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36516)
低調椰子
到近處仔細觀察,趙禹才發現終究是不同。ai玉elan眼前這個“自己”,身形要挺拔幾分,面色也白了些,細微處都有僵硬,尤其眼神差了許多。這些細微差別若非相熟之人,都極難發現,只是趙禹都沒有攬鏡自憐的惡習,從遠處看才被駭了一跳。
他扣住飛刀的手指勾了勾,低笑道:“姑娘你扮成我的樣子四處招搖生事,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那假“趙禹”呀了一聲,橫跳一步,詫異道:“你怎知我是個女的?”聲音清脆悅耳,暴露出本身的性別。
趙禹往她腰間一指,那里外袍間正露出香囊一角,他說道:“若是個男人,除非兔爺兒相公,誰肯在身上帶這東西!”
“好小子,眼睛倒是賊得很!”那假“趙禹”白了本尊一眼,輕叱一聲,眼神卻忽的一凝,原來趙禹揚起手來,指縫里透出一點寒光,直至她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老老實實講出來吧,我的飛刀很快,你躲不過的!”趙禹盯著這女子,好整以暇道。
微微錯愕后,那假趙禹丟下劍來示意自己并無惡意,在趙禹警惕的目光中轉過身從皮囊中倒出清水,洗去臉上的修飾,再轉過來卻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女。
她眉如青黛,眸似寒星,鼻梁挺致,嘴角微揚,只是肌膚少血色,瑩白如玉。趙禹雖還未到為美色動心的年紀,驟看見這絕美面容,都忍不住呼吸一滯,嘖嘖道:“姐姐生的這樣好看,何苦要扮成我這平凡樣子?”
這女子鼻梁微皺,嗔道:“你當我想扮成你的樣子去惹是生非?還不是你這小子逃命本領高超,當日從方家堡逃出來便杳無音訊。我都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扮成你招搖一下,沒把你引出來卻招來幾股追兵,著實惡斗了幾場。現在你小魔君的名頭在中原之地最是風光,我還未埋怨,你還有什么不滿?”
趙禹見她蹙眉低怨自有風情儀態,忙低下頭去暗呼吃不消,聽完這話后忽的心念一轉,忙問道:“當日你都在方家堡?莫非就是姐姐你擲出樹枝來幫了我一把?”
“除了我,還有誰肯救你這魔教小妖人!”那女子揚揚下巴,透出幾分難得嬌憨。
“多謝姐姐援手之恩!”趙禹連忙拱手為禮,又問道:“姐姐要尋我,為的什么事?”
他口中發問,心思卻轉動起來。這女子易容之術堪稱神乎其技,甚至連自己舉止語調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定然經過一番細致用心觀察。尤其自己當著百余江湖人士之面狠狠落了峨嵋派的臉面,已是眾矢之的,她卻冒險扮作自己四處招搖,只為尋找自己,這番用心當真可堪琢磨。
那女子說道:“不要瞎想了,我來尋你有兩個目的。一是要試試你那古怪劍法,二是要教訓一下你這小子胡攪蠻纏壞了我的事情!”
趙禹還待要開口,那女子已經撿起劍遙指過來并說道:“收起你的暗器,出劍吧。我不用內力,只是要見識一下你的劍法。”
趙禹剛見女子展露出高強的武功,自度不是對手,而這女子氣機遙遙鎖定自己,令他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無奈下,只得收起飛刀,抽出劍來。
那女子見狀,長劍嗡嗡一震當胸刺來。趙禹知其內力精深,方才雖有不動內力的約定,都不敢直攝鋒芒,搶步上前施出劍法粘字訣。兩劍還未碰觸,女子手臂一翻劍尖直挑趙禹手腕,同時冷喝道:“不要藏拙,用出你的真本領!否則我劍法施展開,你招架不住!”
趙禹知她劍法精妙非是虛言,當下念起養氣法中清心法門,再次浸入喪亂之境。這幾日來他一直在思忖琢磨喪亂之劍,眼下有一個絕佳的對練對手,再好不過!
當趙禹浸入喪亂之境時,那女子很快察覺到,身臨其境感受到趙禹施展來的劍勢壓力,她的臉色微微一變,眸中卻透出喜色,長劍一揮橫削過來。
由于不動內力純劍法的演練,趙禹索性完全放開心神,只當在自家書房臨案摹帖一般,依照喪亂帖的內容運起劍來。
女子武功精深,對趙禹劍勢變化的感觸比之靜虛深了許多,他劍勢方動便覺一股悲憤之氣實質般涌來,一時間心神都險些失守,連忙橫退避開。待退出趙禹劍勢舞蕩的范圍,她才輕舒了一口氣,念起剛才還要試人劍法,眼下一招不到便被逼退,俏臉禁不住生出一絲羞紅。片刻后,她又被趙禹行云流水的劍法吸引去,目不能移。
女子施加的壓力令趙禹前所未有的專注,雙眼只隨劍尖移動,心境悲愴,甚至不曾發現早已失去了對手。初時他還能控制力道不動內力,漸漸地意隨勢走,身與意合,氣脈大振,內力如出岫之云在劍鋒之間鼓蕩揮灑,以劍為筆,內力為墨,周天之間皆是素案紙卷,漸生出天道無情,直欲將天地滌清悲憤之意!
一道散亂劍氣破空逸來,女子揮劍擊潰那道劍氣,再次退出數步避免被卷入趙禹那強盛的劍勢中。她眼中濃濃的興趣已轉為驚異,不過數日不見,趙禹劍勢比之方家堡時又強了數籌!這樣駭人的精進速度,完全違背了武道常理!
女子本是心高氣傲之輩,哪怕面對鮮于通這一派之尊都進退有據,力戰克之,可是在面對趙禹時,卻根本怯于一戰。在她看來,趙禹的劍招處處漏洞甚至不能稱之為劍法,置身其外念頭一轉就可想出數十種破解這劍招的法子,可是每當踏前一步感覺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本無法把握到趙禹的劍會從何處刺來!
趙禹舞劍漸漸接近尾聲,而他的劍勢也堆砌到極點,就連自己都開始禁受不住,難以駕馭。原本輕靈若無的劍忽然變得有千鈞之重,最后一劍撩起時竟沉重地難以為繼,他的表情猙獰痛苦,周身血氣沸盈,本就繃緊的心弦更如蛛絲一般岌岌可危!
女子察覺到趙禹的異狀,不由驚詫道:“自己舞劍都能走火入魔,你還當真古怪!”
她沖上前正待要喚醒趙禹,卻看見趙禹驀地發出一聲不甘低吼,劍鋒驟然一挑,氣勢陡然大作,劍鋒上耀起炫目白光,撲哧一聲刺入泥土中!
“這是……劍芒!”女子瞠目結舌,一時間僵在原地。
這一劍挑出后,積郁在趙禹胸膛中臆氣頓時有了發泄渠道,裹挾著大量內力噴涌而出。他心神一松,心知自己的喪亂之劍終于推演到小成境界。而心神松懈的同時,他高速流轉的內息也驟然失了約束,登時潰亂開,疾血攻心,口鼻中都沁出血絲。惶急下,他待要再次約束住紊亂內息,豈知體內氣息越亂越亂,周身刺痛難當,難以招架竟昏厥過去!
那女子見趙禹終于泄了氣勢,急沖上來手掌貼住他后背輸入一股內力護住心脈要害,口中卻輕咦道:“這竟是……不對,還是有些不同!”
荒郊野外,絕非調息療傷的好地方,女子以精湛內力暫時壓住趙禹紊亂沸騰的氣血,然后雙臂托起他快速離去。
鄭州城外有一處莊園,依山傍水,風光秀麗。這莊園安寧祥和,仿佛亂世中一處桃源,莊園中盡是女子,唯一一個男人卻雙目緊閉躺在床榻上沉睡。
先前扮作趙禹的那女子已經換回女裝,一襲黃衫更顯溫婉秀美。她倚靠在床榻旁一張太師椅上,眉目間難掩疲憊,一雙眼流連在床榻上沉睡的趙禹身上。
一名侍女捧著藥碗走進房來,低聲道:“小姐,藥已經煎好了。”
那黃衫女子轉過頭說道:“先放在桌上吧,稍后在喂他。”
那侍女將藥碗擺在桌上后,又低聲道:“小姐,您已經三個晝夜沒好好睡覺了,先去休息吧。這小公子有我們照顧就行了。”
黃衫女子搖搖頭,說道:“他的內傷古怪,明明經脈受創血氣散逸,但卻仍有一團旺盛生機在游走,不是尋常的走火入魔。你們的武功都還不足,未必就能照顧他周全。”
侍女又疑道:“婢子還沒見過小姐對什么人這般上心過,這小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黃衫女子沒好氣瞪了那侍女一眼,輕斥道:“你們都在亂想什么!他才是個孩子!”
侍女吐吐舌尖,俏皮道:“我都沒說什么……”
黃衫女子沒好氣道:“他走火入魔,多多少少因我而起。而且,我一直想練家傳那門掌法,有些事情還要向他請教……”
這時候,床上的趙禹突然悶哼一聲。黃衫女子急忙站起身,指尖搭在他的脈門,片刻后蹙眉道:“怎的傷勢又加重了?”
沉吟片刻后,她對那侍女道:“準備馬車,我得帶他回古墓!”
為啥要猜趙敏?她的武功明顯沒有這么高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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