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隋172 月桂仙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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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月桂仙子


更新時間:2013年11月30日  作者:鬼粒子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鬼粒子 | 艷隋 
這幾年,洛陽孫氏醫館聲名鵲起,原因是孫氏藥館的孫郎中,有兩個長得如出水芙蓉,千嬌百媚的女兒,醫術之高,連許多所謂的洛陽名醫醫治不好的奇難雜癥到了她們兩人的手里,也往往能藥到病除。

她們每天出入難民營,給一些病危的老弱病殘送去藥品和食物,雖然只是杯水車薪,經年累月下來,也救治不少瀕死的病人。

孫氏藥館最近煉制出了一種叫“抗生素丸”的內服丹藥,由孫氏藥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神仙孫郎中親自煉制,有著神奇的功效,得瘟疫的病人吃了這種藥丸,往往能起死回生。

自從孫郎中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各得他的一部分真傳之后,他就開始云游名山大川,不知所蹤,有時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會帶著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出來,成為醫治奇難雜癥的仙丹妙藥,大家都猜測這個孫郎中到底有多少歲,因為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卻又有不少六十多歲的老頭在四十年前就見過他,那時候的他跟現在這個樣子差不了多少。

他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自然成了眾多公子哥兒追求的對象。

只是,孫郎中從來不輕易將她們許配給別人,上門提親的年輕人,都要經過重重考驗,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能通過他的考驗。

紅杏別院的門口,一年一度的寒食節又到了,洛陽又迎來百花樓出游的日子。

盡管外面戰亂紛飛,可百花樓的花仙子們永遠都是洛陽百姓的一道亮麗風景。

三年間,花仙子換了不少人,要么嫁入了王侯家,要么贖出了百花樓,成了良家婦人。

她們身份尊貴,不比其他青樓的女子,有朝廷的俸祿,不需要像別的青樓女子一樣,靠討好男人過活,相反的是,都是男人花錢來討好她們,為的只是能聽她們彈奏一曲,跳上一支妙舞,聽她們開嗓歌唱。

若說這洛陽城最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非這百花樓的十名花仙子莫屬。

此時的洛陽大街上,過往的路人,特地從洛陽城附近的州郡趕來的富家公子哥兒,趕集的商販,男女老幼,都停下腳步,駐足路旁,翹首踮足企望……

路邊的大樹上也爬滿了小孩,兩旁酒樓的樓臺上都已經客滿,坐在窗臺前向街道張望。

百花樓十個花仙子在十幾個俏丫鬟的引領下,蒙著若隱若現的面上,手里各自懷抱著心愛的樂器,緩緩從紅杏別院的大門走了出來。

“哪個是月桂仙子?哪個是月桂仙子?”

“還沒出來,剛剛出來的是海棠仙子鞠紫薇,聽說是西秦太子的相好,在百花樓里一向呼風喚雨,姿色倒不是上乘,不過背靠大樹,至今地位穩固。”

“再穩固也不過是排名第六,哪比得上新晉的月桂仙子,從一個小小的戴罪婢女,短短三年就嶄露頭角,一路過關斬將升上了排名第二的月桂仙子之位,風頭之勁,百花樓還從來有過一位花仙子能有這樣的實力。”

“聽說這月桂仙子背后的靠山可是最近有傳言說要成為儲君的越王爺,依我看,今年的花仙子選拔,牡丹仙子的地位恐怕要不保了。”

“這你就不懂了,牡丹仙子和月桂仙子都是越王爺最疼愛兩位姐姐,越王爺未必會偏袒哪一方。”

“那依你看,今年的花仙子選拔,月桂仙子和牡丹仙子誰會勝出?”

“牡丹仙子精通樂器,所作詞曲都會成為各家青樓里其他女子演奏的曲目,大受歡迎,多少有錢老爺公子不惜花千金都要聽牡丹仙子彈奏一曲而不可得,這等實力,可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撼動,百花樓無人能出其右。”

“可月桂仙子也是舞姿歌藝雙絕,一支天女散花舞,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而且我聽說她還是百花樓里身材最好的花仙子,腰細奶大屁股翹,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人間極品,又跟那風騷入骨,面首無數的玫瑰仙子是亦師亦友情同姐妹的關系,那玫瑰仙子一身媚術,想必那月桂仙子也已得到真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侍候起男人來,一定是妙不可言,艷福無邊……”

這人說著說著,話語就變得猥褻下流起來。

“快看,丁香仙子楊珪媚出來了……”

在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中,花仙子陸續從門里出來,丁香仙子楊珪媚是個略顯豐腴,儀態雍容的豐滿女子,皮膚白皙,舉止得體,有大家閨秀的風范,芍藥仙子宇文晴是個病懨懨的病西施,身材嬌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接著是排名第四的紅梅仙子趙燕,身邊只有一個丫鬟摻扶著,丫鬟的穿著也不像其他花仙子的丫鬟那般華麗,雖然也是綾羅綢緞,但對比之下,顯得有些寒磣,她頭上也沒有很多名貴的頭飾,在花仙子中顯得格外樸素。

當玫瑰仙子柳葉兒從門里出來時,圍觀的人群中那些浪蕩公子哥兒登時吹起了一聲聲口哨,氣氛變得熱烈起來,柳葉兒非但沒有不悅,反而向他們頻拋媚眼,引來陣陣起哄:“身是玫瑰做的骨,聲是黃鶯出了谷,膚是雨水凝的露,人是哥哥愛的小妖狐……”

柳葉兒掩嘴而笑,絲毫不覺得冒犯,微微朝那些公子哥兒施了個萬福,彎腰之際,胸前那倒深深的乳溝毫不吝嗇地嶄露在那些公子哥兒的面前,又引來陣陣亢奮激動的起哄,“葉兒妹妹,哥哥們愛死你!”

柳葉兒嬌笑連連,回道:“葉兒也愛你們。”

柳葉兒從樓里出來,上了車之后,樓里久久不見有人出來,本該是月桂仙子和牡丹仙子,可惜圍觀的人等了好久,始終不見這兩名花仙子從門里出來。

“不會又是接待什么達官貴人了吧?去年寒食節的時候封府跟越王府的人為了爭這月桂仙子的曲牌,差點打起來,封大人對這月桂仙子可是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又如何,對方可是越王爺,雖說不怎么得皇上的寵愛,卻也是身份超然皇孫,如今皇上眷戀江都美人無心回都,這洛陽城最有地位的,就數這越王爺了,據說他是最有希望被皇上封為儲君的人選,被皇上委以洛陽軍務,與王大人,封大人一同掌管洛陽政務,權落三家,互相制衡,而王大人又從小是越王爺的少保,與越王爺有師生情誼,越王爺有王大人撐腰,封大人也不敢輕易得罪,否則以封大人的權勢,他看上的女人豈有旁落的道理。”

“看來這月桂仙子可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啊。”

“可不是,普通人想見這月桂仙子一面,還真的跟面圣似的,難比登天,連封大人這樣有權有勢的人想要見她,都要看她心情。”

“聽說她當年只是個戴罪充入樓中的一個小小婢女,短短三年就爬上了今天的地位,除了有強硬的后臺之外,顛倒眾生的容貌也是她得以快速上位的資本。”

“能成為花仙子的,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之貌,這倒不算什么,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位月桂仙子的慈悲心懷,城外那些涌入京城的各地難民,若不是有她說服長孫服飾店的老板,共同出資建造的難民營,施粥放糧,城外那些難民饑寒交迫,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要不月桂仙子怎么能與成名多時的牡丹仙子齊名呢,多少男人都想看看這月桂仙子到底有多驚姿絕艷。”

圍觀的一直在議論紛紛,翹首企盼,沒有一絲不耐煩,就為了能一睹月桂仙子的芳姿。

又等了許久,才從里面慢吞吞地走出一個老鴇來,宣布說:“各位客官,牡丹仙子和月桂仙子今日身體不適,不出游了。”

眾人一陣失望,又踮足往大門里望了幾望,確定沒有花仙子再從里面出來之后,這才帶著遺憾地散去。

洛陽城南外的洛河邊的河堤上,搭起來幾座新建不久的簡陋平房,周圍搭建著數百個大帳篷。

每一個帳篷的前面,都有三口大水缸,一條條衣衫襤褸的難民,端著一個個缺口破爛的碗,攜老帶幼,在水缸前排著隊。

盡管隊伍長達數百米,依舊不停有人加入。

只是,若是認真觀察的話,排在隊伍前面的,都是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神態懶散,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派粥開始了,這些年輕力壯的霸占了所有隊伍的前列,領了粥水饅頭之后,飛快地吃完,又重新回到隊伍中,插入那些老幼的前面,等著重新再領一次。

隊伍里出現兩種奇觀,那些年輕力壯的,吃得肚子滾圓,還不忘往懷里揣,吃飽喝足,便躺在帳篷外面的河堤上曬太陽,愜意無比。

而那些身體殘弱的老幼,卻始終無法領到一碗粥水,有些人甚至已經餓暈倒下,卻無人上前摻扶,所有人都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冷眼旁觀,因為明天一早,就會有城中的守兵出城來,將一個個餓死的難民抬到驢車上,送到亂葬崗掩埋。

日復一日,這里的難民早已麻木。

一輛馬車停在城南的難民營外,車窗的簾子偷偷拉起了一角,露出兩個嬌俏女子的臉頰來,雖然是男子的裝扮,皮膚卻嬌嫩剔透地像羊脂白玉,粉雕玉琢一對雪美人。

兩名女子偷偷地張望著不遠處正在施粥的難民營,眼中閃動著激動之色。

“張姐姐,看來我們的銀子真的派上用場了呢。”其中一名女子雀躍說。

另一個女子似乎早已見慣這種場面,表現得并不像她那樣歡欣,微微笑著說:“雖然派上了用場,可每個月幾千兩銀子的花銷不是個小數目,光靠你我兩個人,終究不是辦法,而且幾千兩對于這么多的難民,平均下來每天不過幾個銅錢,遠遠不夠填飽肚子的,洛陽城那么多有錢人,卻沒有一個愿意捐資出來,解一解這些人的燃眉之急,想起來就讓人覺得氣憤,到百花樓里不惜千金買一笑,讓他們捐點出來給難民施粥,卻跟割他們的肉似的。”

另一女子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月桂仙子似的這么傻呀,他們才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呢。”

“呵呵,貝兒妹妹,要不你把你店里的貴賓服飾提高幾倍的價錢,反正他們有錢,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他們也樂意花這錢。”

“我舅舅非罵死我不可,他老人家可是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他不會同意的。”

若有認識她們的人看見,一定會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兩人,不是別人,其中一個正是在紅杏別院門口久等不見,紅遍了整個洛陽城的月桂仙子,而另一個則是長孫服飾店最年輕的老板娘,同時也是長孫衣飾店的首席織繡師長孫貝兒。

這兩人,任一個出現在人群里,都會引起轟動。

而這個難民營,也是由她們兩人共同出資建造,自難民營建造好之后,她們也還是第一次前來查探,見她們花的銀子物有所值,無不歡喜雀躍。

兩女正說著笑著,難民營里的其中一個隊伍里傳來打鬧和小孩的哭聲。

兩女急忙朝那吵鬧的地方望去,只見十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正在圍著兩個婦人和一個瘦弱的男子拳打腳踢,嘴里罵著“讓你多嘴,讓你多嘴,老子就插隊了,你還能管老子不成,打死你都沒人敢管,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什么人!”

兩女秀美微皺,只看這十幾個人的囂張氣焰,就知道是些無所事事,欺壓良善的地痞無賴。

月桂仙子蒙上面紗,轉身下了馬車。

“張姐姐,你別沖動,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

長孫貝兒見張氏怒沖沖朝那群人走過去,也急忙蒙了塊面上,追了上去。

“還不給我住手!再打人我就報官抓你們!”

隨著月桂仙子一身嬌斥,十幾個地痞無賴轉過身來,發現對方孤身一人,而且身材玲瓏曼妙,胸脯兒高聳,雖然蒙著面紗,卻一看就知道是個天資國色的美人,登時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本是亡命之徒,早就跟官府衙役打過交道,衙門里的那些捕快衙役都跟他們稱兄道弟,哪會怕她一個女子的威脅,紛紛圍了上來。

“美人,讓我們住手,莫非你要代替他挨打不成?”

“嘖嘖嘖,這發育得可真帶勁,這樣的美人,哥哥們可真下不去手,要不咱進屋里好好談談?談得好也許哥哥們也就放過這些不守規矩的臭乞丐了。”

幾個人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她身上亂轉,那猥褻的意圖任誰都能看出來。

月桂仙子氣得胸脯急劇起伏,喝斥道:“知道這里是越王爺出資建造的難民營嗎?越王爺若是知道你們在這搗亂,非抓你們下獄不可。”

“哥哥們好怕啊,哥哥們都是賤民一條,讓越王爺來抓我們吧,就怕等越王爺來了,咱哥幾個也早把你享用完了,把你賣倒窮鄉僻壤的窯子里,一哄而散,就算是皇上,又奈我們何?兄弟們,給抓住她,老子要第一個弄,他奶奶的,上次紅杏別院的那幾個小丫頭還沒怎么享用夠就咬舌自殺了,這次得塞住嘴才行。”

一群人獰笑著圍了上來。

“大膽,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趕上來的長孫貝兒見狀吃了一驚,強裝鎮定地喝道,心中暗自后悔出門的時候沒有聽她舅舅的話,帶幾個家丁出來,她們此行為了不引人注目,喬裝打扮來查看難民營的建設情況,本來就是想要盡量低調,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想到卻遇上這事。

平時她出游,最多也就是在城里活動,城中都有巡衛,而且都認得長孫衣飾店的店徽,治安也不比這城外的難民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那些人一見又來了個女子,而且同樣是膚如凝脂,眉眼俏麗,顧盼生輝,登時激動得像撿到寶似的,紛紛嚷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來就來倆頂級貨色,這要是賣到窯子里,哥幾個就發財了。”

長孫貝兒一聽這話,知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哪會管她們是什么身份,在他們眼里,她們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登時慌了,低聲在月桂仙子耳邊說了聲:“張姐姐,我們快跑!”

說完,拉著月桂仙子的手轉身就跑。

“別讓她們跑了!”

十幾個人叫囂著,追了上來。

剛開始長孫貝兒還能跑幾步,跑了幾百米,速度便開始慢了下來,氣喘吁吁,倒是月桂仙子,似乎體力遠比長孫貝兒要好許多。

那些地痞無賴很快追了上來,眼看就要將她們圍起來。

長孫貝兒慌了,朝月桂仙子喊道:“張姐姐,你快逃出去,喊人來救我,我跑不動了。”

月桂仙子卻并沒有一個人獨自逃跑,沒人比她更明白,她此時若丟下長孫貝兒獨自逃跑,被那些人抓住長孫貝兒,那后果真的不堪設想,到時候就算殺了這些人,也于事無補。

她一咬牙,突然轉過身來,伸出一只手,掀起衣袖,露出一根雪藕般粉嫩的手臂,姿勢古怪地對準了那些沖上來的地痞無賴。

只見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小方盒子,上面有兩個按鈕,小盒子的前方幾個細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小孔。

按鈕分單發跟群射,就在那幾個跑在最前面的人即將獰笑著張臂沖上來,仿佛她已經是甕中之鱉,人畜無害一般,她按下了那個群射的按鈕。

輕微的機括聲響起,十幾支細針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從小黑盒子里射出。

那幾個首當其沖的人登時中針,先是一愣,嘴里罵道:“小娘皮,竟然有暗器!”

接著,幾個人像喝醉了似的,軟軟地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有毒!”一人驚呼,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不敢再靠近。

月桂仙子見一舉震懾住了他們,登時鎮定了不少,卻依舊不敢放松警惕,對他們喝道:“都給我退后。”

回過頭對長孫貝兒說:“貝兒妹妹,你先走,進了城再找人來接我。”

長孫貝兒聞言一陣猶豫,月桂仙子說:“你放心,我有我相公給我的暗器,他們不敢靠近我的。”

長孫貝兒已經見識過她手腕上那小暗器盒的厲害,心知自己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不再堅持,急忙朝馬車跑去。

月桂仙子見她上了馬車駕車而去,這才轉過頭來,對那些流氓地痞喝道:“我問你們一句,你們就答一句,否則別怪我的暗器無情,我可告訴你們,這個暗器上面涂有見血封喉的毒藥,你們想活命,最好現在就逃,逃得越遠越好!”

這些地痞無賴本來就是欺軟怕硬的德性,見識了她暗器的厲害之后,哪還有半點懷疑,連自己的同伙也顧不上了,四散逃竄。

月桂仙子眉眼間露出一絲嫵媚的笑意,放下舉得有些酸軟的手臂,這些人若是再呆上一會,說不定她就要堅持不住了,而且盒子里的針也只夠她發射兩回群射的,到時候未必能把這些人全部放倒。

她冒了個險,連她自己都感到一陣后怕。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姿容,朝難民營的施粥坊走去……

半個時辰后,長孫貝兒帶著幾十個高府的侍衛過來了,發現月桂仙子正從施粥坊的賬房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愁容。

她急忙跑上前,左詢右問,得知她獨自一人將那些地痞流氓給嚇跑了,不由地又是敬佩,又是后怕,連連拍著胸口,拉著她的手,一起上了馬車。

“什么?我們請的賬房被那些人要挾了?”

月桂仙子點了點頭,語帶氣憤地將她從那些難民口中打聽到的事說了。

原來那些地痞無賴把施粥坊的銀子敲詐了一半,只剩下一半銀子用來施粥,粥水也稀,根本吃不飽,那些年輕力壯的還每天占了隊伍的前面,施粥坊成了他們好吃懶做的聚集地,真正需要幫助的難民卻很少能夠得到救助。

長孫貝兒氣得直跺腳,卻又無計可施,最后問:“要不我們報官吧?”

張氏搖了搖頭,“沒用的,報了官,不給銀子他們也不給辦事,就算給了銀子,他們也管不了這些地痞流氓。”

“那怎么辦,我們還要不要給他們銀子?”

月桂仙子嘆了一口氣:“雖然這些銀子克扣了一半,畢竟還是有粥水維持著,能解決一些人的生存問題,若是停止了供給,他們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兩女默默地思索著,百思不得其解,月桂仙子甩了甩頭,“不管這些煩心事了,貝兒妹妹,我們找杏兒和環兒她們出城采青吧,散散心,回來再想這些。”

長孫貝兒登時轉憂為喜。

月桂樓三樓的一個女子閨房里。

月桂仙子正坐在梳妝臺前,手里拿著一個早已磨得光滑透亮的碧玉梳子,發著呆,梳妝臺的一旁放著一本字跡丑陋的手抄本書籍,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紅樓夢》三個字。

長孫貝兒站在她的身后,為她挽起一頭烏黑濃密的亮麗秀發,戴上一頂書生帽,接著又開始為她粘起了胡須。

見月桂仙子始終發著呆,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梳子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它又不是你日思夜想的癡情相公。”

月桂仙子俏臉微微一紅,卻不否認她在想著某一個人,喃喃自語道:“不知道他現在在什么地方,衣服有沒有人給他縫,飯是不是按時吃了……”

長孫貝兒取笑道:“你更想知道他有沒有在邊塞娶妻生子,有沒有想著你吧?”

“壞貝兒,連你也笑我。”

“照我說,他這么久都不給你來一封書信,只怕是早已把你忘了,要不就是死在戰場上,不是說古來征戰幾人回嗎?你這樣惦記著他,他未必知道。”

“不會的,他這么狡猾,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月桂仙子嘴里雖這么說,臉上卻露出擔憂的神色。

“阿侗幾次說要贖你出去,你偏偏不肯,說什么要等他回來贖你出去,要是真等不到他回來,你難道就在這百花樓里守一輩子嗎?”

月桂仙子如水的眼眸里閃動著一絲堅定,“他說過會回來接我的,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哎,真拿你沒辦法……已經好了,換你給我裝扮了。”

一輛印著紅色十字架標志的馬車停在紅杏別院后門的門口。

這個標志,洛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是孫氏藥館的館徽。

一個蒙頭蓋臉,身材婀娜的女子偷偷從門里探出一個頭來,四周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才飛快跑出來,上了孫氏藥館的馬車,疾馳而去……

馬車在洛陽城兜了好幾個圈,最后躲進了一家農舍馬廄里,四個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轉身上了另一輛馬車,另一輛馬車上,早就有一名年輕高瘦的男子在等著她們。

見她們下來,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將她們迎上車廂,接著駕起了馬車,朝城南外趕去……

出了洛陽城的南門,車廂里的三名女子相互看了一眼,發出一聲悅耳的笑聲,相擁在一起,又跳又笑。

“張姐姐,貝兒姐姐,不會有人跟著了,不用再偽裝了。”

杏兒笑著扯下月桂仙子頭上的帽子,撕掉她臉上的胡須,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來。

白嫩紅潤的臉蛋,紅艷艷如草莓的粉唇,美眸水光波動,流轉生輝,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簡單地盤成一個穩重卻不失青春活力的發髻,皮膚白皙如雪,水潤嬌嫩,讓人一看就像要掐捏一下,感受那溫柔的彈性。

看著眼前陌生卻又熟悉的嬌容,杏兒和環兒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

不錯,如今名冠洛陽的月桂仙子就是三年前被充入百花樓為婢的張氏,如今已經貴為百花樓排名第二的月桂仙子。

禇登善此時也乘機探進一個頭來一窺如今已是名冠洛陽的月桂仙子芳容。

杏兒一把將他的頭推出門簾外,喝道:“趕你的車,你想害死我們啊!”

張氏掩嘴嬌笑,看著氣呼呼的杏兒,贊道:“杏兒,你又長高了,也更漂亮了。”

此時的杏兒身子長高了足足有一個頭,身材發育得驚心動魄,胸脯高聳豐滿,頭發烏黑,盤著俏皮可愛的發髻。

杏兒聞言登時得意起來,挺起依舊比張氏小了兩號有余的胸脯,臉有得意。

坐在她身邊的環兒也是變化不小,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了,毫無疑問,將來嫁了人,定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子,如今的她已經是聞名洛陽的俏神醫,醫治過不少王爺妃子的奇難雜癥。

張氏問:“干爹他好嗎?”

杏兒語帶忿然:“好,好的不得了,有時好幾個月都窩在山里煉丹采藥,真的成老神仙了,什么事也不聞不問的,藥館也全都扔給我和環兒,回來就瞎操心。”

環兒呵呵笑著解釋說:“干爹說杏兒年紀到了,要趕緊給她和登善操辦婚事,讓他了結一件心事,以后好潛心問道。”

張氏聞言偷偷指了指車簾外的禇登善,驚喜道:“杏兒,你和褚公子?”

杏兒的俏臉罕見地變得有些紅潤,嗔道:“別聽環兒姐姐亂說,要嫁也是她先嫁,再說,我才看不上那種瘦竹竿子,身無二兩肉,不就是會寫幾個字嗎,自命清高,也就甄哥哥這種笨蛋才會買他的字,若不是干爹讓他在藥館里幫忙,早就流落街頭了。”

車外傳來趕車的禇登善的聲音:“不是有杏兒你掙錢養家糊口嗎?等我考上了功名,到時候你就安心做你的一品夫人好了。”

杏兒啐了一口道:“呸!男人做了官還能有什么好的,你忘了張姐姐和甄哥哥是怎么分開的嗎?要不是這些黑心的狗官,甄哥哥能被充軍塞外嗎?你要是做了官,就再也別來找我。”

趕車的禇登善登時一陣沉默。

張氏替禇登善圓場說:“杏兒,也不能這么說,還是有好官和清官的。”

“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好官都不得好死,做官有什么意思?”

張氏神色有些黯然。

環兒見狀,急忙朝杏兒使了個眼色,杏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說:“張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都怪我口無遮攔,張伯伯是個好官,老百姓心里都惦記著他……”

張氏笑了笑:“杏兒,我沒事,你說得沒錯,還是不要做官的好,當了清官,被人排斥陷害,一不小心遇上個昏君,性命都難保,當了狗官貪官,又被老百姓唾罵,遺臭青史。”

車廂里一陣沉默。

好一會,張氏才小聲問了一句:“他最近有消息嗎?”

兩人輕輕搖了搖頭。

杏兒說:“張姐姐你放心吧,他這么狡猾,一定不會有事的,也許再過一陣子他就回來了,給你一個驚喜呢。”

張氏笑了笑,眼中卻依然帶著一絲擔憂。

環兒岔開話題問:“今天我們去哪?”

杏兒說:“張姐姐難得出來一次,一定要去她想去的地方,上次去了香山寺祈愿,張姐姐你說吧,這次你想去哪?”

張氏低頭想了想,臉上露出一絲略帶羞澀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輕聲說:“我們去伊川吧,去泡溫泉。”

杏兒聞言,立刻反應過來,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那里是張姐姐跟甄哥哥一吻定情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回憶……”

說著,將頭探出車簾,沖那趕車的禇登善嚷道:“褚八怪,去伊川客棧,張姐姐要去泡溫泉!”

“好嘞!”禇登善精神一振,馬鞭一揚,立刻朝伊川的方向疾馳而去……(下载本书请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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