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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拘留所里的天花板,鐘飛紅真是欲哭無淚,她怎么就聽了一個小孩的話呢?明明是要去交罰款的,可最后還是在那道門前止住,不是心疼那兩萬塊錢,而是劉夕堅定的眼神炮灰嬌妻要轉正。她還真怕那個小祖宗就這樣賴在公安局里了,這是和劉夕認識這么久,她第一次所表現出來對某件事情的執意。還有就是,心中她還真的有這么點,對劉夕的期待。
認識這么久,劉夕說承包制會下來,結果真的下來了,雖然現在只是試承包制,可誰都知道,那是中央還沒有文件下發,只要文件一下發,家庭承包制就是趨勢。劉夕說種草莓賺錢,她也聽從了這個才只是七歲小女孩的話,不管這話是她爺爺說的,還是劉夕本人說的,她會去相信是因為她的分析全對。以至于這次,她也在心里冀望奇跡出現,可是,當窗外天色漸黑,也不見劉夕有所行動,她開始后悔自己的舉動。
也是,一個小孩能做什么?況且,現在劉夕的家人都去京城過年了。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難到真的要在拘留所里過年?鐘飛紅沮喪的想著。
“媽媽,我怕。”跑了一天,現在原本是在家里睡覺的時間,現在卻不得不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胡珊珊害怕的抱住母親。
“阿姨,你也不要過于沮喪,我說沒有事的,就沒有事。就算我爸過來,也不會埋怨你什么?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阻止的。姍姍,堅持一下下,最遲年初一我們就可以出來了。”看出鐘飛紅的不安,我安慰著。至于出去的方法,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過年,父親總要打個電話回家詢問的,那時也該發現她失蹤了。還有就是那幫人都已經開頭,絕不會這么放棄的,兩萬元,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沒有什么,可一般的上班族才六七十一個月的工資,兩萬元要上班多久?足以讓有些人鋌而走險了。
可另一個人的出現,還真的不在我的預知范圍。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被人搖醒。
“誰?”我迷迷糊糊的問,不愿醒來。
“劉夕,你是劉夕嗎?海東農場劉書記的女兒?”
聽到來人這么說,我睡意稍消。
“是我爸爸來救我們了?怎么這么快?”我搖了下頭,父親不可能這么快知道我出事的,他又不是神仙,就是徐認祖恐怕也以為我還在海定跟著鐘飛紅賣草莓。這么想,那眼前的是夢境無疑了,我又倒頭繼續要睡。
“劉夕醒醒,我在海東農場見過你,你忘記了去年的時候你們海東農場發生殺人案的事情了?當時就是我去調查的。”
殺人案?一提到殺人案我連忙打起了激靈,人也徹底醒了過來。也搖醒了身邊的鐘飛紅等人。
“怎么回事?”顯然也們也在一頭霧水當中。
把我們請到了辦公室,這名叫肖波的警隊隊長給我們端上了熱茶和送上了一些餅干。現在的這杯熱茶和餅干可真是雪中送炭,拘留所雖然不會讓人餓肚子,可飯菜就不怎么可口了,我幾乎都沒有吃。
看到吃,原本還老大不情愿被鐘飛紅拖出來的小吃貨胡珊珊雙眼就發亮了,她狼吞虎咽的和食物大干了起來,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天可憐見,小吃貨做夢也想著過年那頓美美的大餐。
“今天我無意看到了你,可惜這個案子不歸我管,辦你們案子的是我的同事夏明海,衛保局馬局長看上了你們的草莓,原本他打電話去過你們海東農場索要,可你們那邊理都未理他,今天他兒子恰巧看到你們來賣草莓,就借故將你們拖拉機扣押了。”
肖波的話和我的猜測不謀而合,而鐘飛紅等人現在才明了這個社會的黑暗一面。原本他們還一直在反省進城賣草莓前沒有了解過辦理的相關手續的事,結果錯不在他們,而是那個什么衛保局的局長早就盯著草莓,又倒霉的讓他兒子遇上。
“那罰款呢?警察同志,真的有罰兩萬元款的事嗎?”鐘飛紅急了,難道罰款也是騙人的?如果是騙人這個錢最后會落到誰的口袋不言而喻。這個社會真的這么黑暗嗎?
“我不知道誰和你們說要罰款兩萬元的事情,據我說知,就算和人糾紛打架也要醫院里驗傷證明出來才可以下結論索要賠償,兩萬元足夠動幾次手術了誤入豪門:錯惹霸道首席。”肖波表面還是很冷靜的道,但他的內心已經在冷笑了。夏明海,虧你做事一直小心,你的操守就值區區兩萬元嗎?
“小夕,我們被騙了,幸虧聽你的我們沒有交這個錢,這個世界居然有這么壞的人?他們還是人民警察嗎?”鐘飛紅一下子紅了眼眶,自己辛辛苦苦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幾個月才賣出了這么多錢,可那些人,幾句話就差點騙走了她幾個月的努力。
“同志,我為我們隊伍里有這樣一些蛀蟲而感到羞愧,可也不是所有的人民警察都是那樣的。”肖波一臉正義的道。
他的話也讓鐘飛紅意識到她的話不妥:“對不起,同志,是我太激動了,我不能因為某些人而把你們全部否認,至少你是一個好警察,如果不是你,我們還被蒙在鼓里,還以為今天我們自己犯了什么忌諱,以為城里賣草莓是真的要辦理一些手續。可現在怎么辦?你把我們這么放出來沒有問題嗎?”鐘飛紅也不是笨蛋,從肖波話里她也聽出來那個叫夏明海的壞警察和肖波是同個級別,肖波沒有權利放走她們的,否則也不會等到半夜請她們出來了解情況了。
“原本我是沒有權利放走你們的,不過聽了你們的案情,知道夏明海那隊人在亂來,我就不能不管。明天就大年三十,總不能讓劉書記的閨女在我們拘留所過年吧?”可惜他的冷笑話沒有人笑的出來。
“同志,您是一個好警察,我鐘飛紅一家都向你致敬。”鐘飛紅深深向肖波鞠了一躬。這個社會最終還是好人多,像夏明海這樣的垃圾警察只是占很少一部分,而就是這么少部分,卻讓無辜百姓走投無門,若不是遇上肖波,他們肯定要在這個拘留所里過年了。
“不,肖叔叔,我們不能走。”這時我發表了不同意見。如果就這樣走了,那她們的委屈才沒有辦法申述,就算家里人知道我曾出了件這檔子事也會因為我安然無恙,最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最后說不定連個道歉也得不到,華夏的文化就是如此,什么事都講究妥協,和諧。而在我看來那就是軟弱,如果這件事我選擇了妥協,那事后那幫了解我背后勢力的人只會恥笑劉系的軟弱,以至于以后會影響到父親的執政。我做事講究有仇庇報,這和年齡無關,重生過來的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就算是面前這個口口聲聲稱看不慣夏明海做法的好警察,選擇幫助我們也是有他的目的存在,他的話騙的了單純的鐘飛紅等人,可騙不了兩世為人深諳官場之道的我。但我會買這個人情給他,要在東海市發展,我始終要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人,從現在來看,這個肖波是個不錯的人選。見過我一次,就能把我記住,或者他已經了解過我背后的勢力,這說明他很聰明,而且這個人年輕,看年紀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已經爬到支隊隊長的位置,可不容易,未來有很大發展空間。只要稍加提點,不怕他不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但我的話肖波不明白,別說肖波就是鐘飛紅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小夕,你瘋了,能出去為什么不出去現在劉書記和你媽都去了京城可沒有人來救我們。”
“不,鐘阿姨,你信不信我能把所有公道討回來?信不信我?”我無比認真的對上她的眼神,如果今天她說出“不信任”三個字,那好,從今天,我會和他們一家劃清界限,從此路歸路橋歸橋。我不需要一個不信任我的人合作,我在他們眼里或許只是個孩子,可我認為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鐘飛紅不會看不到我和普通的小孩的區別。這是自信,對自己無比的自信。
鐘飛紅心中,卻為劉夕的話天人交戰起來,該信任她嗎?該信嗎?她不斷想著認識劉夕以來的所有過程,甚至想到認識之初,這個小女孩找上陌生的他們,尋求幫助的事情,后來居然把幼兒園園長整下臺,那時面前的小女孩才六歲。不管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每件劉夕所做的事都讓她動容,這會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嗎?有些事,就是大人也沒有這種智慧。
“我信。”鐘飛紅不自覺的開口。說出這兩個字的瞬間,鐘飛紅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她甚至有一種預感,她如果沒有說這兩個字,她以后的人生會完全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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