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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癡就對自己這么有自信嗎?他居然真的吃了一小塊加林根啊!”
輸人不輸陣,打心眼里不認為自己的店里會出現傳奇毒物加林根的店主,怎么可能會在兩個黃毛丫頭面前認慫?逞強的后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擁有著一發躺龍的可怕毒性的加林根,縱然只是一小口,那也不是一個人類所能承受得了的。
“他的臉色都變成了彩色了的!”
自然界里的很多有毒的生物,一大特征便是帶有著五彩斑斕的體色,生物本能地會對帶有那種體色的存在感到恐懼……嗯,現在這位可憐的店主,因為服下加林根的緣故,身體只要觸碰估計就會沾染上毒性,按照正常的定義,也能算是一個移動的危險帶毒源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加林根只要不服用的話,單純觸碰是不會沾染毒性,可是吃下去之后,受害者自己也會變地全身帶毒。
“這樣不就等于是殺人了嗎!?”
向來奉公守法,自認完全算不上欺男霸女的二世祖的希維,忽然發現,搞不好自己今天得背上一口鍋了……這個店主要是因此而毒發身亡,歸根結底算到頭,可是要由自己來承擔責任的!
除非她覺得可以單個把這名惹事的“下人”丟給相關部2門去處理……真要這么做的話,估計第二天監獄的頂就不見了吧?
結果還是得自己來承擔這起事件的責任嗎?
“殺人?不,放心好了,人是死不了的。我既然敢慫恿挑撥。引誘他吃下加林根,就有辦法救他的。”琳擺了擺手。示意希維不用緊張,“但在此之前。我得先驅散一下這些圍觀群眾……”
“我不是無關人士!我不是圍觀群眾!請讓我留下來,務必!”
還未等琳實際行動,一只小手便迫不及待地伸到了琳的面前——先前那位和店主發生了爭執的蘿莉,正一眼熱切地看著自己。一直到這時候,琳才注意到,這只蘿莉的身上,竟然隱隱流動著相當可觀的魔力。
對哦,我好像之前才在法師協會里見到過她的!她居然是……呃,難道她們都跑出來了?
琳看著對方那一身很難找得出漏洞的華麗蘿莉服裝。很明顯,這個人是有備而來的啊。她們不老老實實地待在協會里,這時跑出來是要做什么?
琳絕對想不到,其實她是出來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的,只是走著走著,就被分散了注意力,最后索性是把斯卡薩交付給她的任務忘記了個一干二凈……
琳還在發愣的時候,這只蘿莉倒是先按捺不住了,見到周圍的其他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抬起小手,一道淡淡的青色波紋從她的指尖擴散開來,席卷了整個大廳——那些圍觀著的人,無論此前的情緒表現如何。全部都陷入了一臉呆滯的狀態下,慢吞吞地朝著室外離開了。
琳一把拽住了正要加入進去得希維的胳膊,把她從人流中拖了回來。
“回神啦。”
“我……我剛才……”
希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渾渾噩噩間就中了別人的精神干涉,下意識地就遵從著腦海里浮現出的一個指令——她面帶驚愕地看著一旁興趣盎然的小女孩。若不是親身經歷,她真不會相信。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丫頭,居然抬手間就可以讓自己被她所操控驅使。
她自問自己也不算弱呀!
“嗯,你中招了呢。”
“我居然會被這樣的小孩子給……”
“小孩子嗎?”琳眼角瞥了一眼正因為自己的“誤傷”而一臉傻笑的蘿莉法師,“嘛,不是已經有我這樣的先例了嗎?習慣就好了呀”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習慣的了嘛!”
怪物有一個還不夠,難道非得扎成堆抱成團嗎?被打擊自信什么的一次就夠了誒,結果希維這次算是明白了現實是有多么殘酷了——路邊隨便來一只蘿莉,都有著能夠輕易玩弄自己于手掌中的能力……
啊啊啊……正是好勝心強的年紀啊,少女……
琳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氣質,不太像是十二三歲的少女的緣故,所以希維潛意識里并沒有把自己當成是比自己年幼的女孩。可是,現在的這只野生的蘿莉法師……呃,坦白的說,真不知道實際情況的話,多半會以為她們真的年紀就只有那么點……
沒辦法,誰讓這群老頭子原本的性格,就是社交能力薄弱的老小孩的模式呢?原來那可以稱之為“童心未泯”,現在的話,就真的是毫無違和了——只要她們不表現出那隸屬于“法師”的那部分超常特質的話。
這種偽裝還真是純天然。
看著對面的蘿莉不停地給自己打眼色,琳覺得還是順她的意思,暫且在希維的面前隱藏那邊的情況吧。畢竟,希維現在所在的“家”,按理說可是和協會那邊處在敵對的陣營的,雖說目前那個還沒有冒泡的家主,所作所為都有些不對勁,似乎是要和他的同僚對著干的架勢……但總之穩妥一些,總沒有錯的。
“快點啦!再不動手的話,這家伙就要死翹翹了!”
那邊廂可是還等著琳給她做現場的表演呢——加林根的解毒之法,一直以來因為本身毒素就過于稀有罕見,她也沒有聽說過這竟然也有解毒的方法。身為一名求知欲旺盛的法師,對面的那只蘿莉已經是望眼欲穿了。
“你這么做,真不是在玩火嗎?”
自家大小姐暫時不在家,女仆長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找到了老管家費舍爾,當面向他質問道:“主上暫且不在家。雖然說一切交由你全權代理,但是你最近的行為。實在是讓我無法放心下來——為什么要讓大小姐摻合到這些事情之中!?”
斯萊德女士,此前最多也就是以為,這個讓人摸不透的老男人,會適當地向希維透露一些“秘密”而已,但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敢讓自家的大小姐,親自去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被俘虜的精靈族女皇給偷偷帶出來!
這要是被發現了。不但他們的主上的計劃要全面泡湯,就連希維,都很有可能因此引來殺身之禍!
這個老家伙究竟抱著什么心思!?總之,在看到希維帶著奄奄一息的精靈女性回來的時候,斯萊德女士整個人的三觀都幾乎要崩潰了。有些事情,她還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費舍爾的這些所作所為,實在是已經超出了她的底限。
不問個清楚,她完全沒法安心!
“我記得主上。可沒有做出過這些指示吧?”
“沒錯,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獨斷專行。”費舍爾一點都不避諱斯萊德女士的“猜測”,“包括那個實力深不見底的小女仆,也是我考量了再三。才將她任命為大小姐的專屬女仆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那個人,可是很有可能……”
“我當然知道,琳小姐是協會那邊的人——然而這又如何?”看著咄咄逼人的斯萊德女士。費舍爾無奈地嘆氣道,“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不可能再為大小姐提供庇護了。以大小姐的身份立場,如果背后沒有一個可靠的靠山的話,她是一定會被帝都這個巨大的漩渦給吞噬的。法師協會,雖說和主上這邊的立場一直都是敵對的,但是好歹那些魔法師,是對事不對人的類型。相比起教廷,我更加信任那些法師。”
“你讓大小姐去把精靈女皇帶出來就是為了……”
“啊啊,類似于投名狀。”
費舍爾的臉上,也是浮上了一絲憂愁:“這種事情,越早越好,形勢越不明朗越好,越主動越好……協會的那些法師對我們抱有疑心那是必須的,不下一記猛藥,指望他們會改善對我們的印象,那是不可能的。我讓琳小姐擔任大小姐的專屬女仆,未嘗也不是希望通過她,來將我們這邊的誠意,傳遞出去。”
“但是……劫走了精靈女皇,這不就等同于徹底切斷了后路了嗎?如此一來,雖然暫時還沒有暴露,可是主上已經注定站到了宮廷法師這個利益團體的對面了,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而協會對我們的態度尚且也沒有怎么轉變,這可是腹背受敵啊!主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這不僅僅是和那些宮廷法師有關。”
再三確認了周圍沒有人竊聽后,費舍爾這才輕聲向斯萊德女士說道:“現任的帝國皇帝,和這次的事件是脫不了干系的……而且,很有可能,情況和一直以來人們的認知,都有著微妙的偏差。”
“偏差?”
“未必是皇帝被蠱惑這么簡單……有些東西我就不說了,相信你也應該可以想得到。”
斯萊德女士的臉色很快就變得陰沉了起來——按照費舍爾的說法,帝國皇帝不一定是和大眾想的那樣,是被宮廷法師蠱惑的話,那豈不是說,他才是那個利益集團的大腦嗎?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為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為,那些黑魔法師才是罪魁禍首嗎?如此說來的話,那必然是對方想要隱瞞什么重要的事項。
“有些事情,有些過去,斯萊德女士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從很久以前就侍奉著主上,很多時候,并不需要語言上的交流,我也能夠猜到主上的心思。劫走精靈女皇,讓那些人的預定計劃落空,這件事是勢在必得的——另外,斯萊德女士你要記住一旦,我們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單憑我們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保護的了大小姐的。”
“不會的!賭上我的……”
“不需要這么拼的,斯萊德女士。我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這已經是經歷過了歷史的考驗了。”
“你有什么在瞞著我?”
“很多。”
費舍爾直言不諱地回答道:“包括我自己,包括主上。包括大小姐——我們隱瞞你的東西有很多,若真的要說。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是說不完的。如何,你確定要知曉,在遇到你之前,主上究竟遭遇了怎樣的人生變故嗎?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可是一旦聽我這個老頭在這里嘮嗑玩完了,可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一貫和顏悅色,誠懇待人的老管家,這時候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森冷起來。
“別和我玩這一套,我的命早就屬于主上的了。斷然沒有獨善其身的道理——該說的那就全說出來吧,別讓我把疑心都花費在自己人身上了!”
費舍爾苦笑著收斂了自己先前散發出來的威勢——果然對于斯萊德女士這種角斗場里出來的殺星,這點手段一點意義都沒有啊。虧他還想要難得轉換下形象呢……
“好吧,既然斯萊德女士你這么說,那我也就開誠布公了——要說第一點,那就是和大小姐有關的……你知道為什么,大小姐沒有和你學習,而是跟了我,成為了我的學生嗎?”
“這沒有什么好說的吧?我所擅長的。是角斗場里的廝殺之術,不適合大小姐學習,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別忘了,大小姐的‘家學淵源’也不是什么正經的東西啊——主上可是一位黑魔法師。真要說的話,斯萊德女士你的武技,僅僅是殘酷血腥了一些。實際比起來那些可怕的黑魔法,并不算什么。”
“那是為何?”
“因為斯萊德女士你的武技。非常容易使得使用者的情緒,陷入到狂熱的狀態中——通俗一些。就是殺紅了眼。雖然對于正常的武者來說,這并不能算是什么大問題,充其量為旁人所不喜,可是對于大小姐而言,卻不是這么簡單了。如果大小姐被那種廝殺的熱情所感染,她很可能就回不了頭,直接跨過那道坎,從此化身為惡魔的……比起當初在角斗場里的你,還要瘋狂嗜殺的惡魔。”
費舍爾說出了讓女仆長淡定不能的話語。
“比當初的我還要……”
那時候在角斗場里廝殺的歲月,她當然還都記得,自然,女仆長也知道,那時候殺紅了眼的自己,在旁人眼中,究竟算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存在——說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也是不夸張。但是,費舍爾竟然說,大小姐可能會比當年的自己還要瘋狂……這怎么可能!?
那個平日里待人寬厚,動手的時候也極有分寸的少女,連和血腥味都扯不上什么關系!
“這是真的。”費舍爾嚴肅地說道,“實際上,大小姐的魔法天賦,遠遠強于她在武技上的才能,但是由于身份立場的緣故,大小姐不可能去接受其他的法師的教導,而主上,也是不敢教授她任何黑魔法……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費舍爾結果遭到了女仆長的一通白眼——她要是知道了,還在這里聽他bb作甚!
老管家再次裝13失敗,尷尬地干咳了兩聲,繼續說道:“大小姐她其實……早在十多年前,已經死過一次了。”
哐當!
未等女仆長做出任何的表態,房門外忽然傳來了器皿撞地的聲音。
“是誰!?”
女仆長條件反射地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三把餐刀,剛要沖出去把那個在房門外偷聽的膽大包天的家伙給大卸八塊,卻被費舍爾給拉住了。
“對不起!”
門外傳來的聲音……是那個新來的女仆?
“下次注意一些。”費舍爾向著門外的女仆說道,“趁著斯萊德女士還沒有看到,趕緊把打碎的東西打掃干凈吧!以后走路的時候,可要記得注意腳下!”
“為什么就這么放過她?”
“無妨,我聽得出來,剛才的腳步聲,的確是由遠及近不做任何的停歇的——對方并非是有意要偷聽我們的談話,充其量,也就只有最后一句聽到了吧。”
所以才會驚訝地跌了一跤啊。
“再者。她那個名義上的‘妹妹’,現在就是大小姐的貼身女仆。即使這邊不說,恐怕假以時日。也是瞞不了法師協會的那些魔法師的,所以也是無所謂了……畢竟,真要說的話,那個叫做琺諾的女人,現在應該也算是我們想要拉攏的陣營的一員啊。”
“你倒是對那些協會的人很放心……”
“不放心不行啊,正是知道他們對待黑魔法的態度,并不像是其他人那么具有敵意,我才敢讓大小姐去和他們接觸的。如果換成教廷的那些人,要是得知大小姐是依靠著黑魔法才復活的話。恐怕第一反應就是要把大小姐給‘凈化’了呀。”
“大小姐過去的死亡經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那涉及到主上的個人經歷,我也不好說給斯萊德女士你聽。總之,大小姐曾經給死亡過,并且是依靠著黑魔法的力量,才勉強從死亡的境界線上,回到了生者的世界。”
……勉強。
女仆長確定自己沒有聽漏了這個詞語。
“勉強”,便意味著不穩定。便意味著不徹底,便意味著存在著隱患——按照費舍爾先前的說法,這種隱患就是……
“大小姐的靈魂,由于是從冥界那里強行拖回來的。在這個過程中,冥界的死者怨念與黑魔法本身的負面意念,不可避免地對大小姐的靈魂造成了一定的污染。其結果,就是大小姐很容易被殺戮的**所支配。”
可是希維平時的表現很正常啊?
女仆長很快反應過來——希維的“正常”。很大程度上,應該就是長期在費舍爾門下修行武技的結果了吧?費舍爾的武技比較特殊。講究的是要心平氣和,杜絕爭斗之心,曾經被女仆長本人吐槽為是種武者越練越頹廢的奇葩武技。
雖然說很強,但是能夠適應這種路數的武者肯定是少數……
“大小姐雖說習武的天賦比較一般,但是難能可貴的是,她原本的性格,很符合我的武技要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這十多年來的堅持鍛煉,大小姐基本上在克制能力上,比起一般人都要好上不少了。只是……”
“只是什么?”
“有道是老實人發怒最可怕……一旦大小姐真的被那股對生者的憎恨和殺意所俘虜,爆發出來的殺戮之姿,絕對要比傳統意義上的殺人鬼還要可怕十倍。我并沒有能夠從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在不斷筑高堤壩的同時,另一側的水位,也是一樣在升高啊……”
而另一邊。
“希維她……真的死過了一次嗎?”
這個消息這次是從老管家費舍爾的嘴里得到的,對于法利昂的沖擊力,比起此前從琳那里得知,還要強上很多。
“這些年里,究竟都發生了什么……希維,還有希恩,她們在那之后,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災難啊……”
被重重心事包圍著的法利昂,走路也是有些飄乎乎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路況。
“很危險啊。”
“咿!”
法利昂險些撞上了拐角口的男子。
“不好意思!”
是個陌生的男人……大概是來拜訪這家主人的客人?法利昂心事重重之下,也是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行為相當不符合禮儀,匆匆忙忙地向對方道了聲歉,趕緊扭頭就離開了。
“……新來的女仆?”
男子看著法利昂離開的背影,忽然感覺這個女仆,似乎有些面善的感覺。
“大概是錯覺吧?”
“居然使用黑魔法以毒攻毒嗎?唔唔,學到了……”
“所以才需要把周圍的人支開嘛,要是讓人看到我用了黑魔法,雖說現在的宮廷法師也就是那德行,但總是不好的呀。”
“嘁,那群家伙嘚瑟不了多久——糟糕!我忘記了還有任務在身了啊啊啊!”
提到了宮廷法師之后,蘿莉法師總算是想起了那已經被自己遺忘到旮旯里的任務了。
“失失失陪了!”
“啊,走的還真是快……”
琳回過頭想要詢問希維,卻發現,在自己身后的女孩,此時此刻,臉上完全被一種呆滯的表情所占據了,兩眼焦距更是顯得非常的茫然分散。
“希維小姐?”
“嗚……啊!”希維仿佛上課走神被發現的學生一樣,反應一驚一乍。
“你怎么了?總覺得有些精神不在狀態呢。”
“沒,沒什么啦”
希維心虛地轉過了頭。
剛才……我是怎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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