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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楓同志,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劉夕同志一個交代的。高迪同志沒有事情,你們馬上可以見到他了。不過現在二位能不能移駕一步,我有一件緊要的事情向兩位報告。”最后一句梁偉小聲的對藍楓和我道。
其實他堂堂一個縣檢察院副檢察長是沒有必要對我說上“報告”一詞的,他應該是看在藍楓的面子上,這么說藍楓已經向對方表明身份了?我看向他。果然從那里出來的,就算只是一個跟班,還辦不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在外面威風的很。
“報告不敢當,請吧!”藍楓自知的很,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以一個實習生的身份在總理身邊,而中組部在辦證的時候考慮到藍楓是國宗學府的第一名,也想賣他一個人情。在作證的時候并沒有在上面寫上實習二字。
否則以他剛剛從學校畢業,連大學都沒有接觸過的人,又怎么能爬的這么高?外面的人自然是不會管藍楓是在哪一塊工作的,作為總理秘書為了保密各自負責的板塊,總理的對外秘書一律都統稱是“機要秘書”所以外面并不知道職高職低。
但就算是總理身邊職位最低的那個,也都是外面仰望的存在,這就是像古代皇宮里出來的皇上跟前的人一樣,地方上誰敢得罪;
在審時度勢之后,梁偉覺得這次表面看起來是危機,可是抓住了又何嘗不是機遇不說別的,就憑藍楓現在的身份,加上其妻子在地方上所表現出來的強勢,這并不是一般官員可以做出來的政績。
梁偉將兩人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親自為兩人泡上了茶,“也不知道二位喜歡喝什么茶?我就隨便泡了龍井,這是家里人帶來的山茶,希望不要嫌棄。”
“梁檢察長是杭湖出生?”我有些訝然。
“我本是靈山人。”
靈山是杭湖市治下的一個縣。以出產茶葉聞名。
“茶是好茶。”藍楓喝了一口意有所指的道。
梁偉面露尷尬。這位說茶是好茶,他人就不是好人了嗎?
“梁檢察長不要介意,我家這位是最緊張我了,這回別人都不敢面對,只有你能挺身而出,這本身也說明了梁檢察長的勇氣。”我道。
梁偉聽了我的話更加尷尬了。他是因為年紀輕資歷淺,所以才被推出來做踢死鬼的。哪里是什么勇氣?
“二位就不要笑話我了。”梁偉苦笑。他明白如果要交好于他們二位就不能藏著掖著。
這本身就是他的一個機會,別看如今劉家是因為劉云昌的去世而沒落,可是不要忘記了劉夕的父親是劉家笙,如今的杭湖市的市委書記。在省里面劉家笙也是排名較前的副市長。加上其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邱祖明的女婿,官場的彎彎道道,盤根錯節,或許沒有幾個人能明白,可是他在劉夕崛起之初就了解過劉夕的背景。如果說原本他還有些忌憚云陰市市長背后的那個人的話,現在看到藍楓一切已經在他的心中有了計較。試問一個前途無限光明的潛力股值得他去親近投資,還是一個在市里面場面不算好看的二把手值得去靠呢?可惜的是昨晚他沒有行動,如果知道溪塢鎮鎮長背后還有這樣一位丈夫的時候,他就算惹著要和市長翻臉也要有所行動的。面前的男子才幾歲,就已經成為了“機要秘書”哪怕以他的年輕是資歷最淺打茶水的那個,那前途也是無限光明的。
好在那幫子蠢貨將這個機會給了他。
“梁檢察長這么將我夫妻二人叫來。不是為了喝茶這么簡單的吧?”藍楓開口,將梁偉的表情盡收眼中。
“唉,此次的事情,希望二位不要怪我們縣檢察院,劉夕同志為溪塢鎮所做的一切我們看在眼里,這不但需要大智慧還需要大魄力,可是你也同時得罪了很多人。我們栗源縣的幾個領導那就不必說了,最重要的是云陰市的領導,你想一想有沒有的罪過那里的什么大人物?”他一邊給我戴高帽子,一邊坦誠布公的道。
“梁檢察長所說的那個人是誰我知道,可是說我劉夕得罪栗源縣的幾個領導就不甚明白了?”按理說溪塢是在栗源縣的地頭上,溪塢發展起來了只有對帶動整個縣的經濟有著舉足的作用,這是栗源縣的一個發展契機。
“我們栗源縣的縣長魯海志、書記伍大庭都是栗源縣的老人,在你沒有來之前,他們都已經在縣里選好了接班人,差不多已經培養了起來,只等自己退休將位置傳下去,穩坐釣魚臺,可是你的出現卻讓這場人事變動存在了不安。”梁偉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這次你的事情可以說是市里和縣里對你的聯合敲打。”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改變溪塢現在的結局。難道我還要為了他們不發展地方經濟嗎?
“難怪這這年栗源縣的經濟不進反退,敢情腦筋都動到這這面去了。”藍楓冷哼。
“其實華夏不止一個地方如此,很多地方都是用人為親,盤根錯節。這也怪不了他們。”一個人上位就想為著身旁的人多謀福利,這樣就等于自己在身邊多一雙眼睛多一雙手。這很正常,可是破壞了正常的游戲規則可就不好玩了。
還有按照道理這回栗源縣對我動手作為云陰市的一把手不可能沒有所覺,可是他為什么沒有行動?我一直以為和江大川是合作關系,所以也是向他靠攏,可是現在看來,難道我的判斷有誤?還是這其中還是牽扯到了江大川的利益,更或是有我所不知的內情?
云陰市市委書記辦公室,江大川無限惆悵的抽著煙。身邊站著的真是他的秘書馮遠。
從獲知溪塢那位的丈夫,拿著中南海“機要秘書”的工作證,帶著幾個人闖了栗源縣縣檢察院之后,這位云陰市的一把手一直維持著這個抽煙的姿勢,已經燃掉了兩包煙,整間辦公室都彌漫在嗆人的煙霧之中。
馮遠作為他的秘書自是在江大川沒有讓他走開之前,是不能離去的。
“是不是我這步沒有走對?”江大川像是自問,更多的卻是喃喃自語。眉頭此時擰的死緊。
“書記,您不是經常和我說,政治上是沒有永遠的對錯,只有永遠的利益嗎?自然這次我們選擇了利益,先把對錯放在一邊,總有一天那位會明白的,況且,在云陰市,她已經得罪了羽樂會,就不可能和我們交惡,就算她丈夫是那邊的人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是不?”馮遠在一邊安慰。這個時候的江大川不是需要一個指責或則是決定的聲音,因為那些在他的心中有了決斷,他只是需要一個安慰的聲音。做為江大川多年的秘書,他很明白這點。
江大川頹然的點點頭。當下和未來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當下,這次他確實是被羽樂會上面的那個人提出的利益打動了,人有幾個當下,至少他還沒有偉大到拿著自己的前途去賭命運的時候,如果是等溪塢那位成長起來,或許他這個一把年紀的,已經退休了。最為重要的是,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斷不了劉夕的政治生涯。那么他也結不了什么大仇。
這么想著他舒服了很多。
“打電話給栗源縣那邊,讓他們做好妥善的安排,務必使得劉夕同志在這次事件中得到足夠的補償。”江大川果斷的下命令。既然事情已經完結了,那么他做出事后的補償,那邊也說不了什么話,對溪塢那位也是劃算的。一次這樣的事件,換來提前進縣委班子,恐怕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好事。
“是。”馮遠領命而去。
從縣檢察院出來,我帶著藍楓和高迪回溪塢。同時也知道了高迪被縣檢察院的人拘禁的事情,現在梁偉已經將事件帶頭人群高抓了起來。
只是那廝被抓的時候還一直狂嘯著自己是市長的人。真是可笑,這種事情羽樂會指使了會承認嗎?
“對不起,這次是我不查,被設計了。”在回溪塢的車上,高迪帶著歉意道。如果他做事情足夠仔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有關系,人無完人,只能說是那些人為了升官行為太過瘋狂。”我疲憊的靠在藍楓的身上,車子是藍楓借調部隊里的吉普車,連司機一起。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高迪問。
我從來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這點從沙城白進的事件中就可窺探一二。我冷冷一笑,回道:“順其自然吧!”
如果是只狐貍就一定會露出尾巴,我要的不過是時間。
回到溪塢,已經很晚,我們一行人也沒有驚動什么人,就安安靜靜的回到了小天井的四合院老宅。也不知道羅伯特從哪里聽來的中國傳統習俗,不但讓下人給我準備了柚子葉洗澡,還像模像樣的弄了一個火炭盆非讓我跨過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