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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5月,最高元首在一次重要談話中公開肯定了小崗村“大包干”的做法。.這使得紛紛擾擾幾個月的這場大辯駁天平傾斜。同時,人民日報,光明日報等重要報紙上都是一片對小崗村的贊揚之聲,前段日子還批評不斷說是資本主義尾巴的叫囂聲完全的銷聲匿跡,國務院主管農業的副總理和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向外界強勢的傳達了一個明確的信息:農村改革勢在必行,華夏改革勢在必行。
在最高元首肯定了小崗村的做法之后,海東農場也緊跟著開始搞家庭聯產試承包制度,為后續的家庭聯產承包制試水。如果相關政策出臺,就馬上要進行聯產承包。
而對于老百姓家里恐怕對于這場改革的辯駁才剛剛開始。我和胡珊珊原本約定今天來采摘草莓的,剛到門口剛就聽到里面激動的辯駁聲音。
“可以包為什么不包?你算一算給集體做的這些產量,一年可以換多少錢?我們現在辛辛苦苦的做每個月才多少?”激動的女聲聽得出來是鐘飛紅女士。
“那你算過天氣的因素嗎?這幾年是氣候好,才會大豐收,我們農村人出來的,只相信一句話,農民永遠是靠天吃飯的。大饑荒才過去多少年,你就難道全部忘記了?”男聲是胡珊珊的爸爸胡奇助,對于這個土地承包制他是完全的反對。不是說他種不出東西,而是怕天氣,收成好一回事,可收成不好呢?來一場水災或者旱災,那對農民來說都是災難性的,那時一年的辛苦誰來賠償?而現在大集體制度,雖說每個月拿到手的錢不多,可是好在穩定,對他來說有口飯吃就可以了,而且磁鋼廠的招工也開始了,他已經決定去試一試。
“大饑荒又不能完全怪天氣,和蘇聯交惡才是主因,你不能一概而論。你沒有看人家小崗村的實例?一季的收成就抵了好幾年的總和,有這么一季,就算后面大災的天氣也可以熬過去,難道一輩子就這樣過吃不飽餓不死的日子?你甘心過這樣的日子,我還不甘心,你想想女兒才這么小,我們總要為她的將來打算打算。”邊說鐘飛紅邊激動的哭了起來。
我和胡珊珊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鐘飛紅哭的正厲害。
“我走了。”看到女兒帶著小朋友上門,胡奇助飛快的跑出門去,對于農村人的思想來說,家丑是不可外揚的,即使聽到他們家丑的是一個小孩也是一樣的尷尬。
“媽媽,別哭了,小夕來了。”胡珊珊走到母親面前提醒。
“小夕來了呀。”隨便抹了一把眼淚,鐘飛紅這時也收起了情緒。
“鐘阿姨好!”我禮貌的打招呼。看到這樣的場面,其實我也異常的尷尬,原本想走,可胡珊珊說草莓很熟了,再不吃掉就要熟過頭了。
“小夕來吃草莓的吧?珊珊,你帶小夕先去看草莓,媽媽一會兒來。”
我知道她這是要去洗臉。于是,和胡珊珊就去院子看草莓去了。看到院子里那兩株綠色的植物,看得出來這兩株綠色是被主人精心呵護著的,上面掛著沉甸甸的紅色果實,每株綠色上面掛著三四個草莓果實。看上去非常誘人。一旁的胡珊珊已經忍不住伸出手采摘了起來。
“珊珊,這個草莓不是很熟了?你怎么到現在才摘?”我問。
“媽媽說要我和你一起摘。不過我已經偷偷吃過一個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說道吃,胡珊珊的眼睛頓時笑得彎彎的。
聽她這么一說,我不好意思起來,她明明可以早吃的,卻還要等我一起。看著眼前的心形紅色果實,我的心不由的激動起來,前世在我眼里很普通的水果,現在卻覺得如此的難得,珍惜,甚至感覺不舍得把眼前的誘人紅色吃掉。
“小夕,你摘來吃呀。”胡珊珊催促。
我摘下一棵,咬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口中迸發出來,還有草莓獨特的芳香。
“阿姨,如果政策下來,你可一定要包地,種草莓。”我這時已經看到鐘飛紅來到院子,她還一如既往的拿出了兩罐水果罐頭招待我。
“包地,哪有這么容易?”想到老公的態度,鐘飛紅很沮喪。“你剛剛也看到我老公的態度了,他只一心想著去磁鋼廠上班其實他也說得對,靠天吃飯,總是要冒風險的。可是不種地,我又覺得一輩子就這樣,賺不了錢。再說賺錢哪有不冒風險的。”
“阿姨,其實去磁鋼廠上班,和包地沒有矛盾呀,叔叔可以去磁鋼廠上班,你包你的地,你技術這么好,不種地可惜。”
“哪有這么容易?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如果雇小工,還要支付小工費,到時根本沒有多少賺頭。”這筆賬她早就算過,現在的小工費可是比工資還要高出不少。
“阿姨,你包地種植什么呢?”我問。
“早春當然是大麥,大麥國家會統一收購,接著西瓜,這基本是東海市夏天最普遍的水果,海定縣的很多企業都是到海東農場定點收購的,發職工夏季福利。西瓜賣好就開始種植棉花黃豆,這些也是國家收購的。”鐘飛紅用手指掰著計算。
“阿姨,那這些一年可以收入多少呢?”我問。其實不用問我也猜測到一些,我笑著又道:“國家統一收購的大麥棉花黃豆等物是比市場價格偏低,還要看當年的收成,如果是大豐收,可能還要底一點,刨去成本,以十畝地為單位,大概能賺個兩三百頂天了,而賺頭最大的是西瓜,賣的早的早春,最貴的時候5分一斤,到后期瓜全部成熟上市大概只能賣1分到1分半一斤。我沒有說錯吧。”
頂著鐘飛紅驚訝的目光我繼續:“阿姨,頂著臺風肆虐的七月份上市西瓜,為什么你不選擇相對氣候平和的春季收成草莓呢?草莓的營養價值不說,這完全是沒有被開發的第一桶金,而且相對于別人沒有的技術,你的種植技術比把草莓帶來的美國博士還牛。如果用上大棚技術,相信在過年上下上市完全沒有問題,如果在過年季節吃上這么新鮮的草莓,不管是宴請還是送禮對城里人而言,都會是一件相當體面的事情,那時,價格完全不在考慮當中,就是貴一點,對別人來說也是值得的。畢竟物以稀為貴。我保守估計,一季的草莓頂你一年的收入總和還有的多。”
“小夕,這些是誰和你說的?”鐘飛紅不相信這些都是出自一個七歲小女孩的想法,否則這個小女孩豈不是逆天?
“我爺爺說的呀!”我笑,誰讓我的年紀無法說服人,我只能扯起虎皮當大旗了。
“你爺爺怎么會算這本賬?”鐘飛紅奇怪的問。
“我和爺爺說你種植出草莓,在京城爺爺吃過這種水果,他很感興趣,還說種草莓一定會大賣,我不相信,他就給我算了這筆賬,我不過是現學現賣。”
聽了我的話,鐘飛紅連連點頭。“你爺爺不愧是京城來的,見識真廣,不過我就擔心我家那口子。”
繞了半天話又回到了原點,丈夫不同意是鐘飛紅最大的心結。我又丟了顆草莓到嘴巴,香甜肆意的奶油香味,把我嘴巴里的饞蟲都勾了出來,這么幾顆怎么夠吃呀?我不由的遺憾。“鐘阿姨,其實叔叔不同意,我有兩個方案供你選擇。”我道。
“什么方案?”
由于我前面的那段話,已經讓她把我提到和她同一高度講話。對她來說,我口中的方案可能就是家里老爺子謀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