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千年遺禍?
聶凡心中一動,莫非古武界的變動,與千年前那場大戰有關?
可是這場大戰已經過了千年,還能有什么疑惑,即便是有,又怎么可能讓整個古武大世界束手?
聶凡剛要再問,中年人已經又開口,道“小友已經找到了傳送陣?”
“是,在蠻庭最深處,不過開啟時間大約還要兩三年。”聶凡也沒有隱瞞,直接道。他相信,以中年人的修為想必可以和上面那只異獸平等溝通,知道他上次來的目的也不奇怪。
中年人神色有些飄忽,點頭道:“蠻王一代梟雄,當年一役震驚天下,甚至還在修真界揚名。他即將遭難,不可能不對身后做出安排。”
聶凡看著這個中年人,知道他來歷神秘,肯定知曉很多秘辛。
但蠻王即將遭大難是什么意思?聶凡心中震動,當年那場大戰后期究竟發生了什么,昆侖之主,蠻王究竟去了哪里?
“聽說,影王死在小友手中?”中年人被聶凡開口詢問的機會,看著他又道。
這個消息,想來也瞞不過一些有心人,眼前的人,在小半山恐怕有著特殊的地位,知道這件事也不難,聶凡壓下心底的各種疑惑,道“是。”
中年人聞言,頓了下,道“那,小友也知道飛絕有著二王一后?”
“前輩有話但說無妨。”聶凡他看得出,中年人似乎要托他什么事情,沒有猶豫便說道。
“呵呵,我是老了,小友別見怪。”中年人聽了,笑著微微搖頭,道:“那我就直說了,那二王一后中的一后,與我有些關系,小友如果遇到,可以將她擒下,送來給我。”
聶凡臉上微帶疑惑,道“前輩為何不親自出手?以前輩的修為,想來只是一頓飯的功夫。”
“因為一些關系,我出不了小半山,”中年人也沒有隱瞞,說著,手里多了一塊,白皙如玉,透著澎湃生機的圓潤令牌,遞給聶凡道:“這個是我的靈牌,古武界的一些老朋友,多多少少會給我一些面子,就當我提前給小友的報酬。”
聶凡神色怔了下,不說這位中年人的面子究竟有多大,單說這塊靈牌,就不是簡單之物,價值連城。
聶凡沉吟一聲,接過靈牌,道“晚輩記下了。”
中年人見聶凡如此干脆,倒是有些發愣,旋即笑著道:“看來我真的是一個人待的太久了。”
說著,有些自嘲的端起茶,剛剛到嘴角又停了下來,眉頭隨即皺了下,許久,放下茶杯抬頭看向聶凡道:“小友,看來你的行程得加快了。”
聶凡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微微傾身道:“前輩,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送你過去。”說著,他伸出手,手掌平凡無奇的轉動,猛的向著聶凡一揮,聶凡便消失在屋子里。
中年人送走了聶凡,轉頭看向京城方向,許久,神色默然一嘆,自語道:“果然,諾言是用來打破的……”
聶凡再出現的時候,赫然就是在半山腰間的景天湖邊上,他微微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那中年人竟然這么著急將他送出來。
抬頭向景天湖看去,只見湖水翻騰,好似里面有什么龐然大物要出來一般。
聶凡知道,這湖里只有那異獸,可能也是被驚動了。
“你特意來找我?”一道渾厚滄桑的意念傳了過來,湖水不停的翻騰,那異獸卻沒有浮出水面。
聶凡不知道這異獸是什么,但也沒有用神識試探,聲音傳遞進去,道:“是,我在蠻庭找到了傳送陣,要兩三年左右才能開啟。”
湖水翻騰不止,里面靜了一陣子,又傳出意念來,帶著嘆息,道“那位前輩看來對你有好感,當年我三番五次的想進去,都被直接拋飛了回來。”
聶凡知道它的說的應該就是蠻王以精血飼養的神獸,回想著當時那山洞中的神秘力量,心里疑惑。如果那蠻庭里的神獸真的有這么可怕的力量,直接將筑基期的異獸拋飛,捏死宮級的舟山,不應該是手到擒來嗎?
這里面是有什么隱情嗎?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和你再去一次。你還有什么事情嗎?”異獸的意念極其蒼老,好似真的如中年人所說,壽元無多。
“晚輩想知道小半山會在這場動亂在扮演什么角色?”這只異獸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極其強大,也沒有隱瞞,直接問道。
“沒什么立場,自保。”異獸的意念傳遞過來,似乎很疲憊,隱隱有著不愿多說的意思。
自保?
聶凡眼神微閃,景天湖里的異獸自然沒有什么必要欺騙他,那么十有就是真的了。以小半山的實力都要自保,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連擁有筑基期異獸,還有山腰下那中年人的小半山,都只能謀求自保?
旋即他又想到了中年人說的‘千年遺禍’,這四個字代表著什么,結丹期壽元最多在一千年左右,不應該是還有當初跨界而來的修真界修士存活。
聶凡神色不動,心里卻轉著無數念頭,現在古武界幾乎都知道古武聯盟大世界發生了大事,但具體的一絲消息卻都沒有傳出來。
“莫非還有元嬰期的老怪被鎮封著?”驀然間,聶凡自語,但隨即也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不過旋即連連搖頭,這種可能姓幾乎沒有,元嬰期的修士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大修士,一方教主,即便當初那把神器很逆天,也不會費那么大力氣跨界而來,不顧一切的征戰。
更何況,想要鎮壓元嬰修士豈是那么簡單,尤其是在地球上,哪怕是打的山崩地裂,山河湮滅都難以做到。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聶凡心里很好奇,所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因此而起,偏偏卻什么都不知道。
景天湖翻滾,有白色霧氣蒸騰而出,凝聚在汩汩翻動的湖面上,似乎湖里的異獸在做著某種修煉。
轟轟轟
就在聶凡沉思的時候,忽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炸響從京城方向傳來。
聶凡猛的轉頭看去,只見城南上空,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天空交錯,恐怖的力量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地面震抖,無數房屋塌落。
“快去吧。”不等聶凡回過神,景天湖的異獸又傳出意念來。
聶凡看著那個方向,顯然是長壽宗提前發動,在與獅山門決戰!
這個牽扯太大了,恐怕整個京城所有勢力都要被波及。他不僅是雪劍門的門主,也是血劍盟的盟主,今天得到的消息還要認真的消化。
看著景天湖,聶凡沉吟一聲,道“前輩,陣法開啟晚輩會再來,告辭。”
說完,身形一躍,隱匿虛空,疾步向京城方向飛去。
山腰下茅草屋內的中年人,抬頭向天空看了眼,一揮手,有無形力量在天空中消失。
聶凡身形如電,沒有遇到絲毫阻攔,任由他離開小半山,飛向京城。
剛剛離開小半山幾個大陣,聶凡心神一動,一枚紅色小石頭出現在他手中,急急閃爍著紅芒。
這是雪劍門的聯絡石,一有急事,便會催動,看著紅石的不斷閃爍,顯然不止是門內,外面的周隆也在緊急聯絡他。
聶凡手一翻,將紅石收入戒指聶凡,身形快速無比,轉眼間就直接橫跨天際,出現在京城上方。
只見城南方向,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袍人,只不過一方帶著青銅面具,一方是面罩遮臉,全都是象級后期以上,足足有幾百人,在獅山門總部附近大戰。
可怕的力量閃耀,熾白的光芒沖天,宣泄而出的力量,猶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將所有房屋毀滅,山頭推平,殺機滔滔,喊殺聲震天。
聶凡認真的看了眼,沒有發現星級中期以上,明顯這些都不是真正決定力量,似乎還是只是在試探。神識掃過,不知道多少人隱藏在角落里觀察。京城的最大兩股勢力突然間大戰,不管是什么原因,都由不得他們不關心。
聶凡在其中看到了一些特別的人,渾身寒氣背著長劍年輕人、一臉儒雅的翩翩君子等,每一個都實力不凡,貌似在看熱鬧,實際上目光冷厲,不斷在人群中搜尋,仿佛在尋找什么。
這些人中有的是因為大亂在即,特地從四處趕過來,有的則是京城勢力請的外援,同樣也有各種散修,希望在這場亂局中,名利雙收。京城的各種力量,從未像現在這般的復雜。
聶凡看了一陣,不知道小半山與國安局會有什么反應,身形一動,直接向神劍山莊飛去。
很快,聶凡就出現在張家的上方,只見神劍山莊也前所未有的戒嚴起來,處處都有星級張家子弟在巡邏,一臉的警惕防備。
聶凡向神劍山莊走來,已經感覺到偏廳里的張宏友,陪坐的還有周隆與白濤江。
“周家主,周長老何時才能夠聯系上?”張宏友緊皺著眉頭,已經不知道是多少遍追問了。
周隆神色倒是沉著,他只在乎雪劍門的發展,其他并不管,但這些卻不能說出來,面色有些為難的看著張宏友道:“張盟主,您也知道,周長老向來只顧修煉,其他事情不管,我只能將消息通知給他,他能不能收到,能不能來,什么時候來,我都不知道。”
張宏友眉頭又緊皺了一分,盡管也知道‘周長老’的情況,可是如今最大的兩家也打起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波及到血劍盟,這讓他心里十分的擔憂。他一個人支撐在這里實在是沒底氣,如果有那位‘周長老’在,相信以兩人的實力,整合血劍盟,未必沒有一抗之力。
張宏友見周隆確實沒辦法聯系上聶凡,心里急切,忽然間看向身邊一直不動聲色的白濤江,道“白道友,不知道白前輩可還健在?”
白濤江一怔,眼神微閃,沒想到張宏友會突然間問這個問題,他瞬間就鎮定下來,神色平靜的看著張宏友道:“張盟主,大師伯已經過世三年。”
張宏友一聽,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但是那白濤江那一瞬間的眼神變化卻被在對面的周隆的看的仔仔細細,當初聶凡離開的時候就告誡他,要留意白濤江,他當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現在看來,恐怕白沙門還隱藏著一位宮級高手。
盡管周隆看見了,卻也不動聲色的轉移目光,心里暗自思索,回去后查一查,看看白沙門的這位大師伯當初究竟是什么修為,以此也可以推斷他現在的最高修為。
白濤江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只是那么剎那的的猶疑被周隆看到,就推測出這么多事情,他臉色一向從容平靜,看了眼周隆,看向張宏友道“盟主可想好對策?不論長壽宗還是獅山門最終誰會獲勝,我們現在都需要做出一個姿態來。”
在這種天下大亂的時候,最危險的往往不是敵人,也不是盟友,而是那些態度模糊不清,看似友好實則笑里藏刀的兩面派。想要兩邊討好,左右逢源,往往死的最快。
張宏友眉頭皺起,神色沉吟,這是個兩難的選擇,盡管騎墻派遭人嫉恨,但這選擇也確實太難,誰也無法確定最終勝利的會是誰。
過了許久,張宏友抬頭看向白濤江道“白道友如何看?”
白濤江臉色不變,轉頭看向周隆,道:“不知周家有什么意見?”
盡管雙盟主之一的‘周長老’不在,但周隆實際上也是他在神劍山莊的替代,周隆的意思,表示的就是‘周長老’的意思。
周隆沒想到這個問題會繞到他這里,雖然他是雪劍門外面的主事人,但格局什么的畢竟差了太多,當即緊皺眉頭,神色遲疑起來。
“我們周家傾向長壽宗。”自然沒人攔得住聶凡,他直接走進了偏廳。
張宏友與白濤江臉色都是微變,沒想到聶凡走到這里兩人都沒有發現。
“門主。”周隆一見聶凡,立即上前,神色恭敬的躬身道。
盟主,門主,聽起來都一樣,身后的兩人臉上也沒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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