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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道劍鋒直指那名叫英雄的紫氣山莊弟子,將其逼至青石比斗臺的角落,隨即劍光大放,宛如末日殺劫臨身,讓那名叫英雄的男子渾身悚然顫抖,持劍的都甚至都已經握不住。
“這是什么古怪的劍法?”
從未見過這種強大劍招的英雄心頭一凜,知道自己再不做出反擊恐怕就要這樣被擊下臺了,于是便握緊了手中那把長劍,揚劍一喝,對著那十二把長劍便斬了過去,多年修習的精湛劍術漸漸發揮出來,倒也是反擊的有聲有色,叮當作響。
不過,在稍微有些眼力的高手眼里,英雄的反擊無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那名叫林風的英俊少年所施展出的十二把長劍顯然是一套劍招,而且是以氣御劍的最高境界,兩人修煉劍法的起點便不同,又有什么可比之處?
別看那英雄的反擊頗為精妙好看,可實擊在那十二把長劍上,每一次交鋒對撞,英雄的手腕都是一陣酸麻,幾欲將長劍脫手甩出。
他已經到了極限!
一滴滴冷汗從他鬢角滑過,看著眼前密集的劍網,再看一看那個仍然站在原地的白衣少年,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將體內真氣催發至極,使出了壓箱底的劍招絕式。
“劍起瀾滄!”
絢爛劍光自英雄劍上大放,隨著他每次下擊,都讓那十二神劍式化成的劍網開始顫抖。
交戰至今,林風首次感到了對手似乎還有一些實力,很是尊重的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師兄,我要出手了。”
英雄楞了一下,心里升起極其荒謬的感覺。
出手?
這十二把長劍,難道不是你在出手?
難道你還沒出手,就已經將我逼成了這副模樣?
英雄臉上紅一陣青一陣,有些惱羞成怒,冷眼盯著林風,說道:“進招吧!”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劍七在看臺上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少年顯然只有出手教訓他的意思,卻沒有傷人之念,否則十二神劍式又怎么會容他在臺上安然站立?”
間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不明所以,但也看的十分入神。
“戰斗結束了。”
葉華顏見林風已有動真格的意思,便不再觀察場內局勢,因為她對林風有信心。
一個小小的紫氣山莊弟子,能夠讓林風動用真格,倒也算是大材小用。
不過,看臺上那些人可不像葉華顏這么對林風有信心,很多人都覺得林風只不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那十二把長劍看似威風霸氣,但至今仍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顯現出來,也難免會讓人懷疑它的作用到底是對敵還是單純的為了好看而已。
“十二神劍式出手必有死傷,雖然這個少年的造詣未必有多深,但是——”
秋平凡懶洋洋的看著那青石高臺上的一切,最后無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葉南風啊葉南風,誰知道你這個劍道通神的老前輩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青石高臺之上,一切聲音都忽然消失了,唯有林風揮動手臂,以一道道氣勁,運轉著那通天劍網時的呼嘯聲。
英雄偶有感應,抬頭看著那道靜止狀態的劍網,張了張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但下一刻他的眼里就被各種光芒所充塞,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場景。
“第一式,明光。”
十二把長劍中,一把長劍隨著林風的聲音躍出劍網,宛如烈日當空,耀陽光照,奪目異常。
英雄渾身忽然一震,宛如被劍氣所傷,口中涌出了鮮血,卻又瞬間被那炙熱的劍光所蒸發,林風看到這一幕,心里微微一動,勸道:“此招尚未圓滿,你現在認輸,還有收回的余地。”
他話音剛落,英雄便已經屁滾尿流的爬下了臺,捂著雙眼驚魂未定。
身為修者,自然是對于危險十分機敏,他感覺得到如果他仍然站在那個臺子上,就會被接下來的劍招所斬殺!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被灼傷了,現在出現了短暫的失明狀態,內腑雖然沒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思考到這一劍招仍然沒有下落,僅僅是起式就已經有如此威力,英雄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認輸。
他下了臺以后,心有余悸的往自己同門師兄弟身后躲了躲,絲毫沒有方才上臺時的神氣。
那個綢衣男子拿下了一個勝利點,本來就傲氣至極,見到英雄如此狼狽的模樣,更是一改先前對其客客氣氣的態度,忍不住嘲諷道:“一個小屁孩的小手段就把你給嚇成了這個樣子?英雄,你的劍法是不是已經退步了?”
英雄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反駁什么,那十二神劍式的恐怖之處,旁觀者雖然看不明白,但是他身為應招之人,自然感受的極其通透,那絕對是一種超越了他所學習過的所有劍招的恐怖武技,其中蘊含著的威力,甚至是劍意,都絕不是一個定元境應該觸碰到的。
這也讓他心生警兆,不敢多言。
看到英雄嚇成了這個模樣,紫氣山莊的大師姐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合聲安慰道:“英雄,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先去休息吧,下一場我們絕對不能輸,寧曦,你上臺解決。”
站在一邊滿臉冷漠的寧曦聞言,抬起頭往臺上瞥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腳尖一點,便是躍上了高臺。
此時林風已經下臺,但看到臺上的寧曦公主,他還是楞了一下,覺得頗為眼熟。
“這個丫頭,不是寧曦公主嗎?”
金武看見寧曦以后,忍不住驚呼道:“之前就有傳聞,她從離天宮叛逃,成為了紫氣山莊的弟子,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從離天宮叛逃?”聽到這句話,白陽忽然想起來當初紫嫣然來到白家的原因,似乎正是為了寧曦,而如今寧曦居然在紫氣山莊,那就說明她已經叛離了離天宮。
“沒錯,好像是因為離天宮沒有替她討回一個公道,她就退出了離天宮,直接加入了紫氣山莊。”金武咂了咂嘴,道:“她貴為公主,紫氣山莊當然歡迎至極,而且還把她交給了一位實力不錯的長老收做關門弟子,看起來,這段時間她過的還不錯。”
“紫氣山莊——紫氣山莊。”
白陽咀嚼了一下這個宗門的名字,忽然之間想起白寒幽也是紫氣山莊的弟子,不過自己在離開白家之前,已經聽聞了自己的爺爺白不世將白寒幽關押在大牢里面,不可能出現在這場比試之中。
“紫氣山莊,寧曦,請教了。”
寧曦在臺上望著玄劍宗方向眾多弟子,眼睛里閃過了厭惡之色,因為她還記得,給她帶來最大恥辱的那個少年便是玄劍宗的弟子。雖然她覺得以那家伙的實力以及天賦,絕對不可能有資格參加這場三陸會武,但是看到玄劍宗的弟子,便會讓她想起當年在白家時受到的那些侮辱,心里怒火升起,想著要好好教訓這幫不知所謂的賤民。
不過就在她說完話的時候,對面的玄劍宗眾人里,走出一名身穿斗篷的少年,他身材高挺,腳步平穩,一步一步走上了青石比斗臺,仿佛這是一場漫不經心的游戲。
“蒙著臉,是沒有臉見人么?”寧曦皺眉望著對方,冷聲說道。
白陽心里呵呵一笑,將自己頭上的斗篷摘了下去,笑瞇瞇的看著寧曦,說道:“我只是沒做好跟老熟人見面的準備而已。”
看到這張熟悉而且可惡的臉龐,寧曦瞬間楞住了。
與她同樣楞住的人,還有看臺上的夏月。
“怎么可能是他?”
夏月在來之前已經打聽過,白陽似乎并沒有參加這場三陸會武,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才對啊!
但是夏月并不知道,玄劍宗方面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算不錯,并且有諸葛溫柔的幫助之下,將白陽的痕跡掩藏的很好,所以她那番別有心思的打聽,才沒有探聽到任何關于白陽的消息。
可是如今看到白陽,夏月心中竟也是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坐在她身邊的元布衣感覺到她情緒不對,不禁問道:“怎么,這個小子與你關系不錯?”
他語氣里的玩味,幾乎不做掩蓋。
夏月橫了他一眼,冷冷道:“與你無關。”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這也是你親口答應下來的事情,而你卻對一個我不認識的小子露出這種表情,你覺得,這件事情還會與我無關么?”元布衣摩擦了一下手掌,隨即露出平靜的笑容來,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這小子做些什么。我可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我會告訴他,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把你帶走。”
“元布衣,我勸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更不要去招惹他。”夏月瞪著元布衣,沉聲說道:“否則你們元家做的那些勾當,我一定會把它公之于眾,讓你們不會有任何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