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四百六十章 將計就計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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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將計就計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11日  作者:溫酒煮花生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溫酒煮花生 | 朝元 

謝青云越想越覺著看透了楊恒的想法,雖然仍舊有一些不清楚楊恒若真要解釋,又該如何解釋,但已經有了一條清晰的線路。文學館

楊恒今日來提醒自己說葉文請了八位弟子準備偷襲他,又說了這么多話,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懇切,如今謝青云已然斷定,這楊恒并非和那葉文聯合起來試探自己,若要試探也用不著如此把他們的計劃全都說出來,如此一來,自己只需要一直堅守半年不單獨在夜間行小路僻靜處,他們便無法對付自己了。

因此這樣的試探或是陰謀根本說不通,而現在,在想透了楊恒的意圖之后,謝青云終于清楚,楊恒的目的十分簡單直接,他是真的要提醒自己注意,寧愿出賣葉文這個曾經和他同營的師弟,只為先取信與六字營,再取信于姜秀。

這等法子,確是一個極佳的辦法,不直接討好姜秀,而是讓姜秀親眼見到他相助六字營,相助姜秀的師兄弟們,真心要改過,如此一來,姜秀便漸漸會對他改觀,唯一的麻煩就是解釋清楚在生死歷練之地的林中,他為何要捅殺姜秀一刀的事情。

楊恒能為接近、討好、取信姜秀做出這許多事情,且放下自己對六字營,對自己的仇恨,謝青云自然便想到了在生死歷練之地聽他和姜秀的對話時,所猜測出來的,他對姜秀的圖謀,絕非簡單的只是貪戀姜秀的容貌,或是真心喜歡上姜秀而已。

以謝青云對楊恒的了解,此人年紀雖然也大伙一般。如今也不過十八歲,可城府卻是極深。此人心胸并不寬廣,但會為了姜秀。而忽然轉性,隱忍當年自己對他的幾巴掌的屈辱,足見其圖謀之大。

謝青云可不相信,楊恒這樣一個人,能在這么短短幾天,忽然間就真心想要贖罪,想要和六字營和好,絕無可能,何況方才謝青云就想到。若此人真有意思悔過,又何必總是說捅殺姜秀是誤會,而卻不干脆去了律營領罰,并且將他以為的誤會全盤托出,再負荊請罪,請他兩位師父求情,這事既然解釋不清,以楊恒的修為天賦,以及他兩位師父出面。在加上滅獸營的每一位弟子都是少有的天才,這樣的天才少一個,便對整個武國都是一種損失,以此為前提。滅獸營很有可能不會關押他太久,更不用對他處于死罰了。

楊恒的心思,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盡管都是可能,但是連這一點險都不敢去冒。又何談誠心悔過?怕是他自己多半知道,他那所謂的誤解。說給律營聽,也很難得到信任,只等讓姜秀一點點、一次次看到他對六字營的好之后,再找個機會單獨和姜秀說,指不定就能打動姜秀,謝青云知道姜秀世界脾氣火爆,內心卻是善良,當初讓老天決定楊恒這個剛剛殺她毫不猶豫之人的生死,便說明了這一點。怕是楊恒也看透了姜秀的心性,才有了這般打算。

因此,謝青云現下已經清楚,今日不過是楊恒改變自己在姜秀心中的印象的一個開始。

所有的念頭都是很快的在腦中閃過,謝青云并不打算立即撕破臉皮,他有了新的計劃,當下也同樣誠懇的看著楊恒,出言說道:“楊恒師兄,你說得極為真誠,但你曾經的所作所為,尤其是你刺殺姜秀師姐一刀,你自己也說過,便是你換做我們,也難以相信你的解釋,所以今日我當不會盡信了你。”

六字營眾人有些直接,有些謹慎,但見乘舟師弟都這般說,只感覺他對楊恒的話已經信了五分,以他們向來都相信乘舟機變的習慣,大家都沒有插話,只等著乘舟繼續說下去。

乘舟少停一會兒,看了眼眾人,才繼續說道:“不過你今日這般提醒,想來對你確是沒有任何好處,我也想不出,便是假的,又能有什么陰謀,所以以后我會注意葉文便是。以后盡量少走古木林野回來,若是師兄、師姐們有時間,也讓他們來接我。”

楊恒還沒答話,子車行就一拍巴掌,忽然問道:“既然知道葉文要找麻煩,為何不直接和律營的營將去說,或是告到大教習哪里去?”

“直接告上去,你又有什么證據?只憑楊恒說他聽了葉文將細節告之了他,葉文也完全可以說是楊恒陷害他,兩邊各執一詞,律營又如何去判?”胖子燕興解釋道。

未等子車行再問,胖子燕興又道:“葉文辯駁的理由很簡單,他只需要說,我又不傻,我如果真想要找乘舟師弟的麻煩,又何必事無巨細的都告之楊恒師兄,若是想要拉攏楊恒師兄參與,在尚未有把握確信他一定愿意參與進來,最多只是試探著說說,又何須把整個計劃都告訴他?”

燕興說過,子車行似是這才恍然,當下點頭道:“也是,我又想得簡單了,那咱們就每日晚間去接乘舟師弟回來便是,葉文便不敢如何了……”

說到這里,子車行又想起了什么,忙道:“我們就這樣信了楊恒這廝了么?”說著話,瞪眼看著楊恒道:“他若是騙咱們,怎么辦?”

其他人尚未作答,楊恒就道:“你可以不信我誠心悔過,但對于葉文一事,乘舟師弟方才也說了,我這般騙你又對我有什么好處,也沒法子設下任何針對你們的陰謀,我既沒有挑撥你們去找十字營的麻煩,也不建議你們直接去告了他們,方才燕興師弟說過,告也沒有任何證據,只能每日護送乘舟師弟回來。這一點便是你們不信,可只是每天去接乘舟師弟回來,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吧,萬一葉文真要找乘舟麻煩,你們去接他,也能避免這事發生。”

楊恒知道在場眾人之中。除了子車行,其他人應當都能想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是借著子車行一問,把這番道理說了出來。好讓六字營的一眾弟子從他的話中,印證了他們心中所想,這楊恒確是沒有理由用這樣的方式來騙他們,獲得任何好處。

如此,六字營眾人便是不信楊恒的其他說辭,也會相信他所說的,葉文要伏擊乘舟師弟一事。

只要信了這一點,楊恒今夜之行就算成功了,他知道這便是對他楊恒信任的開始。也就算是承了他楊恒的一個情了。

最重要的,在姜秀心中會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象,會奇怪他楊恒為何轉了性子,為何要這樣相助與乘舟,這樣也就足夠了。

“既是如此,楊恒你還有什么事情要提醒的么,若是沒有,這便請回吧。”這么長時間,司寇一直擒弓冷目。這還是第一次說話,語調上雖然沒有任何呵斥,但言辭上卻頗為不客氣。

他之所以選擇這時候說話,一開口就是送客。只因乘舟師弟方才的話中說道會注意的,便是已經有了要結束談話,請楊恒離開的意思

司寇為人雖然謹慎。以他個人的看法,對楊恒仍然有所懷疑。只是他對乘舟更為信服,既然乘舟師弟有要送走楊恒。對楊恒的話也有了相信的意思,那就依乘舟師弟的想法,請走楊恒。

說不得楊恒離開之后,乘舟師弟還要有話對大伙細說,有可能是如何應對這楊恒的計劃,省得眾人和楊恒啰嗦起來,耽誤了乘舟師弟和大家商議心中的計劃和想法。

楊恒見六字營的隊長開了口,便點了點頭,素后看了眼其他人,并沒有刻意多看姜秀一眼,當下拱手應道:“楊恒知道諸位不會一下子就信了我,但提醒已經送到,我心也算是安了,想來你們也不會任由乘舟師弟繼續一個人獨自晚歸,我這便告辭。”

話說完,便不再去看六字營的任何一人,這便大踏步的走到院門處,而這一回,他并沒有直接一躍而出,卻是開了院門,徑直離去。

目送楊恒走遠,司寇這才躍下墻頭,順帶將院門關上,跟著和大伙一齊圍住謝青云道:“師弟,咱們商議一下,以后你從靈影碑歸來,下了飛舟之后,就在舟域等著,平日我們不去獵獸的時候,自會早一步在那里等,獵獸日,也會先派出一人在哪里等著,其余人核算好后,便會一齊趕來。”

“咦,你們都來么?”謝青云故做驚訝道:“不是每日來一人便行了嗎,莫非諸位師兄、師姐怕了葉文他們?又不是真要打,只要咱們同行,他們八人便沒了當我們都是賊人的理由,跟蹤幾日,見沒機會下手也就算了。”

“不成,咱們一個都不能少,萬一這些家伙發了瘋,真要圍攻怎么辦?”姜秀當下否定了謝青云的說法。

子車行本來被謝青云擠兌了一下,打算說:“一人就一人,誰怕他們。”不過聽見姜秀如此說,剛要出口的話這便又重新咽下了肚中,只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姜秀所說。

“是啊,師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羅云也跟著道:“雖然不清楚楊恒為何幫咱們,但我覺著他的話應該可信。”

謝青云聽著幾人說話,忍不住眉花眼笑起來,楊恒離開之后就一直沒說話的胖子燕興,見謝青云一樂,就跟著笑道:“我就知道乘舟你小子絕不會就這么簡單的認了楊恒的說法,快快說來,到底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一齊沖上來,掐胳膊,捶胸的,只道:“乘舟你這廝有了主意,還要戲耍我們,真是活著不耐煩了。”

六字營師兄弟們,好一番熱鬧,這才停下,一個個都要乘舟師弟速速道來,謝青云向來喜歡這般嬉鬧的感覺,就兩個字,暖心。

這會鬧過,便認真道:“前幾日,那高、矮、瘦三位師兄醉酒伏擊我,你當我真瞧不出來么,我戰力雖然失了,靈覺還在,你們知道我潛行術極強,探敵的靈覺也因此勝過一般人,你道當時除了那三個家伙,我還探出了誰?”

“嗯?”眾人一齊看著謝青云,就好似聽他說書一般緊張和好奇。

“十字營白蠟。”謝青云微微一笑。道:“此人身在另外一株高樹之巔,俯視著當時的境況。那高、矮、瘦三位師兄,似乎并不清楚白蠟在監視他們。但我可以肯定,這三人來此伏擊我,不會無緣無故,有白蠟在,他們多半是受了葉文的挑唆,就如楊恒方才說的一般,來試探我的底細,看看戰力是不是真個消失了。”

“我就說嘛,你就算戰力不濟。對付那三人,跑總是跑得掉的。”羅文也點了點頭,說出自己之前的疑惑。

“那師弟為何還要挨打?”子車行不解。

“是啊?”姜秀也問道。

司寇則皺眉細想,胖子燕興卻是第一個笑道:“我知道了,乘舟師弟是要用苦肉計,無論白蠟是不是幕后黑手,這高、矮、瘦三個家伙附近,定和十字營脫不開干系,乘舟師弟當時就猜出這三人是來試探自己的。索性就裝作連跑都跑不掉,然后被他們狠揍一頓,這倒是冒了一點險的,篤定這三人是要揍他而不是要殺他或是廢了他。才敢于用上苦肉計。”

謝青云仍然再笑,聽了胖子燕興的話,笑得更得意了。道:“還是你這個死胖子了解我。”

“為何要苦肉計,被他們打了有什么好處?”子車行仍舊不解。

“我猜是想讓葉文他們知道乘舟師弟戰力真個全消失了。師弟猜測葉文他們應當還有下一次行動,卻不是簡單的揍一頓。大概是要他受足了苦楚,所以想要故意引葉文這些幕后主使出來,只是引出來,又如何?”姜秀一邊說一邊推測,說到此,忽然警醒了一般,忙又說道:“莫非師弟已經和大教習通了氣,要引這波人出來,然后由律營營衛埋伏一旁,捉它們個現行?”

“孺子可教也。”胖子燕興聽了姜秀的分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副師長的姿態,卻直接惹來姜秀好一通拳腳,打得他滿院子跑著求饒,這才作罷。

眾人見他們打鬧,自然又是一通哄笑,笑過之后,謝青云才道:“沒有和律營或是大教習提及過此事,不過你們還記得我提過的徐逆大哥么?”

“戰營的營將之一?”司寇應聲接話道:“跟著師弟學那潛行術算是很有天賦的一位,師弟當初救下滅獸城時,徐營將也是立下了大功。”

“他要幫你捉住葉文那幫人么?”胖子燕興反應快,聽謝青云提及徐逆,當下就問道。

“沒有錯。”謝青云點了點頭:“他知道此事,到時候若是葉文帶了人來尋我麻煩,他會潛藏附近,到時候就能將葉文這幫人一網打盡,這樣的事情,在證據不清之前,也沒必要驚動律營,有徐逆大哥肯幫忙,也足夠了。”

謝青云說過,眾人盡皆點頭,都贊那徐逆足夠義氣,正說著,燕興忽然一拍腦門,道:“哎呦,不好。”

“你這胖子總是一驚一乍,有什么不好,趕緊說了便是。”子車行和胖子燕興習慣性辯詞,雖然總是辯駁不過,卻也樂此不疲。

他說過之后,其余幾人也是看著燕興,只等他回答。

未等胖子燕興接話,謝青云就笑道:“死胖子是不是擔心你們以后每日來接我,那葉文瞧見,自然不會來伏擊了,也就沒法子將他們一把捉了,一勞永逸。”

“那便不接乘舟師弟便是!”子車行想事向來直接,不過馬上就又搖頭道:“可不接,又有些不放心,不過徐營將一直護著師弟,咱們應當不用擔心是什么了,徐營將可是三變頂尖的修為。”

胖子燕興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急得子車行剛要開口,他便出言道:“我是擔心咱們每日接乘舟師弟,會讓葉文不再動壞心思不假,不過我卻不是擔憂咱們若是不去接,師弟會有什么危險。”

“那是什么?”姜秀也有些急了:“你倒是說啊。”

“楊恒把此事細節都告訴了咱們,他并不知道師弟早已經猜出那高、矮、瘦三人是葉文挑撥來的了,如此咱們不去接師弟的話,楊恒那城府,豈非一下就猜出師弟有其他暗中的準備,釣葉文主動來襲。好捉了葉文。若是他將這事去告訴葉文,葉文不也還是不會再來了。”

胖子燕興的話一說完。子車行就大嚷道:“是啊,這可糟糕。莫非那楊恒根本就是虛情假意,他就是來試探咱們聽了他的話之后,會不會去每夜卻接師弟,從而相助葉文來判斷,到底要不要來對付師弟。”

“你傻了么?”這一次姜秀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罵道,俏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

子車行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自己也笑了:“是啊,楊恒又不知道師弟看出了那三人醉酒伏擊是葉文指使,他若不來說,師弟也不存在什么釣葉文上鉤,他跑來都說了,就不存在什么試探不試探了,是我糊涂了,所以楊恒應當是真心來告訴我們此事的。”

子車行說過話,眾人又一起望向乘舟。每個人都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去每夜接乘舟師弟回來,楊恒雖然真心來提醒乘舟師弟,但他的為人。大家都不敢相信,有可能不去接乘舟師弟的話,他忽然又想著去幫葉文。又去提醒葉文,豈非麻煩。

所以怕楊恒臨時又變。只因為六字營眾人,無人能猜這楊恒為何要來提醒乘舟。沒有人相信他是真的轉了性子,對于不了解他動因的情況下,人人都會怕他臨時再變。

因此,眾人都等著乘舟師弟來說說,他是如何打算的,若楊恒今夜沒來,反倒更好,他可以依計而行,楊恒來了,便就有個接和不接的問題,怕楊恒猜出他故意釣葉文來伏擊的計劃。

謝青云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用興師動眾的來接我……”

話還沒說完,子車行就搶著道:“我知道了,還是我說的只需一個人來,這樣既接了乘舟師弟,楊恒不會有什么懷疑,葉文他們見到只有人,說不得依舊會伏擊乘舟師弟。”

說過這話,子車行還得意的看了眼胖子燕興,似是自己終于搶在這死胖子的頭里,猜到了乘舟師弟的想法。

只可惜,謝青云隨后便搖頭道:“一人是一人,卻不是這個意思。”

不待其他人接話,謝青云繼續道:“請你們一人來接,只有一小部分是做給楊恒去看的,讓楊恒知道我之前并未猜出任何,是聽了他的提醒,才會請你們來接我的,不過只需要來接個三、五天也就再換成我獨自一人回來便可。”

“對于楊恒來說,咱們瞞著他的只有一點,便是我之前并未猜出任何事情,這么做只是為了藏巧,讓他以為我并不是那么的聰敏,也要靠著他的提醒,才會意識到有危險。而三五天后,你們便不來接了,楊恒的心思,多半會猜測,咱們釣葉文來偷襲的計劃,是這三五天內想到的,故意不來接,以引誘葉文。如此以來,楊恒就會認為,咱們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提醒,才會如此,也就等于接受了他的相助。”

“這般又什么不同?一個是之前師弟就想到這法子,一個是得了楊恒的提醒,師弟才想到引誘葉文伏擊的法子,只是在楊恒的感覺上不同罷了,最終都會讓楊恒知道咱們要引誘葉文來,不怕楊恒忽然變卦,去告之葉文么?”這一次,連胖子燕興也都不明白謝青云的想法了。

他這么問,其他人更是如此,都看著謝青云,等他應答,自然大家早已經習慣乘舟師弟的奇思妙想,這時候疑惑的同時個,更多的是期待。

謝青云點頭道:“死胖子說得沒錯,結果上沒什么不同,過程上就是要讓楊恒認為咱們受了他的幫忙。至于結果,我信楊恒不會將此事告之葉文,他既然選擇了幫咱們六字營,就不會又有什么變化,只因為我猜出了他相助咱們的企圖。”

“什么?!”謝青云這句話,確是引發了眾人極大的興趣,子車行一個嚷道。

跟著是燕興:“什么企圖,師弟了不得,這都能猜到。”

“當然,師弟可比你厲害。”姜秀瞥了燕興一眼,擠兌了他一句。

羅云、司寇各自一笑,卻都沒說話,等著謝青云說出楊恒的企圖。

謝青云見眾人如此,當下收了些笑意,鄭重道:“他瞧上了師姐的美貌。不顧一切的要接近師姐。”

“娘的!”胖子燕興一聽到這句話,就一下子觸動了他的憤怒。當即罵道:“這廝再敢如此,定不輕饒了他。刺了師妹一刀,還敢接近師妹……”話到一半,才一下子反應過來,道:“怎么可能,楊恒絕非這般癡情之人,大費周章的來接近姜秀師妹,何況他真個如此癡情,也就不會在生死歷練之地,要殺師妹來自保其性命了。”

“師弟你又說笑了么?”姜秀蹙著眉。她也很討厭楊恒喜歡自己這樣一件事,即便是真心喜歡自己,姜秀也不會理會這樣一個心胸、城府之人,更何況從頭開始,姜秀就覺著這廝有其他目的,到后來發生了許多,更是這般猜測了。

謝青云哈哈一樂:“胖子你果然厲害,本想瞧瞧你對此又什么反應,才一生氣就立即調整了情緒。不會被怒氣沖昏了腦子。”

吹捧了一句,不等其他人再說,謝青云繼續道:“楊恒的確是看上了姜秀師姐,只不過并非真心喜歡。早先咱們不是提過,這廝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可姜秀師姐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任何的靈寶、靈丹值得人窺覷。平江教習、大教習們也看不出姜秀師姐的元輪或是體魄有任何的特殊,只是滅獸營中普通的一名弟子。”

“無論怎樣。他一定是有其他的意圖。”姜秀接上謝青云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

“所以。他先前能為了這個意圖花費那許多心思,直到要保住自己性命,才本性畢露,不去顧忌你而殺了你,如今他完全又可能繼續為了這個意圖,再次來接近你,看似誠心悔過,實則狼子野心,若是真有意悔過,更改將自己刺殺你的因由說出來,既然他總是說是誤會的話,說給律營去聽……”

“就是,我也不信這廝是真心悔過,真悔過,就去坐牢才對。”子車行大大咧咧的跟上一句。

謝青云點了點頭,道:“所以這個過程上,讓楊恒以為咱們是接受了他的好處,便是讓他誤會咱們對他的印象會有點點的改觀,此人目的未達到,之后會反復不斷的幫助六字營,提醒我以后,在野外獵獸時,說不得也會時常相助于你們,聽說他們十七字營已經和二字營換了獵獸的時日,會和六字營一齊了。”

胖子燕興點了點頭,道:“早先我發覺之時,就覺著有點不對,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二字營的錢文師兄誤吃了隔日腥,這隔日腥只有聽花閣才有,楊恒想設計錢文也很難,但現下聽師弟這般說,我倒是覺著那錢文誤吃隔日腥,到真有可能是楊恒做的,也只有隔日腥這樣的草味,才必須要和其他營換日獵獸,錢文剛好和楊恒都是羅烈看中的弟子,這般兩營換個日期獵獸,合情合理,卻又太過巧合。”

“娘的,既然如此,那以后野外在見十七字營,楊恒想幫咱們,咱們就打跑他。”子車行握緊拳頭,怒道。

“打跑作甚,就讓他幫,有人愿意來幫忙,那為何不接,對咱們六字營只有好處,可沒有壞處。”謝青云應道:“他幫的越多,咱們受的越多,還不給他好臉色看,這等痛快的折磨楊恒的事情,干嘛不做。”

“哈哈……”子車行被謝青云幾句話說得,當即想到了那等楊恒像奴仆一般跟著自己身后的模樣,這便大笑道:“師弟說得有理,如此真是痛快。”

“不過切記,是他要幫的時候,你們就接著,不幫的時候,絕不要去請他來幫,對他太過快的轉變印象,這廝更容易懷疑到什么。”謝青云鄭重提醒道:“這般做的目的很簡單,也是釣魚,不過釣楊恒這條魚,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卻要更久更長,咱們得幫著姜秀師姐,探出這廝到底圖謀師姐什么。”

“妙啊,以前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胖子燕興一拍肚子,道:“這便是美人計了!”

“美你個鬼,你愿意拿我去做美人計么?”姜秀狠狠的瞪了胖子燕興一眼。

“呃……”燕興一下子反應過來,連聲道:“怎么可能愿意,只是這么一說,這不算美人計。可是……”

面對姜秀,胖子燕興最容易詞拙。結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引得大伙一陣哈哈大樂。一邊笑謝青云一邊幫燕興解圍道:“師姐用不著去美人,對楊恒越沒有好臉色,楊恒便越相信你,只因為你和六字營不斷的在接受他的幫助,這樣過上兩個月,楊恒再來說話時,你面色稍稍緩和便可,如此這般,在離開滅獸營之前。我斷定楊恒這廝會來尋你,單獨要和你說話。”

“是不是來解釋他為何在生死歷練之地刺我?”姜秀當即應道。

“正是如此,他做得再多,這事不說清楚,他知道你絕不會原諒他。”謝青云道:“而他解釋的法子,無外乎都推到那野人的身上,說他看出了野人某個動作或是眼神,又或是其他什么你現在回想卻難以想起來的某個細節,依照這個細節。他必須果斷的刺你一刀,但卻不致命,先糊弄過野人再說,然后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給你丹藥救治。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判斷出野人是故意戲耍你們二人,最終會要了你們二人性命的前提之下。”

姜秀聽后冷笑一聲,道:“他當我是傻子么?”

謝青云搖頭。解釋道:“師姐自然不是傻子,但師姐心底善良。師姐想想看。若我沒有猜出楊恒的目的,他這般不去討好你個人。一個勁的相助六字營,之后在野外獵獸,或許會安排死胖子被荒獸圍攻的境況,他可以不計前嫌,豁出性命來救下死胖子,甚至自己也受些傷,如此便是胖子不信,你心底難道沒有一絲絲的猶疑,去想楊恒是不是真的變了?”

姜秀聽后,眉頭蹙了起來,陷入沉思。胖子燕興見她這般,心中一急,想要說話,卻被謝青云揮斷道:“胖子你莫要著急,師姐猶疑可不是什么去喜歡楊恒,這只能說明師姐善良,又被楊恒所利用,如此反復多次、數次,我信師姐也絕無可能喜歡上楊恒,但定然不會像之前那般憎惡楊恒,只因為無罵恒內心有什么企圖,面上所做的一切,真就是變了個人。”

“圣賢經有云,一個偽君子,一輩子都做偽君子,直到他死去,那有誰會認為他是偽君子,他倒是真個做了一輩子的君子了。”

“楊恒自不會做一輩子的偽君子,所以只待姜秀師姐對他有所信任之后,他便會向師姐打探一些什么,那以后的事情,應當是出了滅獸營才會發生,到時候師姐便就只需拿他當做朋友,他無論去了什么勢力,還是會想法子接近師姐,師姐就記住他說過的可疑的話,到時候都告訴死胖子,死胖子腦子機敏,多半能夠猜出一些端倪。”謝青云認真道:“反正胖子將來會想要去鳳寧觀,師姐回洛安三藝經院,你們二人也不會離開太遠,總能夠時時通信。”

燕興本聽到要姜秀和楊恒做朋友,以后還會見楊恒許多次,任由楊恒打探,心中就很不痛快,但沒有打斷乘舟,直到后來聽乘舟說要姜秀請教他,又說出他去鳳寧觀的意思,當下就滿面笑容,道:“這個自然,師妹以后那廝問你什么,就都告訴我,我定然能猜出他的真實目的。”

“猜出以后,若圖謀很大,就告之大家,總能想到法子對付這廝。”謝青云接話道。

“切,胖子未必去得了鳳寧觀,我又未必一定回洛安。”姜秀看著燕興一臉笑容,忍不住回了一句,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一張俏臉卻是紅潤得很,嘴角也帶著笑意,自是有些羞澀才會露出這般神情。

“不管怎樣,我都會跟在你左近,防那楊恒對你不利。”胖子燕興總算是頭一回借著這機會,直接說出心里的話來,卻是讓姜秀臉色更紅了,想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這等情形,大家索性再次大笑,笑得這二人都有些窘了,胖子燕興忙又說回正題:“師弟的意思,就是要咱們先穩住楊恒那廝,以后早晚能知道他的企圖。”

“自然。”謝青云應道。

“可師弟又怎么知道那野人不是真個對姜秀師妹和楊恒那廝不利?當日那野人還撒謊說認識我,卻也不認識,雖然最后沒有傷害師妹,但未必就是好人,楊恒此人的心機極為厲害,說不得在這段日子細細思索當時的情境,把所有細節編織一番,就能斷定野人是要殺了他們,而后來因為什么事由,放棄了這做法,這樣一來,楊恒刺殺師妹一刀,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胖子燕興認真推測道。

“管他這許多,野人好壞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只要知道楊恒這廝另有企圖就行了。”子車行嚷嚷道。

“可……”胖子燕興看了眼姜秀,似乎不太想說,最終還是認真說了出來:“看若他真個只對姜秀師妹有意,當日刺殺姜秀也是為了救下兩人一起脫逃,那野人真是個惡人,如今楊恒來助咱們也真是癡情于師妹,他城府雖深,可不能表明他不是個癡情種子。”

這番話卻是說得極為客觀,一番話說出來之后,姜秀一雙美眸盈盈看向燕興,只覺著這胖子能夠不怕自己為楊恒的癡心而有所動心,卻要說出真實可能的境況,這樣的待自己以誠,確是值得自己去喜歡。

“他如何,我也不會喜歡他,那日他被野人扇了巴掌,還痛哭求饒,這點也算是對付野人的計么?”姜秀認真的說了一句,確是讓胖子燕興大樂不已,方才還一臉認真的模樣,當下又變得喜笑顏開,嘴上卻說道:“他倒時候定會說能屈能伸的。”

“胖子你膽子夠大啊。”羅云開了句玩笑:“真就不怕師妹被楊恒搶走,敢這么猜測。”

“就是。”司寇也難得這般說笑。

謝青云卻是滿面的嚴肅,搖頭晃腦了一番,道:“我以為,楊恒絕不會對姜秀師姐癡心,只因為那野人確不是惡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惡人的舉動,楊恒想要栽到那野人身上,只有編造一些細節來,這許久時間,師姐想不起一些細節,在楊恒以為,多半很容易信了他的細節。”

“師弟為何肯定那野人就不是惡人,那般出現在元磁惡淵的野人,卻是奇怪之極,說不得就是個吃人的家伙。”子車行疑道。

“小姑娘挺又勇氣的,小爺我很喜歡。”謝青云突然間換了個語氣,大喇喇的看向姜秀,一臉促黠的笑。

姜秀聽到這句,渾身一震,一雙眸子疑惑的看向謝青云。

“你這妞兒細皮嫩肉的,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謝青云又用方才的語調和聲音說了一句,一邊說一邊眉花眼笑的看著姜秀,雙手做出張牙舞爪想要撲上去,吃了姜秀的模樣。

一眾人等聽了都莫名其妙,只覺著乘舟師弟怎么忽然胡言亂語了起來,胖子燕興似是猜到了什么,轉而看向姜秀。

而姜秀在聽過這句之后,疑惑間便就忽然笑了,笑得咯咯動聽,隨后又不管不顧的哈哈大笑,最后干脆上前,一拳頭砸在了謝青云的胸口,道:“好你個師弟,欺負師姐好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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