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的武功尚未恢復,內功時靈時不靈,唯一能信賴的,就是劍法和經驗。
三江派,新世界之中首屈一指的門派。
戰書,一面長達十丈的戰書,堂而皇之的掛在三江派山門廣場上的玉柱之上。
“張門主如晤:三江之巔,天下中樞,武林北斗,三江派本系微末小派,殘喘于亂世,茍延與武林,爾本為江湖草芥,德不足以服眾,武不足登大雅,竟竊居三江山數百年之久,天下義士,無不憤慨激揚。今吾破壁而出,聚當今一流好手百人,甲士千員,當于半年之后,與貴派會獵于三江之巔,望張門主削逆徒蘇陽首級,望風來歸,束手伏拜,尚能有一草棚棲身,一粥果腹,稍有遲疑,屆時三江寸草不存,雞犬無生。慎之!”
落款并不止一人:關,宮,東方。
三江山門之前的玉柱通體光滑,高達十五丈,誰也不知道這副戰表是誰掛上去的,什么時候掛上去的。
早有門內弟子取來梯子,將這幅極富侮辱性的戰表取了下來,此事事關重大,誰也不敢隱瞞不報,厲如風滿臉怒容,捧著戰表送入派內請示張大山。
關?三江派幾位執事弟子相互商議了一陣,武林之中有不少姓關的,其中一流高手有兩位,可是不管是那個人,也絕對沒有力量挑了三江派,不要說挑了整個三江派,就算是對上三江派一名執事弟子也不夠看。
莫非是朝廷要對三江派動手了?許丹辰想到此處卻搖了搖頭。趙小龍已經在英雄會之中做到內三堂堂主的位置,進入了核心,若是朝廷要對三江派動手。趙小龍那里絕不會收不到一點風聲。
“這封戰表,似乎不僅僅針對三江派,還有二師弟。”
許丹辰身邊,站著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三江派的大師嫂蔡姬。
“這沒什么不同。”許丹辰婚后,更多了幾分端正肅穆之氣。沉聲道:“我三江派十八弟子俱為一體,對付三江派便是對付我十八弟子,對付我十八弟子之中的任何一人。便是對付三江派。此時待師父定奪。”
老六路子麟有些擔憂:“師父萬一為了三江派大局,交出二師兄,這如何是好?”
七弟子青云神劍葛青云重重的瞪了路子麟一眼:“師兄,你這杞人憂天的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師父是什么人。能做出這等事來!況且這戰表是給三江派下的,交出二師兄首級,束手伏拜?嘿嘿,不如交出我們十八個弟子的首級!”
四弟子日月天辰楊昊辰老成持重,沉吟片刻道:“便是師父允了,我們也決計不能作壁上觀!只是老九你也是新婚,不如將女眷送回望花閣暫避。”
九弟子陳火人如其名,性如烈火。嘿然道:“你把她看成什么人了,江湖兒女。豈畏刀劍!”
巨大的戰表在風中搖晃著,許丹辰一揮手,止住了眾師弟,沉聲道:“此事尚不知緣由,不必驚慌,但聽師父示下,二師弟現在也在派中,他或許能得知其中詳情。但無論如何,九師弟說的不錯,江湖兒女,豈畏刀劍,便是有天大的事,三江派十八弟子一體同心,真要動手,三江派怕過誰來?”
“撞天鐘!”
天鐘是一個門派最高級別的集合命令,不得輕易撞響,一旦撞擊,在門派之內的人必須立刻集合待命,就算有天大的事死了親爹也不能離開門派一步。
鐘聲響徹三江派內,巨大的天鐘臺之上,站著兩個人,蘇陽和張大山。
蘇陽推著一人多長的虎頭撞桿,重重的撞在巨鐘之上,十五丈高的天鐘臺居高臨下,可以把三江派內看的一清二楚,隨著鐘聲,三江派內陡然變得忙碌起來,諸多的三江派中人從房間里走出來,面帶驚詫的朝天鐘臺望去。
三江派建派數百年,這口大鐘據說只響過三次,第一次是建派之時,響了十八聲,告知天下,第二次是兩百年前的一場武林浩劫,浩劫之后,整個江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三江派更是幾乎滅派。
這是第三次。
“烽火戲諸侯的事,一旦出現過一次,以后三江派在江湖之中再無任何信譽可言,老二,這次三江派已經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張大山一身勁裝,身后大氅迎風咧咧。
“師父,我只在乎,你相不相信我對你說的那些話。”蘇陽道。
在蘇陽回到三江派之后,立刻就把武俠空間武俠世界甚至是自己的來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大山。
新世界里,蘇陽武功不弱于人,是一代豪俠,但張大山卻是一方霸主,論武功,張大山未必如蘇陽,但是輪到江湖交游之廣闊,影響力之巨大,蘇陽卻遠不如張大山。
戰書上的關,當然是關七,武俠很少把自己送去溫瑞安世界,是因為那個世界里,他已經安排下了一個伏筆,關七,有關七這個人在,溫瑞安世界的武俠玉璧恐怕早就到了武俠手中。
只是關七此人,似正似邪,卻不知為何要幫助武俠?
一流好手百人?甲士千員?
這封戰書只怕不僅僅是關七,背后還有宮九、東方不敗等人,這些人要是真的已經聯合起來,頗為棘手。
何況他們的背后,還有一個武俠?
張大山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我若是不信,又怎會帶來你天鐘臺?世上之事,難以一一盡數,世人也大多坐井觀天,以為自己眼中所見便是全部,但天下之大何其不有?自從你進入三江派以來,整個武林天翻地覆,這等變化百年未有,也不由得我不信。”
“那就備戰吧。”蘇陽道。
“甲士千員不足懼,百名高手,為師也邀請高手朋友,一一應戰之。但只是你內傷至今未能痊愈,按你所言,那個什么關七、宮九和東方不敗的武功,俱是絕頂,尤其是那個關七,更是深不可測,只怕江湖中難有人敵。”
張大山皺了皺眉頭:“若是后山靈鷲宮兩名供奉和為師出手,能敵否?”
蘇陽也沒有把握,一直聽說關七生猛,但并沒有真正的交過手,不知其底細,可是既然武俠用關七當做底牌,統領這群人,想必關七的武功尚在宮九之上,張大山如今武功幾乎和自己受傷前相仿,聯手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對上關七未必有絕對的勝算。
三江派的上空,撲棱起十幾只信鴿,信鴿在空中展翅朝四面八方飛去,所有外出游歷的弟子,在接到信鴿之后,哪怕身受重傷斷了雙腿,也必須第一時間返回。
三江后山之中,響起一陣陣鐘聲回音,作為三江派的供奉,后山一概人等,可以選擇在三日之內離開三江派,但三日之后,若是不走,便不得離山半步,和三江弟子同等對待,就是山塌海陷,也要和三江派榮辱與共。
十六頭可飛千里不落的駿鷹,向新世界的幾大門派方向竄起,這是三江派最高級別的求援信號,立派至今未曾發出過一次,一旦接到,愿意趕來援手的門派,將和三江派結成生死同盟。
一夜之間,整個武林似乎都動了起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蘇陽,卻不知去向,三江派閉關之處,大門緊閉,張大山已經不在此坐鎮,但此時閉關山洞的守衛,卻比之前更加森嚴。
三江派二弟子蘇陽,閉關半年,生死關,閉關期間,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得打擾。
山洞之外已經臨時建起了一排草棚,草棚之中一群女人,個個柳葉眉倒豎,面如冰霜,殺氣騰騰,只不過這番殺氣,到底是對外,還是針對山洞里的那人,這就不好說了。
“師姐,我姐夫居然在外面勾搭了這么多狐貍精,你還來幫他護法,也太心軟了吧!”上官雪兒眼睛瞪得老大,一臉憤憤不平!
艷無憂望著山洞的方向,淡淡道:“你師兄戰無不勝,一張嘴能把黑的說白,我們這可不是在護法,姐妹們都想聽聽,他這次準備怎么....嗯,他常說的那個詞什么來著?”
“忽悠!”上官雪兒道。
“對,姐妹們倒要看看,他這次怎么忽悠我們!”藍蝎子在一邊哼道。
兩只孔雀身后跟著一群小孔雀,慢慢悠悠的從山洞外經過,若說三江派上上下下,如今最悠閑的,只怕就數這些鳥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蘇陽,現在卻根本不在山洞里。
少林寺。
“金鋼不壞體神功?”無名老僧,也就是慕容龍城望著蘇陽,道:“這門武功并非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你如何得知?”
“不知這門功夫是否真的存在?”蘇陽問。
無名老僧點點頭:“確有,施主乃是異人,這門功夫也并非少林嫡傳,倒是不妨拿去,只是此功修煉起來有個極大的難處。”
“什么?”
“精鋼不壞體,從內而外,并非肌膚骨骼不可損傷,而是經脈粗壯堅韌,真氣充盈,練時需把握火候,若是火候不及,經脈便達不到精鋼不壞的程度,但若是火候過了,便會經脈寸斷,極為兇險,少林千百年來,練此功者不過寥寥數人,而能大成者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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