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龍心生警兆,瞪著眼珠看向了那身披斗篷的神秘人,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令他渾身上下的毛孔全部炸開!
危機之間,他那敏銳無比的感知促使他催動體內罡氣,使得一片彌散開來的防御罡云擋在他頭顱之前,下一秒,那片罡云便是被席卷而來的密集罡氣刃給絞爛,隨即那幾道罡氣刃擦著鄭龍的鬢角直飛而去,斬下了他一縷頭發。
鄭龍驚的手腳冰冷,倉促間后退數丈,汗漿瞬間浸濕了后背,一股后怕之意占據腦海。
抬起目光,震驚的望著那一動未動的黑袍人,以及周圍在他身邊那幾具被切開了喉嚨的尸體。鄭龍知道,若不是自己的敏銳預感讓他在剛才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恐怕那幾道罡氣刃就已經將他的腦袋給削掉了。
“這個人,不是能輕易對付的家伙啊。”殊不知,鄭龍心中震驚,白陽同樣是有些驚異。剛才他那幾道罡氣之刃已經做到了靜而無聲的境界,這樣都被他躲了過去,說明對方對于危險的感知敏銳到了極限。
雖然這種感知與自己血脈之力預敵先機的能力差了太遠,不過這仍然令白陽嘖嘖稱奇,心中也是多了一些凝重。
望著那道微微繃緊的身影,鄭龍心下一緊,趕緊舉起自己的雙手,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這位朋友,我想我們應該是有什么誤會吧,咱們無冤無仇,似乎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誤會?呵呵。”
那斗篷之下,傳來白陽不做偽裝的聲音,鄭龍瞳孔再次一縮,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么,但白陽卻是一踏地面,宛如離弦之箭般,爆射而出。
轟隆一聲,因為速度過快而撕裂空氣的爆炸之聲,傳遍這條羊腸小路。
此時鄭龍才是明白過來,為什么范重會被人引到這條小路,施霄說的果然沒錯,這一切都是有人從中作梗!
只可惜現在他醒悟的有些晚了,白陽冷笑一聲,飛速探出手臂,掐住鄭龍的脖子向后一擰,清脆無比的骨折聲,在他手掌中響起。
鄭龍雙眼幾乎凸出眼眶,盯著那張藏在斗篷陰影下的年輕臉龐,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嘴里吐出一串血沫,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生命特征逐漸從這名罡氣五段的強者身體中飛速流失,他的眼里有悔恨,有畏懼,更多的卻是不解。可惜他根本猜不到,白陽早已用血脈之力洞察他將會做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再加上絕對的力量壓制,無論他有什么應對之策,下場都只是死路一條。
白陽隨手將已經變成了尸體的鄭龍扔到地上,那柄清玄短劍,他卻是看也不看的收進了儲物戒指。
因為在燕返山中,這種勾當已經做過太多次,所以白陽此時無比熟練的將這些人身上值錢家當全部搜刮出來,整理一下收獲,發現除去三枚儲物戒指以外,這些人貼身攜帶了幾張靈卡,不過看那靈卡的做工顯然不會存有太多靈石。
將這些東西收起來以后,那些零散的幾枚金幣,白陽便直接灑在了路上,偽造出殺人越貨后兇手倉惶逃竄的現場。
做完這一切,白陽瞟了眼鄭龍與施霄這兩具尸體,好似想到了什么,再次搜刮他們身上的每個角落,終于在鄭龍身上翻到了一塊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上面似乎被人施了些特殊的蔽藏手法,若非他謹慎,恐怕還真的難以發現這塊牌子。
“這東西,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大人物交給他的吧。”白陽瞥了瞥死不瞑目的鄭龍,想起施霄提到的神宗分支,這塊令牌應該就是那位‘大人物’在暗中操控,聯系他們的憑證。
想了想,白陽再次搜了一下施霄的身上,果然也發現了同樣的黑色令牌。
這兩塊令牌上面傳來若有若無的古怪波動,似乎是地元境強者留下的一絲精神烙印。
白陽將這兩塊令牌收好,卻是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細微腳步聲,咧開嘴角笑了笑,身形一閃便消失在那片灌木荊叢之后。
沒過多久,臉色難看的白浩然便是踏入了這剛剛發生過戰斗的羊腸小道,看了眼這遍地橫尸,白浩然眉頭深鎖,目光警惕的向四周探尋,沒有發現什么人的蹤跡以后,才仔細觀察那些尸體身上的傷痕。
當他看到施霄與鄭龍二人的致命傷時,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至極,喃喃道:“兩人都是一擊致命,媽的,他們到底惹到了什么人?難道,是那個家伙?”想起那身披斗篷,行蹤詭異的家伙,白浩然心里就有些忌憚的感覺,尤其現在的幾具橫尸,仿佛是在告訴他,那個人的手段多么狠辣。
眼角跳了跳,白浩然總覺得這事情里透著股古怪的味道,當即決定趕緊離開。
“嘖嘖,好重的血味,真是浪費了啊。”
突然間。就在白浩然打算離開之際,一個妖異無比的青年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那些尸體之間,眸子底下滲出了淡淡的紅色,渾身散發出遠超過這些尸體的血腥氣味,就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一般刺鼻。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白浩然,“白六爺,左右無事,不如讓我嘗嘗你的血如何?”
“陳……貪狼。”白浩然牙齒一顫,有些磕巴的吐出了這三個字,雖說先前在拍賣場時就已經見過這個瘋子,但是現在這種場景,白浩然可不認為是一個能夠和平說話的時候。
對于這個陳家上下都畏之如虎的瘋子,白浩然可是聽說陳家為了限制他,不惜下了血本打造一副特殊鐐銬,現在放出這條瘋狗來顯然是有所圖謀。
白浩然默默調動體內的罡氣,警惕無比的盯著陳貪狼,對上了這種聲名狼藉的瘋狗,白浩然可不敢有半分怠慢。
“果然啊,白六爺如同傳說之中一樣貪生怕死,連面對我這個晚輩都要全力以赴嗎。”陳貪狼彈了彈手指,面對那神色凝重的白浩然,他倒是不為所動,微笑的踢了踢腳下施霄的尸體,淡淡道:“本來想來漁翁得利,看來有些人懷著和我一樣的想法啊,嘖,白六爺不必如此,我可沒有對你出手的想法。”看了眼依舊如臨大敵的白浩然,陳貪狼撇了撇嘴,踩著施霄的尸體,踏步走向白浩然,笑著道:“不知六爺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筆交易?”
“什么交易?”
白浩然臉上掛滿了警惕,盡管他知道,對面站著的只不過是個罡氣十段的青年,但是對于這家伙的傳說他已經聽了太多,生怕自己會一個不慎,變成了被吸干渾身精血的干尸。
至于他口中所講的交易,白浩然心底壓根就沒有什么想法。因為與瘋狗做買賣,很有可能會被其反咬一口。
陳貪狼顯然知道自己聲名狼藉,但對于白浩然這般戒備的姿態,卻是露出玩味一笑,身上血腥味忽然濃重起來,幾縷如煙般的紅色血氣飄了起來,吸附在他身體之上。
他咧了咧嘴,雙眸忽然變紅,看著白浩然:“聽說白家出了個不錯的人物,在燕返山中連殺我陳家數十族人,連我那個爭氣的表弟陳為都死在他手里。游戲就得有游戲的規則,既然是小輩之間發生的事情,自然就要由我這個小輩來解決,六爺,有沒有興趣,將那人的身份告知于我?”
“你說什么?”
白浩然顯然還不知道燕返山里發生的事情,他整日花天酒地,流連于自己的私宅之中,根本就不過問家族中的事情,自然就沒有聽說燕返山里死了數十陳家之人,陳家家主為此異常震怒,只是還沒有證據表明究竟是誰干的。
但是,白浩然就算再怎么不務正業,也知道一個家族里死了數十名優秀的族人,對這個家族來說將是極大的打擊。這么大的事情,居然會是白家人干的,白浩然皺眉想了半天,盯著陳貪狼,沉聲道:“就算我知道,也沒有道理告訴你。”
“六爺,明人不說暗話。燕返山的寶藏,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吧。”陳貪狼豎起一根手指,對那臉色微變的白浩然笑道:“那個白家之人,吞了燕返山的部分寶藏,雖然最核心的那一部分他沒有得到,但是光是一小部分就不是個小數字了。若是你能將他找出來,殺掉他以后,寶藏分你一成。”
白浩然聞言,臉色陰晴不定,考慮再三以后,呵呵笑道:“這么多年都沒有人能夠證明那寶藏是真的,你憑什么這么說?而且,分我一成,這未免太少了吧?”眸子里閃過一抹貪婪之色,白浩然冷笑道:“若是找到那人,我起碼要一半!”
聽到這話,陳貪狼非但不生氣,反而露出笑容來,舔了舔嘴唇,“明碼標價的人,總好過貪心不足的人。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你有足夠的貪心,卻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胃口,如果你能查明這人是誰,寶藏分你一半。”
說到這的時候,陳貪狼忽然揚起臉,嘴角露出頗為古怪的利齒,“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這件事情敗露,即便你的血再骯臟,我也會一滴不剩的將它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