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突然出現的熟悉聲音令得南宮逸云一驚,急忙拉馬,循聲望去,正看到站在隊伍正前方的蒼炎。
“大膽刁民……”隨后停下的其中一個軍官剛要喝斥,南宮逸云一揮斷,“休要放肆,是自己人。”
聞言,后面的帶隊軍官皆驚,沒想到面前的少年竟然能令南宮將軍如此重視,還以自己人親切稱之。
“蒼小哥,老夫的骨頭可硬著呢,倒是你,別來無恙啊。”
從馬上下來,身著白銀戰甲的南宮逸云一臉笑容,那笑容并不似老狐貍巫賢的虛偽作假,而是真誠至極。
落雨鎮的一家小客棧,樸素的單間。
一眾軍官連同大軍皆已留在鎮外。已經是幾個月不見,蒼炎與南宮逸云自然是先行敘舊。
待到氣氛也熱乎了,老將軍興起頓時喊來店小二,要了幾壇子美酒。
看著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去提酒,蒼炎不禁莞爾問道:“老將軍,難道你還要醉熏熏的去面圣不成?”
“哈哈,少許而已,圣上也不會怪罪老夫……”
說到這,南宮逸云頓住了,驚訝的望向蒼炎:“蒼小哥是如何得知老夫要面圣的,記得老夫并未提起啊?”
“老將軍就莫要裝糊涂了,還不是你讓大小姐通知我參軍的。”蒼炎淡淡的一笑。
“哦?”南宮逸云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
“那……蒼小哥可愿為國效力啊?”
聞言,蒼炎直言道:“為國效力算不上,只不過是想要保護一些我在乎的人而已。”
其實以蒼炎的性格是會容易同情弱小,但是做為天界之主十幾萬年,他又不可能事事親為,有些事情,他看不到的,也就不想去管了,但是他所認可,所在乎的人,他卻是一定要管。
待到酒上來后,南宮逸云當先一舉杯,“蒼小哥快人快語,不管你是否心有國家,老夫都是為你此一舉動敬你一杯。”
言罷,一飲而盡,蒼炎自是不怠慢,也是跟著一杯酒進肚,畢竟南宮逸云是他在凡間為數不多值得尊敬的人。
“蒼小哥,老夫也就直說了,老夫此行正是為了你。”
聞言,蒼炎猜測到了什么,卻是默不作聲,因為他知道老將軍一定會說明。
正如他所料,南宮逸云一捋胡須,聲音略顯沉重的道:“還好趕得及時,正巧碰到了小哥,老夫就實言相告,你若是只由玉清引薦,不管接見的人是大公主還是圣上,都不會買賬的。”
蒼炎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自己目前只是一介學生,無名無實,怎能得到朝廷的信任。
“老夫帶來軍隊正是要表明立場,我南宮家的軍非聽命于你不可。”
說著,南宮逸云認真的望著蒼炎,等他表態。
“呵。”又是莞爾一笑,蒼炎似不經心的道:“老將軍為何如此信任我,難道就這么確定我會帶兵?”
“從第一天見到你之時,老夫就已經確定,絕不會看錯人。”
回想著初見蒼炎之時,他那股毀天滅地吞噬一切的氣勢,直到現在他都還心有余悸,認定了蒼炎絕不是一般人。
當然了,蒼炎也就是隨口一問,要說天界之主不能帶兵打仗,那可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今天最幸運的還屬他蒼炎,本來就已經“違約”,卻是在關鍵的時刻碰到了南宮逸云,憑借老將軍的面子,參軍一事只要他自己再做些努力,絕對不會有人反駁,就連龍凝香與那從未謀面的大齊皇帝也是一樣,而且參軍之后,他的軍銜還不會小,沒聽人家老將軍說嘛,整只大軍都要交由他帶。
“事不宜遲,飲完最后一杯,蒼小哥就隨老夫一同面圣。”
言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南宮逸云就要起身。
“啊?”蒼炎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老將軍,大小姐那里……”
已經了解到蒼炎與南宮玉清定下的兩天之約,南宮逸云一揮手,果斷道:“國家大事,豈同兒戲,暫且不用理會她,隨老夫走便是。”
聞言,蒼炎不禁無語,至于嗎?沒想到當爺爺的還要拆孫女兒的臺,毀個約也要把國家扯進來。
大軍霍霍的開進傾天城,百姓們無不歡呼叫好,他們也是知道國家不安穩,這時有了軍隊進駐,他們也是安心不少,當然,這一路大軍自然不可能是守軍,乃是為迎敵而來。
蒼炎也騎上了高頭大馬,雖然沒有老將軍南宮逸云的獨角戰馬威風,但他天界之主自然流露的氣質擺在那,別說是馬了,就算是騎頭驢都會被無數的花癡少女尊為“白驢王子”,這也是因為我們的傾天王大人長相太過妖異,紫色中發配上一張邪俊的臉,引得無數美男競折腰。
南宮將軍府的軍隊是有著權限的,早已有圣上恩準,可以帶兵進城,不像其他的軍隊只能駐在城外,當然了,整座大陸也只有大齊國會如此的信任一位帶兵將軍,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可能的。
大軍停在皇城之外,如果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位反王要逼宮呢。
大齊朝堂富麗堂皇,九根雕龍玉柱矗立大殿,象征著九五之尊,殿中裝飾無不是高貴的金黃色。現在并不是早朝的時間,但是為了迎接老將軍南宮逸云的到來,大齊皇帝龍晨江命令百官待朝相迎,這也是大齊對于戰功赫赫的南宮老將軍的愛戴與禮遇。
“啟稟皇上,南宮將軍攜傾天學院學員蒼炎前來覲見!”守在殿門外的小太監尖著嗓音急忙來報。
“傳!”
待到跟隨老將軍之后進入正殿,蒼炎倒是有些稀奇,因為他只知道自己的君主宮輝煌大氣,倒是沒有見過凡間帝王的場面是什么樣的。
老將軍行禮之后,所有的人都直直的盯向了蒼炎,因為他見到圣上還未下跪,只以為是鄉下來的刁民沒見過大場面,已經被朝堂的威勢嚇住了。
而他們哪里知道,蒼炎每看到一處都暗中撇嘴,還什么朝堂的,跟自己的天界大殿一比,連狗窩都算不上,真是要派頭沒派頭,要氣場沒氣場。
“大膽——”尖尖的嗓音喝斥道,卻是位于大齊皇帝身邊的小太監見蒼炎許久不行三跪九叩之禮,代主發言。
聞聲,蒼炎望向金鑾大殿之上,也就是最高處坐于龍椅上的皇帝,輕輕地一揮手,淡淡道:“你好啊。”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驚,龍晨江更是久久回不過神來,就連站在蒼炎一旁的南宮逸云都有些詫異,雖說蒼小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但是卻沒想到他就連見到皇上都是玩世不恭,也不知是真不知禮還是假不知禮。
最先緩過神的還是那小太監,只見他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氣急敗壞道:“你……你,大膽,還不跪下。”
見蒼炎吊都沒吊他,他看了看一邊的皇上,語氣更急了,“哎呀,你倒是跪呀。”
還從未見過敢對皇上如此無禮的人,要不是顧及到老將軍南宮逸云帶進來的,哪用那么費事,直接拖出去斬了。
直到這時,全場終于緩過神來,南宮逸云此時無語的撇過頭,表示信任蒼炎,任由他自己解決,而滿朝文武卻是為表忠誠大聲的口誅筆伐起來,這個說什么此子大逆不道,該當何罪,那個又接口理應問斬,又什么什么山野莽夫,又有的直罵愧為傾天學院學員……
“肅靜!”這回卻是龍晨江親口叱道。
聞言,眾大臣立馬鴉雀無聲,看來皇威不可逆在他們心中已經根深蒂固。
“呵,今兒個還真是什么事都趕到一塊兒了,巫宰相許久未來上朝,聽信兒卻是失蹤了,而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龍晨江居高臨下逼視著蒼炎,威嚴問道。
巫賢的事情蒼炎再清楚不過了,恐怕想要去冥域找他上朝都費勁,早已魂飛魄散了。
只聽他裝傻道:“怎么回事?皇上所言恕在下聽不懂。”
聞言,龍晨江這個氣啊,牙根都直癢癢,但顧及威嚴不好發作,你說你小子裝傻還裝的這么假,要說你真是個山野莽夫,借著老將軍的面子,朕不多為難你,找個臺階也就下了,你可倒好,朕若不懲戒于你,如何在滿朝文武面前保留威嚴。
“聽不懂?”冷冷一笑,龍晨江直言叱道:“朕乃真命天子,見朕還不下跪!”
“真命天子?”蒼炎同樣回以冷笑,“聽你那意思,你是天的兒子嘍?”
聞言,心中惱怒,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龍晨江還是驕傲的道:“正是!”
“哦,也就是說你父母都不是人嘍?”
“正……”剛想接著答話,龍晨江猛然醒悟過來,怒喝一聲,“大膽!”
“蒼炎,朕是看在老將軍的份上才不想與你計較,沒想到你真真是目無君主,目無王法!”
說著,自覺皇威近損,龍晨江氣的渾身顫抖。
再看滿朝文武,都傻了眼了,竟然有人敢罵皇上的父母不是人,也就是罵先皇與先后不是人,天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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