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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百合花!”旁邊的女干事興奮的指著懸崖上叫道,這時候車已經上路了,到縣城有四十五公里路程,卻要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只因有一半都是盤山公路。
方大軍神情一動,順著女干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朵潔白的百合花傲立在懸崖上,是那樣的圣潔,代表著純潔、貞潔、單純,百年好合!
就算在后世例如“同志”“玻璃”“拉拉”這些詞匯都變了味,就算百合也沒能幸免,被暗指女同的意思,但因為百合花太過圣潔,又被比喻成介于友情和愛情之間的純潔情感!
川內農村卻把百合稱呼為“老鷹花”,品種比較單一,只有白百合,一般情況下同一株只開兩朵花,多長在懸崖上面,秋季開花,花自然凋謝后會長出同花朵差不多長的果實,形狀類似拉長的楊桃,里面卻是一片片的圓形銅錢狀,這就是種子,等風把干枯的種子吹到有泥土的懸崖峭壁上,經過半年多的生長,才能有最后圣潔百合花的盛開。
百合的根部果實有點似洋蔥,卻比洋蔥厚,整體有大蒜那么大,一瓣瓣的包裹在一起,這東西就是百合,具有養陰清熱,滋補精血的功效,可以食用。等空閑下來,到是可以到山上去采百合來吃,或許他也應該到山上去轉轉,這時期的野生小動物可不少啊。
車飛速行駛而過,懸崖上的百合花越來越遠,一轉彎卻又看見另外一處,秋季的百合就跟chūn季的映山紅(杜鵑花)一樣,點綴著清山綠水。
映山紅的花可以生吃,百合的塊莖也可以食用,一個代表喜慶,一個代表圣潔。
在此時都能沖淡方大軍一路向西的心思,仁義縣正好處在角山公社的西面,吉普車飛馳著追逐太陽降落的方向,一路向西!這又是一個被毒害了的稱謂!
“曾干事,現在有人用百合花來裝飾婚禮嗎?”方大軍出聲問道,路途要兩個小時,男干事專心開著車,徐榮坐在副駕上居然在看書,難怪會得近視眼。
如此他和曾冷玲就坐在了后排,不找話題來聊,兩個小時會很熬啊,況且他也想多詢問些有用的信息出來。
“裝飾婚禮?為什么啊,白色的不吉利。”曾冷玲反問道。
方大軍笑道:“代表百年好合啊!”
“也是呢,不過白色的還是不吉利。”曾冷玲堅持道。
方大軍只能感嘆這時期的男人幸福啊,繁瑣的西式婚禮都還只是傳說,女人們也還沒有婚紗夢!
“那你剛才那么高興干嘛呢?”
曾冷玲回道:“喜歡才高興啊,你不覺得百合花很漂亮嗎?”
“呵呵,那到是。對了,等會能不能開車送我到勝利中學去一趟,我想給我姐送點東西過去。”
“順路的啦,我們會經過勝利中學,你姐在讀高中,那你什么不讀書呢?”曾冷玲這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方大軍笑道:“不想讀了,這世界上最不zìyóu的兩件事,一是當兵,二是讀書,我都不喜歡。”
結果徐榮突然放下書轉過身道:“大軍你不會是故意考不上高中的吧,就為了所謂的zìyóu。”
“不zìyóu吾寧死!”這話當然說不出口,在說他可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zìyóu跟生命比起來就是狗屁。
改說道:“差不多吧,呵呵。”
“那你也太消極了吧,就算你喜歡呆在公社,讀完大學也可以直接到公社當正式干部啊,只要大學不是太沒檔次,最差都能分配到縣里當干部。”曾冷玲勸說道。
方大軍笑了笑,卻沒在接下文,當官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但家里沒有一點關系,就是遠方親戚里面都找不出當官的,一但他進入官場,怕也很難混上去,說不準到頭來連個正科級都撈不到。如此一來,又何必給自己套上枷鎖。
目前的大環境決定了他暫時什么也干不了,以后的事情也都說不準,還是先考慮眼前吧,金錢是迫切需要解決的,這關系到他以及家人的衣食住行。
“呵呵,我到是覺得大軍不當官未必是壞事。”徐榮頗有深意的點了一句。
方大軍疑惑的朝徐榮看去,但見徐榮嘴唇輕動,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居然說的是鄧公!
這時他心中一動,莫非徐榮會是早期下海的那一批人?可他在后世并未聽說過叫徐榮的富豪啊,難道是徐容下海失敗了,又或是其實沒有下海。
笑了笑,這種無端的猜測其實沒有意義,如果徐榮真要下海他也會勸其繼續混在體制內,當他的臥底,好吧,用臥底招數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
路途中經過了三個以前的小鎮,同北斗公社的情況差不多,分別叫新場、黃石,龍灘鎮。根據后世他對縣編制的了解,一般情況下川內一個縣大概有十八個鎮左右。
仁義縣目前大概有一百個公社,也就是五到六個公社最后會合并成一個鎮,約莫兩萬人口,但在之前,大一些的公社會先改制成“鄉”。
不提剛才和徐榮的一番無聲交流,吉普車終于殺到了縣城,一片廣闊的平原地帶,可惜房屋樓層都不高,更似后世的集鎮。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想到縣里生活的想法?”曾冷玲突然冒出一句。
方大軍卻反說道:“我現在到縣城就如一顆石頭扔進了大河里,可能連水花都沒有。但以后,這條大河會因為我的到來而沸騰。”
這話一出,不僅旁邊的曾冷玲呆滯了,就連專心的開車的男干事都差點方向盤失控,好在這時期即便是縣城,車道上也很少見到車輛。
“好志氣!”徐榮贊嘆道,這小伙子怕是生對時候了,鄧公一上臺,改革的急先鋒說不定真的能拼出一場滔天富貴來。
方大軍笑了笑,沒有接話,他雖然喜歡忽悠別人,但對于自己卻不太喜歡空談理想,動手實踐才是唯一真理!
“勝利中學快到了,要不要我送你進去?”徐榮微笑道。
“不用了,我送完東西就出來,很快的。”方大軍拒絕了,只是不想麻煩別人。
很快車就在路邊停了下來,他提著竹籃往學校大門飛奔而去。
等他一走,曾冷玲突然說道:“徐工你真的不去送他進去?”
“呵呵,放心吧,守門的那個固執老頭難不到他。”徐工淡然的說道。
男干事也出聲道:“我看未必啊,他這樣提著東西即沒有干部相送,又沒有介紹信,肯定進不了學校大門。”
“紅兵,冷玲,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徐榮突然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