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勝!
八極王蛇沖向白陽,同時也等同于用自己的身軀硬抗那組成了一大片翻涌浪潮的劍氣。.
劍氣浪潮之中,絞殺的力量幾乎能夠讓一切湮滅,縱然八極王蛇乃是魔門圣者遺留下來的強大武技,可它畢竟不是由真圣那種境界的強者施展出來,自然也就沒有傳說中毀天滅地的無限威能。
所以,它受到寧曦的自殺式襲擊的命令以后,一頭沖向了劍氣潮汐中,被那層層疊加的恐怖劍光瞬間斬下一頭。
八條蛇首斷了其一,其余的蛇首頓時嘶嚎起來,龐大的身軀開始抽搐,隱隱約約有要掙脫掌控的感覺。
但是寧曦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得到這血獄王槍之后,并非第一次使用八極王蛇,對王蛇的控制自然有許多心得。更何況,這把血獄王槍,并非是她的奇遇得來,而是有人將王槍交給她,并且也交給了她一套控制和激發八極王蛇能力的秘咒。
這個秘咒的使用代價極為可怕,所以寧曦至今也沒用動用過,但是如今對手是她最恨之人,同樣也是一名不可忽視的勁敵,再保留實力無疑是自尋死路,是以,寧曦手握王槍,加大對八極王蛇的控制力,同時將體內的力量緩緩引導至王槍之內,以血獄王槍做為中樞,口中默念起那激發八極王蛇強大潛力的咒術來。
頓時間,有所退意的八極王蛇蛇首同時凝住,最后緩慢的抬了起來,那先前還充滿渾沌與畏懼的蛇眼中,漸漸出現了俯瞰蒼生的漠然感。
那是一種來自于上位生物對于卑微生命的漠然感,如同太古時期最強大的龍族,在看一只螻蟻般盯住了白陽。
寧曦口中默念有詞,但同一時間,強大的力量奔走于經脈內的后遺癥也讓她嘔出了一口鮮血,這口鮮血噴在了血獄王槍上,讓這把古老邪兵的色彩變得有些莫名鮮艷起來。
只是這種鮮艷,卻令人有些煩躁欲嘔。
她看了眼仍滿臉鎮定的白陽,抹去嘴角的鮮血冷笑道:“現在這八極王蛇的遠古神念被喚醒,你拿什么跟這種級別的古老生物斗?”
白陽沒有吭聲,運轉潮汐劍式,一邊攻擊那變得更加強大的八極王蛇,一邊思考著對策。
如今寧曦看起來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施展那秘咒以后,臉色便是已經蒼白至極,看不出半點血色,白陽心中確信她堅持不了太久,那么這場比試唯剩的就是擊敗眼前這只八極王蛇。
這八極王蛇雖然氣勢比起剛才有了很大不同,實際上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只是變的更加狡猾起來。
蛇性狡詐,這招式化靈同樣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白陽掌控潮汐劍式,與這八極王蛇你來我往,幾次試探以后,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這小子要反擊了。”
看臺上,密切關注著白陽動作的老者一拍大腿,笑得竟如同孩童般開心。
劍七以及蕭昆侖等人也發現了白陽的不同之處,最明顯的就在于他運劍的氣勢忽然從寧靜淡泊,轉向了雷霆般的迅猛。
仔細觀看良久,劍七方才驚訝道:“這小子藏的好深啊!”
蕭昆侖離劍七不遠,聽到這聲驚嘆,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趕緊湊近了幾分,虛心問道:“劍七前輩,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來?”
白陽所使的劍招劍意,都有幾分御玄鳴的影子,劍七身為論劍峰弟子,自然看得通透,蕭昆侖雖然是天劍門最年輕的長老,習劍的天賦不弱于劍七,可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沒有見過御玄鳴的劍意也是自然。所以,劍七思考了一下,還是微笑著對他解釋道:“這少年所使的劍招,乃我論劍峰一名前輩高人所創,這套劍招修習起來極具難度,而且從來不會外傳,所以我看見他能將其融會貫通,也有些驚訝。”
蕭昆侖恍然,再看向場中,發現白陽已經將那潮汐劍招漸漸散去,整個人傲然挺立,面對八極王蛇種種攻勢,只是以輕靈飄逸的身法繼而躲避,時不時抽出手來以劍鋒相碰,也只是稍加試探,并沒有真正出手。
不知不覺,數十招消耗過后,白陽雖不見氣竭之象,但胸膛起伏已比之剛才更加劇烈了幾分。
寧曦自以為穩操勝券,笑容不知不覺也是多了起來,目光冰冷的望向白陽,一字一頓道:“當日你在白家給予我的那些恥辱,今天我就要拿你的血來一寸一寸洗刷干凈!”
說罷,她竟靠著這段時間調息恢復了許多體力,手持血獄王槍再次向白陽猛擊過去。
面對八極王蛇跟寧曦雙重攻勢,看臺之上許多人都不禁擔憂起來,孔墨衣驚呼了一聲,隨即趕緊掩住嘴巴,但眼神里的驚慌仍然掩藏不住。
她知道白陽的實力,同時,她也是最了解白陽暗藏底牌的人,想起在過去那一年里他堪稱變態的進步,心里那點慌張慢慢消散,但還是緊緊盯著青石比斗臺,雙手握緊在胸前,緊張的不得了。
在沉默了半場比斗過后,面臨兩重攻勢之前,白陽終于甩了甩長劍,開口說道:“這八極王蛇雖然實力強大,你也確實照比當年有了很大的長進,可是,借助邪惡力量提升自己,終究不是修行正途,這一場從開始時,便注定了你之敗局。”
說到這里,白陽劍鋒微轉,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揮劍!
再揮劍!
沒有什么絢爛的劍光,也沒有驚人的劍氣,只是兩次揮劍動作,便讓八極王蛇再斷兩首,恐怖的嘶嚎聲回蕩在整個比斗場內,讓人聞之膽寒。
隨即,白陽動作不停,劍鋒調轉,橫拍出去,一下便拍在那驚呆的寧曦臉上,啪的一聲,將她的臉蛋抽出一條紅印,使她回過神來,怒氣更盛!
“很生氣?很憤怒?”白陽眼神一沉,“這血獄王槍如此嗜血,為了培養它跟你的默契,恐怕你沒少亂殺無辜吧?”
擁有屠世重劍的白陽自然知道這種邪兵需求的是什么,是無窮無盡的殺戮和鮮血!
屠世重劍尚且如此,這更加古老強大的血獄王槍,又怎么可能是一把簡單的兵器?
幾乎從一開始白陽就看得出來,這把血獄王槍一定是吸收過數以萬計無辜者鮮血,才有可能達到今日這種強大的地步,才有可能無視修者的實力,讓寧曦控制八極王蛇這種堪稱禁忌之招的存在。
寧曦抹了抹臉上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感令她臉色陰沉,冷眼看著白陽,不屑道:“少在這里裝模作樣,哪一個修者有今日的成就,手里頭會不造幾分殺孽?我只不過是另辟他徑,遲早會有比你更強的實力,所以別跟我來那一套所謂的仁義說辭,你也不配。”
白陽搖了搖頭,這寧曦現在顯然已經進入了一種魔征的狀態,已經是無可救藥。
“怎么,想為天下除害?白陽,你不是吧?”寧曦冷笑道:“當初在白家之時,你仗著自己身邊有天元境高手保護,可是囂張的很呢,現在居然也裝起正人君子來了?真是讓我惡心!”
“寧曦,殺人者,人殺之,害人者,人害之。這句話我希望你能記住,日后,你也好自為之。”
白陽懶得再與她廢話,體內真氣運轉,極招上手,劍光乍現,正是玄月衍天最后一式,神月破蒼穹!
寧曦只感覺眼前光芒一閃,八極王蛇余下六顆蛇首頃刻間化為虛無,而白陽只是擦身一過,隨意斬出六式,每一劍,都讓八極王蛇頭首分離,死狀凄慘。
八極王蛇一死,寧曦體內氣息震蕩,受到了咒術以及血獄王槍雙重的反噬,口鼻同時涌出鮮血,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癱倒在地,而她那一頭柔美的黑色長發,竟也在這時轉為灰白色,看起來就像是體內的壽命都被某種古怪力量給吸收一空。
這就是七邪兵的威力嗎?
白陽嘆息了一聲,驚嘆于這上古邪兵的代價,同時也是在嘆息寧曦劍走偏鋒,成為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我不用你可憐我!”
寧曦茫然地抬起頭,看到白陽憐憫的眼神,心底再次生起憤怒感,一聲尖叫后,竟是倔強的往臺下爬去。
一條血祭在她身后被拖得老長,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里,皆是感到有些凄涼。
白陽一聲不吭,收了劍鋒以后,轉身走下了臺。
把那被寧曦失手扔在了臺上的血獄王槍顫了顫,最后消失在了比斗臺之上。
“那血獄王槍已經跟寧曦血脈相連,想要解除,唯有毀滅了王槍這一種辦法,但是那上古邪兵怎么可能是說毀就毀的?”
白陽轉身之時看到這一幕,心里更是嘆息連連,最后只得走下了臺。
接引使者確定了雙方已經沒有繼續戰斗的意思,便上了臺強,看了看那些看臺上的宗主門主門,緩緩說道:“這一戰,玄劍宗,白陽勝!”
一陣沉默后,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