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淡淡道:“在門外十步,有人拿著攝像機,還有兩個人伺機而動。”
“他們干什么?”梅姐愕然問出聲。
劉羽抬眼看她一下:“當然是為了發生沖突,就像你拿東西砸他們一樣。”
梅姐鼻孔哼一聲,拉開門,探出腦袋看去,走廊空無一人,哪來的三個人?忍不住回頭譏笑:“我看你有病!裝神弄鬼!蔡姐,我走了!”他最后斜睨了劉羽一眼,憤憤然離去,然而,果真如劉羽所說,走了十步左右,一側的門忽然打開,從里鬼頭鬼腦探出那個小黃毛,他探視的方向赫然是劉羽所在的房間。
透過打開的房門,里面隱約還有兩個人影。
梅姐吃了一驚,真有三個人!且就在十步左右!
小黃毛和梅姐目光撞了個正著,小黃毛明顯一僵,有被識破的驚慌,但飛快的反應過來,齜牙咧嘴走過來,邊走邊罵:“艸你個臭幾把,狗眼看什么看?”
如此的辱罵,讓梅姐眼睛一瞇,拎起包包含怒抽他,忽地想起劉羽的話來,余光向門那邊一掃而過,果然有個人從門里對外偷拍!她這打人的姿勢,十有是要給偷拍下來。能跟蔡姐平起平坐,梅姐身份自然也不差,人打了就打了,事后沒多大事兒,可能少一麻煩,何必自尋煩惱?
梅姐收起包包,齙牙齜了一下:“打你臟了老娘手!”小腳打個轉,回去了……
進門時,梅姐沒有怎么尷尬。理直氣壯:“我回來啦!”
不過。不時瞟向劉羽的眼神。多多少少都起了變化,他坐在屋子里沒出去,怎么就知道十步外的房里有三人?
蔡姐愕然的望望劉羽:“弟,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們干什么的?”
劉羽面無異色道:“他們一直張嘴罵,卻沒動手,且一直站在門邊,當然是激怒我們沖過去毆他,然后。那邊的攝像頭清晰捕捉到我們打人的證據,再然后警察沖上來,把我們帶走……沒準,我們抽那人一耳光,他都鑒定出個腦震蕩什么的,最后警方給我們定性個輕微傷害之類的。”
梅姐眨巴眨巴眼,這一招不怎么高明,甚至低劣得很,可也挺有效的,雖說他她和蔡姐未必怕。可她倆這大年紀了,還讓家里把她們人領回去。真嫌不夠丟人的。但梅姐不忿:“那也用不著給錢啊,多窩囊!他不敢進來,咱喝咱的,氣也氣死他!”
劉羽笑問:“梅姐就這么忍氣吞聲,自個兒喝自個兒的,讓他們罵?”
“那也比送錢的好!”梅姐瞪他一眼,語氣則弱了許多。
劉羽笑呵呵道:“放心,他們拿了我多少錢,他們得十倍吐回來!事不過三,人的耐心也是如此,兩次辱罵沒能激怒我們,下一次就該是動手了,我猜他們會沖進房里,進一步激怒,引我們追打,在走廊里拍攝到我們打人的動作。”
蔡姐眸子一亮,沒好氣捶劉羽一下:“你作死啊!知道也不早點說!害姐姐坐著受氣!”
“呵呵,我來得及么……”劉羽話音落下,門便被一腳踹開了,一大一小兩黃毛斜著眼睛罵咧的跨進來:“媽了個巴子,讓你們逼叫!走,那倆女的,去老子房里逼叫!”
蔡姐梅姐對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劉羽身上,意思是,看你的了。
劉羽如沐春風的走過去,一手帶上了門。
“艸!誰讓你關門?給老子開著!”小黃毛歪著脖子,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劉羽鼻子。
劉羽燦爛的笑了,一把捏住他那根手指,不費力氣的一撮,便聽得骨頭炸裂的聲音,然后是小黃毛撕心裂肺的凄厲慘叫。
“讓你逼叫!”劉羽眉毛一掀,伸手一耳光抽爛他嘴巴,打碎他滿嘴的牙。小黃毛滿嘴是血的含糊兩聲,強壓著劇痛,只有鼻孔里急急喘著粗氣,驚恐的望著被掰彎的食指。
大黃毛怒罵一聲,砂鍋大的拳頭用力砸過來,被劉羽輕而易舉握住,反手一擰,巨大的拳頭被扭得偏了個頭,劇烈的卡擦聲,隔了老遠梅姐和蔡姐也聽到了。蔡姐是知道劉羽武力值的,不算驚奇,梅姐卻是頭一次見,滿眼驚奇。真看不出來,這瘦瘦弱弱的身子骨,打起架來,這般好使!
大黃毛也在叫,被劉羽膝蓋捅了下肚子,登時干嘔起來。
“閉上狗嘴!再敢出聲一句,打爛你們嘴巴!”劉羽兇光閃了閃,將兩人扔在地上,好整以暇的蹲下來,摸出兩人錢包,找回自己那五千塊。摸了摸干癟的錢包,劉羽拍拍兩人的臉:“倆兄弟,你們唱歌聲音太大,吵著老子了,說吧,怎么私了?”
這回換他們被訛詐了,倆黃毛忍著劇痛,心知自己遇上硬茬子了,哭喪著臉:“大……大哥,我們沒錢?”
回答他的是劉羽兩個耳光,笑瞇瞇的道:“你們有沒有錢不知道,不過,指使你們的人,肯定有錢,是誰,他在哪?”幾個錢劉羽不稀罕,稀罕的是,誰在背后使陰招,其實那個姓冷的很可疑,不過凡事確認一下好。
倆黃毛對視一眼,閉口不說。
劉羽捏起了拳頭,在兩人眼珠子前晃了晃,笑呵呵道:“這一拳打說得慢的……”
深深感受過劉羽武力值的兩人崩潰了,搶著回答:“在三樓302包廂,是海老大幫一個姓冷的客人!”
嘿!還真是姓冷的!
梅姐眉尖一挑:“哪個海老大?哪個盤子的?吃哪盤菜?”
倆黃毛哪有隱瞞的:“是福海的……玩蛇票子。”
玩蛇票子,也就是當蛇頭,搞偷渡一類的了。而福海省。的確是中國偷渡業比較發達的一塊。說它是行業并不算差。因為那里盤踞著大大小小的舌蛇頭,尤其在九十年代初,國內打工潮過后,興起了外國打工潮,人家工錢高嘛,一直流轉著在外國洗個盤子的,洗了兩年就是百萬富翁,很是吸引了一批偷渡客。夢想著去國外發大財。
即便現在,偷渡的人依舊不少,外國的月亮圓嘛。
“切!是他!”梅姐登時鄙夷的坐起來:“走!帶路,敢惹到老娘頭上,他是活膩了!”
劉羽懵了下,這梅姐到底哪號人物?副省的蛇頭,你能壓一壓?
蔡姐笑著用唇語做了幾個手勢,劉羽卻認出來了,海關總署!
海關總署并非部委,跟公安部一樣。屬于國務院下屬部門,梅姐的老子如果是署長的話。應該是部長級。
梅姐能不能壓住副省的蛇頭,這個真心沒法說,誰能知道,這些蛇頭里,是不是有人領了海關的“特別通行證”,能暢通無阻搞偷渡?在公安里,尚且有人為黑勢力打傘,海關有這個,未必就真稀奇。
唐晨能跟地方的黑勢力打成一片,梅姐為什么不能跟對口的蛇頭攪在一起?
“你去什么?姓冷的那位,是沖我來的,你們呆著,我去去就回。”劉羽也不隱瞞,雙眸泛著冷色。
梅姐欣賞的瞟瞟劉羽,這讓像男人嘛!
“我還是去下,那姓海的惹到老娘頭上,老娘不吭不哈,沒準他以為老娘鎮不住他了!”梅姐臭粑粑的臉皺成一團,格外的可怖:“玩票子的人就這德行,膽大包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吧,蔡姐也坐不住,跟著一起去瞧瞧,她向來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主。
302里,冷胖子陰沉的往嘴里灌著酒,一側坐了個四十的中年,氣質儒雅,文質彬彬,這便是蛇頭了,任誰也很難想象,他是位黑.道玩家。
“冷少歇口氣,酒慢慢喝,仇慢慢報。”海老大連說話都是溫聲溫氣,若是仔細觀察才會發現,他眼中那抹異于常人的深邃。在黑.道混,四肢發達的人,能打能殺,固然能震懾旁人,引人尊敬,可往往一幫的老大,未必見得如何彪悍,卻一定是機智狡詐之輩。
還有幾號不明身份的人紛紛附和,看座次,唯獨海老大能與冷胖子平起平坐,其余的人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來當風景的。
冷少悶哼一聲:“不出一口惡氣,難消我心頭之恨!”他對海老大的“慢慢來”嗤之以鼻,卻沒發作,對于一省的黑.老大,多少還是要有點敬畏之心。
一屋子人談天說地閑聊著呢,門被踹開了,劉羽笑瞇瞇的邁步進來:“冷大少,我看,這口惡氣,你還是吞在肚子里別出來的好,省得熏著人!”
海老大平靜的望著劉羽,不動聲色的發話:“綁了!”他有點意外,上面去的三人,被解決掉了?
海老大身后的三保鏢便黑壓壓的撲上來。
“海平威,半年不見,你長威風了?欺負到老娘頭上?”梅姐丑得嚇人的臉盤子,冷笑森森。
海老大豁然色變,平靜的眸子被驚色取代,猛地坐起來,堆起笑容,快步走過來,將三小弟推到一邊:“哎呀,在這里遇上梅姐,巧,太巧了!”
他仿佛此時才發現劉羽跟梅姐一起似的,含著笑瞧瞧劉羽,目光再轉回到梅姐身上,哭笑不得:“你瞧這事鬧的?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早知道是梅姐朋友,我就請他喝一杯了。”
海平威也是個會說話的主,連消帶打,把自己撇清,我不是針對姑奶奶你的,是針對劉羽的,你屬誤傷!而后一句,請劉羽喝一杯,體現出他對梅姐的尊敬。一句話,卻包含了兩個意思,此人急智可見一斑。
果然,他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真叫梅姐生不出氣,沉著臉蛋哼道:“下次放亮你的狗眼,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朋友!”
海平威松口氣之余,卻是暗道一聲苦,早知道冷胖子得罪的是梅姐,怎么著也不會伸這個手哇!現在好了,梅姐和冷少之間要挑一個!
他是干大事的人,如何取舍,相當果斷,給一側的三小弟使個眼色,那三小弟便對視一眼,氣勢洶洶的沖上去,將冷胖子一陣拳打腳踢,隨著慘嚎,冷胖子被毆得頭破血流,接著被三人抬著往外扔。
“慢著!”劉羽攔住三人,似笑非笑的瞅海平威一眼,姓海的當真不是一般人,手下三個小弟也各個是眉眼挑通的主,冷胖子看起來挺狼狽,實際上也沒挨什么傷,這幾人打的時候,撿輕便地方打。這看似是揍了冷胖子,實際是救他,這一點,冷胖子也知道,所以極力配合著嚎叫。
錯非劉羽眼力過人,真被他們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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