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周老板，我都說了這是件如假包換的真品，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兒，聽到了沒？唐初的作品，別看這林東家年輕，果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現在咱們談價錢吧。”老王一聽林洛下了結論，確定了這件雞首壺是唐初的作品，喜不自禁，忙催著周笑生和他交易。
“哈哈，老王，你這件唐初的雞首壺，我周笑生收下了。”林洛這里有了結果，周笑生無疑吃了一個定心丸，能收到唐初的瓷器，而起具有鮮明的價值意義，這又是能添彩的地方，價格自然也會高一些。
“林東家，怎么？你感興趣不？你要感興趣，你和周老板都給我出個價，誰價格讓我滿意，我就賣給誰。”老王眼中一亮，知道這是一件很出彩的古董瓷器后，忙對林洛和周笑生道。
林洛和周笑生都愣了，周笑生臉色有些不好看，這老王太不講究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是開古玩點的，不混他們這一行，自然沒這么多顧慮，想要高價出手，也能理解。
可周笑生聽得，自然心里不舒服，你找我就是要把東西賣給我，現在知道林洛也是玩古玩店的，直接把林洛也當成了賣家，無疑要抬升他手中的這件唐初雞首壺的價格。
林洛聽笑著搖頭，根本就沒給這老王說話的機會，“混我們這古玩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規矩，你先找的周叔，那你只能和周叔談，我是不可能給你開出價碼的，你們能不能談攏。那是你們的事情，談不攏不意味著我給你的價格就會比周叔開的價碼高，你想清楚這點，而且還有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說……”
林洛說到這里。戛然而止，沒再說下去，勾起了老王和周笑生的好奇心，老王更是繃不住了，直接開口道：“你這年輕東家，說話怎么只說一半呢？這不是急死人么？”
“看這兒！”
林洛對于老王的埋怨。只是淡淡一笑，見到周笑生的目光也凝聚過來，把這件唐初的雞首壺，倒了個個，壺口朝下，壺底朝上。林洛輕輕一拍那壺底，道：“看清楚了沒？這壺底有個兩個豁口，而且還不小，就這兩個豁口，這件唐初的雞首壺，就要大打折扣，這就像人的一張臉。正面看著精致無暇，讓人賞心悅目，可這側面一瞧，兩塊疤，這感受就不太一樣啊……”
林洛沒有說下去，自己該說的都說了，這件唐初的雞首壺是真品，但它也是有殘缺的，也給周笑生指了出來。
至于周笑生怎么開價，他心里也算有個譜了。這老王也知道價格不太高的原因在哪兒，林洛還是很厚道的。
“這，這怎么就有兩個豁口了呢？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兒怎么就有豁口了呢？肯定是我不小心給弄得，這。這折價不會太厲害吧？”老王這會兒有些急了眼，怕周笑生因為底部的豁口，給他折價太厲害，他有些求救的看向了林洛，“林東家，難道就不能修補么？你們古玩行當里，有些古玩擺件經過修復之后，也能復原啊，這個就不行么？”
林洛笑了，這個老王你說他什么都不懂吧，他對古玩行里的事兒還知道一些皮毛，但要說到細節，他怕是說不上來。
“老王，你這就是門外漢了啊，你以為古玩修復是這么容易的？那是需要精湛豐富的高手，才能給你修復，還不一定能修復到原來的樣子，也可能修復失敗，導致你這整個雞首壺成為廢品，但也可能成功，可萬一要是失敗了，你可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周笑生沉吟了一下，也沒向老王隱瞞，具體點了他一下。
“周叔沒騙你，你要修復，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失敗，你怕是一毛錢都拿不到，成功了，自然價值也就回來了，你可以讓周叔替你出售，他抽個成，你拿大頭，不過你這有了瑕疵，不修復，建議你還是直接賣了。只是價格會大打折扣。”林洛說道。
“那林東家，我能問你一句話么？”老王沉吟了好半晌，有些糾結的對林洛說道。見林洛點頭，他就道：“林東家，若是你收這件唐初的雞首壺，你能給我開價多少？”
林洛一愣，心里哭笑不得，這個老王啊還是不死心啊，生怕被周笑生給宰了。
不過行里有行里的規矩，周笑生不說話，林洛斷然是不會給老王開價的。
“小洛，沒事兒，你只管說，老王心里沒底啊，以為我會趁機宰他一頓。”周笑生搖了搖頭，這老王也算是事熟人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他道不會真的宰他，畢竟都是熟人，圈子里一傳鬧得都知道了，那還做個屁的生意。
“那成，我就給你開個價。”林洛又細細把玩鑒賞了一下，不變的不承認這件雞首壺的品相非常不錯，只是底部有了瑕疵，林洛略一沉吟，朝老王伸出了三根手指。
“啊，不會吧，這么一件唐初的古董瓷器，你就給我三萬？就因為有了那點瑕疵？你這也太欺負人了？這不是宰人么？”老王一看林洛給的價格，直接怒了，氣的臉色漲紅，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他就算是外行，這件雞首壺，因為瑕疵也不能折價折的這么厲害啊。
“老王，你可真是外行啊，小洛要坑你，你分分鐘就得入套，開價也不會開這么低的，不然你還賣？一口價三十萬，就按小洛出的價，你要賣，我就收了，你要不賣，另找他人吧，但我保證，你肯定找不到出這么高價的買家。”林洛的開價，在他預料之中，這件雞首壺按市場價，兩百萬左右，就算有了瑕疵，也能維持在一百萬，再說盛世古董，只要收藏個幾年，價值肯定又會翻番，穩賺不賠的買賣。
“三十萬啊。”聽到周笑生的話，老王這才笑了起來，道：“這個價我還算滿意，那就三十萬吧，反正我也等錢用，懶得找下家了，來回跑在出點狀況，那我真沒地方去哭了。”
“那成，老王咱們現在就去銀行，附近就有，把賬給你清了，以防以后有爭議，咱們立個字據。”周笑生說道。
老王點了點頭。
“周叔，你們去吧，我就先回去了。”林洛和周笑生打了招呼，就直接回今古了。
他估摸著，翡翠毛料應該已經從騰沖運過來了。
林洛回到今古，連楓就迎了上來，道：“洛哥，你在騰沖進的翡翠毛料，都運來了，都讓胖墩弄到寶玉軒去了，正和鄭師傅他們忙活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洛點頭，就要離開，可看到連楓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別裝了，不是也要去看看嘛，一塊吧，今兒能先解一些料子出來，你也長長見識。”
“洛哥，這翡翠玉石，我還真沒玩過呢，讓胖墩搭理寶玉軒，我真想和他換一換，那可是翡翠啊，多高大上啊，一開張，肯定來的都是那千金小姐，多養眼啊。”連楓真是有些羨慕了，連說話都不在像以前矜持了。
林洛聽得就笑，這是和王墩生活久了，受到他的影響了。
“洛哥，你來了啊，趕緊的來看看，咱們的料子都在這后院呢，我清點過了，和咱們在翡翠公盤進的料子一樣，沒做手腳。”王墩見到林洛和連楓進來了，忙領著他們去了后院。
林洛知道廖玉纖安排的自己人送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出問題，幫派里的規矩可是很嚴的，除非真個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了，準備撈一筆遠走高飛，不然貨肯定沒問題。
“林東家，你來了啊，這就是你從騰沖運來的翡翠毛料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就這些，胖墩說就要花去了幾千萬，這毛料也太貴了啊。”莫清清見到鄭師傅在那兒敲敲打打的做標記，正琢磨著待會是不是要讓鄭師傅解個料子呢，見到胖墩帶著林洛過來了，莫清清笑著迎了上去。
“清姐，這兒沒外人，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林洛說著，又笑道：“翡翠毛料講究著呢，老坑種的毛料都比較貴，只挑了一部分，多數都不是老坑種的。”
“林東家，這些毛料都是你挑的？”做了標記后，鄭師傅見到林洛過來了，見林洛點頭，就笑道：“林東家，你挑毛料的確有一手啊，我都‘聽’過了，有幾塊毛料，可能能解出不俗的翡翠料子，只要能解出好的翡翠料子，這本錢收回來就很容易。”
“呵呵，鄭師傅，話是這么說，但走空的可能性也很大，也可能玩砸了，打了水漂。”林洛搖了搖頭，謙虛的道。
但心里比誰都門兒清，誰都可能玩砸，但這發生在林洛身上根本就不可能。
“林東家，要不挑幾塊毛料，現在就解了，看看成色。”鄭師傅沉吟些許，對林洛道。
“好啊，那就聽鄭師傅的，挑幾塊出來，解開看看這批毛料的成色。”林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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