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此時真的很想一劍將言太清解決掉,結束這場無聊的鬧劇,但是卻不能意氣用事,只能繼續進行下去,將言太清的警惕降至最低,才能夠一擊斃命。
肖丞瞬間來到言太清面前,劍勢連綿不絕,打的言太清無暇反擊,不過每一次即將接觸到言太清的時候,總會收回少陽劍的真氣,造成一個全力對決的假象。
言太清一次次在肖丞劍下撐過來,已經漸漸習慣了肖丞的攻擊,略略算了一下,在血煞狠人手下大概已經撐過了一百多個回合,這戰績已經足夠為他樹立威名。
肖丞見言太清目光閃爍,心中一動,看來言太清已經準備認輸了,眼下言太清正在琢磨該如何瀟灑的認輸,同時警惕已經降至最低,是該失手殺人的時候了,不然等言太清出口認輸,那就真來不及了。
肖丞暗運真氣,四象劍訣、至陽極顛、三元歸一等法門幾乎同時開啟,渾身立刻充滿了爆炸性的真氣,實力驟然翻了一倍之多,直逼元嬰巔峰……
肖丞只感覺身體內氣血沸騰,憋著這一股磅礴的力量,正在不斷尋找一個宣泄口宣泄出去,似乎能夠絞碎一切……
肖丞努力壓制著氣勢,不讓氣勢外露,依然保持著剛剛的氣勢強度,不至于讓旁人發現他實力的提高。
肖丞收劍而立,目視不遠處的言太清,笑問道:“言公子的實力果真非同一般,即便我拿出全力,短時間也無法奈何,這還是因為我修為比言公子高好幾階,如果實力相同,恐怕多半不是言公子的對手。
我最近悟出了一招劍勢,一直沒機會印證,不知言公子有沒有興趣試試此招的威力?我想以言公子深不可測的實力。一定能夠接下這一劍!”
言太清正思索著該如何體面的認輸,聽到血煞狠人的夸獎,心中頗為欣喜,雖然血煞狠人確實笨了一些,這番話卻說的好,巧妙的襯托出他實力的高強。
聽到肖丞后半段話,言太清心中一動,再看血煞狠人一眼,發現血煞狠人的向他打了個眼色,立刻會意。看來血煞狠人是想幫他忙,接下這一劍之后,他大可以假裝受傷,恭維血煞狠人幾句,從容認輸下場。
這樣一來,就算他認輸了,也沒人會覺得他怯戰,更不會有人在背后說閑話,真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
言太清暗贊血煞狠人的機智。謙遜笑道:“那就請寧公子多多指教,我也想領教一下寧公子悟出的高招,寧公子盡管出招!”
肖丞心中冷笑不已,他就知道。以言太清愛慕虛榮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肖丞沉穩的點點頭,凝重道:“這一劍威力極強,言公子可要多加小心了!如果沒有把握。勸言公子還是不要硬扛!”
這種時候言太清怎么能說沒有把握呢,按照血煞狠人說的,似乎這一招算是他最強的一招。若是他“接下”這一招,他的名聲將會更響,甚至很多人會認為他的實力只是稍遜血煞狠人一籌而已。
言太清想都不想,立刻頷首道:“寧公子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好,痛快,決賽之后,我們一定要找個地方痛快喝幾杯,所謂不打不相識,言公子的脾氣極為對我胃口!”肖丞點頭笑道,心道言太清可真配合。
這樣一來就更加完美了,他已經聲明了這一劍威力不俗,而言太清卻主動說有把握,場外很多人都聽到了這句話,那么就算他殺了言太清,也沒人能挑出他的不是,是言太清自己讓他出手的不是?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言太清雖然聰明,卻根本想不到血煞狠人就是肖丞,自然不可能想到血煞狠人早已有殺他之心,已經給他挖了個大坑。
而遠處看臺上的寧倩雨卻眼神一亮,別人不知道血煞狠人可能有殺言太清之心,她卻心知肚明,聽到血煞狠人這番說辭,立刻意識到血煞狠人要下手了。
之前她還埋怨過血煞狠人,明明答應她幫她殺了言太清,怎么跑擂臺上去卻處處留情,現在恍然大悟,原來血煞狠人是在不斷給言太清上套,只為了一擊斃命,連她都被騙了過去。
擂臺上,言太清向肖丞拱拱手,謙遜笑道:“敢不從命?能在擂臺上結識寧公子此等豪雄,實乃我一生幸事,寧公子請出手,讓我好領教此招的奧妙!”
肖丞淡淡一笑,調整好真氣狀態,立刻縱劍橫空沖向言太清,真氣全部灌入少陽劍中,少陽劍立刻散發出萬丈毫光,清脆的劍鳴響徹天地,少陽劍上的火焰更加劇烈,電蛇流轉噼啪作響,磅礴無匹的劍威令周遭空氣都為之凝固。
這一刻,萬流山上所有修者都察覺到這一劍的威力,心神悸動,甚至忘記了呼吸,緊張到了極點,血煞狠人說這一劍威力很強,果然很強,元嬰之境中恐怕沒幾人能夠接下這一劍。
言太清感受到身體完全被劍勢壓制,竟難以活動自如,心中狂跳不已,暗嘆這一劍好強的威勢,比起之前的攻擊強橫了至少一倍不止,血煞狠人竟能發揮出此等實力,實在了得。
盡管言太清知道血煞狠人不過是做戲,依然被嚇了一跳,立刻努力穩住心神,做出全力防御姿態,他相信,血煞狠人最后肯定會收回巨劍中的劍威。
巨劍急速劃過長空,就像一道流光,耀眼的光芒將肖丞的黑色身形都完全掩蓋,場外的人只能看到一道耀眼的流光劃過天際,直奔言太清而去。
言太清同時撐開道盾和戰鎧,一動不動懸浮在虛空,等待著這一劍的來臨。光焰中,肖丞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此刻的言太清大概認為他還會像之前那般手下留情吧,可他會么?
百米距離剎那便至,少陽劍火焰騰騰、電蛇流轉,劍尖吞吐著熾白色的鋒銳劍氣。似乎能夠將一切刺穿,磅礴的劍勢將言太清牢牢鎖定,這一劍,不管言太清如何閃躲,都不會落空。
少陽劍當空劈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光弧,發出凄厲的尖嘯,不偏不倚斬向言太清的頭顱,磅礴的劍勢壓制得言太清渾身發麻。
盡管言太清認為血煞狠人不會傷他,也沒有理由傷他。但感受到這一劍的無匹威力,還是下意識加強了道盾和戰鎧的防御力。
“噗!”一聲輕響,少陽劍瞬間破掉了言太清的道盾。
而這時言太清雙眼猛地一亮,心生警兆,這一劍太迅猛,瞬間劈開了他的道盾,速度絲毫不減,而且劍中的威力也不像之前那樣立刻褪去……
言太清畢竟是昆侖派的少門主,早已習慣了各種爾虞我詐。立刻意識到這一劍中有詐,可此時巨劍即將來到他頭頂,想做出有效的反應已經來不及。
言太清神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血煞狠人會突然向他下狠手。此刻他才清晰的察覺到一絲殺機,血煞狠人竟然想要殺他……該怎么辦?
此時言太清已經被劍勢壓制的無法動彈,可在身死關頭,他卻爆發出一股求生的潛能。強行扭頭,避開腦袋這個致命位置,而便在這時。少陽劍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嗵!”擂臺上響起一聲悶雷般的巨響,震的萬流山上的修者雙耳嗡嗡作響,長十米的少陽劍不偏不倚劈重了言太清,浮光擂臺跟著劇烈顫動,光焰將言太清完全淹沒,令所有人看不清言太清的情況。
緊接著,眾人便看到少陽劍去勢不減,重重斬在了浮光擂臺上,竟將浮光擂臺切出了一道破口,劍尖從浮光擂臺下方探出了半米。
這一擊威力何等的霸道,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失去了語言能力,整個萬流山鴉雀無聲,主看臺上的玄缺子緊緊盯著擂臺,唯恐親傳弟子言太清有性命之憂。
玄缺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動,一片木質本命牌出現在手中,上面寫著言太清三個篆體小字,玄缺子見本命牌依舊完好無損,不由長長噓了口氣。
光焰外的肖丞眉頭皺了皺,雖然這一劍確確實實斬中了言太清,可他卻發現并未擊中言太清的要害,而且神識鎖定的言太清竟然突然憑空消失不見,擂臺上再也找不到言太清。
“怎么回事?為何突然消失不見了?”肖丞心中不解的低語道。
光焰很快消散,平整如初的浮光擂臺上哪里還有言太清半個身影,一片空空如也,只有肖丞一人一劍傲立虛空,不過擂臺上卻多出了一片殷紅扎眼的血跡和一條鮮血淋漓的斷臂。
這條斷臂當然是言太清的,言太清危急關頭避開了致命位置,卻無法完全避開肖丞全力一劍,一條右臂被連根斬斷。
右臂躺在血泊中,手指還在微微抽搐,依然保持這活性。肖丞看著地上的右臂,大感失望,廢了這么大的功夫,竟然讓言太清給跑掉了,這廝命真大。
不過也不算太失望,斬斷了言太清一條右臂,就意味著言太清已經變成一個半廢的人,以后都只能用一只手來結印。
同時他對剛剛那一劍的威力有清楚的認識,剛猛的劍氣已經盡數打入了言太清體內,縱使言太清用最好的療傷丹藥療傷,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也別想痊愈,甚至從此修為再難寸進。
肖丞低頭聞了聞周圍的氣息,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空間魔法氣息,立刻會意,喃喃道:“原來是用空間傳送卷軸跑掉的,那就怪不得了!”
肖丞千算萬算,沒有料到言太清還有一卷空間傳送卷軸,空間傳送卷軸只要一打開,就能瞬間將人傳送到另一個地點,根本就無解,除非能夠瞬間結束對方的生命。
肖丞俯身拾起依然溫熱的斷臂,而便在這時,兩個琉璃瓶突然從袖口中滾落而出,一個裝著藍色的液體,一個裝著紅色的液體,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東西。
(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