰都清楚在日本陸軍和海軍的關系究竟有多鐵。
當然，這并不是說海軍就真的不在意陸上的事情，事實上他們還是很在意的，只是在意的同時。卻又沒忘了對陸軍的那些‘馬糞’們大加嘲諷。
或許對于他們來說陸軍出丑不但不是什么壞事，反而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樂趣。讓他們好好的幸災樂禍一番。
至少這個時候在‘攝津’等艦的甲板上，就有不少的海軍官兵在那里互相閑聊或是對陸軍最近的遭遇進行嘲諷。就算碰見有軍官從旁邊路過，這些人也沒有閉上過嘴巴，而那些軍官也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樣從旁邊經過，在他們的嘴角甚至還會露出一絲微笑，讓旁人看的出來，其實他們的心情和甲板上的水兵一樣。
不得不說，日本陸軍和海軍之間的經典關系，實在是讓旁觀者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不過………”坐在甲板上面，見前輩們還在那里嘲笑著陸軍的‘馬糞’，一個剛剛加入海軍沒多久，還沒有徹底受到海軍熏陶的新兵有些猶豫道。“畢竟都是皇軍的一員，他們也是在為帝國而戰，這么嘲笑他們………不太好吧…”
盡管他的話說的很有理，但是很明顯，他的前輩們并不認同他的想法。
脾氣好一些的什么都沒說，差一些的則干脆道。“就算他們打輸了也沒關系，活著說是更好，反正有我們海軍在，帝國和天皇陛下是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沒錯…”在一旁，另一個人也開口道，只是態度明顯還要更差一些。“你這么替陸軍說話，干嘛不去陸軍…”
就像在陸軍替海軍說話，很容易就會遭到海軍敵視一樣，在海軍里替陸軍說話，顯然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很快那個新兵便在前輩們的逼問下陷入了窘境…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天色黑下來后，灣內的軍艦也點亮了燈光——————這不奇怪，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空軍的存在，日本人也不需要擔心這點燈光會引來地方的空中襲擊。事實上在德國人把空艇開到英國人的頭頂上前，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所謂的空襲最多也就是某個飛機駕駛員把手榴彈往下扔罷了。
手榴彈能傷到兩三萬噸的戰列艦嗎？這顯然是不能的…
別說是戰列艦了，即便是最普通的驅逐艦，手榴彈這東西也很難對其造成什么過大的損傷。
再加上這個時候根據情報，中國的海軍幾乎全部都集中在南邊，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中國人來自海上的威脅。燈火管制什么的自然也就沒有進行的必要。
而在屬于自己的船艙里，讀著最近才到手的一些資料，加藤友三郎卻對這場戰爭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自登陸以來到現在。加藤友三郎幾乎可以說是從沒有聽到過任何一個好消息。先是神尾光臣的地面攻勢全部宣告失敗，緊接著就是海軍的那些水上飛機幾乎全部都因不知名的原因失蹤或墜毀，來到中國多多少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加藤友三郎卻連一個好消息都沒聽到。
盡管他的同僚和下屬們對陸軍的失敗抱著不以為然甚至是幸災樂禍的心態，但是加藤友三郎卻不能如此，因為他很清楚這場戰爭對帝國的重要性…
作為一個海軍，他當然希望看見陸軍的失敗。可是作為一個日本人，他卻祈望著勝利。
只是對于究竟該如何去幫陸軍，他卻沒有半點頭緒。
陸上的國防軍現在幾乎都已經撤出了艦炮的打擊范圍。他麾下的這些鋼鐵巨獸雖然強大，但畢竟沒法開到陸上去。
有心去南邊把嚴紹藏起來的海軍收拾一頓，卻有限于這場戰爭僅限于山東的限制根本沒什么辦法——————這個限制無論是對嚴紹還是對日本人來說都是一個笑話，只要他們想。隨時都可以違反。就算英國人對此有什么不滿。也拿他們沒有半點辦法。
但是眼下戰事畢竟才剛剛開始，日本人雖然有些損失，但畢竟還沒有到必須要這么做的地步，所以…
一切還是維持現狀的好…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手上的資料，加藤友三郎鬧鐘的不詳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重新看了一下資料后，沉吟了片刻，加藤友三郎半開玩笑的道。“先是陸上的。然后是天上的，接下來就該是海上了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加藤友三郎突然微微一愣。就好象是想到了什么，但最后他還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腦袋糊涂了。因為無論是黑龍會還是其他機構的情報，中國海軍的主力都集中在上海和福州，如果他們北上了，根本沒可能瞞得過黑龍會等情報機構。
何況即便是他們真的北上了，也拿加藤友三郎手里的這支艦隊沒有半點辦法。
的確，中國海軍手里的三艘無畏艦戰斗力確實強悍，但加藤友三郎手里的金剛、比睿兩艘戰巡艦與之相比卻一點也不遜色，尤其是和‘風揚’和‘云揚’兩艦相比更是有著不少的超出。
再加上數不清的裝甲巡洋艦、巡洋艦和驅逐艦，還有兩艘準無畏艦和八艘前無畏艦。倘若對方真的來了，他保管能叫對方有來無回。
至于偷襲什么的…
盡管加藤友三郎從來都沒有擔心過海上威脅，但他還是小心的安排了第二艦隊還灣外巡航，所以就算有什么，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進行準備，對此加藤友三郎充滿了信心…
就這樣，在翻看完資料后，加藤友三郎躺在床上休息起來。
雖說他很想幫著陸軍贏得這場勝利，但眼下他們卻是純粹的打醬油角色，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何況陸軍也未必領情，對此加藤友三郎到是非常清楚，既然如此，到不如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或許是因為近些日子來的勞累，躺在床上后加藤友三郎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而在外面，時間也在一點一點的過去…
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幾個海軍軍官正聚在一起，在他們的手腕上還都有著手表，而他們也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表的時間。
這個時候已經是四點多鐘了，確切的說是四點四十七分，距離五點鐘只剩下十三分鐘的時間。
“艇長，天色已經亮了吧…”在一片死寂后，其中一名軍官輕聲問道。
“我去看看…”聽到部下的話，停戰走到了一旁，把潛望鏡升起，查看起了灣內的情況。就像剛才那個軍官說的一樣，天色的確已經亮了。自然，他看到的并不僅僅只是天色而已，還有停泊在海灣內的那些艦只…
“還剩下十三分鐘了…”重新看了眼手表，最先開口的那個軍官繼續道，聽到這句話，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時候不只是這艘艇上的人正在看著手表，就連其他幾艘潛艇上的人也一樣如此。甚至就連遠在北京的嚴紹，也在被伊萊諾和卡特琳娜推醒之后穿著衣服來到了會議室內，在那里，付修明和李良等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顯然這次的事情就算是對他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天色亮了，是個動手的好時間…”看完表上的時間，艇長用袖子把手表遮上，然后對著部下們道。“命令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只要時間一到咱們就動手…”
“明白！”幾個軍官大聲回答道，絲毫不擔心聲納的問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不需要擔心，而看著部下們精神的樣子，艇長也滿意的點了下頭。
“接下來能不能成功，全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