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烈焰橫空!
那把龍炎刀上面附著他的一股地元烙印,如果白寒幽動用這把玄器,他自然會感應到。
白玄京臉色陰沉,喚來下人,吩咐道:“叫白兵來。”
過了沒多久,一名魁梧身材的方臉男子走進門來,看了看那一臉陰沉之色的白玄京,拱了拱手,“族……族長,有什么吩咐?”
他顯然也聽說了一早發生的事情,稱呼白玄京族長時,臉上帶著些許尷尬。
白玄京心胸狹隘,但此時卻懶得計較這些,指節叩了叩桌子,沉聲道:“燕返山外的扎營人手一直都由你負責,你現在帶幾個人,去山中看看我們的狩獵隊是不是發生了意外。”
“這不符合規矩吧?”名叫白兵的方臉男子楞了楞,有些為難。他在白家只是一個旁系族人,地位雖然不算低,但在主家眼里也算不得多高,平日里分管著燕返山這一片也沒有什么油水可撈,到頭來許多禍事還得他負責。燕返山狩獵可是離淵城四家齊定的規矩,意義就是鍛煉各家族人,生死有命,全憑各人本領,現在白玄京讓他去橫插一腳,顯然是要破壞規矩,那這個黑鍋到底誰來背?
白兵心里的念頭轉了一圈,臉上更露為難之意。
白玄京聞言,瞇著眼睛,走到窗邊看了看漸落的日頭,背對著那白兵,仿佛無意提道:“聽說你卡在罡氣九段已經有一年左右,明年家族的天魂丹名額有兩個,白兵,你年紀大了,不好再與年輕人爭,但這么些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理應給你一些獎賞。”
微微垂著頭,裝作為難的白兵聽到這話,立刻揚起腦袋,眼睛里滿是激動的光彩,卻很快便收斂下去,心內權衡了一下得失,最后咬了咬牙,沉聲道:“我這就領人,進山看看!”
“嗯。”白玄京點了點頭,旋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了抬手:“哦,對了,如果你發現什么不老實的人,可以順手替大小姐處理一下。到時候偽裝成妖獸殺人,或者一股腦推到其他幾家頭上,你應該明白怎么做。”
“是!”
白兵應聲,然后退出了書房。
待他離去,白玄京走到桌子前,翻開之前一直看著的那本書,手指敲在書頁上,停頓了片刻,指尖抬起,那本書瞬間燃成了一堆黑灰。
一抹極為隱晦的火之真氣稍現即逝,白玄京抿著嘴唇,心里那抹詭異的不安仍未消失,喃喃著道:“三弟啊三弟,你的骨肉,難道真的就是虎父無犬子嗎。”
“輪到你了。”白陽看向了白寒幽,手臂一抖,一股罡氣應聲而出,吹得周圍塵土一蕩。
白寒幽卻是毫無懼色,瞥了瞥已經昏死過去的施霄,以及不知死活的鄭虎,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看啊,這兩人雖然不堪重用,卻也是罡氣一段的好手,看來在玄劍宗內,你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白陽一捏拳頭,淡淡道:“我不想跟你廢話。”
“呵。”白寒幽握緊龍炎刀,一股罡氣注入其中,六十四道符文瞬間全部亮起,一時間熾光大盛,無比灼人的溫度散發出來,令得四周空氣都帶著恐怖的溫度。
這把龍炎刀上的六十四道符文幾乎都是篆刻在火元,以及增幅之上,也就是說,一道罡氣輸入進去,經歷六十四道符文的催發,足以發揮出超越自身十倍以上的威力。這在低階修者之中簡直就是件殺器,白寒幽雖然只是罡氣一段,但憑借這把龍炎刀的力量,絕對能夠跟定元境的強者平分秋色,最起碼也不會被擊殺。
也難怪她這么有底氣,如此強大的玄器,在白家之中也能算得上的至寶,除了白老爺子的御用靈器,這種等級的寶貝,根本就沒有幾件。白玄京也是極為寵愛自己這個小女兒,所以才會把龍炎刀交給她防身。
刀鋒劃過長空,形成一道極為漂亮的弧度,白寒幽這一甩刀,頓時便有一道由火元組成的刀芒爆射而出,直朝著白陽的面門襲殺過去。
“這套龍炎刀的配套武技,名叫烈焰橫空,玄階低級,共有八招,這是第一招,龍火吞地!”白寒幽握著刀柄,追在那刀芒之后,一刀斬向白陽。隱約之間仿佛有龍吟遍耳,那龍炎刀幾乎變成一團火焰,呼的一聲,就將白陽周身籠罩進去。
“小心!”
此時,觀戰之人中傳出一聲驚呼,正是那回過神來的白伊伊。
她先前渾渾噩噩,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此時轉過神,眼前竟是見到白寒幽一刀龍火吞地,火光無邊,直接罩向了白陽,心急之下忍不住驚呼出聲。
然而她這一聲,卻也打破了兩方狩獵隊的僵持。
本來就是在激斗的兩方,雖然因為白陽橫空殺出,驚的忘了身邊還有敵人,不過現在反應過來,立刻就撲向離自己最近的敵人繼續廝殺起來。
也許因為事情鬧得太大,如今兩方交手更是毫不留情,沒過幾個呼吸,竟有一名白家少年被長劍刺穿了右胸,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些人動了殺心,白伊伊,先殺出重圍再說。”那身負重傷的白鵬見此情景,也顧不得療傷,撿起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往嘴里塞了兩顆回氣丹藥,硬撐著一口氣,長槍揮動,一時間竟槍挑數人,毫無對手。畢竟白鵬是罡氣境的高手,在人群中使出破陣槍來,幾乎就是一大殺器,白伊伊緊跟在他周圍,兩人聯手,瞬間就把那些鄭、施兩家聯手的狩獵隊盡數沖散,余下十幾名還有戰力的白家少年跟在后面,一鼓作氣便將局勢扭轉回來。
方才那連番混戰,白家狩獵隊本來也并沒有太大的劣勢,只是因為對方的罡氣強者太多,己方又出現了一名叛徒,導致他們有些驚慌失措。但現在鄭虎與施霄都沒了威脅,這群血氣方剛的白家少年幾乎個個都是拿出全身解數,戰氣光芒一閃,便要有一名敵人倒下。
就在白家狩獵隊賣力收拾殘局的時候,白寒幽與白陽交戰之處,猛然發出一道爆炸聲。
眾人定睛望去,卻見白陽被逼退了十多丈,白寒幽手持龍炎刀,威風至極,一刀斬下,火元爆開,在白陽身前形成一個漆黑的深坑。
包括白鵬,所有人都是倒吸了口涼氣,只感覺有股寒意從背脊直傳到頭頂。
白鵬臉色蒼白,盯著那漆黑的深坑,沉聲道:“如此恐怖的威力,若是打在人身上……”
想了一下方才那道火元若是炸在自己身上,白鵬料想自己恐怕連還手都做不到,就要被活活炸成重傷。
他臉色一沉,趕忙揮手,叫來一個頗為機靈的少年,“你快去山下的營地,找信得過的人,將這里的事情回稟家族。白念他的傷勢很重,不方便顛簸,快叫山下的人帶治療丹藥上來。”
那名少年重重點頭,幾乎不敢耽擱,直接順著山路跑了過去。
而那個名叫白念的少年,就是剛剛被鄭家之人刺穿了右胸的傷者。
他的右胸已經被鮮血染盡,卻強挺著沒有叫痛,雖然眼淚都快滾了出來,依然緊咬牙關。
白鵬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面拿出處理傷口的藥物,在那少年一陣磨牙的聲音中,替他敷了傷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會有事情的,等等就好了。”
少年咬著牙根,聲音有些顫抖道:“哥,我沒有給家族丟人吧?”
“臭小子。”白鵬咧了咧嘴,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笑容:“你們都是好樣的。”
白念聞言,也是一笑,然后卻看向了已經越戰越遠的白寒幽與白陽兩人。那個在一片炙熱火光之中的黑衣少年身姿挺拔,宛如戰神,白念呆看片刻,眸子微亮,喃喃道:“他也是!”
這句話,令得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白鵬扭過頭,看了看那交戰的兩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光是他,其余白家狩獵隊的成員,雙眼也都難離那一邊,但當他們想到,那個在龍炎刀的火光之下屹立不屈的身影,就是之前他們無比嘲諷的白家私生子,那個從小就沒有任何地位的廢物時,他們臉上都不禁有些發熱。
尤其是那些先前對白陽態度不好,甚至還出言嘲諷過的少年,幾乎羞愧難當。
“他救了我們。”也不知是誰,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立刻引來了眾人的附和。
白念更是掙扎著站了起來,雙眼發亮,仰頭看著白鵬,“哥,我們能不能幫幫他?”
白鵬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同樣也是頗為愧意和自責,嘆息道:“龍炎刀是大伯的玄器,篆刻了六十四道符文,威力非凡,我們只要靠近,說不定就會被一刀給燒成飛灰。現在只能等救兵,或者相信他的實力。”
說到這,白鵬盯著白陽的表情,發現雖然現在白陽抵擋的有些勉強,卻沒有露出任何著急的表情,甚至被白寒幽幾次施展烈焰橫空刀法擊中了身體,也都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很顯然,白陽還并未使出全力!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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