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佘尤話音落下的時候,氣神的那片神秘空間內,盤坐著的聶凡,身體劇烈顫抖,氣勢陡然一變!
練氣九層!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聶凡終于突破到了第九層,感覺著體內氣血真元都不足以再向上沖擊,聶凡暗暗長舒了口氣,不再沖擊,停滯下來,轉而運轉冰神訣。
他現在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時候,而冰神訣又神效,他閉著眼睛,靜靜的運轉冰神訣,同時體悟著久違的強大感覺。
“你很好。”就這個時候,氣神的聲音突然間響起,飄飄悠悠傳遞向聶凡。
聶凡猛然睜開雙眼,看到了那個虛影,心里暗驚,這個虛影顯然出現了不知道多久,他一直沒有感覺到。
聶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位氣神,逝去了千古歲月,殘留的一絲元神帶著滿腔的悔恨出現在這里。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氣神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身形卻越發暗淡下來。
聶凡壓著心里的震動,神色平靜道:“前輩請說,晚輩必然竭盡全力。”
氣神在聶凡的話音落下后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無奈的嘆息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柳家人身上出現一絲絲魔氣,你不用留手,必須盡快抹除他們。”
“魔氣?”聶凡臉色微變,這東西在修真界也是個禁忌,‘魔’是至邪至惡,毫無感情,所過之處盡皆化作枯敗的地獄,可怖無比,是一種極其可怕的特殊生靈。
“嗯。”氣神又看了眼這里,道:“我要走了。”
聶凡一怔,他還有很多疑惑要問,卻發現氣神那殘存的一絲元神開始羽化,一點點綠光飛舞。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盡管與這位氣神沒有什么關系,但看著一代人物就這樣煙消云散,心里還是微微一嘆。
等氣神元神散盡,聶凡暗吐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準備打坐。現在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恢復修為。但就在他閉上眼睛的剎那,他又猛的睜開!
只見剛剛氣神元神散盡的地方,出現模糊的影像。
繁花似錦,綠茵遍地,處處都是生機盎然,鳥語花香。
聶凡盡管不知道以前地球是什么樣子。但第一眼還是看到,這副畫面就是地球,而且是極其早的時候。
畫面里的草青了黃,黃了青,始終沒有多少變化。過了不知道多少年,蟲魚鳥獸出現,人類大規模的開始懂得運用工具。
聶凡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不知為什么會顯現這種畫面。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地球的上方突兀的出現三個巨大的異象。一條綠色長龍橫亙天際,仰天咆哮,最后落入了京城方向。一座巍峨的大山重若萬斤,飛向了昆侖山上。最后是一只非常大的玄龜,它一身金光,一閃而逝,向著南荒沖去。
這三大異象開始被人類膜拜,認為是神靈。祈求保佑。后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修煉了,他們能夠運用法術了。
強大的修士開始爭奪資源,彼此攻伐,本來已經統一的人類開始彼此算計。強大的人物想要統治所有人。
三大神靈陷入了某種沉眠,對外界一無感知。
春去秋來,朝代更迭,那些初步修煉的人也開始慢慢老去,但卻有一個人格外強大,壽元綿延不盡,正在收集邪惡功法,謀求長生,想要永遠統治下去。
他破壞了天地平衡,不接受神龍的警告,甚至組織了大軍,要討伐神龍!
在這個人討伐神龍的準備中,一顆巨大的柳樹化作人身出現,他四處挑戰,修為瘋狂增長,終于在這個強大人物動用大軍前夜將他擊殺,恢復了地球原本的秩序。
但沒有多久,這個柳樹化人強大修士身上出現一絲絲黑霧,爆炸,殺戮,邪惡,各種負面氣息集中在他身上,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怪物,而這個怪物還并不重要,但他在試圖打開一個空間,將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怪物釋放出來。
在這個人釋放沒多久的時候,那座大山、玄龜派了人過來,加上神龍柳樹的后人,他們聯合古武界修士,齊力將老柳樹鎮壓,又封印了那開啟了一絲的縫隙。
這一戰幾乎將剛剛發展起來的古武界毀于一旦,不知道多少人橫死,地球遭到了可怕的破壞。
畫面并沒有結束,時光悠悠而過,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強大的修真者跨界而來,他們征伐昆侖,南蠻,古武大世界,甚至還在算計將那個黑色邪物放入進來。
模糊的影像在不斷閃現,一個高大的人影手持戰矛,頂天立地,一個女子風華絕代,嬌軀纖弱,還有一個男子霸氣凜然,眸光冷峻。
發生了激烈的大戰,戰的日月無光,天地變色,血流成河,染紅了整片大地。
這一戰沒有看到結果影像就緩緩消失,什么都沒留下。
聶凡看的心神震動無比,盡管這些殘像并不全,更像是氣神臨終前的回憶,但還解開了聶凡心底的很多疑惑。比如千年前跨界而來的修真者未必就是為了所謂的逆天法寶,很有可能是沖著那被封印的魔物。
剛剛羽化的氣神就是那顆柳樹,曾經被魔化過,犯下了滔天大錯,一直悔恨至今。他剛才說的話,顯然是擔心柳家人走他的老路。
聶凡看到了一個大秘密,解決了心底的很多疑惑,不由得心里暗暗一松,過了一陣平復心情,便再次閉上眼,打坐起來。
冰神訣有著不可思議的作用,聶凡不但修為在恢復,神魂也在發生變化,本就堪比筑基期的神識越發的強橫起來。
就在影像消失的同時,一處特別之地,柳上庸,柳誡,山燾圍聚在一起,都神色帶著興奮。柳家的人解除了先祖的詛咒,壽元大增,修為突破在望,對抗這場亂局,他們又多了一分底氣。
而就在三人要商討的時候,柳上庸柳誡齊齊臉色一變,隨即對視一眼,都沉默的轉過頭。
“道友,發生了什么事?”山燾神色疑惑,他沒有任何感覺,不由得問向柳上庸道。
柳上庸慨然一嘆,道“老祖真的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