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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驢練劍
馬匹靜立,格利努斯翻身下馬,順手將頭上的鋼盔摘了下來單手抱在懷中,這是面見皇帝的禮儀,只是尼祿對此只是冷笑的撇了撇嘴角不屑一顧,她最討厭的就是背叛,而這個格利努斯更是她的親信之一,塞內卡也好,奧托也好,這些自己的親信最終都背叛了自己,而另外的兩個都已經成了亡魂,剩下的就只有這個格利努斯了。
“吾王安好。”格利努斯走到近前十米處左右的位置,單膝下跪對尼祿行禮,口中仍舊叫著吾王,說明在他的內心中,尼祿仍舊是皇帝,只是他卻是參加了這次圍剿尼祿的行動最主要的一支力量,如果沒有禁衛軍的倒戈,元老會也不敢放手一搏,正是格利努斯的決定,成為了這一次起義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他現在的行為在尼祿而言,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余可曾薄待于汝?”尼祿的聲音很是清冷,只是她仍舊想弄明白,格利努斯今日的地位已經達到了軍界的極限,不知道他還想要追求什么,莫非他想當皇帝?也不可能,如果說他是這次謀反的策劃者,那么一個準備繼承王命的人如何會向另一個皇帝行禮呢?這些問題讓尼祿沒有馬上舉起手中的原初之火去砍掉對方的腦袋。
“吾王對臣信賴有加,從一介默默無聞兵卒破格晉升到禁衛軍總督,臣心中感激不盡,縱死亦無以為報,如吾王危難臣必肝腦涂地,即便身死異處。臣也定然護的吾王周全。”格利努斯抬起頭直視尼祿的雙眼朗朗出聲。雙目堅定不似作假。此刻他有著絕對的優勢,自然也沒有作假的必要,但這一番話到更是讓尼祿冷笑連連了,按照對方所說,非但不是要造反,反而是她的堅定擁護者,那么此刻是什么?莫非他們是救兵么?這種想法連尼祿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那汝是為何?因為余是女兒之姿便不能做羅馬的皇帝么?”尼祿昂了昂腦袋,王者之氣自然散。眼神環顧四周,無一個人敢與她對視,畢竟她已經當了十三年的羅馬皇帝,此刻面前的這些禁衛軍可以說在加入騎士團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對著自己的寶劍過誓言,此生必守衛吾王,然而此刻,他們的劍卻對準了曾經宣誓效忠的皇帝,無論有著何種的理由,此刻他們仍舊覺得臉上燙。畢竟在完美的理由,也改變不了他們背叛的事實。而此刻,尼祿身為女兒身的這個秘密還沒有公開,知道的也就是在場的這些人,并沒有傳回羅馬帝國,消息被完全的封鎖了下來,如果她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公開的話,那就算是元老會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讓帝國動蕩起來,他們想要的只是財富和美女,至于誰做皇帝,對他們而言都是無所謂的。
“吾王明鑒,羅馬歷代帝王皆無女兒之身,這非臣所愿,乃是民心所愿,然臣內心所在意的卻并非如此,縱然是女兒之身的尼祿在臣的心中,也依然是女王的存在,只是事已至此,臣有個不情之請,倘若吾王答應,臣即可起兵帶領禁衛軍護衛吾王殺回羅馬,斬殺一切反動者,臣以此劍起誓。”格利努斯說著,抽出腰中寶劍宣誓,看著尼祿的目光更加的炙熱了一些,只是尼祿已經習慣了和他的上下級關系,也習慣了在他們的面前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去考慮問題,自然不懂得他的目光里面所蘊含著的意義。
“汝的誓言余還能信么?余到想聽聽汝有什么要求。”尼祿只是有些好奇格利努斯到底是為了什么藥參加造反,當然他的條件尼祿是不可能答應的,所謂王者都有自己的傲氣,受制于人那么即便是成為皇帝也不過是一個傀儡,又過了阿格里皮娜的存在,尼祿再也不想任人擺布了。
“臣請吾王嫁于臣下為妻,從見到吾王的第一刻起,臣便無法自拔,直至今日,已有十五年之久,今日吾王已然用女兒之姿示人,想來也是放棄了皇位,臣請吾王放心,只要吾王答應臣之所請,臣定用性命捍衛吾王安全,從格利努斯宣誓效忠的哪一天起,就曾立誓,此生非吾王不娶,而臣當日的宣言也并非是對皇帝效忠,而是對那個面具下女人的宣誓。”格利努斯裸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十五年了,在這樣等待下去,他肯定就會瘋的,不過好在這個機會還是被他等到了,現在的局勢一切都對他有利,這樣的情況下,尼祿不可能不答應的,而且那個東方人也不知道逃去了哪里,顯然,他也放棄了尼祿,不過沒關系,四處都已經被他布下了天羅地網,根本插翅難飛,屆時一定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和尼祿的婚禮,無論是情場還是戰場他格利努斯都是最大的贏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荒謬,余怎么可能嫁給汝?這就是你造反的想法?想把余養成汝的金絲雀?余是皇帝,余怎么可能受制于人,何況,余亦心有所屬,拔劍吧,像個騎士一樣死去,余已經不想再看到你繼續侮辱騎士的尊嚴了。”尼祿對于對方的愛意根本就不在乎,她本來就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的感受,至于其他的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與她無關。
“為什么?吾王莫非到此刻還不明白么?那個東方的奴隸已經拋棄你逃跑了,只有我,只有我格利努斯才是你唯一的希望,只有我格利努斯如此的愛你,為什么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格利努斯無方相信的大聲咆哮了起來,他格利奴斯,出身在貴族,樣貌俊朗,武藝非凡,他被譽為羅馬的明日驕陽,無數的女子想要嫁給他,他都不削一顧。因為他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無論是哪一點。他都要比那個東方來的奴隸強百倍千倍,可是偏偏他卻輸了,他不能理解。
“汝從不懂余的內心,汝從不贊同余的藝術,汝只是喜愛余的美貌罷了,是余讓林秀逃離的,余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即便是余今日戰死在這里。只要他能活下去,余就沒有遺憾了,現在,可以拔劍了。”尼祿說完已經抬起了手中的原初之火,眼神堅定地望著眼前的眾人,她在爭取時間,爭取給林秀逃亡的時間。
“啊!!!!!!!”格利努斯像是一個憤怒的野獸,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的大喊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是騙我的,是騙我的。你是我的,我不會讓別人搶走你,不會的,他根本就逃不出去,我已經在所有的路上都布下了重兵,除非他回來這里,不然去哪一條路他都是死路一條,每條路上都有不下萬人的重兵把守,你覺得他能逃去哪里呢?”格利努斯雙目通紅的望著眼前的尼祿,嘴角帶著得意的笑,顯然他已經有點走火入魔了。
“那余就只好先砍了你的腦袋來給他當個通行證了。”尼祿說完,心下依然焦急了起來,手中原初之火砰然動,帶起一片紅光斬向前方,格利努斯知道自己單打不是尼祿的對手,飛身兩個縱越已經脫離了戰場。
“擒王!”格利努斯身體已經坐到了馬背上,尼祿飛身追上,但還是慢了一步,隨著格利努斯的不斷后退,兩人之間不斷的有騎士殺入,擋在了尼祿的眼前,盡管尼祿刀法凌厲,但是眼前的禁衛軍也不在少數,即便是殺也會讓她力竭而死的,但是此刻她已經顧及不了那么多了,剩下的就只有殺,殺光眼前的一切,才能抽身去救援林秀。
兩名騎士長矛穿過,面對昔日的皇帝,下手仍舊有些猶豫,就在這一個瞬間,尼祿猶如一團紅色的火焰從兩個長矛之間的間隙處刷的一下閃過,她現在可是不會有半點的手下留情,手起刀落,猶如紅色的滿月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鏡面的紅光,伴隨著頭顱的飛升,身體沒有出現一絲停頓,單腳在馬匹上一點,金色的戰靴只留下了一個虛影,下一刻,那匹馬便被后面沖上來的重劍士一刀劈成了兩半,尼祿身體在空中打了一個72o°的旋轉,橫刀切割,那重劍士還沒來得及收刀,盔甲已經從中間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閃現過后,如同被他劈開的那匹戰馬一樣從中間裂開了。
“上套索!”格利努斯招呼一聲,身后就有十幾余人帶著網狀四角都鑲有鐵物的網兜扔了出來,圍繞著尼祿轉了幾個圈,準備將她完全的所在里面,尼祿正在七個騎士之間游斗,余光已經看到了那網兜即將被灑下過來,原初之火閃現了一下紅芒,尼祿接著壓過來的重劍背身反劍一擋,身體在地面一個翻滾下一刻紅光從地面升起,猶如一擊紅色的升龍直射天空,那網兜也正在此時灑落過來,尼祿在空中將原初之火圍繞在自己的身上,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的打了一個旋,伴隨著她的落地,那網兜也變成了一地的短線,紛紛灑落在她的周邊,讓她看起來頗像一個仙女下凡,只是她穿著紅色的裙擺,雙目凌厲,更像是一個墜落的天使不服天庭的召喚,眼角掃視一下周邊,一個騎士趁她不備從后方殺了過來,尼祿身體未轉,手中原初之火打了一個翻轉刺向自己的后身,噗的一聲,長劍將對方刺了一個對穿,尼祿自始至終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冷漠的抽出了手中的原初之火鮮血隨著她的甩劍濺了一地。
頃刻間,包圍上來的幾十人便被尼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全部斬殺在了當場,而她的目光仍舊充滿了焦慮,格利努斯將重兵全部封鎖到了尼祿的后方,那里正是林秀離開的地方,似乎是看破了尼祿的內心,不怕她從其它的路線奔逃,只是防止她去營救林秀,尼祿看著格利努斯,雙眼微閉了一下,下一刻睜開身體上紅光一閃,已經是全力奔著那處重兵圍繞的方向沖殺了過去,顯然她是認準了就是拼死也要去將林秀救出來這一個想法。
“擋住她!”格利努斯牙齒都快咬碎了,他并不想要尼祿死在這里,如果尼祿死了。那么他的一切布局就簡直成了一個笑話。他只是想要得到尼祿。并不是殺死尼祿,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尼祿寧可放棄逃生的機會,也要去救那個東方國度的奴隸,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惱火,這邊重兵環繞,喊殺震天,附近的村民早就躲得遠遠的去避難了。對于這種皇廷的變動,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或許他們的內心也愛戴尼祿也對元老會布的一系列說辭產生懷疑,但是若是讓他們拼了性命去保護皇帝,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他們不管誰明天當了皇帝,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可以了,這就是百姓的要求,可悲又可嘆,豈不知沒有了尼祿的羅馬。哪里還有他們的好日子可過,可是人看的就是這么狹隘。
距離這里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無人注意一個小女孩背著小提琴走過,她穿著白色的蓮藕裙,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大小,紫色的絲在夜空下讓她顯得更加寧靜,白色的小靴子在石路上面踢踏著走著,但并沒有出任何聲音,與其他人的方向相反,也有人曾注意到過她的存在,只是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刻,讓他們的那點關愛心思被深深的埋了下去,還是逃命要緊,也只能在心理為這個小女孩祈福了吧。
小女孩對于身邊奔行而過的人自始至終沒有多看一眼,走到了這個村莊的中心地帶,四顧的看了看,之后在其他人驚訝的眼神下,雙腳在地面一跺,之后猶如一個靈猴一般,幾個潘騰,蹬蹬蹬的上了房檐,落下的時候極其輕盈,讓人看起來就如一個剪水的燕子一般,之后小女孩看了看遠處的萬馬奔騰的場景,似乎是在選擇位置一般的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將手中的小提琴卸了下來。
有些村民忍不住的回頭觀望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小女孩為何會有著如此的伸手,也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時刻她會來到這里,當然這一切已經與他們無關了,只是仍舊是有些人忍不住好奇的一邊逃跑一邊向那個方向望去,似乎在期待著什么,或許是奇跡,也或許純粹就是好奇。
尼祿終究不是鐵打的,開始的時候沖殺的還十分兇猛,慢慢的隨著體力的下降,身上也留下了幾道傷痕,身前裙擺那半透明的修飾,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尼祿將一個騎士拉下了馬摟到自己的身前,隨著手中原初之火的一抹,那個騎士的身體就像是缺氧的魚一般,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只能干張著幾下嘴慢慢的死去。
“吾王,收手吧,我等不想與吾王為敵,只要吾王答應格利努斯的請求,吾等還是吾王的騎士。”一個騎士長官打馬沖上前,與尼祿的交手中苦苦的哀求道,他們是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內情的人,同樣對于格利努斯的做法表示不滿,但是現在這種局面已經無法挽回,而且格利努斯畢竟是羅馬人,在心里上,他們更愿意接受尼祿嫁給格利努斯而不是那個東方國度的奴隸,這是社會背景和心理因素的緣故,同樣的,他不希望尼祿隕落在這里,在他們的眼里,尼祿是一個好皇帝,他是一個平民出身,可以說今天的一切,完全是因為尼祿的政策,否則這輩子他或許都無法成為一個禁衛軍的軍官,而且現在看著這個對自己有恩的皇帝,自己宣誓效忠的皇帝,不僅是一個小女孩,而且已經漸漸的體力透支,隨時都有倒下的危險,他終究是忍不住的開口相勸。
“余的騎士…只有一個!”尼祿像是一個困獸猶斗的獅子一般,與對方的長槍交割了兩下,不顧槍尖的鋒利,伸出白芷細嫩的小手,直接抓住了槍尖,別看那皮膚吹彈可破,手指修長而且細嫩,但是緊緊這樣的一握,對方的長槍就無法在前行分毫,尼祿不顧及手上流淌而下的鮮血,嬌叱一聲,身體向前穿梭,手中槍尖硬是讓她折斷了過來,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直接刺中了對方的心口處。
后方的騎士看著眼前的一幕,那個騎士長官知道死的那一刻,還在叫著吾王的名號,而尼祿自始至終沒有再去多看一眼,單手甩飛了他的身體,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將原初之火斜指前方,寓意明顯,這是在宣戰,一個人對一個軍團的宣戰。
“吾王,恕吾等得罪,殺!”另一個軍官眼睛通紅的喊出了這個字,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經無可避免,一面是軍令如山,一面是曾經效忠的皇帝,目前最好的辦法恐怕只剩下將尼祿擒拿下來,可是若是想讓她毫無損,這就有些不太可能了,畢竟都已經殺紅了眼,如果不是抱著必死之心,看著眼前這個猶如獅子一般的小女孩,他們的損失恐怕還不知道該有多么大,終于忍不住的一聲低喝,騎士團開始沖鋒了起來。(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