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三百六十四章 審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仙俠>> 朝元 >>朝元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審

第三百六十四章 審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05日  作者:溫酒煮花生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溫酒煮花生 | 朝元 


溫酒煮花生

謝青云左右觀望,見是這般模樣,好奇的問道:“這是哪兒,這是要審案子么,怎么比起律營的公堂還要像外間州府的衙門。(。)”

“你小子不是很聰明么,猜猜看。”刀勝笑道,跟著轉頭對王進說:“來不來,賭一把,我說這小子猜不出。”

“莫要和他賭,雷同被他賭的都叛出滅獸營了,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司馬阮清說笑道:“險些沒毀了咱們滅獸營。”

刀勝眼睛一瞪,道:“這又干我何事,雷同那廝,枉我們待他如兄弟,竟做出這等事來。”

“行了,一會還有的你說。”王羲應道,跟著招呼謝青云道:“乘舟,過來坐。”

“是,總教習。”謝青云沒有遲疑,當下去了刀勝這邊空缺的那幾案之后,一屁股坐了下來:“想不到這滅獸閣的二層,還有這樣一間密室。”

“哈哈,就說你小子再如何機敏,也猜不出的。”刀勝哈哈大笑。

“嗯?不是密室么?”謝青云聽刀勝這般說,還真有些迷糊了,忽然想起這二樓廂房的方位,瞧那墻壁厚度和窗的位置,應該絕無可能夾入這般大小的密室才對。

想到這里,謝青云轉而看向伯昌:“莫非是乾坤木一類的法子打造出的特殊公堂?”

伯昌“啊”了一聲,搖頭道:“這你也能想得出,乾坤木不能入活著的生命,不過若是放大來,嵌入石室。倒是可行,這法子不錯。我倒是想試試看。”

“這個……”謝青云才想起老聶那斷音室,可不是誰都知曉的。這幾位大教習最多是聽聞過聶石,卻并不認得。

“胡說,胡說而已。”謝青云忙撓了撓頭,卻見總教習王羲瞥了他一眼,回到原來話題:“此地和乾坤木無關,你再猜猜?”

這般說,自然是幫著謝青云掩開那乾坤木密室之事,省得暴露老聶的斷音室來,自然。王羲是為數不多,見過斷音室的人。

“諸位教習就莫要賣關子了,快些說了吧。”謝青云好奇之極,又無可奈何。

司馬阮清微笑道:“獄城,這里是獄城審堂,你現在身在獄城之中。”

“什么?”這一下,謝青云聽后,頓時驚訝不已,一臉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司馬阮清。又看向其他幾位教習,見刀勝哈哈大笑:“正是,怎樣,傻眼了吧。兩年未見,終于一見面,就讓你小子吃癟了。”

兩年前。刀勝每次教授謝青云,考驗他時。都被他輕松通過,這回總算找到這么個機會。看謝青云驚訝的模樣。

“這……”謝青云還處于驚愕當中:“這怎么可能。”

說著話,心思就開始飛快的動了起來:“不對啊,若是獄城能和滅獸城的滅獸閣相通,那其中犯人想要外逃,反而簡單了。便是有這般跨越空間的靈寶,也不該這般安置才對,那犯人逃跑方便不說,這一跑就進了滅獸城,豈非可以潛藏起來,給滅獸城來一場屠戮?”

“再有,滅獸閣乃是諸位大教習和總教習議事的秘密之處,但凡有個犯人逃入此地,便很有可能偷聽到機密之事……”

“總之,這跨越空間的靈寶雖然極為神妙,無論是上古傳承也好,是天宗賜下的靈寶也罷,這般一用,太不對勁。”

謝青云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所有的看法,聽著他的話,刀勝從滿面堆笑,到輕輕笑容,到最后收了笑容,都是佩服之色。

“你小子,總和一般人考慮的不同,尋常人見了,都只是驚嘆罷了,你卻把關注的重點,放在了這些上面,實在是難得。()”刀勝沒有說話,王進卻說出了刀勝此時的心中所想。

和王進一般,司馬阮清和伯昌也都是同樣想法。總教習王羲,則伸手向刀勝道:“如何,我就說他便是猜不出此地是獄城,在知道真相之后,絕不只是簡單的驚訝而已。”

刀勝直接從懷中取了一枚神元丹,扔給了總教習,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因為輸了賭約,而有任何的愁眉苦臉,謝青云這般想法,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謝青云倒是看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雷同叛出了滅獸營,總教習倒是接過了他的班,和刀勝玩起了對賭。

“這個,我收回剛才的話。”司馬阮清也沒想到,總教習王羲早和刀勝有了賭約,當下應了一句,掩嘴閉口。

她如此這般,眾人見了,皆是大笑,自是因為方才她說和刀勝賭的人,都要落得雷同這般下場,卻不是詛咒總教習還是什么。

笑過之后,刀勝見謝青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當下詳細解釋道:“卻是跨越空間不假,不過這跨越,只能單方向,機關設置在這獄城審堂之內。且跨越到滅獸城的何處,自有開啟機關者決定,想要開啟這個機關,就如同要入獄城的內城一般,需要我們五位大教習加總教習各自手中的秘鑰,同時開啟。”

伯昌點頭接話道:“這次開在滅獸閣,也算是最遠的距離了,為的是接你過來方便,若是直接開入你的宅院,已經超過了極限。滅獸閣之外,還有一些地方都可以打開空間出口,可并不隱秘,這般讓滿街人都瞧見,自是不行。”

謝青云向來舉一反三,當即明了其中因由,道:“我明白了,有些惡人的審訊,需要滅獸營之外的人聽審,這些人可能是六大勢力的,也可能是六大勢力之外的。而這些惡人囚犯只有獄城的刑具、鎖具才能安全的將其控制,若是帶出獄城,怕路上或是逃跑,或是被救出,總有閃失。而這些聽審之人,又沒有權力進入獄城,明了獄城內的各處行走通道。于是便用這等法子,讓他們直接進入這獄城唯一可以對外開放的審堂之內。”

“不愧是乘舟。這等復雜之事一點就透。”王進贊了一句:“咱們幾個收了你為弟子,怕是歷任教習中。占了大便宜的。”

“王教習謬贊,乘舟慚愧。”謝青云起身行禮。

“少來了,你聽了這些,只會得意,謙虛個屁。”刀勝笑罵一句。

“是是是……”謝青云仍舊衣服謙虛模樣,又向刀勝行禮,道:“還是刀勝大教習說得對,弟子受教了,弟子現在得意的很……”話一說完。抬起頭來就是眉花眼笑,眾人又是大樂。

這一回樂過之后,總教習王羲這便宣布堂審開始,謝青云忍不住插了句話問道:“沒有人來了么?雷同這般大事,六大勢力不派人來,那神衛軍也應該來個人吧,他們信得過滅獸營的處置?咱們審完后,就能處雷同死刑么?”

“來了,一會就到。神衛軍大統領祁風,這次和咱們一齊進入元磁惡淵的,其他幾大勢力并未有大統領來,已經遣人將雷同叛出一事說了。按理來說,所有大教習加入滅獸營后就是滅獸營的人了,因此任何人出事。其他勢力都無權過問滅獸營的判決,恰好祁風和咱們一起出來。聽說此事,便順道而來。這一期滅獸營還有小半年結束,神衛軍也會在這幾個月甄選出一位人選代替雷同,從下一期滅獸營開始。”

這些事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王羲對謝青云也就沒有任何隱瞞,詳細解釋道。

“那……不等祁統領來么?”謝青云聽后,了然于胸,當下忍不住又問。

“先審的是歸彌。”刀勝話音剛落,但見每一位教習同時反轉手掌,在自己的審案前一拍,謝青云沒有瞧見任何機關,但卻能感覺到,他們應當是把各自手中的無形透明之物嵌入了桌案之內。

緊跟著就聽聞嘎啦啦聲響起,自審堂天頂處兩方鐵板左右分開,隨后一道鐵籠轟轟的顯現出來,似乎鐵籠四圍也有四根透明的圓柱,那鐵籠落下時,四面像是嵌入柱中一般,穩穩的滑落。

鐵籠之內,一人端坐巨大的石椅,椅后靠背深處幾根奇形軟鐵條,扣住此人的肩、頸,以及四肢。

謝青云定睛一瞧,此人正是歸彌,靈覺當下就探了過去,原來那軟鐵條有特殊功效,將歸彌的大龍徹底拿住,他的靈元全部被封在潛龍之內,絲毫沒法子外泄。這等匠器鎖元的法子,比起早先那于專人為封住要強得多。

歸彌倒是十分從容,抬起頭來看向眾人,面上還帶著微笑,像是一種解脫,當看到謝青云時候,還朝他點了點頭,謝青云也拱手算是還禮。

這歸彌所作所為雖然大錯特錯,但卻情有可原,依他的性子,若是母親就這般去了,他大約不是自了性命,就是遠走他鄉。可不似雷同,救不下妻子,就喪心病狂一般,化作惡人。

“歸彌,我且問你,當日如何得知老母中毒,又是誰威脅于你,在到你如何救下獸將覽古,其中詳情,一一道來。”總教習王羲一拍驚堂木,這便審道。

歸彌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便開始講述,他說得極為詳細,從早年間第一次見到獸將覽古,到這幾年和覽古從不怎么說話,到后來時常談武論道,談天下事,都說了出來。

自然,雷同怎么威脅于他,他又如何掙扎,最終決心為母,助雷同救下獸將的過程,也都說得清清楚楚。

謝青云雖然同情歸彌,但對滅獸營審犯的條例、準則全然不清楚,也就沒有多說半句,雷同之外,他也就算個堂下旁聽之人。

幾位大教習都熟知滅獸營律法,相商過后,有律營王進宣判:“責歸彌以罪犯之身擔任獄城看守,賜下三尸丹一枚,從此不得離開獄城半步,每年允許探望老母一日。”

歸彌聽后,那淡然的表情先是迷茫,隨后大喜,只是無法跪下答謝,只能坐在椅上,大聲道:“多謝總教習、大教習對歸彌法外開恩,歸彌此罪便是處于極刑,也都足夠。”

“以后好自為之。”王羲點了點頭,一枚丹藥瞬即從手中探出。直射入鐵籠之中,那歸彌絲毫也不猶豫。張口便接住,咽下腹中。

謝青云有些不明那丹藥作用。司馬阮清一旁小聲解釋道:“三尸丹服下之后,每年必須服一次解藥,否則生不如死,連自殺都不可能。”

謝青云聽后,微微變色,這才算明白對于歸彌的判罰是怎么回事了,方才聽起來好像和歸彌以前沒什么不同,以前他雖然可以離開獄城,但卻極少離開。如今固定下來一年一日,也應該能習慣,似乎等于沒有任何責罰。

眼下聽聞這三尸丹的作用,便清楚這算是強制性的留歸彌終身看守獄城,永世不能離開。

不過這等判決也算是對得起歸彌了,謝青云自幼聽父親講故事,其中多次有一些好人卻鑄成大錯的橋段,父親向來都支持要遵循律法的說法,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這也深深烙印在謝青云的心中。

歸彌審過之后,那神衛軍的祁風仍舊未來,謝青云也沒有多問,靜靜等待。當歸彌的鐵籠重新升回去,下一個鐵籠出來的時候,和謝青云所預料的一樣。鐵籠中扣著的是那滅獸營探營營衛于專。

“于專,將你叛出滅獸營前后細節詳加道來。”總教習王羲鄭重說道。

“回稟總教習。于專有罪。”和在內山山道時一般,于專決定認罪之后。就表現得極為誠懇,誠懇到動手殺了那可憐的順河,如今在此審訊,他只差沒有痛哭流涕了。

對于這等人,謝青云是極為厭惡的,不過好在于專這樣的法子,太過明顯,只能說明其人想狡詐卻不善狡詐,如此作態,誰都能看得出他只是為活命或是更好的判決,而不惜代價用出任何手段罷了。

認罪之后,于專詳細說了自己如何受雷同蠱惑,如何思維除了差錯,就信了雷同,這才叛出滅獸營的經過,自然他也說到原因,只是為了多年無法升任大營將,而心有怨言之事。

“不只是這般簡單吧。”王進冷笑:“五年前,你在獵獸時,擊殺了一名營中弟子,搶了他家長輩賜予他的能有武圣一擊的匠寶。”

“三年前,你用這匠寶,擊殺了你的同僚,才當上探營營將之位的。”刀勝接話道。

聽著兩人的話,于專冷汗直冒:“不可能,我沒有,你們血口噴人。”

“雷同什么都說了,你這些事情,他全都清楚,除了你自己貪圖權位之外,你也是怕這些事東窗事發,才應了雷同,與他一齊叛出。”王羲說道:“否則便是得不到大營將之位,你也沒有必要做個叛徒,在滅獸營擔任探營營將,總比做個獸武者逍遙自在的多。”

于專徹底懵了,耷拉個腦袋,不過很快就抬起頭來:“王羲,你也有失責之罪,我這般殺戮,你卻沒有法子發現,卻被雷同知曉,你還任我為探營營將,你不需處罰自己么?”

王羲沒有說話,轉過身脫下衣服,將堅實的背部展示給于專去看,謝青云不明其意,也扭頭去看,這一看,便瞧見王羲的背部三道深入骨髓的傷痕,顯然這是新傷,而非舊痕。

跟著三位大教習也是一般起身,脫衣,每個人背后都有兩道血痕,司馬阮清是女子,并沒有脫下衣物,在一旁痛聲道:“總教習第一道痕,便是失察你于專之罪,后面兩道痕跡和我們一般,一是對雷同叛出毫無知覺,險些釀成大錯。第二就是向全營弟子、教習、營衛、家眷謝罪,險些害得眾人殞命之罪。”

于專見此境況,再也無話可說,腦袋重新垂下,只是等死。

謝青云看著幾位大教習和總教習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越發佩服,大教習都是三變武師修為,總教習更是武圣修為,能將他們這般傷出的刑具,自然是極為厲害,謝青云靈覺去探時,察覺到傷口周圍覆蓋著一層奇異氣機流動,像是一只在侵襲傷口,阻礙傷口愈合一般,身為滅獸營的總教習和大教習,確是做到了賞罰分明,對待自己和他人一視同仁。

“這傷要多久愈合?”謝青云忍不住去問司馬阮清。

“一年。”司馬阮清回答:“這般刑罰,就是要時刻的痛楚讓我們隨時銘記這一次的失察,提醒自己再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謝青云用力點頭,想要說幾句,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莫要驚訝。”刀勝笑道:“將來你若去了軍中做軍門武者,就知道這等賞罰分明之事,處處可見。”

謝青云又一次點頭,想那火頭軍為軍中翹楚,應當更是如此,不由得越發向往。

于專最后的判決,自然是死刑,且因他身為營將,如此行為,死刑的法子卻不是簡單的一殺了之,得受足三個月的重刑,在慢慢死去。

這等重刑自是由專門打造匠寶刑具的匠師所造,結構奇特,翻著花樣的折磨武者,說起來刀勝都忍不住打個寒顫,倒是司馬阮清一介女子,早做過游狼衛,對此見怪不怪,惹得刀勝忍不住說隱狼司都是瘋子。


上一章  |  朝元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