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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跑啊,前主人和他的欣賞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他偏向于二十歲以上的豐滿類型,前主人卻喜歡骨感的半大丫頭,腦海中唐冬梅的印象很清晰,很清秀的一個小丫頭,剛穿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可惜他總不能為了完成前主人的夢想而去找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吧。
大不了等發達了,給唐冬群送點錢財去就行了,至于談戀愛還是算了吧!
這事很快就拋到了一邊,揮著手叫喊道:“姐,我在這邊呢。”
“弟,你跑那邊去干嘛啊,姐還以為你走丟了呢。”方燕說著就上前拍掉了他肩膀上的頭皮屑,這讓他頓時大驚,沒想到剛才耍了半天的帥,結果卻被頭皮屑給毀了,不行,明兒說什么也得去買瓶洗發水,沒有海飛絲,來瓶皂角也好啊。
頭皮屑這是每個農村娃子必須經歷的,甚至有一些不經常洗頭發的孩子頭發里還長“虱子”,甚至還能在頭發絲里掐出虱子蛋來,想到這里就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還好家人頭上最多也就是頭皮屑。
“剛好遇到一個初中同學,對了,楊英姐呢?”方大軍轉移著話題。
“她打水去了,晚了就打不到,走吧,姐陪你到河邊去逛逛。”方燕說著就大大方方的挽上他的胳膊,這是個相當出格的動作,放眼望去,絕對找不到敢在街道上牽手的情侶。
不過兩人是親姐弟嘛,方大軍樂呵呵的跟二姐往前面而去,一條大河貫穿了整個縣城,就猶如象棋盤上的楚河、漢界,河流的一邊修有寬十幾米的休閑步行道,錯落著很多石桌石凳,供縣里的居民散步所用,不花錢也能休閑。
“姐,給你帶的肉吃了沒?”
“吃了,好香的,也給要好的同學們分了點,還剩了些呢,明天還可以吃一天。”方燕舔著嘴唇,似
在回味一般,她是帶米來學校蒸飯。
學校有一個鍋爐房,專門用來燒開水、洗澡水用的,燒水的蒸氣剛好可以用來蒸飯,學生們自己帶糧食,趁著下課時間把米淘洗好放到鍋爐房去,自己加水,米粒少就多加點水,蒸稀一點,也有不少學生帶了玉米粉子,大紅薯,能每頓都吃上干米飯的還真不多。中午下課后就去鍋爐飯拿飯,然后在到旁邊的食堂去打菜,遇到節約的,連菜也不吃,或是從家里帶了泡菜來,甚至更牛的直接把泡菜壇子給搬到宿舍了。
當然家庭條件好的,直接就到食堂打米飯了,無論是現在還是后世,都有貧富差距啊。
一間宿舍不到十個平米,卻住了十二個學生,遇到大間的,能住幾十號人,跟后世那種四人間的學生宿舍完全沒法比。
一邊走著,方燕就在他的追問下大概說了說學校的情況,這讓方大軍聽得目瞪口呆,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你是說,蒸兩次飯才收一分錢,真便宜啊,不過半分錢怎么收呢?”
“學校有換票的地方,你看這就是半分的票。”方燕說著就拿出幾張票來,最大面值是五分,最小的就是半分錢了。
方大軍接過手端詳了片刻,很是感慨,這個時期還真是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啊。
“姐,你帶的米夠吃嗎?”
“夠吃了啦,走的時候媽給我裝了十斤米,還有苞谷(玉米)粉子呢。”方燕微笑道,說老實話,在學校的生活其實還要比以前在家里要好一點呢。
但她不知道現在家里的情況已經漸漸不同了啊。
“這點米夠啥啊,過會我就給扛一袋大米回去。”方大軍頗有些激動的說道,不說二姐這邊,家里也要采購一批大米了,生產隊收割的谷子要等過年才會分,因為有逗留的過程,村民又不清楚到底收獲了多少谷子,這樣一來干部們就有了機會偷一些谷子走。
勞動工分制都沒問題,問題是出在執行人上面,沒辦法做到公平,那就只會肥了那么一丁點人,時間一長不出問題才是怪事,不能拿人品去賭,就如工廠一樣,只要有完善的制度,無論管理人員怎么換,都出不了大問題,但是制度不完善,換誰來了都玩不轉。
“弟,你跟我說老實話,你哪里來的錢,還有,你怎么跑縣里來了?老漢會舍得讓你這個幺寶一個人跑外面來?不會是你偷了家里的錢吧?”方燕一驚一乍的說道。
“胡鬧,我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嗎。走,到前面坐著慢慢說吧。”方大軍說著就拉著二姐往前面石桌子走去。
剛好看見旁邊有賣天鵝蛋的,也叫油果子,是圈形的糯米團子,里面包著黃糖到油鍋里炸熟,金黃金黃的,里面有一半是空心,又糯又甜,還有油水,雞蛋那么大一個,一串是四個,賣五分錢。
方大軍直接掏錢買了兩串,沒給二姐拒絕的機會,等牽著二姐坐到石凳上,昏暗的路燈光灑落下來,周圍是稀稀拉拉散步的行人,在旁邊就是幽靜的河流。
這樣的環境讓他找到了約會的感覺,可惜兩人卻是親姐弟,連忙壓下違背倫常的心思,笑呵呵的說道:“姐,你快吃,涼了就咬不動了。”這種小吃三十年后賣一塊錢一個,現在五分錢卻能買四個,份量還更足呢。
“唔,真好吃!就是太貴了。”方燕舔著嘴唇,香舌卷走了那一抹油酥。
“貴什么,你想吃以后可以天天吃,我不說過嗎,以后我養你。”方大軍豪氣的說道,有什么比讓家人過得幸福美好來得重要呢。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上輩子加這輩子,他都朝著錢看齊,但都有自己做事的底線。
“等等,你還沒說你的錢是哪里來的呢。”方燕說著就掏出洗得發白的手帕給弟弟擦嘴。
方大軍直接怔住了,二姐雖然脾氣稍微要強了一些,但卻是很會照顧人那種性子,放到三十年后打著燈籠也不找啊,可惜了,唉!
“姐,我自己擦!”
“喲喂,還不好意思了啊,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擦過,不說,不說了,在吃東西呢。”這屁股兩個字方燕卻是不好說出口了。
方大軍尷尬無比,這是把他釘在了恥辱墻上啊。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走之前,我就叫上瘦猴和秦大他們把粉條給做了出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除了關于小黑石頭和金池,其余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甚至連今日到學校里發生的事情也都說了。
這人那,要守住秘密并不難,難的是找到一個能幫你保密秘密的人述說,既然兩人是親姐弟,有血緣關系,那就做一對無話不談的親密姐弟吧。
“什么?這才多久啊,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你居然在公社當上組長了,能分到七個生產隊做粉條的工分,還做出了打魚機,讓全公社的孩子們幫你賺錢。而且縣里的干部還請你幫他們搞打谷機,這怎么可能?”方燕接連驚呼,弟弟說的這些就跟天方夜譚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怎么不可能,你看我身上還有二十三塊錢,給你了二十,除了媽給的一十,剩下的都是我第一天賺到的,今天早晨就又多了四十多塊錢,還有今天晚上也應該有三十多吧,我讓瘦猴幫著過秤了。等把黃鱔打完,我至少可以分到六百塊錢,所以啊,姐你可別想著省錢,該花的地方就要花,以后每頓都讓你吃干飯,嘴讒了就買肉吃,我已經養得起你了。
不過你可別被跟老漢他們多說,我只上報了兩百塊錢,剩余的我留著有用。”方大軍樂呵呵的說道,心理的秘密一說出來,整個人就輕松很多,這是精神層次上的放松。
“姐不是不相信你,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弟,你的腦袋瓜子是咋長的啊,怎么能這么聰明,大家都種紅苕,種了這么多年也沒人見想到用紅苕賺錢,田里的黃鱔每天也有人抓,可也沒人想到過用黃鱔來掙大錢,現在你卻靠這兩樣東西能掙到上千塊錢,老漢存上一輩子也存不了這么多錢出來啊,咱家以后可有好日子過了。”方燕說著眼睛居然就紅了,淚花在眼眶里打轉,這是高興得啊。
“好了,你怎么跟老漢一樣,遇到高興事就抹眼淚!”方大軍板起了臉,把應付父親那一套搬了出來。
“當然一樣啦,我是老漢的女兒嘛,到是你跟老漢的個性一點都不像。”說到這里方燕一下就唔住了嘴,剛才一激動差點就給說漏了嘴。
“我怎么了,難道我就不是老漢的兒子啊,這個玩笑可開不得,要是被老漢聽見了,還不得打死你。”方大軍鄭重的說道。
“知道啦,姐以后不亂說話了。”方燕連忙補救道。
跟著兩姐弟就一口口的吃著天鵝蛋,一邊聊著開心的事情,這有了錢,家里的日子能好過了,當然值得開心啊。
“哎呀,我該回宿舍了,再晚就要關門了。”方燕驚呼出聲。
“沒事,縣干部已經給我安排好了一個雙人間,有兩張床呢,要是晚了,姐你也去住招待所吧,那房間可高檔了,你也去享受一盤干部待遇。要是覺得住一個房不方便,大不了我自己花錢在開一間房就可以了。”這話完全是隨口說的,但他突然心思一動,跟著道:“姐,我請你去看電影怎么樣,招待所要凌晨才關門,現在去看一場電影時間完全夠了。”
“看電影,一場要一毛五錢的,北斗才八分,不劃算的,弟,你想看電影,等回北斗再看吧。”方燕分析道。
方大軍只能大叫無語,這興致來了,誰還顧得上這一毛幾分的小錢。
“姐,咱家現在又不差這點錢,你就別心疼了,難道你不想看電影啊。”方大軍裝著生氣道。
“好啦,姐跟你去就是了,不過姐要先去宿舍請個假,晚上要查夜的,還有姐拿學生證去買電影票算半價呢。”方燕這性子,簡直是持家女人的典范啊。
方大軍無從反駁,跟著就送二姐回宿舍,看著二姐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他靠在門邊上,突然有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精神上說方燕跟他是沒啥關系,但身體上卻是親姐弟啊,這大半夜的姐弟倆看電影,這不是給自己找糾結嗎。
看完電影還會一起去住招待所,這簡直是給自己挖坑啊,傍晚的澡算是白洗了,等回去肯定還得沖個澡,用冷水清醒下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