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年少爭鋒,鋒芒畢露!
“你想知道你父親的事情么?如果你想知道,這場戰斗之后,我會將你父親的情況告訴你。”
吳煙寧望著臉色大變的白陽,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心疼和柔軟,伸手在白陽臉上摸了摸。
本來白陽很不習慣的想要躲閃,因為他不適應這種肢體上的接觸,尤其是如此親昵又慈愛的撫摸。
可是他躲閃了一半,就看到吳煙寧那復雜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種極其古怪的感覺,讓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吳煙寧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個苦命的孩子,可你不要怪你的父親,更不要怪你的母親。他們兩個為了你,已經做出了最大的犧牲,雖然他們不能給你像是正常少年一樣的家和親情,更沒有讓你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成長,我知道你心里有股憤懣難平,但你仍然不能怪他們。”
“因為你是他們的孩子,你生來需要背負的這些,不是他們強加給你的,而是連他們都無法抗拒的那些人。”吳煙寧眼神微寒,收回了手,輕聲道:“如果你能夠在這場會武中一名驚人,我相信此行你定會有所收獲。”
白陽嘴唇動了動,看著吳煙寧那神采漸失的眼眸,突然心里有些發酸。
這一番話,說出了他十多年來的辛酸,道破了他這些年的苦辣。
在奇山宗的大力主持之下,這場三陸會武的規模,也是漸漸顯露了出來。
尤其是那座足以容納下近十萬人的巨大廣場上,幾座高石擂臺一夜之間憑空立起,在那廣場上更是添了幾分孤傲。
秋平凡看著這第一場比試的擂場,笑道:“如今各宗各派也算是聚集了,以往那種客套式的開會,今年便免了吧。算算時間,再有幾個時辰,就可以開始第一場比試了,不過這畢竟是三塊大陸共同期盼的一次盛會,切記要辦的妥當一點,風光一點,也好讓那些隨行而來的宗主們感到有面子嗎!”
站在他身邊的青衣長老聽到這話,嘴里雖然說了聲是,臉上卻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棄嫌之色,腹誹著想,如果不是秋平凡阻止大張旗鼓的舉辦什么賽前節目,這場舉目共注的三陸會武,怎會落得如此寒酸的一副畫面?
好在那些來自三塊大陸的弟子們陸續來到廣場上,按照早已分配好的區域,將這巨大無比的廣場漸漸占滿,才沒出現那種空無一人的冷清情況。
“呵呵,秋宗主,久違了啊。”
突然間,一個老者從天而降,在秋平凡身前十丈外停下,拱了拱手,大步走來。
秋平凡回以笑容,負手而立,盡顯天下第一宗的氣度和傲然。
不為別地,只為這老者是排行在奇山宗與神宗之后的宗門長老,無情宗權天心。
“權長老,確實久違了。”秋平凡淡笑了一聲,語氣雖沒有多么熱情,但也不會顯得冷漠。
權天心向前走了兩步,在矮秋平凡半個身位的地方停下,轉身看向那巨大的廣場,贊嘆道:“奇山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宗,行事之快,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看了真是羞愧至極,羞愧至極啊。”
這話里有話的意味,使青衣長老略微揚眉,似要說話,不過秋平凡袍袖一蕩,輕拂在他身上,將青衣長老阻退半步,旋即微笑道:“權長老,這天下早就不是論資排輩,年紀大便聲音響的時代了。老骨頭,遲早都要退,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陸狂人,他也未必沒有服老認輸的一天,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權天心臉色幾變,提到陸狂人,他可不敢妄加評價。
因為他不是天下第三,更不是奇山宗的宗主。
秋平凡有資格這么說,用以暗諷,但他權天心一旦說了,恐怕都無法活著離開奇山宗。
“哎,這些家常閑話,我們有的是時間聊,何必要現在說呢?”秋平凡伸手拍了拍權天心的肩膀,這一掌之下,直接將全天心的臉色拍得慘白,再次意識到自己與這位天下第三的強者究竟有多少差距。
他們的宗門是天下第三,但是,秋平凡卻是真正的天下第三。
第三對第三,權天心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勝算。
所以他很老實的收起了那最后一點小心思,尷尬的笑了笑,應和秋平凡的話。
沒過多久其他宗門的宗主或是長老之流都已經來到了這大殿門前,他們先是與秋平凡見好后,再與相熟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時間氣氛倒是熱絡了起來。
秋平凡滿意的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后,卻是在人群中看見了極其顯眼的一抹白色身影。
“宗主?”看到秋平凡眼神微凝,青衣長老趕緊上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看到那人群中身穿素白色長裙的美麗女子,青衣長老神色微變,皺眉道:“何時妖物也敢到我奇山宗放肆了?!”
秋平凡伸手攔住了他,搖了搖頭:“算了吧。”
“又算了?”青衣長老臉色一僵,他實在想不通,最近的秋平凡到底怎么了,無論是別人的挑釁,還是對于那些無禮的要求,他的表現都有些超乎常態,現在居然對一只妖獸闖入奇山宗視之不理?
秋平凡嘆息道:“此人與我有些淵源,交我處理吧。”
說罷,秋平凡走向了那一身素白的女子。
“好久不見。”
凝視著那雙熟悉的眉眼,秋平凡微微一笑,說出了這么一句十分沒有意義的開場白。
“好久不見。”
那身穿素白長裙的美麗女子抬起雙眼,面無表情的看向秋平凡,道:“我娘死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秋平凡嘆了口氣,想伸手摸一摸她的頭,但手掌伸了很高很高,伸到了一半,又尷尬的收了回去,輕聲道:“你長大了。”
“我有要事在身,我希望奇山宗不會有人阻攔我。當然,我也不會危害到任何一個人,前提是,我要保護的人不受到任何的危害。”
女子說罷,轉身就走,沒有任何啰唆的意思。
秋平凡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道:“這是戰斗。”
女子的腳步突然停下,眼眸一抬,看到了空氣中隱隱流轉的光芒,知道秋平凡以自己武尊的實力布下暫時的結界,外面的人只要修為不勝于他,那就不可能聽到他們二人的交談內容。
“這場戰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游戲罷了。”女子輕輕道:“秋平凡,在我面前,沒必要裝成一副仁義嘴臉。”
聽到她直呼自己的姓名,秋平凡嘴角更是掛上了一抹苦澀,猶豫瞬間,便解開了結界,放她離開。
“宗主,她難道是?”
青衣長老意識到剛才那一瞬間秋平凡布置下了結界,趕忙問道。
秋平凡點了點頭:“嗯,她便是宗女。”
“這——”青衣長老呆滯片刻,想起了當年秋平凡仍未當上宗主時,救下的那名女子。
傳聞之中,那名女子只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不小心跌落到秋平凡修煉的地方,才被他所救下。
可是只要是有心人便能夠看透這個故事里的漏洞。
奇山之中,修行洞府不知多少,而秋平凡身為當時的首席弟子,所居住的洞府更應該是險峻深幽之地,一個毫無修為的平凡女子,是怎么會恰好進入到那種地方的?
青衣長老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也知道秋平凡跟她之間,因為日久生情,有過逾越之舉。
所以,在秋平凡繼任宗主后,那女子便悄然離開了奇山宗,只因不想秋平凡被自己的身份所害。
她是九尾狐一族的圣女,是妖族的大人物,奇山宗身為天下第一宗,自然要與妖類劃清界限,不可自誤。
“宗女的身份——真的可以曝光嗎?”青衣長老嘴唇蒼白,想要聽秋平凡的回答。
秋平凡淡淡道:“她是我的女兒,就算我不做這奇山宗的宗主,也要保她。”
“當年我欠了她娘一個答復,這么多年,我也欠了她一個完整的人生,這是我欠她們母女的。奇山宗內,不得有人對她阻攔,若她沒有觸犯宗規,在適當的情況下,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秋平凡說完后,不容質疑道:“青衣,如果你想向太上長老們告發我,我也不怪你,但這一次,你不要阻止我。”
青衣長老面色鐵青,他知道,秋平凡說的這番話,已經等同于瀆職。
可他偏偏又說不出一句阻止的話語,最后嘆息道:“誰讓你是師兄呢。”
秋平凡收回了目光,眼神之中有了片刻的恍惚。
青衣長老低垂眉眼,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當然,他也沒有看到,在大殿的門前,權天心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咧開,似乎在琢磨著什么。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宗門長老、宗主趕到現場,而那些絡繹而來的弟子們也漸漸將整座廣場給占滿,奇山宗的管事們看到這一幕,直接忙碌起來,大殿門前,憑空的出現了數不清的桌椅,茶點擺在桌上,顯然是為了那些宗門領頭級人物準備的。
“諸位。”
秋平凡的聲音響徹全場,頓時就讓有些亂哄哄的廣場上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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