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秋眉:
近年來過的可曾安好?孩子們都長大了吧!
這是我失蹤的第八個年頭,也是我在這里生活的第八個年頭。在這八年里,想必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吧!你也開始過了屬于自己的生活了吧?當年漁船失事,我被人救上了岸,但是失憶了,在這里我重新開始,娶妻,生子,以為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的時候,夢中的影像逐年清晰,在婚后的第三年,終于記起了你,記起了孩子們,記起了出生的魚頭村。開始我很害怕,也很彷徨,又擔心你們。走出了最初幾年知道真相時的惶恐,花了一年時間,我心才平復,面對現實。
我已經在你們眼里失蹤了整整四年,而這里的孩子都很小離不開我。這幾年我也和芳芳很恩愛,她是真的懂我知我還非常溫柔的一個女人,這并不表示你不好,你也很好,眉,我還記得和你處對象時你的嬌俏,和我上船時的依依不舍,可我們都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我怕回不了如初了。所以我還是選擇留在了這里,我能做的就是給你和孩子寄筆錢,讓你們的生活過的好一點。
為了不給你造成困擾,這幾年,我將錢陸陸續續寄給了母親,前一年寄了兩千,三千,最近一次寄了五千。希望能以她名義讓你和孩子們有個妥善的生活。原本,我打算就這樣瞞下去,可近日我忽然噩夢連連,我感覺這些年始終虧欠你太多,加上對孩子的思念。芳芳鼓勵我將真相告訴你,于是,我寫了這封信。
信的結尾,真心的祝愿你有一個好歸宿!
負心人:吳平
念完整封信,吳亞蕊再次哭倒在哥哥身上,“哥哥,爸爸沒有死,我不是掃把星,不是我克死爸爸的。”
“我們的亞蕊當然不是掃把星,亞蕊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邊安慰妹妹,吳亞存的表情卻異常的平靜,平靜的仿佛不是他自己。難怪這幾年奶奶不再罵妹妹掃把星,而是改罵賠錢貨了,難怪大伯家原本的賭債全部還完了,還有余錢蓋房子,原來這錢都是那個男人寄來給他們的生活費。也難怪母親會選擇自殺,她是想死了奶奶就會拿出那個男人的錢養他和妹妹了嗎?現在吳亞存的心里如明鏡一樣,原本還對這些年接濟他的奶奶有些許好感,現在他是半絲毛的好感也消失無蹤。聽了這封信,就連在一旁幫忙沒有離開的壯漢也難以置信。
“人說最毒婦人心,居然有這么惡毒的親人?這些錢就是拿出一兩千,秋眉嫂子和兩個孩子就不會過得這么苦了。去年為了亞蕊讀書,秋眉嫂跪在吳家求他們借五元錢給亞蕊讀書他們也不肯,可吳大哥這些年寄了這么多錢來,簡直是托付給白眼狼了,亞存你是家里的男子漢,回去叔和你一起去找你奶奶理論。”吳海龍義憤填鷹道。
“叔,你相不相信,回去那個老巫婆就是死也不會承認拿過那幾筆錢?就連媽媽的醫藥費她也不會掏。”他冷笑。
“那怎么辦?你媽還要治療,這樣的身體營養也要補上。”想了一想,吳海龍咬牙從口袋里掏出僅有的二十元錢。“這些是叔的煙錢,你拿好了,可別回村說。”他把錢賽到了吳亞存的手上。他家里雖然過得去,可家里婆娘管得緊,一個月也就給他口袋裝二十元煙錢。還有吳亞存的奶奶嘴巴太壞,原本村里有不少人同情他們家的狀況,也看不慣吳亞存奶奶的作法,可經不住老太婆的一張嘴巴,農村里風言風語傳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難聽,多數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叔叔,謝謝您。”吳亞存鞠躬致謝,這個時候他也知道需要錢,沒有拒絕鄰居大叔的幫助。
“海龍叔,謝謝你養你只為吃掉你!”和哥哥一樣,吳亞蕊的一同鞠躬。
“不要謝了,就二十元錢還受你們的大禮受不起,叔走了,能幫你們的只有這么多了,你奶奶的事情我會告訴族長,請他老人家出面。、全部討要回來是不可能,部分總要討回來的。”
很多農村都保留了氏族傳統,在這些地方,村長書記的說話都沒有老族長的一句話管用,可現在也不比以前,在解放前如果發生這樣侵吞財產的事情,吳亞存的奶奶是要被打的,而且族長有權讓她歸還侵吞的錢,現在族長最多起個中間人和事佬的作用。如果他奶奶不愿意歸還,最多也是輿論譴責,起不了實質作用,除非是到法院去告她,可這個年代誰會去找法院?
“叔,算了,你回去幫我傳句話,那些錢讓她留著買一副好點的壽材。”一抹精光從吳亞存的眼中掠過。
吳海龍一愣,被他臉上的狠戾之色嚇到這還是一個孩子的眼神嗎?
“哥,你已經犯事了,可別再去做傻事。”等吳海龍走后吳亞蕊連忙道,吳亞存的眼光剛才她也發現了,現在母親還在昏迷,如果哥哥再去犯渾事她怎么活?雖然她也恨奶奶,但現實還是要面對,不是暴力就能解決。
看了眼妹妹,再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忍不住他嚎叫著狂奔出去。作為家里唯一的男性,他什么都做不到,還要妹妹擔心,他現在有一種滿腔的憤恨卻無處發泄,唯有化為一聲朝天嚎叫。
這聲嚎叫有太多的無奈,悲涼,此刻的他像一頭山間失去伴侶對著懸崖嚎叫的野狼,發泄著心中的所有不滿。
終于吼得喉嚨嘶啞,他回頭,一張淚流滿面的稚嫩小臉,對上我不經意的戲虐。
“怎么是你?”他以為跟在身后的是妹妹,沒有想到這么狼狽的他被一個陌生人看到。
“我可以幫你。”我的小身子靠在診所庭院的廊柱上。原本吳亞蕊是要追出來,不過被我阻止。
要走的腳步聽到這句話,他停了一下。
“你幫不了我。”一個小孩子能幫他什么?開什么玩笑。
“我可以讓你變強,我可以讓你母親和妹妹過正常人的生活,讓你妹妹每天穿的像公主一樣去上學。”我知道這些是他想要的,他會同意。
她在說笑嗎?吳亞存回頭,她最多和妹妹一樣大吧?忽然他想到在聯防隊看到過這個女孩,和她在一起的男孩子不久前被他要過保護費,而且妹妹說他能出來也全靠他們,這個小女孩是誰?
“你是誰?”他問。
“你只要說愿不愿意,至于我是誰,你以后就會知道。”我沒有回答他,直接要答案。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愿意,可我又需要做什么?”他經歷過的事情也不算少,知道這個世上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呵呵,很有自知之明呀!我笑。“安頓好你母親和妹妹,十天后去和我一起來的那男孩子的店里找我。”話完,我從隨身包里取出一疊錢丟給他。
看著手里的錢,吳亞存顯得非常吃驚,這一疊最起碼有一千元吧,他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多錢,是在做夢嗎?于是他做了個非常幼稚的舉動,他這個幼稚的舉動就算是后來成為地下教父的那天,也還要被我拿出來取笑。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幾乎連血都咬了出來。
“這一幕是真實的,我沒有在你的夢里。”我笑。轉身朝在門口等我的那個身影狂奔而去。
夕陽下,我小小的個子被拉的很長很長,總有一天,我會長成和現在被拉長的影子這么高。回頭,我期待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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