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第六百零二章 被明清反動勢力聯合扼殺的議和(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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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被明清反動勢力聯合扼殺的議和(續)


更新時間:2015年06月18日  作者:猛將如云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

吳三桂的舉動分明是要進行兵諫!

大明朝開國三百年來,什么時候有過前線邊軍將領揚言要帶兵到京城來給朝廷和皇帝來講講道理的事情?若是在萬歷和天啟年間,吳三桂的舉動早就夠了殺頭抄家,甚至是滿門抄斬的地步了。

可是,偏偏在眾正盈朝的崇禎朝,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非但沒有受到懲處,反而朝野之間贊揚聲不斷。

吳總兵的奏本之中的一些詞句甚至被無數官員士子們廣為傳頌,便如同幾百年后另一個姓吳的將領所通電全國時的電稿一般。

“臣等血戰疆場,流血漂櫓,所為者,殺虜報國也。然奸臣收韃虜之賄,惑圣上之聰,妖言議和,其目的,為散我軍心也!”

“臣與建奴血戰多年,依臣觀之,建奴不過跳梁小丑。經年不能平定,唯糧餉不足政令不一之故,今盡除弊端,軍心大振,焉有縱敵養患之道理?”

從寧遠、山海關、到薊鎮,各地的軍鎮紛紛傳說著朝廷要與奴賊議和,一時間軍心浮動,議論紛紛。吳三桂報捷的船只抵達天津之后,這個消息更如一個大炸彈一樣在內地官場上⊥∟爆炸開來。從九品的縣丞、典吏,到幾位總督、巡撫,甚至是朝中尚書、閣僚,都對此事大為不滿!

一場政潮已經開始激烈醞釀當中。

朝野上下,文武官員,從當年北京保衛戰之后,空前團結,大家萬眾一心,要將那個意圖賣國求榮的家伙找出來,讓他和當年的袁賊一樣,被押上菜市口。吃上三千六百刀!

幾位駐地距離天津較近的督撫大員,或是親自登門,或是派遣心腹使者到天后宮行轅拜謁守漢,哭求寧遠伯出來主持大局,為大明計,為天下計!

“狗屁的大明天下!”

送走了一群前來效仿申包胥哭秦庭的家伙。望著遠去的背影,耳中還留有這些人或是慷慨陳詞,或是苦苦哀求的余音。李沛霆冷笑著給這些人的行為下了一個評語。

“吳長伯這一手厲害啊!”守漢也是冷笑兩聲,將手中厚厚的幾封密信丟到一旁,這些書信,大多是朝廷閣老、各部尚書和勛貴們寫來的,同樣是請他站出來領著大伙要求皇帝出來澄清議和之事。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給列祖列宗和邊關浴血的將士們一個交代!

這些人的舉動就如同那部開創了諜戰劇先河里的著名臺詞一樣,“嘴里講得全是主義。心里想的全是生意!”

袞袞諸公關心的,不是遼東戰局如何勝利,而是遼東如何才能繼續打下去。因為只有連年不斷的有遼賊作亂,遼餉,才能名正言順的存在!

遼餉,是上下一個非大的利益集團,多少人在其中受益?就是內閣各位閣老,可有一人。沒在當中分潤好處?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各級官員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都不敢深刻表明自己態度,只敢含糊不清的說幾句。

三餉加派,從萬歷四十六年到現在,這些年中,共征收白銀約二千萬兩。然到眼下這些年,每年的軍費開支,都高達到八百多萬兩,加上余者支出,仍然入不敷出。遼餉,更是其中主要的組成部分。

當時九邊餉銀,在萬歷年間中期時,大約每年開紙有二百八十多萬兩,各鎮分攤,糧餉分額,較為平均,改變這一狀況的重要原因就是后金的崛起。

遼東各鎮迅速的拿了大明軍費好大一頭,便是到現在,遼東,含關外與山海關,雖然糧餉分額減了又減,仍然一年有近五百萬之巨。

而論大明收入,萬歷中期,朝廷每年夏糧秋糧,約有二千六百多萬石,其中戶部的太倉銀庫,每年約收銀三百六十多萬兩,軍費加余者支出,每年已經有所虧空,遼東戰事一起,財政更是入不敷出。于是,遼餉加派,便是應運而生了。

從山海關起到錦州等處,山海鎮、前屯衛、寧遠鎮,各援剿總兵等等,加起來一二十萬人馬,以每兵每人每月一石糧計算,一年就需糧食二百萬石,還有各樣一應消耗,龐大的糧餉供應,衍生出了一個個利益集團。

晉商、漕運商人,糧食商人,甚至揚州的鹽商,大家都在這塊巨大的餡餅上排排坐分果果。作為各個商業利益集團的代表或是代理人的官員們,除了從商業活動之中獲取利潤之外,更有一個來錢的路子。

那就是官員們在征收遼餉、剿餉、練餉時的各種加派、火耗!從張居正開始執行一條鞭法開始,到被譽為千古第一暴君的雍正四爺推行火耗歸公止,官員們的一大財源就是加派和火耗。所謂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銀子的來源大體便是火耗了。這還是官員比較清廉時的表現們,如果該官員手再伸的長一些,摟錢的耙子再密一些,手段再多一些,節操再少一些,比如說每個月過一次生日等,那錢來得便不知道多少了。

一但遼東停止了對奴賊作戰,遼餉的數額勢必減少,官員們的利益上哪里去找?種田人頭上的加派少了,那剿餉和練餉也就該漸漸失去意義了。那大家這個官做著還有什么意思?!

遼餉也好,三餉也罷,內中牽扯的利益團體太多了,一個個強悍的利益集團,便若晉商與東林黨那般存在。如今卻有人說要在遼東與遼賊議和,從此罷兵休戰,這如何得了?

放眼內閣諸公,又誰沒有從遼餉中得到好處?只是多與寡的問題罷了。

雖然守漢沒有從遼餉等三餉之中獲得直接利益,但是這些加派、征收,也是和南粵軍的發展息息相關。

試問,如果沒有遼東戰事,大批的糧米刀槍器械盔甲食鹽燒酒等物,賣給誰去?如果沒有各種加派,讓種田人活不下去。又怎么能夠有大批的流民?安土重遷的中國人又怎么會能夠狠下心來一跺腳出海謀生?

沒有連續不斷的移民到來,南粵軍又怎么能有人口來改變南中各地的民族結構?一步步的將土人同化、消滅?

拜海洋貿易之賜,守漢如今不缺少金銀等貴金屬,各式各樣的寶石珍珠,更是可以用斗量,所發行的銀元更是已經流通北到遼東。南到十州,西至羅馬,東到倭國的巨大范圍。

如果大明海內無事,南中所出產的糧食精鹽食糖肉食盔甲刀槍兵器布匹等各類產品,賣給誰去?又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移民來開墾整個南中半島?

“主公,無論如何,這議和也是不能讓皇帝小兒得逞!一旦被他得逞,我南中將是死無葬尸之地!”李沛霆對守漢說話,向來是直奔主題。從不拐彎抹角。

守漢也是略略點點頭。他雖然不屑于從遼餉當中分一杯羹,可是,遼餉帶給他的,可不僅僅是區區些銀子啊!如果他在意銀子的話,便不會每年送給崇禎將近百萬銀元和糧食,給奄奄一息的大明朝廷輸血了。

他需要的是時間,有了時間,他才能積累足夠的實力。將心中理想的大明朝打造出來。為此,他向崇禎供奉錢糧。結交宮中大太監,與勛貴集團交好。甚至是當楊嗣昌和王承恩們把挖墻腳的小鋤頭揮動起來時,他也睜一眼閉一眼的忍讓了。為的便是心中理想。

別的不說,單單是每年的江海聯防,南北二京的勛貴和太監們,便通過這個控制大明沿海貿易的手段。靠著高價出售出海關防、通行令旗,還有各種海運來的商品在南北直隸、京畿販賣,而大獲其利。這一手,是守漢從自己的親家鄭芝龍在歷史上的做法那里偷師而來。史載“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二千金,歲入以千萬計,以此富敵國。”反正那些出海貿易的家伙都不缺錢,索性便從他們身上雁過拔毛便是!不過,以此時大明海上貿易的繁榮景象,積少成多,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根據海關的數據推算,靠著江海聯防協定而大發橫財的勛貴和太監他們每年所獲利潤至少在千萬銀元以上!反觀下大明朝廷,一年市舶稅只有區區四萬兩。

“養了他們這么久,也是該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了!”

守漢在口中低聲的自語。

一旁的李沛霆悄聲提醒:“主公,吳三桂在寧遠、塔山一線打得不錯,是不是給他派些人馬,將聲勢搞得大些。也好借機打開往錦州、廣寧一線的道路?”

兩個警備旅的兵馬,搭乘數百艘海船,敲鑼打鼓的從天津出海,往寧遠方向去了。出發之日,天津巡撫以下官員,城中士子縉紳商賈,紛紛到碼頭勞軍,沿途高高搭起十數座彩棚、牌樓,每行走數百步便有一處紳士們沿途勞軍的所在,酒水面餅肉食,堆積的如小山相仿。

他們要用這樣的行為來向朝廷和寧遠伯表明自己的立場!

大隊人馬揚帆出海向東,一道奏疏被信使策馬向西發往京師。

朝廷之中,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太監雖然沒有發言,但是從偶爾表現出來的態度也對皇帝如此作為表示不滿,這樣的機密大事,居然繞過了咱們,直接下旨意給陳新甲那廝!還當不當咱們是體己人了?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從這些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健全的人們內心油然而生。何況,他們也是遼餉和遼東之事的既得利益集團一份子。

那些遼東軍將官員的節敬、年禮、冰敬炭敬一文也不曾少了他們的!

朝中文官和勛貴們,更是紛紛上奏,大聲抨擊陳新甲的背主求榮喪權辱國之舉!平日里水火不能相容的兩大團伙,這一次為了共同的利益并肩戰斗了!

不過,他們戰斗的對象不是百余年前的瓦剌,也不是此時在遼東肆虐的遼賊,而是高踞在寶座上的崇禎皇帝本人。

但是,寶座上的朱由檢畢竟是皇帝,是天子,他們只能說有人蒙蔽圣聰,有奸臣蠱惑皇帝。那么,奸臣是誰?舍兵部尚書陳新甲其誰?!

一時間。朝堂之上,勛貴們以成國公朱純臣、襄城伯李國禎為首,見到陳新甲不由分說,便是一頓暴打,打得陳大司馬頭破血流,口鼻出血。見勛貴們動了手。文官們也不再考慮什么黨同伐異科甲同年之情,一擁而上,對陳新甲大打出手,口中不住叫罵著要打死賣國奸臣。若不是崇禎及時派太監前來制止,只怕當場將陳大司馬活活打死也是可能的!

城中早已是群眾運動風起云涌,大批閑人在街頭喧囂叫罵,反對屈膝投降,靦顏事賊。而且,集會的主會場就設在陳新甲府邸的大門外一直到胡同口。閑漢們見到陳家的人出入就唾罵。嚇得他家主人奴仆全不敢在街上露面,整天將大門緊閉。老百姓仍不饒過,公然在陳家大門上涂滿大糞,還不斷有人隔垣墻擲進垃圾狗屎。

李守漢的題奏到來,無疑是給這股勢頭火上澆油。

為反對投降、反對與遼賊議和而搖旗吶喊的筆桿子們突然發現了一個及時出場的英雄。

別人都只是口誅筆伐,咱們這位寧遠伯可是用實際行動來的!兩旅人馬渡海東去,加入塔山戰場,這無疑是對反對投降的最好表態和支持!

于是。在這些官員筆下口中,昨天還被他們痛斥為唐末藩鎮之亂。武**國之始的李守漢,立刻搖身一變,成為了匡扶周王室,九合諸侯尊王攘夷的齊桓公姜小白。而且,這個比喻大人先生們自認為十分恰當,“看看。當年姜小白也是有著貪財好貨之名,且又有寡人之疾,國中重商賈,置女樂。凡此種種,寧遠伯他老人家哪一條沒有?但是。君子之過如月之蝕人恒見之。然齊桓公與寧遠伯之功績,也是如日之升,人恒知之!齊桓公尊王攘夷,寧遠伯萬里勤王。所在之功勢必名垂千古!”

變臉之快,轉進陣地之迅速,大言不慚,言論之理直氣壯,令那位寫了一部《億萬光年中的一瞬》做為生平功績回憶的飛將軍望塵莫及。

一時間,京城內外,朝野上下,市井之中,紛紛隱然以李守漢為反對議和的領袖人物。無數人到京城中寧遠伯公館和朝陽門外隆盛行中投上名帖拜謁。

守漢的聲望一瞬間從跌到谷底迅速拉升到了山尖上,而且連續拉了數個漲停板,且還有繼續攀升的空間。

因為,崇禎皇帝一直沒有就議和之事公開表態。只要皇帝一天不就朝廷背著天下臣民和文武百官私下里與遼賊進行議和這種喪權辱國的活動,京城之中的抗議活動,就會一浪高過一浪。而且,從京城逐漸向四處蔓延。九邊各鎮,和南直隸、留都南京各處已經有鬧事的苗頭出現了。

現在是三月二十日的夜晚,一輪明月高照,宮苑內幾處早春花木芬芳宜人。但是崇禎的心中非常煩悶,不能坐在御案前審閱文書,也無心往皇后或任何妃子的宮中散心解愁,只好在乾清宮的院子里久久徘徊。

有時他停步長噓,抬頭看一看皇極殿高頭的一輪皓月;更多的時候是低垂著頭,在漫長的漢白玉甬路上從北走到南,從南走到北,來回走著,腳步有時很輕,有時沉重。幾個太監和宮女在幾丈外小心伺候,沒有人敢輕輕兒咳嗽一聲。

誰都知道,眼下諸事不順,朝廷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節骨眼上,皇爺心情惡劣到了極點,這個時候,誰敢去觸碰逆鱗?

關內的軍事,極為令人擔憂,李自成和曹操二賊以五十萬之眾圍攻開封,將這座魏惠王開始建都的八朝古都一鼓而下!盡管他和朝臣們都清楚,流賊大兵壓境,可以說不攻下開封決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在他們心中,李自成和羅汝才雖然兇悍,但是畢竟是一群流賊,并無大志,攻開封不過想擄掠“子女玉帛”罷了。

但是他心中清楚,李自成士馬精強,頗善于收攬民心,這次攻開封可能是想很快就建號稱王。雖然白天接到河南等處官員軍報,說闖曹二賊所部,在開封城中大肆搜掠官庫劫掠官紳財貨,看來,流賊就是流賊,為的還是財貨子女。

想到此處,朱由檢同學這才稍稍的安定了些。

“雖然開封乃是被流賊強攻奪取的第一座省城,但是中原之地城池仍多,只要與流賊周旋,待孫傳庭于陜西練成兵馬,朕便令孫愛卿出潼關,與寧遠伯山東之兵、平賊將軍左良玉所部兵馬會戰于中原,到那時便是流賊末日到了!”

可是,關外之事該怎么辦?

剛剛有議和條款秘密送到乾清宮,看著黃太吉開出那些遠遠高于崇禎底線的條件,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崇禎同學便被鋪天蓋地的責罵之聲和一筐一筐送來的彈劾文本給淹沒了。

更有些一心要出名要騙廷杖的家伙,居然跑到太廟外抱著成祖的牌位痛哭失聲!這尼瑪是給誰看呢?!(未完待續。。)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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