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裝著什么？”在九一重工招待所里面睡了兩個小時午覺的老人精神奕奕，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小老鄉居然還給自己準備了一份禮物。
老人一輩子，除了收過自己子女的禮物，還真沒有收幾個外人的禮物。
“這是我們九一研究院電子事業部研究出來的第一部利用數字信號傳遞通話的手機！”云非見到老人沒有要收下的意思，一邊拆開外面的包裝盒，拿出一個只有成年人半個巴掌大，上面有一小截筷子粗細的天線的小巧手機。
“已經生產出了成品？”老人疑惑了。
上午在參觀九一重工的時候，云非這小子就除了介紹跟軍方合作的通訊研究項目的時候非常詳盡，民用產品的研究方面僅僅是介紹了一些基本原理以及潛在的市場規模。
當時云非介紹市場規模的時候，可是讓不少人心中狂跳。
上萬億的市場！
中國現在一年國民生產總值才多少萬億？
要不是后來云非說整個世界加起來，并且要賣到人手一部的時候才有那樣大的規模，估計不等他們回到首都，國家就會出面強行把九一研究院的這個民用電子通訊的設計給接手過去。
中國現在經濟確實發展了起來，但是國家依然很窮，方方面面都有著不少需要用錢的地方。中國可是有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僅僅是全國各地的基礎建設。那就得經過數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
云非這樣一個沒有多少背景的私人老板，居然想要獨自一個人占據如此龐大的市場。誰都不會滿意的！
老人從云非手中接過這個據說能夠讓身處很遠的地方的兩個人如同面對面一般通話聊天，仔細地打量著。尤其是看著藍色的顯示屏下面的幾個按鍵連起來就如同一只蝴蝶，頓時就愛不釋手。
老人可不知道，就僅僅是這么一個外觀設計，現在就讓李璐在歐洲美洲四處奔波忙著注冊專利呢！
云非被列為隨同老人一起參觀130、132廠的陪同人員，因為九一重工現在研究的四軸加工中心，主要就是針對國內軍工體系的工廠。
而航空航天又是他們四軸加工中心的主要客戶。
只有了解客戶的需求，生產的產品才能更加符合客戶的使用。
所以。在考察團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在云非不知道的情況下，由老人的提議，經過很多部門的討論研究，云非這個體制外的私營老板有幸能夠陪同老人去蓉城飛機廠長見識。
在被指定為陪同人員的地主謝和平的嫉妒目光下，云非坐進了老人的那一輛車里面。
“我們的第一代手機已經定型，現在九一重工旁邊那個巨大的工地就是在建這種手機的生產工廠……”云非邀功一般地對著老人解釋著。
在實驗室里面。如果不是因為老人那時候看起來非常疲憊，再加上為了給老人提神，云非用自己從度娘以及電視上面看到的關于現代化軍隊的信息化建設的一些東西來給老人提神，塔娜莉婭的講解，老人絕對會聽進去。
尤其是外觀采用了當年風靡全球的蝴蝶機型的設計，而且比采用模擬信號的大哥大體積縮小了四倍。絕對會引爆全球的熱心。
讓摩托無羅拉、索未愛這些品牌見鬼去吧！
這個年代的蘋果，還在電腦市場上面死死掙扎呢！
“這么說來，這算得上是中國第一臺使用數字信號的手機？”老人盯著眼中這個不到成年人半個巴掌大的小巧手機，詫異地問著云非。
“應該是中國自主生產的第一臺！而且，這個手機里面的所有零配件。哪怕是螺絲釘，都是中國制造。絕對算得上中國的第一臺手機。”中國的第一臺。那是絕對的肯定的。
歐洲早在去年就已經開始了這方面的實驗，幾乎跟九一重工是同期開始的。
別的研究者都是有著基礎的通信終端的研究團體以及生產廠家，而九一重工確實靠著云非這個后來者的半灌水理論知識武裝起來的在這方面本來就比歐美基礎差的中蘇兩國的研究人員。
在今年，摩托無羅拉將會會在年底的時候郵&電部的設備選型招標的時候向中國提供試驗機以及實驗網絡，由電子&信息部部長撥通了第一個中國GSM網絡電話。
1992年10月，加興市郵&電局與阿爾卡特等公司合作，率先開通亞洲第一個GSM試驗網系統，建成1個交換機、6個基站。
作為全國最早的GSM運營者，加興郵&局在1994年就選擇了gemplus卡片開通了實驗網絡。1995年，gemplus為中國聯不通公司供應首批SIM卡，至今成為中國聯不通主要的SIM卡供應商。
1994年10月中國GSM數字移動試驗網開始在首都、滬市、花都建設。
1994年11月郵&電部移動&通信局組織對GSM數字移動電話系統進行設備選型。
1995年2月郵&電部移動&通信局代表中國電&信參加GSM.MOU國際組織第30次全體大會并正式成為該組織成員。
如果沒有云非，沒有九一重工以及九一研究院的出現，按照歷史的發展，明年，也就是1995年，愛立信的GH337就會為中國大陸民間市場提供第一部GSM手機。
“鄧老，您試試撥通一個蓉城市的電話？”為了讓老頭更加直觀地體會，同時，也為了阻止國外的通信商第一時間占據中國大陸市場。云非只能通過老頭子的影響力，來為九一重工最大限度地減少宣傳方面的投入。
老人現身說法。比任何宣傳都更加有力。
新成立的通訊設備公司，想要做的是終端以及網絡解決方案，而不是網絡運營。運營這方面的事情，有這移不動，聯不通這些國家機構去搞就行了。與云非沒有多大的關系。
“隨便一個號碼都行？”老人疑惑地問著云非。
“嗯，咱們馬上就要去蓉城飛機廠，要不你給他們行政辦公司打個電話？”云非鼓動著老人，只要老人滿意了。手機公司在還沒有開始建設完成就能夠賺到一筆不小的錢。
至少，首都、滬市以及花都這些大城市的信號網絡基站的建設，就沒有國外那些網絡公司的什么事情了。
在去年到花都處理欣凱興的事情的時候，為了實驗九一研究院的通訊研究項目，云非就跟專門搞交換機的華為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當初云非可是沒有告訴任何人！
現在，蓉城已經在九一重工自己掏腰包下，正式開通了中國第一個GSM網絡系統。利用華&為免費提供的試驗用的交換機建立了覆蓋整個蓉城的網絡系統。塔娜莉婭手下的研究人員在研究的時候，一般都是跑到蓉城的各個角落里面往九一重工打電話玩兒。
“蓉飛行政辦公室電話多少？”老人在得到了秘書報出的蓉城飛機廠行政辦公室的六位數電話號碼之后，在云非的提示下開始操作起來。
“沒反應呀……”老人按照云非的提示在輸入了電話號碼之后把手機放到耳朵邊上，半響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不由疑惑地盯著云非。
這小子，該不會是閑這車上太悶。逗老頭子玩兒來取樂子打發時間的吧？
“呃……”云非無語。
他忘記了，現在國內使用的座機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到手機發射的數字信號，即使有著覆蓋全城的通信網絡，除了撥打九一重工那些用來進行試驗研究的由華&為提供的與基站的遠程交控機進行有線連接的座機之外，沒法撥打其他的那些座機。而且。那些信號中轉基站的建設，交換機系統上面并沒有跟座機的有線網絡進行連接。
通過撥打電話時發出的信號經過交換機的轉換。變成具有統一格式的信號，然后通過無線電波發射出去。當附近的基站接到信號，再次經過交控機的處理，又將信號還原，通過基站的其他通訊設備，接通對方的電話。如果對方是固定電話，那么信號要通過市內長途電話程控交換機，與有線電話網相通，才能進行通話。
“這是失誤，失誤，我忘了蓉城除了我們九一重工的那些座機可以接收到外，并沒有跟其他的電話網絡連接。鄧老，您撥打這個號碼吧……”云非不好意思地對著老人解釋著，然后告訴了老人九一重工電子事業部的電話號碼。
“嘟……嘟……”當老人按下左邊的綠色鍵之后，手機里面很快就傳來了電話連接上的聲音……
“喂……”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了塔娜莉婭的那具有前蘇聯風情的粗獷聲音。
“喂，你是哪個部門，怎么隨便往我們試驗大樓里面打電話？”聽到對面沒有說話，塔娜莉婭的語氣開始變得不善起來。
“怎么辦？”老人低聲地問著云非，他還真有點搞不清狀態了……
云非無語。
老人家跟自己說話，難道就不知道把話筒捂著么？
“什么怎么辦？誰他&媽沒事閑著往老娘辦公室里面打電話，不知道老娘很忙？”塔娜莉婭說完之后就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面傳來的嘟嘟的忙音，老人無語地盯著云非。
以前，罵娘可是他的專利。現在卻沒有想到，居然被一個前蘇聯的小丫頭給罵了。
不過，老人的心中卻開始興奮起來。
“鄧老，您可別生氣，塔娜莉婭就是這么一個人，我們九一重工的第一女漢子……”云非很想從老人那沒有多少皺紋卻如同古井一般平靜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哈，格老子的，這前蘇聯的丫頭片子居然敢罵老子……”老人半響之后才突然笑了起來，并且爆出一句他已經幾十年沒有爆過的粗口。
聽到老人爆粗口，饒是經驗豐富，專門給領導開車的司機，也差點一腳剎車把車給停下來……
“鄧老，這個可不能怪人家，您老人家打電話，半天都不說話，人家那里曉得你是哪個喃？人家一天可是忙得不得了。這哈子估計老吳就慘了……”云非知道，老人爆粗口，明顯就是心情很好的表現。
在九一重工里面，知道實驗室里面電話的人可不多。
九一重工以及九一實驗室里面的電話不少，但是云非能夠記住的卻不多，當然，一直都是他心頭肉的實驗室里面的幾個電話號碼，他可是記得非常清楚，經常性地打電話去問項目的進展。
他現在很忙，到實驗室去的時間可不多。
“啥子是女漢子？女人中的漢子？”對于云非口中的新名詞，老人很感興趣。
“塔娜莉婭隨時都是風風火火，比男人還男人，所以就被下面人稱之為女人中的漢子……”云非向著老人解釋著塔娜莉婭女漢紙名頭的由來。
“估計這個名號是你這娃兒給叫出來的吧？”老人是睿智的。
“呃……”云非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當初在實驗室里面，塔娜莉婭可是給講解過手機跟固定電話的通信原理，但是云非向老人賣弄電子信息對于現代化軍隊建設的重要意義。
哪里有心思聽塔娜莉婭講解的民用通訊？所以，云非不得不向老人講解一番通信方面的知識。這些知識，他并不懂，但是以前經常性地泡在實驗室里面裝專家，在軍方那些真正的專家的知識普及之下，給老人這樣的小白講解，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這手機廠，有著葉家那小子的股份吧？”在聽完云非的講解之后，老人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么，云非也不敢打擾他，過了好一陣子，老人才睜開眼睛問著云非。
“葉飛？”難道老人不知道？
“葉選美。”老人淡淡地說道。
“沒有……”云非不知道老人為什么這個時候提起葉選美。
“小子，人家閨女給你生了個兒子，難道他就這樣放過了你了？”云非絕對不會想到，老人居然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