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音藥王的名頭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名震南荒,后來在皇室的招攬之下,做了帝國首席藥師。之后的十幾年,他為皇室創造了無數的利益,直到那地階丹藥九轉回生金丹被他煉成以后,他的聲名便被推至巔峰。但是,那時候皇室的定國之柱,也就是武尊強者的老皇帝突然消失,并且帶走了古塵音此生最引以為傲的作品,自那以后,藥王古塵音便離開了皇室,銷聲匿跡。雖然最近傳來了他投靠某個宗門的消息,但一切尚未得到證實,而且這也只是題外話。
有藥王之名做擔保,拍賣臺上擺著的修元丹便得到了在場眾人一致認可。況且,這種能夠增加修煉速度的丹藥,還是比較罕見的,更何況起拍價也一萬金幣而已,對于這場聲勢浩大的拍賣會而言,只能算是熱身。
沒過多久,這枚丹藥的價格,便是被抬到了三萬金幣,場中的叫價聲也是漸漸平息了許多,除了真的急切需要這個丹藥的人以外,大多數只是想買來看個熱鬧的家族代表都收了手,沒有繼續叫下去。
現在仍然在叫價的,是離淵城中幾個并不算太出名的小家族族長。沒有大家族那種一擲千金的氣勢,底蘊也差了許多,他們的叫價顯得十分謹慎。
一個家中主做傭兵方面生意的族長舉起牌子,緩緩道:“三萬兩千金幣。”然后他看了一眼始終在與自己爭價的人,嘴角微翹,顯得有些不屑。
三萬兩千金幣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許多需要這枚丹藥之人的承受范圍。不過價格提升到現在,也已經沒有什么成長空間了,拍賣臺上的老人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小錘,揚聲道:“三萬兩千金幣一次。”
“三萬兩千金幣兩次。”
“三萬兩千金幣三次……成交,這修元丹,便是魏族長的了。”老人不愧為拍賣場的首席拍賣師,居然記得此人的身份,倒也讓這位族長呵呵笑了笑,感覺面上添光。
隨后,又是幾件以金幣拍賣的物品出現,做為熱場之物,這些東西都是拍出了不高不低的價格,使得現場氣氛隱隱燃起了些許火藥味。
身為拍賣師,臺上的老人最愿意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只不過他的目光有時會掃向幾個關鍵位置,例如那貴賓臺上,依舊沒有出手的幾大家族,還有許多身價富有的隱修之士。
這些肥羊,才是他的目標。
此時這些人似乎都還在蓄力,對于現在出現在拍賣臺上的東西都沒有什么興趣,所以拍賣臺上的老人也沒有特別賣力的宣傳,終于,在旁邊的女侍端上來一柄約有二尺,盈光流轉在其上的青色短劍時,一直壓抑無聲的場面才稍顯火爆起來,一些之前還興致缺缺的家族代表與修者皆是把目光投向了拍賣臺,盯著那柄短劍看個不停。
老人對這種效果十分滿意,清了清嗓子,微笑道:“這柄短劍,也是我們這次拍賣會的重頭之一,同樣是出自名家手筆的高階法器,篆刻了十三道靈力符文,和一道加固疏導的符文。定元境十段以下使用它,都可以有起碼兩成的增幅,而且它最主要的作用,卻是能夠讓使用者的力量運轉加快一成。這種效果的意義,應該不用老頭子我過多贅述了吧?”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老人將手中的小錘一揚,聲音在場中一雙雙狂熱與震驚的目光中,傳遍全場。
“這柄由離天宮煉器長老打造的清玄短劍,起拍價,一顆上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顆中品靈石!”
聽著這頗為夸張的起拍價,場中頓時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一顆上品靈石,基本上可以換取許多修煉所用的藥物,而方才那個從事傭兵行業的魏家族長臉色也是一白,現在一名罡氣境的傭兵,每個月能夠得到的酬勞也只有七十顆中品靈石罷了,本來他還對這把清玄短劍抱有幻想,但一聽到這個夸張的底價,心里那點想法立刻收斂起來。
而隨著那些始終沉默的大家族接連出手,報出一個又一個夸張價格以后,不光是這名魏家族長,許多家族勢力較小的族長全都臉色煞白,被嚇的望而卻步。
“九顆上品靈石。”身披白色狐裘的白浩然表情淡漠,輕描淡寫的報出了這個價格,眸子底下卻是藏著一抹肉疼之色。不過這柄短劍的效果實在太好,哪怕他現在手頭緊張,也是極其動心。
要知道,在天元境之前,即便是地元強者,也是十分在意對力量運使的速度,因為在修成天元境,體內真氣自成一系前,想要調動力量,都需要一個短暫的過程,通過戰晶疏導,方能施展出來。而這個過程越短,在與人交手時,便越有勝算,一成的加速聽起來或許沒有多大用處,很可能提升的也只是一剎而已,但有可能就是這一剎的時間,便能在往后的日子里救自己一命!
在面對同級別的強者時,越快的調動體內力量,就意味著越快的出手或反擊。
所以,在場的許多修者看那清玄短劍時,眼睛都有些發紅,呼吸頓時加重了不少。即便出現了九顆上品靈石這等高價,這上漲的勢頭也仍然沒有停止。
別看現在每一次報價,靈石上漲的速度都是以一塊為單位,要知道,這一塊上品靈石,最起碼也能換十萬左右的帝國金幣,也就是說,按照金幣來算,這柄短劍已經拍到了九十多萬的天價。
當施家那位中年人呼吸沉重的報出十一顆上品靈石的價格以后,全場的加價趨勢頓時一停,白浩然也是坐直了身體,陰狠的瞪了那中年人一眼。貴賓席位都離的不算遠,各自也能夠聽到對方的聲音,那中年人瞥了眼白浩然,輕松無比的靠回椅子上,冷笑道:“白浩然,哦不,還是該叫你白六爺,怎么,今天為何沒有往常里那財大氣粗的架勢了?莫不是最近手頭比較緊?”
聽到這嘲諷話語,白浩然如何忍的住?當即就站起身來想要翻臉,但一看到施家那邊人多勢眾,臉色一僵,又坐了回去,慢慢笑道:“施祥,你一個樣樣不如自己弟弟的家伙也敢出來耀武揚威了?真是狗仗人勢啊,呵呵,一把破劍而已,既然你愿意當這冤大頭,那我便讓給你,我白浩然不想要的東西,既然都有人想撿。”
“你!”名叫施祥的中年人臉色猛變,指著白浩然正要說話,不料施霄卻是阻止道:“二伯,有些人的話,只需要當作耳旁風便是。況且白六爺的威風,我一個小輩都早有耳聞,您與他較真,都是自降身份。”
施霄這番話,令得施祥臉色由陰轉晴,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白浩然。
而白浩然卻是臉色陰沉地看了看施霄,旋即也是將目光投向了拍賣臺。
這一小段風波,卻是絲毫不差的落入白陽眼中。白陽扯了扯蓋在頭上的斗篷,冷笑了一聲,暗道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旋即又看向拍賣臺上遭人瘋搶的清玄短劍,不由搖了搖頭:“這把短劍里面沒有任何靈性,制造者已經限制了它的成長,若非如此,未來它很有可能成長為玄器,若是進化出神行,成為靈器都并非不可能。”
因為星辰之力的緣故,白陽對于法器,玄器這些東西十分敏感,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優劣。這把清玄短劍雖然符文極佳,但是根性很差,基本上沒有什么未來可言,甚至比起林風那柄聽雷都差了許多。
等到拍賣臺上的老人三錘定音以后,這柄高階法器,便是被施祥以十一顆靈石的高價拍走,實際上這已經超過了這把短劍的真正價值,只不過在拍賣場這種地方,很多時候,拍的都是一個意氣之爭,面對自己的仇家,稍使伎倆讓他以更高的價格拍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以高價攔截,搶走對手急需的物品,都是能夠有效報復敵人的手段。當然,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拍賣場本身的推波助瀾,只要東西能夠拍上高價,他們才不管這些人究竟廝殺成什么樣子。
就在這時,拍賣臺上的老人忽然輕咳一聲,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緩緩道:“諸位,接下來的拍品,就是今天的壓軸之一。當然,除了壓軸的拍賣以外,下面的拍賣權,老夫我就要交給夏暖小姐來主持了。”
露出一個會心的表情,老人側過身,伸手虛引,自那方向的幕布之后,慢慢行出個風情萬種的倩影。
隨著眾人目光望去,只見換了一身素白緊身裙袍的夏暖踏步而出,邁動著那雙能夠讓男人瞬間失去理智的長腿,滿臉端莊笑容,走上了拍賣臺。
望著環形場座之中,一雙雙呆滯與炙熱的眼神,夏暖接過了女侍遞來的古樸書籍,嫵媚一笑,酥軟的聲音緩緩傳遍全場。
“金獅戰氣,玄階低級武技,起拍價五顆上品靈石。”
短暫的介紹完畢,夏暖抿了抿誘人的紅唇,頗為俏皮道:“這是我第一次主持拍賣,諸位可不要讓我太丟臉呢。”
話音未落,一連串略有些瘋狂的報價聲,便是此起彼伏,幾乎掀翻了整個拍賣場的屋頂!
人群之中,白陽不禁揉了揉眉心,望著那一瞥一笑都充滿誘人風情的女人,不禁低聲暗嘆:“這女人,真是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