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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孔墨衣的話,白陽不禁苦笑了一聲。
雖然他剛才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忌無痕,但是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握住忌無痕手腕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卻是運用了自己幾乎絕大多數的底牌,包括隱藏最深的金龍血脈。
龍族的血脈之力太過強大,而且,它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類身上的血脈。
炎魔血脈雖然神奇強大,但是這天下間擁有火焰血脈的力量存在并不算少,所以炎魔血脈白陽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可是金龍血脈這種堪稱逆天的血脈力量,就只有龍族才擁有,如果它出現在人類身上,那豈不是說明人類也能夠繼承妖獸的血脈力量?
這種發現,絕對足以讓大陸之上的強者們無比瘋狂。
血脈之力這種至高無上,得天獨厚的天賦力量,是每個人都極為渴求的,縱然是武尊強者當中,沒有血脈之力的也并不在少數,如果這種可以奪取其他生物血脈力量的方式落在其他武尊強者的手里,只要給了他們一個血脈之力,那么他們的實力就會有更加長足的進步。
包括那些目前身在武榜之上,可排名并不算多高的武尊強者,一旦他們有了血脈之力,實力將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白陽之所以苦笑,便是因為主宰已經幾次交代過,自己身上擁有神之力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否則的話,輕而被人抓去逼問秘密,重而直接會丟了小命。
“白陽,那位凝塵姑娘的身上,確實有一道跟忌無痕心脈相連的咒術,這應該是極為古老的手法,除非找到修為高深的符文師替她除去咒術,不然的話,無論她現在身在哪里,忌無痕都會找到她。”
葉華顏離開帳篷以后,聲音頗為沉重,看了看白陽的表情,然后說道:“我的小師弟,你打算怎么辦呢?”
白陽嘆了口氣,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丟下,師姐,拜托了。”
葉華顏微微一笑,卻是無所謂道:“這點小事,何必跟我說拜托。比起這來,師尊的傷勢也是你去找人游說的吧?秋宗主親自出手,還說這件事情要承你的情,我看吶,你這小家伙現在已經比我這個師姐強了太多太多。”
白陽楞了一下,沒想到吳煙寧的傷勢居然已經被治愈了,而且出手的人還是被人稱之為醫圣的秋平凡。
但他稍微沉吟了一聲以后,還是沒有追問下去,因為秋平凡肯出手治好吳煙寧,那必然是有他出手的道理,或者說是有人付出了足夠讓他出手的籌碼。這個代價是什么,或者那個請他出手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都不重要,反正只要秋平凡沒有惡意,那就無關緊要。
“好了,先考慮一下比試吧,等到天黑,我們達到另一邊的終點,這場比試就算結束了。我們現在手中有的銘牌并不算多,看來排名應該不會有多高呢。”葉華顏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語氣之中帶著那么一點惋惜。
說到底,她還是希望玄劍宗能夠取得一個好的名次,至少不要再持續這種被其他宗門欺壓的局面。
至于其他宗門的利益,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緊要。她是葉家的大小姐,就算有利益糾葛,那也是與葉家有關的事情,可是葉家又屬于那種獨于世外,不與太多宗門產生糾葛的家族,所以葉華顏才敢如此放心的跟著玄劍宗出戰,甚至不給任何宗門的面子。
但是玄劍宗的實力到底還是不如那些強大的宗門,這場比試,如果不出意外,玄劍宗應該會定位在一個不高不低的排名中。
仔細想了想,葉華顏也是笑了,“反正現在這個局面算得上是聊勝于無,我們也不要太過強求。”
“嗯,師姐你能這么想,那是最好的了。”白陽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眼孔墨衣,見她小臉上掛滿了氣鼓鼓的表情,便知道她肯定是又對自己有了什么不滿的地方,不由笑著問道:“你這又是怎么了?”
“你說我怎么了?你一聲不吭的離開,走了這么多天沒有任何消息,我哪知道你是死是活呀。”
孔墨衣瞪了他一眼,對他的沒心沒肺感到十分無奈,但是一些狠話又說不出口,只能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淡淡道:“真不知道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會遇見你這種煞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整個大陸。”白陽笑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然后伸展了一下懶腰,發出舒服的一聲嘆息,隨即輕聲說道:“說起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也真的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肚子也有點餓,有沒有吃的?”
“吃吃吃,吃死你!”
孔墨衣癟了癟嘴,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些食物,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她還是很用心的去擺弄起來。
在那茫茫大山中待了一年,她早已經學會了自己烹飪,也算是回應白陽偶爾嘲笑他們兩人初次相遇的時候,自己被他烤的魚給吸引下來。
而且——小黑它也一定很希望,我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吧。
孔墨衣忽然想起自己的同伴,眼睛里閃了閃莫名的光芒,被她低頭掩飾了過去。
一邊的白陽卻是看出了這種眼神的意思,無聲一嘆后,默默向她的方向擠了擠,跟她坐在一起,笑道:“你弄的東西太難吃了,還是我來吧。”
說罷,他還不等孔墨衣開口,就搶過了她手中的東西,并且極為熟練的烹制起來。
玄劍宗的營地里,此時縈繞著一種讓人十分安心的氣氛。
這第二場比試結束的很快,等到奇山古林中的弟子們迎來了再一次的日出以后,他們就發現,在奇山古林的出口處,已經等待著許多奇山宗之人,加上后面各種宗門的負責人,以及這次前來觀看下一場比試的眾多世外勢力的代表,烏烏泱泱一大片的人將奇山古林出口處圍個水泄不通。
無情宗的花別情帶領著眾多弟子第一個離開了奇山古林,而他們手中的銘牌,自然也是最多的。
所以這一次,無情宗便當之無愧的取得了第一名。
眾人似乎也對這個結果并不感覺奇怪。
畢竟無情宗也是除了奇山宗以外,第二強大的宗門。他們的弟子素質十分之高,從花別情那淡定的氣度,以及他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中就能看得出來,此子未來必會成為無情宗的強大利劍。
隨著無情宗的弟子們離開奇山古林以后,森林里也陸陸續續走出了其他宗門的弟子。
等到這場比試中還剩下的宗門都已經離開了奇山古林以后,奇山宗方面的接印者終于站了出來。
更讓眾人感到驚訝的是,奇山宗方面派出來的接引著居然是護山長老,命黃泉。
“你們都是這場戰斗中剩下來的佼佼者,所以你們有資格進入下一場比試。”命黃泉站在這些宗門弟子的面前,目光隨便一掃,雖然平淡至極,但卻讓那些弟子收起了面上的任何情緒,全都凝神聽著他的話。
命黃泉淡淡道:“下一場比試,自然就是傳統的對戰。由各宗門的弟子抽簽決定出戰順序,勝者,給宗門計一分。敗者,則扣一分。如果連續失敗四局,那便等同于出局,直接取消這次比試的資格。”
“黃泉長老,這種規則未免太過苛刻了吧?”
一個小宗門的宗主臉色有些發白,鼓起勇氣對命黃泉問道。
命黃泉看了看他,雖然記不住這個人的名字,但卻也知道,他們的宗門在這場比試中十分僥幸的取得了名次,盡管是末流,可對于這種小宗門來說已經是極其不易的了。
在這種極其喜悅的關頭上,命黃泉所宣布的規則,無疑是擊碎了這名宗主的內心歡喜。
連續失敗四局就會出局,那豈不是代表之前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已經白費了?
這名宗主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們宗門的弟子實力,根本就不足以跟其他的宗門相比,這種情況,希望貴宗也能考慮進去啊。”
“這樣嗎。”命黃泉看了一眼人群之中這個宗門的弟子們,那幾個弟子被他的目光掃到以后,竟是心虛的低下了頭,有些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命黃泉冷笑了一聲,對那宗主說道:“本來你們已經取得了排名,按理來說,面對這種規則,你們該有特殊的權利。但是,這位宗主你該好好問問你門下的弟子,他們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這些銘牌?!”
“勾結古戰深淵中的妖獸,并且以俘虜的生命做為交換,讓那些強大的遠古生物來替他們拿到銘牌?你來問問你的弟子們,他們心中可還有廉恥二字存在?”命黃泉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后幾乎是厲喝出聲,嚇的那名宗主面無人色,幾乎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