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多謝你對萬達的鼎力支持啊!”李軒端著手里的酒,對著面前的鄧光嶸感謝道。
“哈哈,李先生客氣了。”鄧光嶸大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蔡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還請李老板多多多關照。”
李軒點了點頭,應道:“一定一定!”
“李先生是什么時候把鄧小姐簽到手下的?”鄧光嶸忽然看著不遠處的鄧莉群問道。
李軒挑了挑眉,也看了鄧莉群一眼才答道:“年初的時候手底下正好缺人,剛好我們以前和鄧小姐合作過幾次,所以就順便把鄧小姐挖過來了。”
“哈——”
鄧光嶸長嘆了一聲,說道:“貴公司的人才儲備,比起我們多了太多了。”
“哈哈,這可不用嫉妒什么。”李軒暢笑了一聲,說道:“比起邵氏來,我們這家公司的藝員其實也就那么點了。再說我們不想邵氏演員外面接片限制那么多,所以我的演員,就是大家的演員。鄧先生下次拍片缺演員的時候,盡管來找我就是了。”
“哦?”鄧光嶸挑了挑眉,隨即笑道:“那下次我可就找李先生幫忙了。”
“鄙人一定竭盡全力!”李軒舉了舉手里的酒杯回道。
鄧光嶸之前的大榮電影公司,是由蔡松琳暗中投資,鄧光嶸和哥哥鄧光軸合伙開辦的,一向是鄧光嶸主外鄧光軸主內。這兩年香港電影的繁榮吸引了不少臺灣熱錢涌入,蔡松琳便是其中最大的一股。這家伙扶持了兩兄弟的大榮影業靠近嘉禾后,又換湯不換藥的扶持了一家影之杰靠近了萬達。
反正這位電影大亨,不差錢!
這個年代的臺灣市場是極度饑渴的,本土電影的上座率以及票房的不給力,讓臺灣片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彈丸之地的香港。就比如蔡松琳的學者公司,其在全臺灣有著九十多家戲院,每年需要的片源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目。想當年邵氏就只有十六家戲院,每年卻需要四十部左右的電影供應,對比之下就知道學者缺片源缺到了何種地步。
后世香港爛片多到數不清,很數人都認為是臺灣那些熱錢涌入太多的緣故。可再仔細想想,未嘗沒有臺灣本土市場不給力急需外部力量的原因。
總之,這種市場經濟的調節行為,給香港影業帶來了的黃金十年,也讓香港影業走向了衰落。
也不知,是喜是悲……
閑話扯了這么多,其實蔡松琳這群臺灣資本大鱷的手段并不只這些。比如通過竹聯幫的渠道,蔡松琳就搭上了新義安的向樺強,竟然破天荒地注資了永勝,成了這家電影公司的股東之一。有了大量資金的向樺強今年上半年更是一口氣開了兩部電影,甚至還把李軒剛剛捧出來的劉德樺借過去拍戲。
就比如在現在的慶功宴上,向樺強也和鄧光嶸勾肩搭背,一種熟絡得不得了的樣子,看上去好不熱鬧。
“強哥,華仔的演技你還滿意吧?”李軒和鄧光嶸交談了一番話,便和旁邊的向樺強談起了話。
向樺強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滿意滿意,要不是樺仔是阿軒你手下的人,我早就開始搶人了,哈哈——”
“何必搶,強哥以后要什么人直接說就是。”李軒故作豪氣地說道。
距離香港中英談判快結束了,李軒現在也要考慮開始抱緊大腿了。等到正式確定香港97回歸之后,這塊巴掌大的地方治安會亂到一種可拍的地步。想想后世香港娛樂圈傳出的一些八卦,什么新藝城膠片被搶,什么劉德樺被槍指著接戲,什么誠龍拍戲隨便帶著手槍和手榴彈。
這哪是什么玩電影啊,簡直是在玩命!
香港即將要迎來一個香港電影的黃金十年,同時也是社團最為猖獗的十年,為了家人為了身邊的朋友,李軒和新義安打好關系就萬分必要了。
所以這次永勝跟風拍賭片,不僅演員是直接找李軒借的,就連這部跟風賭片《至尊無上》的劇本,還是引領上一次賭片狂潮的王金親自抄刀。
不過更為神奇的是,這部電影的導演竟然是向樺勝。
想當初李軒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懵懂了大半天。在他的記憶中肯定知道向樺強即是演員又是出品人,所以這點他從來都不驚訝。但他的弟弟向樺勝不是一直都是出品人么,什么時候當過導演了?
那個,他還會這手?
不過想來向樺強和蔡松琳敢把雞蛋放在向樺勝這個坑里,起碼心里面應該還是有一點把握的。所以這部還沒有面世的《至尊無上》,便成了李軒今年最為期待的電影之一。
“當然,我可不會跟你講什么客氣!”向樺強也異常豪氣地回道。
李軒笑了笑,回道:“那是,一客氣不久生分了么。”
“對了,說道客氣。”向樺強突然頓了頓,拉著李軒走到一邊問道:“阿軒,咋哥倆上次合作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什么時候再合作一次?”
“合作……”李軒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強哥想怎么個合作法?”
向樺強眼前一亮,說道:“還能怎么合作,哥哥也不虧你,到時候你只管出劇本出導演就行,其他的費用我們永勝全包了,到時候票房出來了,你六我四!”
“六四分賬?”李軒挑了挑眉,笑道:“強哥拍了幾年電影,倒是真的發財了。”
“嘿嘿,有大老板合伙而已。”向樺強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我知道阿軒你的本事,就算我只分到四成,肯定也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要是不賺錢,你會不會把俺砍了?李軒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句,隨即清空思緒了回道:“強哥,合作的話,我現在倒是有個點子,題材也不錯,不過……”
“不過什么?”向樺強看著李軒猶疑起來,趕緊問道。
“不過這部片子,我們還是等中英談判完了在拍吧,剛好那時候我也應該空下來了。”李軒皺了皺眉,繼續說道:“現在拍出來,影響有點大了,我怕電檢處通不過。”
“嘶——”
向樺強倒吸了一口涼氣,憂心匆匆地小聲問道:“你是說,你的這個電影是映射大陸那邊的?”
“額……”
李軒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苦笑道:“強哥,你誤會了,這部電影不關那邊的事。”
“那是什么?”向樺強好奇的問道。
李軒想了想,還是決定稍稍透漏一點,所以直接說道:“強哥,你覺得我們拍一部社團電影怎么樣?”
“社團電影?”向樺強愣了一下,隨即看著酒席上的鄧光嶸一眼才回道:“跟《英雄本色》差不多的?那也不錯,去年這種題材很火,光嶸自從轉型后拍的幾部社團電影都賣了不少錢。”
什么亂七八糟的?李軒一陣愕然,顯然向樺強誤會了。
不過想想鄧光嶸,的確是一個變化挺大的人。六七十年代英俊瀟灑的‘學生王子’,現在卻老拍一些黑幫英雄片。什么《家法》、《只手遮天》、《知法犯法》以及《無毒不丈夫》之類的影片,一溜煙望過去全是這種黑幫英雄片。這家伙忙活了不少年,終于把自己從‘學生王子’變成了黑道大佬。
李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趕緊解釋道:“不是黑幫英雄片,只是一部社團電影。”
“額……”向華強撓了撓頭發,疑惑地問道:“社團電影和黑幫英雄片,有什么區別么?”
李軒笑了笑,說道:“當然有區別。”
“什么區別?”
“黑幫英雄片,我們講的是和敵人談判的大佬,但是……”李軒想了想,回憶道:“但是社團電影,我們講大佬在跟敵人談判時,提著砍刀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