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死亡可以選擇,會有人愿意選擇自己身死而成全他人么?在年少的時候,或許我們的內心里都存在過這樣的幻想,希望成為救世主,或者成為英雄,那時候我們年輕的心還沒有凍結或者壞死,所考慮的永遠都是那么的美好簡單,總是認為正義是一定能夠戰勝邪惡,認為只要有道理的東西就一定是對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漸漸的學會了用所謂成熟的眼光和心態來拋棄曾經的那份幼稚和執著,拋棄著的同時也在嘲笑著那些仍舊堅持著這樣夢想的孩子,或許這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幸福是以犧牲為代價所換取的——每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后,都學會了用這番道理來為自己辯解,由此而放棄那個曾經心中懷揣但是在了解了現實之后漸漸放棄的幼稚理想。
總有人會不同。
往往能夠堅持自己那最單純理想的人,我們認為是瘋子的存在,都在自己的領域里成就了自己的一番夢想,夢想需要執著,當固執戰勝了理智,或許就是你像夢想邁開的第一步,一如‘卑鄙的我’中那個曾經想要將月亮偷回家的成熟奶爸。
成功的企業家和變態殺人狂有著同樣的思想,或許這個思想中就包含著這種執著吧,執著的男人總是可愛的,如同同齡的女性總是要比男性更早的了解這個世界,也或許正是因為那些同情憐憫最后又不得不拋棄的目光,讓我們慢慢的接受了現實,改變了曾經那個最原始和幼稚的理想。
任何一個選擇踏上使徒游戲的人,都是風中的一粒塵埃,在使徒的眼中,生命一如數字。看似殘酷,實際上每場戰爭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了團隊的勝利那些前仆后繼的戰士,在指揮官的眼中。也只不過是電腦屏幕上的數字。或多或少而已,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是我們在長大成熟之后都漸漸能夠接受的道理,盡管,教科書上沒有這樣的教材,但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誰來講解的,好比傳承,好的也罷,壞的也同樣如此。
或許沒有多少人能夠了解,那個曾經在垃圾堆里面刨食吃的孩子,在那冷酷的外表下,包含著的是怎樣的屈辱和不甘。也沒有人能夠了解,自尊心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并不比一碗方便面的價值更高,屈辱和不甘,尚且能夠忍辱偷生。可是如果連活下去的資本都沒有,那邊是連這些感覺也都消失了。
二十年的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對于養尊處優的人而言,生命永遠經不起揮霍,因為只要生命沒有走到盡頭,意味著的就是享受美妙的人生,透過那個冰冷的窗戶看著外面那些為了生存而茍延殘喘的人們,并不是什么惡趣味,而是人類原本的虛榮心。
風中飄散的結晶像是撒落飄散的粉紅色櫻花,包含著的是無限的祝福和對戰鐮寄存的希望,從第一場游戲里面被所有人像是瘟疫一般的隔離,到后來一個削弱的身影擋在他面前分割世界,法老王墓前的死里逃生到選擇走上這條不歸路,有過懷疑么,有過后悔么?或許從那時候起,便沒有想過這樣的話,相比于二十年之中的不堪過往,或許這是她生命中最璀璨的一刻,只不過付出的卻是她的生命,連欣賞的權利都沒有。
無數次的曾經在心里吶喊,也在質問,自己的父母究竟在哪里,既然生了自己為什么又可以那般無情的拋棄,為什么世界這么大能夠容納自己的緊緊只是戰鐮這么一個小小的隊伍,然而世界不是十萬個為什么,更多的答案需要自己去追尋。
粉紅色的晶瑩體落在戰鐮隊伍里面每個人的身上,王瑩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變涼,結晶像是溫暖母親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陷入沉睡的孩子,有的撒落在肩膀,有的沾染到了流淌而下的臉頰。
“小凌姐…”張毅倔強的不讓眼淚順著眼眶流淌而下,男人流血不流淚,即便遇到再大的挫折,男人應該用血的代價去爭取回來,而不是任憑自己的眼淚隨風而逝,但此刻那豐富的淚湶線,卻像是決了堤的閘口,奔涌不停。
許寧寧伸出雙手接觸落下的晶瑩,想要奮力的留住她最后的一絲殘影,但那粉紅色的結晶卻在手心里觸碰的那一刻,化作一道暖流融進了她的身體,原本大腦劇烈的疼痛感,也隨之消失不見,這是生命的加持,將對方完全封鎖的精神結界網撕開了一個大洞,讓他們重新的再次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小凌…”曾幾何時,許寧寧和這樣的人是不會產生任何交集的,就像是酒店的老板和來收垃圾的小販是永遠不在一個世界的,但這個使徒的空間,卻奇異的將他們組合在了一起,對于東方凌,整個戰鐮隊伍都是十分喜歡的,并不僅僅是因為她那特殊的輔助能力,更多的是這個恬靜的女孩更多的時間里,就像是大家的小妹妹一般,然而現在,這個小妹妹已經隨風而逝了,用她自己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大家一次勝利的機會,這種選擇,或許在她的心理一直就都存在過,這個自卑的女孩,用她自己特有的方式詮釋了什么叫做尊嚴。
“這是什么啊…”原本激烈焦灼戰斗的林秀,呆立在了原地,望著那像是天女散花一般飄落而下的晶瑩粉雨,像是第一次看到怪異的天氣,發出呢喃問語的孩子,也像是神經恍惚的精神病患者。
“還是先顧你自己吧,那個丑女已經死了,很快,你也會去陪她的,你們都會,你們所有的人都要留下給我的弟弟陪葬!”控制著須能左乎的風間林見到有些精神恍惚的林秀可并不會手下留情,巨大的腳掌抬起,陰影下的林秀大概在他的眼中,也只有螻蟻般的大小,然而,風間林并不覺得。一個東方凌的死,就能讓他報仇的心得到稍微的安慰平緩,但能夠讓林秀在死亡之前,感受到痛苦。對他而言。無疑是報仇中的一點快感。
“粉色的雨…”須能左乎巨大的腳掌已經踩下,而林秀仍舊在那里站著發呆。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掌心中已經消失不見的粉色晶瑩,那液體流入手心,暖暖的散發著熱流,就像是東方凌融入進了他們每個人的身體一般。
“很快你也會被緬懷的。只不過,慰藉你的卻只能是死神了。”須能左乎的重腳已經踩了下去,伴隨著轟然巨響,塵埃飛揚,劇烈的震蕩讓原本剛剛沉靜下來的大海再一次的波濤翻騰。
“還是因為自己太弱啊,我說過要帶著你們回去的啊,我竟然撒謊了…對不起…小凌…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原諒我這個騙子”聲音從須能左乎的腳下有些沉默的傳來。不是很清晰,有些壓抑,顯然須能左乎的這一腳沒能讓風間林如愿。
“嗯?撐住了么?那就繼續加重力量。”風間林把手一會,須能左乎腳上的力量變繼續加重了起來。但就在腳下面像是有個鐵柱一樣始終也踩不下去。
“身體可以動了,謝謝你,小凌,戰鐮永遠與你同在。”譚小凡的身上開始閃爍起耀眼的藍色的光芒,顯然又一個人進階了。
“小凌姐,我一定要給你報仇!”小二的身上也開始閃爍藍色的光芒,第一場游戲,天賦加持,竟然能夠再一次的進階,顯然,東方凌的死給他的刺激實在不小,以前對于那幾個人的死亡,他并沒有什么過多的傷感,最多也只能感嘆道這場游戲的殘酷性,但是現在卻不同,東方凌雖然話不多,但是對于他們這幾個新人還是十分照顧的。
一個,兩個,接二連三的整個戰鐮隊伍的人員身上都散發起了或濃或淡的光芒,顯然東方凌的死,成為了他們突破瓶頸的最強勁的一道力量。
“殺掉他們!”眼見自己的精神捆鎖已經失去了效果,對方隊伍里的精神操控者也有些焦急了起來,自己精心布置的精神網,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剛剛進入一覺的人用自爆給破解了,更糟糕的是他的死給所有人都帶來了進階的契機。
灰原哀雖然和整個隊伍的感情還沒有那么深厚,但也已經觸碰到了進階的瓶頸口,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完全可以再提高一下自己的實力,也是因此,她的身體現在完全陷入了僵直,一動也不能動,身上的光芒閃爍個不停,但就是無法散發出去。
“你死定了!”身邊原本空無一物,卻徒然響起這樣的聲音,不用說,顯然是那個隱身屬性的女子早就已經把她當成了第一個擊殺的目標,一個精神操控者對于戰場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雖然攻擊力并不是十分出眾,但作為戰斗輔助卻是十分有利的,這絕對不是一加一的換算方程式,而是一加幾倍的增長,因此,往往發現對方的隊伍里面有輔助能力的人,例如像是灰原哀或者東方凌以及王瑩這樣的能力者,自然就會成為第一個擊殺的目標,而目前的狀況,王瑩被精神力操控者偷襲而死,東方凌自爆身亡,只要這個灰原哀也被殺掉,那么優勢便會再一次的回到他們的身邊。
雖然戰鐮隊伍的人在危機的關頭都突破了瓶頸進階,但想要達到二覺的實力,目前還有一定的差距,因此,一旦沒有輔助能力的人存在,他們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這一點雙方的心理都十分的清楚。
灰原哀的精神力已經提到了最高點,雖然肉眼無法看見,但是精神感知完全可以感覺到對方的位置,可是她連最基本的格斗能力都沒有,即便是知道對方下手的方位,也無法躲避。
“混蛋,來不及了。”譚小凡剛剛正在進階的過程中,當醒悟過來之時,發現想要再開弓射擊已經為時已晚,手心里已經流下了汗水,他有把握在這個距離將對方一擊斃命,但那樣的攻擊非但不能救助灰原哀,反而會將她和那個女子一起殺死。
“第三個…”那女子的聲音中已經充滿了得意之色,這么近的距離,一個完全沒有防御力量的小女孩,對于她來說。真是比殺死一只老鼠還要簡單,這么近的距離,即便是想要救助,對方也沒有可能辦到。除非他的手能夠隔空延長。并且準確的抓住自己的手腕。
灰原哀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自身完全陷入了進階的門檻。才剛剛得以突破,真實幻影根本沒有啟動的時間,眼前的局面已經成了一個死局。
“去死吧!”凌厲尖銳的呼嘯聲讓女子的嗓音都已經變了聲調,不需要太大的力量。但她仍舊希望自己的速度可以更快一點,畢竟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唰”刀鋒的凌厲已經傳出了刺耳的破空聲,然而,就在刀劍即將碰觸到那小女孩喉嚨位置的前一刻,她的手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鋼鐵鉗子準確無誤的卡住了一般。
“這是…”手腕被一個巨大的虛影魔爪牢牢的鑲住了。她不清楚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如何發現自己存在的,難道隱身術對對方完全沒有效果?不可能的,如果對方一早就有這樣的能力那么為什么不早一點出現,這樣他們的局面也不至于如此之慘。可現在的一切卻又真實的發生著。
這樣的一幕同樣落在了c.c.的眼中,但是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么給予的能力,因為這個能力的賜予者正是她,gaess的力量再一次的提升了么?才這么短的時間,悲憤真的可以給人無限的潛力么?
“玩夠了沒有?”聲音沒有如何的咆哮,但卻充滿了壓抑,一股冷意襲滿全身,盡管她被最好的保護能力隱身術所包裹,但僅僅只是對方的一句話,她就明白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對方的控制,這就是小丑王的實力?
“想逃?沒那么簡單,你的對手應該是我才對啊!”另外的一個聲音也從側面傳了過來,她可以分辨的出,那是風間林的聲音,只是先后的速度,明顯有著一絲偏差,也就是說,風間林根本無法追上對方的速度。
下一刻,借著那只惡魔獵手的抓取力量,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她和眼前的那個小女孩的身影隔開,盡管自己仍舊隱藏在空氣當中,但是對方的那雙眼睛,就像是能夠看破一切的感覺,殷紅的嚇人。
“走!”林秀一只手抓起了灰原哀的身體,時空門的時間正好跳躍到了一秒的位置上,連發出驚呼和尖叫的時間都沒有,身體就被林秀直接甩了出去。
這個白癡竟然讓唯一的戰斗輔助人員離開了?他瘋了么?還是說那個小女孩對他那么的重要?亦或者,他自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帶著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對于林秀的舉動戰鐮隊伍里的人沒有人會質疑,一直以來,盡管他的表現并不像是一個合格的隊長,但是對他的話,所有的人都會當做最嚴格的命令一般去執行。
“給我死啊!”風間林怒吼的聲音在后方咆哮,須能左乎的速度也已經被他提到了最高,手中揮舞的巨劍斬開空氣,直刺林秀的后背,‘嗖‘的一支冷箭劃破的空氣想要阻礙他的行動,須能左乎甚至對此甚至不需要防御就可以完全忽略,速度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但是林秀仍舊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之后,抬手,拳頭緊緊的攥起。
女子看著那拳頭緩慢的提起,骨骼破碎的聲音在空氣中咯吱咯吱的響動,對方竟然攥起拳頭將自己的手指骨已經攥碎掉了么?那這一拳該是怎樣的力道?
“林,救我!”女子終于感受到了恐懼,身影頓時暴露在了空氣當中,紫色的發絲梳著馬尾,一身黑色的勁裝,看起來雖然不如c.c.和蒂法那樣的絕美之姿,但和許寧寧應該不相伯仲,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在生和死的面前,容貌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轟!”
“噗!”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林秀的那一拳,所有人的都能清晰的看清,與他以往的速度不同,緩慢的像是慢動作,但打在女子臉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腦漿,肉削像是噴濺出的一碗熱湯,噴濺而出,而與此同時,風間林的長劍也刺穿了林秀的身體。
“不經打么?”雖然頭顱已經被打的粉碎,四肢也無力的垂擺了下來,但身體卻仍舊被林秀攥在手中,沒有理會刺破自己身體的長劍,明明鮮血已經從嘴角不停的咳出,但他的動作卻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就好像,當身后的風間林不存在一般。
“轟!”第二拳砸在了女子的身上,一聲巨大的破碎將女子的身體完全砸進了軍艦的甲板下,嗡…,整個船身下沉了足足有半米多深,可以想見那女子的身體此刻肯定已經支離破碎了。
“啊!我要宰了你啊!”風間林看到自己的隊友被林秀如此的虐尸,一時悲從心中來怒吼一聲,長劍從林秀的身后拔出,自上而下大力的劈下,這一刀若是劈中,絕對會被一分為二。
“給你機會,可你不知道珍惜啊!”林秀身影快速的出現在了須能左乎的內部,快的如同風間林的瞬間移動一般,沒有絲毫的準備,須能左乎明明還高舉著長劍維持著將要劈砍的姿勢。
“你不是要報仇么?來啊。”綠色的火焰從手上猛然躥升,一拳結實的打在了風間林的身上,嗖,像是棒球一般,向遠方飛出,接著,綠色的火焰將林秀的整個身體完全燃燒起來,須能左乎忽然發出痛苦的哀鳴,他是靈魂體的產物,而翠綠的綠色火焰,正是燃燒靈魂之火,熊熊燃氣的火焰,頃刻間將他化為灰燼,變成風中一粒塵埃。
本想今天把這場戰斗寫完的,結果下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