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明臉色難看的呵斥,劉羽卻自己干自己的,扔下了二樓,結果摔成了三瓣,除開機殼子,內里的整體部件也被摔成兩半,比飛鹿還差。
“呀!韓部長,你是省領導誒,怎么能使用嚴重不合格的產品?這點不好,很不好,我建議你買摔不破的空調!”
韓家明勃然大怒:“給我住手,誰叫你來鬧事?”
劉羽茫然道:“哦,韓部長摔空調是檢測質量,別人摔就是鬧事?那我不摔空調,我摔別的!”劉羽瞥見他桌上的電腦,順手一腳踢了過去,嘴中道:“韓部長的電腦一定特別堅固。”
啪的一聲后,劉羽無辜道:“韓部長,你的電腦也不合格啊。”
“你!你!瘋子!”韓家明氣得說不出話,索性懶得跟這種莫名其妙的人見識,讓警衛收拾吧!臉色陰沉的舉步離去。
只是才走一步就被劉羽攔了下來,毛骨悚然的話落進其耳中:“韓部長,其實我最想學習的是韓部長自我檢驗的方法,按照韓部長的苛刻要求,自身檢查肯定極為嚴格,我來試試看,你一定很過硬!”
韓家明臉都綠了,狼狽的彎腰躲閃,怒呼道:“你想干什么?快來人!把這個瘋子帶走!”
其話音才落下,就被劉羽一把拎住了后領,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其臉上,第一巴掌,韓家明右臉頰就有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劉羽看得微微搖頭:“似乎韓部長對自身要求不嚴格,嗯,我認真看看。到底你自身有多硬!”
在柳宗權。在門外看熱鬧的宣傳部人傻眼的目光下。韓家明被拎著脖子,臉像一顆風中搖擺的菊花,被抽得連連打轉,嘴里呼嚕不清的蹦著音節。
等武警們沖上來,韓家明已然被抽成了豬頭,鼻子嘴巴到處是血,臉頰如染了血的大饅頭,疏得順溜的長發凌亂不堪。甭提多狼狽。
“抓住他!”武警班長震撼之余,大吼一聲率先撲上去。
劉羽丟下韓家明,推開撲上來的武警,輕松下樓,順手還搶過武警崗處的喇叭,沖宣傳部大院喊了一嗓子:“韓部長,飛鹿的廣告你繼續卡著,我一天來一次,直到我們飛鹿生產出二樓摔一樓也摔不破的合格空調為止!”
宣傳部尚不知此事的人,被劉羽這一嗓子喊全知道了。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事情原委,合著韓家明卡著人家廣告不放。說空調從二樓摔倒一樓破了,所以不合格。聞言,均是暗地里偷笑,想吃拿卡要,遇上個胡攪蠻纏的主了吧?丟人了吧?
這事連省宣傳部長陳翔都知道,韓家明丟的是省宣傳部的臉!你老糊涂了!吃拿卡要也看人行不行,這種敢找上門抽臉的地痞無賴你也去卡人家,現在好了,全省都知道我們宣傳部的齷齪!
當然,出了事陳翔必須護著自家人,敢在宣傳部鬧事,不治你天理難容!但打聽到鬧事的貨的名字,登時驚愕:“風山劉羽?”這人陳翔知道,挺能折騰的一廝,出了名的不好惹,教育廳副廳長湯冒,推了人家妹妹一把,結果呢,又是被抽臉又是下跪才能離開風山,省糧食局郭廳長,寶貝兒子囂張跋扈撞槍口,連帶老母滾下臺,目前正在牢里悔過。
陳翔那個膩歪,韓家明啊韓家明,你怎么就敢卡著他?我放他黑槍都得琢磨一下藏沒藏好,你可好了,光著膀子吃他,你真老了!
盛怒的韓家明得知自己吃拿卡要的是劉羽,很有點傻眼,等等,我卡的是飛鹿,風山劉羽蹦出來干什么?
于是,劉羽投資飛鹿的事浮出水面,飛鹿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劉羽的,這讓韓家明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早說你這個禍害在飛鹿,我怎么著也不會自找麻煩不是?你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陳翔自然是不會找劉羽晦氣,轉個頭這廝不抽韓家明,回來抽我怎么辦?但該展示的還是要展示,不能給人宣傳部忍氣吞聲的錯覺。
風山市公安局接到了省宣傳部的投訴,還是傳真形式,貴公安局警員劉羽,涉嫌于我辦公地點打砸公共物品,打傷辦公人員一人,望嚴肅處理。
處理這事的負責民警肌肉抽動,撇撇嘴:“劉羽打人很奇怪?不是很正常么?等他不打人你們再來投訴,我們一定嚴肅處理!”
范東亮耳目廣得很,宣傳部的事一早就知道,看到這張傳真,嘴皮子掀了掀:“自作自受,怪得了誰……嗯,立案吧,低調處理,劉羽剛剛被授予全國特級優秀人民警察,要重大局。”
莫言青得知此事,盯著桌上的茶杯,半晌才嘆口氣:“哎,又打人了,還是省里的……不過,飛鹿的事他怎么沒向我匯報呢?”
周武德忍俊不禁,笑了笑:“興許小劉覺得辦出成績才有匯報的必要,現在給你匯報,會給你添麻煩。”可不是么,現在的飛鹿看起來依舊是一個無底洞,萬一劉羽匯報給莫言青反而讓他為難。賣劉羽面子撒點錢吧,他肉疼,不賣吧又過意不去,畢竟最開始他可是單獨匯報過飛鹿情況,要了政策。
現在飛鹿不聲不響的在省里打廣告,聽說請的還是大牌明星,莫言青感覺飛鹿可能有點變化,心里頭癢癢的,很好奇。
“頭陣子呂清申請改制,是想分小劉好處吧。”莫言青看著桌上一份被壓住的申請文件,臉龐微現喜色:“看來,小劉和呂清還真搞出一些名堂來了,都開始偷偷分好處了。”
周武德不太敢接話,分國有資產的好處,這事在各方態度沒明朗之前,有點犯忌諱。
莫言青沉默著喝了好幾口茶,在周武德以為莫言青在休息時。才不緊不慢的抽出這份被壓住的申請。斟字酌句的看完。最后簽了“同意”兩字,等于是按照申請中,出讓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小劉為風山做了不少事,這算是對他的補償吧。”莫言青喃喃自語道。
周武德如沐春風的含著笑,肚子里卻有別的想法,你這補償委實少了點,飛鹿是在劉羽手里搞起來,這補償只夠這一次的。
第二天。呂清就興奮的傳來消息,廣告審核通過了,接下來就是與省電視臺溝通,商量廣告事宜,七八百萬,對現在的飛鹿來說也是一筆巨款,雖說柳宗權后來看在劉羽面子上,允許可以先支付兩百萬,但兩百萬也是不小的支出啊!飛鹿要用錢的地方極多,兩百萬負擔很大。
劉羽琢磨著。是不是該幫飛鹿找銀行借借款子,現在的飛鹿真的缺錢啊。
正自此時。司少燕一反常態來電話了。他跟司少燕幾乎沒有私底下聯系過,那次在伯爵包廂里,趁著停電,兩人之間的曖昧劉羽記憶猶新,只是他不太明白司少燕當時的想法,畢竟事后她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所以他不好點破。
“司少燕,有事嗎?”劉羽問道。
“劉羽,你有時間嗎……”司少燕話里帶著噥噥的鼻音,不是感冒就是哭過。
“哦,有時間,怎么了?”劉羽有點不知所措,你哭了不該找我吧?
司少燕噥噥道:“你來金凱門吧,看看唐晨,她......哎,你快來吧,只有你能勸她。”
唐晨?劉羽事后跟唐晨通過電話,她在戒毒所好得很呢,有說有笑的,這半個月過去,戒完毒回來了?
摸不著頭腦,劉羽驅車去了金凱門,進門發現的卻是司少燕和袁辛茹被罰跪在沙發前,唐晨則黑著眼圈,手腳笨拙的稀釋紐扣大小的白色粉末,用注射器抽取其中的液體,往小手臂上扎。
“哼!”劉羽冷哼一聲,上前一巴掌將注射器抽飛,抓住唐晨的兩只手臂一看,參差不齊,新舊不一的有著二十幾個針孔,全是注射過的痕跡!憑經驗,最老的應該在一周前,有淡淡的痕跡,而一周前,他沒記錯的話,唐晨在戒毒中心給他打電話!!
“啊!”唐晨黑著眼圈,滿眼兇光的回瞪劉羽一眼,發現是劉羽,目光這才變了變,嘴唇蠕動了一番,羞愧的半低下頭,心里一片慌亂,終于還是被劉羽發現了……但是毒癮上來,她忍受不了,余光不爭氣的瞟向那枚躺在地上的注射器,咬咬牙,扭動身子伸手去抓那枚注射器。
劉羽神色平靜的可怕,反手一耳光抽在她臉上,淡淡道:“你騙我在戒毒所?偷偷在家吸.毒?”
唐晨捂著臉,咬著嘴唇一語不發,淚水在眼里打轉,可饒是心理極度愧疚和委屈,目光卻無法從注射器上離開,渾身輕微發著抖,望著注射器的目光愈發熾熱,渾身不由自主的想去抓它。
劉羽不知道內心是什么感情,也許是憤怒,也許是痛心,尤其唐晨一邊哭著一邊想要吸毒的一幕。
一把拎著她的脖子,劉羽將她按在衛生間的鏡臺前,指著里面眼圈發黑,眼珠昏黃,面黃肌瘦,病怏怏如同鬼一樣的容顏,劉羽平靜道:“看看現在的你,跟以前的鬼臉有區別嗎?以前的你,臉難看,但會笑,現在你笑給我看看!你,還是唐晨嗎!”
唐晨愈發的愧疚,鏡中難看的臉是自己么?她何曾不知道,吸.毒會毀了一生,何嘗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難看,只是她忍受不住,不吸.毒,她很難受,如同螞蟻在骨頭里啃,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苦。
“給我……我要,我很難受。”唐晨聲音沙啞之極,仿佛破了窟窿的風箱,不復從前的銀鈴之音……
她難受,劉羽望著她的樣子,心里更難受:“你讓我失望了,隨你吸吧,誰管你!”丟下他,劉羽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不知道自愛,我憑什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