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飯店是京城生意最好,檔次最高的飯店之一,要訂這里的包廂,沒有點關系是訂不到的,我是請爺爺出面也提前三天才訂下這個包廂,第一次在京城請客,總不至于太寒酸,怎么說我也算是這里的東道主。
看到吳亞存,鐘飛紅一家子和嚴妍讓我倍感溫馨。過了一個年,胡珊珊的小體形又增長了不少。
“姍姍要減肥了。”
“減肥就要節食,好痛苦呢?”胡珊珊不愿的嘟噥起小嘴。
“讓她胖的像豬好了,別去管她,說了也是沒有用的。”鐘飛紅道。“小夕,京城的政治氣息果真濃郁呀,我剛剛在大堂看到電視新聞里經常出現的幾個人物。”鐘飛紅壓抑著心中的興奮道。“我們如果在北方開條生產線生意也應該會不錯。小夕,你說呢?”
“這里太復雜,暫時還不用擴展到北方的市場,東輝還是以南方市場為主。”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我道。整個華夏的市場太大,光光在南方發展,就可以賺的盆滿破滿,在我看來北方的水太深,完全沒有必要碰。
“過了一個年亞存又長高了。”我轉向吳亞存,欣喜的發現。“伯母還好吧!有沒有恢復一點?”
“還是老樣子,有些時候,有些東西還是記不起來的最好,那些記憶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苦。”吳亞存點燃起一支煙。
他指的當然是小時候,其實和他比起來,他妹妹吳亞蕊過的比他還苦,畢竟他是男孩子,小時候奶奶還偏向著他一點,可吳亞蕊不但吃不飽飯穿不暖衣,還要背負父親離開家的責任。被奶奶指責為掃把星。一個才幾歲的小孩。那時壓力可想而知?
這些年逐漸長大,他開始理解大人的感情世界,所以更加無法原諒當初拋棄他們的那些人。
“不管是苦還是幸福,都是由你母親自知,以后你對她好就好了,有空找個腦科權威去給你母親看看,一味的逃避也不是辦法。”我提議著。
這時,服務員進來,陸續的上菜,京城的菜色還是和南方有很大的區別。京城的菜色不論從擺盤還是內容都顯得張揚大氣外露。食物分量足,以肉食葷腥為主,而南方則走精美精致路線。同樣一個菜名,在南方絕對是素多葷少。
“我覺得以后京城要住的時候還很多,在這里弄個會所玩玩,嚴姐覺得如何?”我提議,在北方辦實業各路的牛頭馬面的神仙太多。而會所不一樣,在八十年代中末也屬于還沒有起步的階段,在九十年代初,一些有背景的商人為了籠絡京城各方勢力才辦了起來,在九十年代中的時候,一些有名望的會所作用巨大。上面天庭剛有一個動作,就可有由會所傳出,消息可謂通天。也就是看準了這點。那時一張會所的普通入會年費就達到了上百萬一年。到了兩零零零年以后,京城的會所比公廁還多,處了幾個老會所,早就失去了會所的意義。成了一個真正私人聚會的場所。
“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怎能長的?原本我想提議,結果你就先提了出來。”嚴妍笑著道。“讓我辦事要不要緊。不過要不要用劉家的名頭?”
要辦個會所簡單,但最主要的是要有背景。劉家的名頭?看樣子嚴妍已經猜到我是不會想用自己的名頭出來辦,所以才會故意這么問了。
“嚴姐放心,要么不辦,要辦我就要一個可以轟動的效果。光只有我們劉家怎么行?”我笑。這件事我想到了邱家的幾個舅舅,怎么說有好事要拉上自己人。
聽到我的話嚴妍兩眼一亮,“如果你能拉來別的京城高門子弟那么這件事情我立馬可以辦妥當。”
我點點頭,就算把這件事情交給她全權負責了。
“京城可以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故宮,香山,頤和園鐘阿姨你們可是要好好玩玩再回去。
“嗯,”鐘飛紅笑著點頭。“本來就是一家子好好來玩玩的。對了,那個香港來的章文辭職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了也好,省得你們還要盯著他看。”
“有沒有盯著看他上車?”吳亞存問,他是危機感比較強的人。
“我陪著他去上車的。”胡奇助道,“我會陪倒不是因為要監視的意思,人家香港人畢竟來我們公司做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胡哥倒是性情中人,早知道我也把妹妹帶來了。一起去玩熱鬧點。”
“要不明天叫范杰吉陪亞蕊過來吧,也就多等一天。”我提議。
“范杰吉也要過來?”
“嗯,我奶奶這回忽然要留在劉家,我怕家里有人已經勾結了孫家,你們在商場上也要注意孫家掌控的集團叫炙陽天下國際集團,遇上了要特別小心。”如果是嚴妍遇上孫陽我倒不是很怕,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就怕吳亞存遇上,雖說這幾年吳亞存的成長很快,可和嚴妍相比還是少了點歷練。
“難怪你會留在京城了。”嚴妍了然的道。
“沒有辦法,我就這么一個奶奶。”關于劉家的事情我很少和手下交流,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說出來他們也沒有辦法幫我,到了劉家的層次,也只有我自己赤膊上陣。
又聊了一會兒,我們的這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散席,在臨走的時候姍姍悄悄的拉著我的手到了角落。
“小夕,知道你要轉學,五班的同學人都好舍不得你呢,這回期末考你們班的張子歌和一班的林凡并列全校第一,蕭明也得到了全校第二,五班已經遠遠把一班甩在了身后,韋老師知道我和你交好,就讓我帶了封信給你。”就算我是冷漠的一個人,都忍不住被感動了。
他們好樣的,沒有讓我失望,誰說放牛班不能有春天?只要有夢想就有著希望。
等著所有人離開包廂,我展開了那封信。
劉夕:
你好!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或許不會再見面,但我們五班永遠記著你,知道你要轉學,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全班,那些小家伙們很多都舍不得的哭了,他們說要用成績告訴你,以后,他們會考到京城,來看你。
劉夕,謝謝你讓我一個普通的再普通的一名教師,有問鼎優秀教師的機會,謝謝你,給了放牛班一個未來,至今我還記得你站在講臺上罵整個班級“垃圾”時的氣場,我當時在想,這是一個九歲小孩身上發出來的氣場嗎?當時我就覺得你不凡,事實證明是的。短短幾個星期的努力,你讓整個五班脫胎換骨。那些猴子們不是一幫垃圾,整個周生書院也沒有人敢罵我們五班是垃圾。
謝謝你讓我見證了這個奇跡。雖然你后來班級的時候不多,可班級里沒有人敢偷懶。他們都想用成績證明自己的價值。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把話語權交給同學們書寫。
五班班主任
韋大山
而在信的后一頁我看到了滿滿的全班的留言。
“劉夕,你這個膽小鬼,你就這樣走了讓我連追趕的目標都沒有了,你說怎么辦?”第一個留言是張子歌,看到他的留言我不由的笑了。
“劉夕,我奶奶爺爺承諾我如果我能考上東海市的重點中學,東海中學就讓我到北京來旅行,到時你這個土財主可要做東道主好好招待我。我聽說京城的烤鴨可好吃了。”在句末,游胖子還畫了一個胖乎乎的臉在流口水的漫畫像,惹得我又笑了起來。
“劉夕,你走了想你了怎么辦?我媽還說要去你家謝謝你的,沒有你也沒有我們如今的成績。”
看著平時話不多的,但一句句很真摯的語言,我留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們好樣的,沒有叫我失望。
當我看到最后幾個人得留言時呆了一下。
“劉夕,你不會是我們海定縣縣長劉家笙的女兒吧?我在民生招待所火災現場的照片看到了照片角落的你挽著劉縣長的手臂。”蕭明的話,讓我心中苦笑了一下。自己看了那張報紙好幾次,怎么就沒有發現火災現場有這么一張照片?這個蕭明是拿放大鏡看的嗎?
“劉夕,你隱瞞的我們好苦,害得我們一直以為你是暴發戶的女兒,你爸不會是貪官吧,你能這么揮霍?劉縣長可是我的偶像,你要注意自己的行為,好自為之!”蕭致遠的留言讓我哭笑不得。什么好自為之?
同學的友誼是最真摯,最單純的,不像上了社會,做每件事情都會考量,連交朋友都會用金錢,地位去衡量。這樣的衡量來衡量去的友情,怎么會是真正的友誼?所以等到了社會有些人才會發現校園里的才是最值得回憶和珍惜的,可那時,有些東西已經變質,就像前世我和黃魏東,我認定他一生一世,可他卻從來沒有珍惜過我,而這一世我和他注定只能是路人。
合上信,若大的包廂只剩下我一個人,吳亞存他們已經走時把賬結了,服務員還在等著我離開收拾桌面。
歉意的丟給了服務員一張一百元的小費,我離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