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風山記者吧?巧了,我們是同行,呵呵。”童年的眼光自然不會差,初看到慶漁歌時,就能從言行舉止看到一絲痕跡,而這個叫劉羽的所長帶著此女,多半也是介紹朱莉莎,其記者身份呼之欲出。童年見過的女記者不少,可如慶漁歌這般漂亮的卻著實不多見,尤其是不施妝的臉皮膚好得異常,像剝了殼的雞蛋,不帶一絲瑕疵!女記者,尤其做新聞工作的,長期在外,風吹曰曬,再高檔的化妝品也養不住皮膚,如慶漁歌這樣好皮膚的女記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慶漁歌厭惡的皺了皺秀眉,童年異樣的目光她感受到了。在沒遇上劉羽前,她多半要考慮一下,能否從對方身上得到一些利益,哪怕是虛與委蛇,或者犧牲一兩次也無所謂。可現在,一個央視記者的份量真不夠看的!不提劉羽在風山的影響,足夠她如魚得水,事業一躍千里,單單從與劉羽的中得到的好處就無法估量,身體狀況好得出奇,每根汗毛里都透著健康,以至于皮膚都不需保養,哪怕當天曬得再黑,休息一晚就恢復如初。有了這些,慶漁歌是死心塌地跟著劉羽了,旁的人再也引不起她興趣。
何況,眼前的央視記者,骨子里的傲慢,猥瑣的面孔,真心讓她找不到放棄劉羽,投入他懷抱的理由。
“嗯。”目不斜視的走著路,鼻孔輕輕嗯一聲,伸手挽住了劉羽的胳膊,親昵沖劉羽展顏而笑,寓意不言而喻,我是劉羽的人,你省省吧,別多想。
童年笑著點頭,尷尬之色一閃而逝,三角眼轉了轉:“我準備在風山呆幾天,有時間想組織一個記者交流會,圈子里的朋友一起熱鬧熱鬧,你在哪個報社?到時候一起來吧。”在他想來,他組織的記者交流會,含金量不低,邀請風山一些知名記者不是問題,這個女人年齡來看是個新記者,應該抵抗不住這種。
可慶漁歌的表情跌碎他眼睛,依舊目不斜視,冷峻道:“我那天有事,抱歉。”笑話,麻煩你勾搭人之前打聽打聽對方行不行?我稀罕你的記者交流會?劉羽一個電話就能舉辦報社社長、總編交流會,什么年代了,還記者交流會。
童年再三被刷面子,是泥人也有火,當然他的火是沖著劉羽而發,一個干臟活兒的有什么了不起?他能幫你拓展人脈,能幫你介紹宣傳部的官員?
面色平靜的走著,在進電梯時,童年步伐落后半個節奏,等劉羽進去他再不緊不慢的邁步進去,倒背著雙手站在電梯后也不按電梯,看上去似乎是劉羽兩人為他服務。
劉羽面無表情的按了五樓,對這個所謂的央視記者半分好感都無,就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你還是一個記者,等你當了電視臺長,豈不是連國一號都不放眼里?
“親愛的劉,你終于肯來見我。”朱莉莎一開門,便滿嘴幽怨,怪聲怪調。
劉羽嘴角一個抽搐,因為他感受到來自慶漁歌的似笑非笑的目光。
“噢!”朱莉莎這才察覺到門外不止劉羽一人,驚呼了一聲,旋即大方自然的拉開門:“是劉羽朋友吧,都請進。”
驀地,朱莉莎眉尖挑了挑,她發現一個女人的手臂挽在了壞脾氣警察的胳膊上!這一發現,她異常感興趣!抬眼仔細打量手臂的女人,以東方人的審美,是個漂亮女人,但最讓她驚疑的是她的皮膚,不經化妝也能這般光滑?這個女人的皮膚,好得非常詭異。
劉羽這才介紹:“她是慶漁歌,我好朋友,這位是中國記者童年。”
朱莉莎精明,從話語中聽出劉羽的區別對待,似乎主要是介紹這個好皮膚女人,這個不好看的男記者是順帶介紹。
朱莉莎輕笑著與兩人握個手,她敏銳的觀察到,這個男記者看她的目光閃爍著一絲異樣,那是對她有獸欲幻想的目光,但與朱莉莎接觸過的富商、政界人士不同,這個男記者的被壓制得很卑微,或者面對她朱莉莎時,對方底氣不足。朱莉莎對他第一印象不好——一個猥瑣而卑微的男人。
坐下聊了幾句,童年急不可耐,放下酒杯,噙著熱情開朗的微笑:“尊敬的朱莉莎小姐,我能有幸為你做采訪嗎?”
朱莉莎吃不準他與劉羽關系,不便得罪太深,皺皺眉,壓住姓子:“可以,但是我很忙,只有十分鐘時間。”
“行行行!”童年忙不迭點頭,十分鐘就足夠,這種國際巨星向來大牌,能給你兩分鐘就算好脾氣,朱莉莎能給十分鐘,果然還是我中國央視記者的身份有用。
“劉羽,我要采訪,你們去外面。”童年回過頭,對朱莉莎的熱情微笑收斂得一絲不剩,面無表情,頓了頓,淡淡道:“哦,謝謝你帶路。”
慶漁歌氣笑了,不是劉羽介紹,你有資格見到朱莉莎?現在居然讓我們去外面等著,你一個人先采訪?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正欲嗤笑幾句,卻別劉羽拉住了。
“算了,我們等會再采訪。”劉羽平靜拉著她到了外間等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記者,讓他得瑟吧,采訪完早點滾,眼不見心不煩,也算是還了江劍屏人情。
慶漁歌壓下不甘心,順從的挽著劉羽,安靜的到外間等候。
朱莉莎莞爾,難得看到劉羽妥協,她覺得分外有趣,鑒于對童年的不喜,她并未給童年實質姓的采訪材料,總在關鍵問題上含糊不清,比如為什么要在中國復出音樂界,曾經為什么退出,有什么原因,都被朱莉莎連消帶打掩蓋過。結果,童年郁悶的望著斷斷續續的文字本,這看似漫長的十分鐘采訪,還不如簡短的一兩分鐘!十分鐘里,朱莉莎有三分鐘是在品酒,三分鐘是在談人生,三分鐘在說理想,最后一分鐘,還有半分鐘在笑得花枝招展。
童年索要聯系方式,也被朱莉莎拒絕,這讓童年大受刺激,連一個干臟活兒的小角色你都給,我是央視記者誒,對你在中國發展有好處,你看不出來?
見童年陰沉著臉出來,慶漁歌放下茶杯,躍躍欲試的準備進去采訪。
“喂,你等等!”童年朝下方向壓壓手,有點命令意味的示意慶漁歌坐下來等等,目光投向劉羽,招招手:“你把朱莉莎電話發來,我有用。”
劉羽自顧自的喝著茶,眼皮都不抬,不咸不淡道:“自己跟她要,我沒有泄露她人聯系方式的習慣。”
“你什么態度啊你?”童年早看劉羽不爽,此刻找到把柄,登時便沉著臉低喝一句:“宣傳部的人就是叫你這么辦事的?”
“宣傳部……呵呵。”劉羽嘴角彎起一個譏諷的弧度,輕飄飄望著他:“宣傳部的人沒告訴過你,你自己該有什么態度?”
宣傳部的人當然知會過童年,對劉羽友好點,可童年先入為主,犯了經驗式錯誤,只當劉羽是干臟活兒的,打心底瞧不起他。
“問你一句,給不給!”童年聲色俱厲,尤其慶漁歌那同仇敵愾的目光讓他生出不忿之情。
劉羽懶得理會他,拉起慶漁歌:“走吧,去采訪朱莉莎。”
童年心底那股怒氣無法壓抑,冷笑著攔住他兩人,目光則盯著慶漁歌:“你不許采訪朱莉莎,這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們風山宣傳部的意思!”
劉羽笑了笑,目光瞇起來:“宣傳部的意思?呵呵……那你說說,怎么樣我們才能采訪朱莉莎?”
童年心說,怕了吧?既然在新聞圈混,就得受宣傳部管教!
眼珠轉了轉,目中倒映著慶漁歌傲然的身材,嘴角往上勾了勾:“朱莉莎聯系方式給我,采訪內容,我不介意與你分享,我在風山賓館203,今晚九點前有空,過時不候,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
呵呵,想潛規則慶漁歌?
“我當然知道該怎么做?”慶漁歌笑吟吟的走過來,笑靨如花猛然一腳由下往上踹過去,童年沒提防,褲襠被踹得正著,登時一張臉冷汗如玻璃珠子嘩啦啦往下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后變成黑紫色,雙手捂著褲襠,喉嚨里發出咕嚕的低吼聲。
劉羽下意識摸了摸褲襠,他正準備動手,狠狠給此人幾個耳光,媽的,惦記我的女人?不成想,卻被慶漁歌搶先一手,噢,是搶先一腳!
“我們走!什么玩意,照照鏡子行不行?”慶漁歌長長吐一口悶氣,解氣道。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童年雙目盡是怨毒。
“親愛的劉,你帶來的那個記者非常討厭,眼睛一會看我這,一會又看我這。”朱莉莎扁著嘴,形象的指了指自己臉,又指了指自己的,余光卻在注視慶漁歌的反應。
“我們不熟,這是我好朋友,你們好好聊聊,聊好了我再給你看看手指。”劉羽把慶漁歌拉過來,隆重的介紹:“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希望你好好配合她。”說完,劉羽自顧自的坐一邊看電視,任由她倆交流。
半個小時后,慶漁歌哭笑不得:“這哪是我采訪她啊,簡直是她采訪我!”不怪慶漁歌郁悶,她問一個問題,這個外國女人就問十個問題,而且問的不是別的,正是她跟劉羽的關系!起初慶漁歌還打打馬虎眼,可這個女人很狡猾,旁敲側擊,她不經意泄了幾次口風,最后不得不承認她跟劉羽的真實關系,左右她也沒想瞞,反正知道的人一大批。但讓慶漁歌無語的是,這個女人興趣越來越大,或者越來越怪異,問的問題很赤.裸,最后都問起劉羽在的能力!
但是,慶漁歌有一點始終沒露口風,朱莉莎一直在追問她的皮膚是不是劉羽的原因,慶漁歌死守不放,含糊其辭,總算沒讓朱莉莎摸透。一場采訪下來,心驚膽戰的是她,這讓她一陣無語,不過采訪材料卻足夠充實,都能寫一篇文章出來了。
“親愛的劉,我滿足了你的愛人,你是不是也該滿足我?”朱莉莎香風襲人的坐過來,語帶雙管,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